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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为君出世

上官谨只觉一口无名气堵在胸口,半天都下不去。

难道,他是甚么妖僧妖道,又或者叛逆吗?竟以这种方式在历史上登场?

他艰难地道:“你为什么,非要找我?”

司马晋元以看着白痴的眼神道:“那当然是因为不想你这般大才,一世埋没在死人坟堆里!”他喜滋滋地道:“说真的,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答应人家出来当皇帝,唯一条件便是你须是我的中书令。怎么样?我讲义气吧?”

上官谨怔怔地瞧了他半晌。

眼前这人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他首次懊悔,自己从前与司马晋元少年相处时,是否太过礼貌?

那些一本正经地敷衍,客气地推辞致谢,将他的情绪修饰得完美无缺。

以致司马晋元,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过他?

司马晋元却不知上官谨脑子里转动的东西,仍然兴奋至极,一脸期待地瞧着他,只等他说个“是”字,恨不得立刻便拟诏书,拜他为相。

上官谨最终压下心头诸般复杂情绪,淡淡地道:“我无意出仕。失陪。”

而后转身离开,留得司马晋元张大嘴巴,在当地呆着。

司马晋元再次来时,上官谨根本不曾露面。

这一次他也学晓了乖,知道上官谨不喜那般张扬,只带了随身一个牵马仆从。

这次是族长出面,婉言告知了司马晋元上官家守墓人的职责,以及上官谨自幼的志向便是修习剑道,不问世事。这并非是一朝一夕决定的,也不是受人所迫。

禁地之中,上官谨立于石碑后,瞧着禁地外,司马晋元听着族长侃侃而谈,一脸茫然的模样,也不知他听懂了没有。

他心中捏着一把冷汗,只觉无限烦恼。

司马晋元毕竟是如今的太子,未来的天子。若给他真的这般缠上,应对一个不当,仍然是有损上官家累世贤臣良相的名声。

他瞧着司马晋元一步三回头,若有所思离去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

司马晋元的再来,却是出乎上官谨的意外了。

他以为上一次,叔父已经说得很清楚,而司马晋元也已经接受了这件事。

故此,当一个月后,金冠龙袍的司马晋元站在禁地外,大喊着:“上官十三,我有话对你说”时,他犹豫了,不知自己是否应当出去。

现时的司马晋元,可已是天子了。

他满怀心事,沉默地推门而出,抬眼看着司马晋元,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不知自己是否应该下拜。

