冬月十五,京城雪停。
“大姐姐,你今日差点走失,把我们吓的魂都没了。”迎浅和迎晓面对面坐在马车内。
“今日是我的不对。”语毕,迎晓从身后拿出一卷纸,“二妹妹,这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画,这可是含烟寺大师亲手画的。”说着她把画已经递到迎浅手前。
“谢谢大姐姐!”迎浅甜甜回应,并将画卷接过。
迎晓补上一句:“二妹妹,回府后你可得把这画挂到屋内,大师说这样可以为来年带好运。”
迎浅听闻点头。
回迎府的一路上,京城临近年期各家商铺都挂上红灯笼,几个小儿拿着糖葫芦玩耍。
回到迎府后,迎晓跟着迎浅去到夏宜苑。
迎浅走在前头,总感觉背后有人,过了好一会儿她转过头:“大姐姐,你怎么在这?你不回秋延苑吗?”
迎晓盯着迎浅手中抱着的画卷道:“我想亲自看二妹妹把画挂起来,就跟来了。”
迎浅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续而开口:“大姐姐你若是想看直说,何必走路不出声的跟在我后边呀?”
听到这迎晓的脚步顿了顿。
“大姐姐,你怎么不走了?”迎浅有些不解:“你莫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快进去吧。”迎晓假笑面对迎浅,几句敷衍过去。
迎浅连点头几次,便迅速打开屋门招呼迎晓入内。
“寻汐,快去给大姐姐倒杯茶。”
“是。”
迎晓一听到茶水两字顿时慌神:“二妹妹,茶水就不必——”她话没说完,迎浅就已经接过茶杯要递给迎晓。
“此画既然是出自含烟寺大师之手,那打开前必然是要点仪式感,你说对吧,大姐姐?”迎浅一个劲的把茶杯往她口中所谓的大姐姐手中塞。
“啪——”一声响,迎晓假装没拿稳茶杯,茶水洒于地,上好的杯子也变成地上碎瓷。
迎浅冷哼一笑,一把匕首瞬间架在迎晓脖颈上。“古书《百妖谱》上曾有记载,有种恐水的妖怪,它们以画为皮,那妖怪之所以怕水,就是因为它们的皮沾不得一点水,你说对吧?画妖?”
随即迎浅将匕首一转,画妖的皮被开出一道口子,直到成为无一点生命的纸片。她从画妖反复提醒她挂画时便猜到,此人绝对不是她的大姐姐。
至于这画,她倒要看看这含烟寺大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画卷被展开,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迎浅吸进卷内。
只留下刚收拾好碎瓷回来的寻汐,她不禁疑惑:“小姐人呢?”
画卷净幽客栈内……
迎惜月思考好一会儿,她现在属于含烟寺书画坊中一幅画里的人,世上不存在的人。她入画纸,又被话本操控,不管是谁,在话本上写什么她就不受控制的做。
她回到前堂内,看着那罪恶之源——话本,有种想把它瞬间撕碎的冲动。迎惜月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之前她同陆与时介绍自己时还未被话本管束,顺利说出她的真实姓名,但自打唐素出现以来她就会被话本控制,现在唐素没了,话本上关于她的所有桥段都凭空消失。
迎惜月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个怨客:“还什么命中有劫,我呸!”她拿起话本刚扯到一半又停下了动作。
唐素突然自尽,难道只是想提醒她身在画中的话本规律?那背后布局之人也太大费周章了,还是有别的可能?这一切都太奇怪。
迎惜月自己都要被绕的懵死,心中疑问无数,这背后之人拉两个陌路人来干什么?唐素这个插曲除了告诉她话本规律还代表什么?重获新生,这画属于二十年前的作品,难道画作背后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闭眼长叹一口气,睁眼后提笔在话本上郑重写下几个字——迎惜月去拿茶水,笔落她却没做出任何反应。迎惜月只好将这句用笔墨涂掉,换上姜望舒三字。
只是刚换上,她就被瞬移到柜子前,柜子上放满一个个茶壶。
迎惜月拿走一壶茶,带着话本走到外面,她将话本放置于地,茶壶倾斜,茶水倾泻而下,直至整个话本都被打湿,上面的黑字一擦就烂。
她觉得还不够,又返回拿了一壶,继续倒。
背后之人从始至终都是在掌控姜望舒,而迎惜月又刚好套着这个身份,说明只要姜望舒伴随话本消失,迎惜月就能暂获自由。
壶中茶水渐空,话本上的黑字已经模糊不清,迎惜月见此再用力一扯,直到完整的话本变成碎纸片。
“大功告成!”
迎惜月抬头望天,天色有些昏沉,山雨淅淅沥沥,净幽客栈屋檐黑瓦,雨水都堆积在那一块。
时候是不早了,她前脚刚想回小院,但后脚瞄到那小瓷瓶,又想到某人应还未进食。
迎惜月一天下来都没咋去注意时辰,她小跑至后堂,随手拿一食盒,就跑向甲字院。
甲字院的大门仍是紧闭,迎惜月摇响铃铛,一声无动静,二声没反应,三声门终于开出一条缝。
她将食盒递上,“陆——”
只是公子二字还未说出口,门就啪嗒一下子被关上,食盒都没拿进去。
迎惜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皱了皱眉头,心道:他这是在陆与时和陆泽的性格间切换吗?
如此看来光销毁姜望舒的话本还不够,得把属于陆泽的话本找出来,陆与时才有救。可他的话本又在哪?
她独自走在青石路上,白拿的食盒总得放回去。忽然,前堂的铃铛声重重响起。迎惜月听闻立马回到前堂。
见是一名女子,她见眼前人招了招手,走近后迎惜月心中不禁警惕:这人怎么和迎浅长得一模一样?不会又是纸片人来整我的吧?
女子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向惜月跑去,她一来就抓住惜月的手:“掌柜的!掌柜的救救我!”
她话音刚落就往客栈内跑,迎惜月见她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迎惜月见状心感到不安,此时此刻客栈外突然来了两位壮汉。
“谁是这儿的掌柜!”其中一人扯着大嗓门喊道,二人手上都拿了刀,一副要吃人的神情。
“我便是掌柜。”迎惜月强装镇定上前,心中早就已自我打气八百回。
“你就是掌柜?”壮汉瞟一眼迎惜月,有点不相信。
迎惜月看壮汉的眼神有些不纯,语气更加严肃:“是,我便是这的掌柜,二位来我这大喊,就不怕打扰到其他客人?”
“那我问你,方才是否有一女人进来过?”壮汉把刀尖指向惜月。
迎惜月挑了挑眉:“没有。”,她心中暗暗吐槽,果然是来找事的。
“好,那掌柜的就别怪我们搜这客栈!”壮汉声音忽然扬起。
“不行!”迎惜月厉声制止:“你们这算私闯!衙门可治罪的!”她边说边拿上那把暗器伞。
“一个小丫头还敢拦爷们的路!不知好歹!”说完那两壮汉纷纷把刀口指向迎惜月。
迎惜月便顺势向前,反正画是需的,画中死人都会变成纸片,杀死后埋了就是。
两位壮汉见此女非但不怕,还硬要往刀口上送,握刀的手竟然开始有些抖动。
“砰——”一块大石头落地,其他一名壮汉被砸晕倒地,头上血流不止。长的同迎浅一样的女子正站在外边,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眼底惊恐万分,是她砸的。
迎惜月趁另一名壮汉转头回望之际直接拔出伞中的那柄短刃并将其甩出,动作干净利落,短刃插在那名壮汉的脖子,直中要害。
“啊!死人!死人怎么变成纸片了!”女子惊呼,显然是被吓到,晕了过去。
她赶忙上前去搀扶,女子倒地间,一本蓝色外皮的薄本从她袖袋中掉出。
迎惜月定睛一看,那是话本无疑!不管是从话本外形还是厚度来看,都与姜望舒的专属话本相同。她趁女子不注意间将话本拿走,转身塞进自己袖袋中。
“我先扶你进去。”迎惜月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语气从容淡定。
女子被扶一路直至乙字院,自唐素在话本上的一切都消失后,连乙字院都焕然一新,丝毫没有人住过的痕迹,迎惜月便把她先安顿在那。
好在前堂离乙字院最近,她来回跑几趟并不费时,她正想着去柜子前为女子拿一壶茶,奈何那两个倒地的纸片人太碍眼,一个脖颈处被划了口,一个头顶破了洞,迎惜月就顺手多拿一壶隔夜的凉水,把纸片泡成糊纸她才满意离开。
她把茶水带到乙字院后只好在那候着,迎惜月是会一丢丢医术,但也只是药王谷弟子眼中的一些皮毛,割伤、风寒等她可以治,但因惊恐过度而昏厥,她真不会治。
无聊之际她终于想到那话本,迎惜月小心翼翼走到乙字院后院她才敢拿出来,一翻开光三个字就足足占了一整面,生怕别人看不到她的名字——姜羽寻。
迎惜月边翻阅边时不时往屋里探头看看女子醒没。浏览间她不禁感叹,这话本也太干净了,只记录姜羽寻的喜好,来哪去哪,早年间发生过哪些故事她通通没有,直到迎惜月翻到最后一面她才明白为何如此。
迎: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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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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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姜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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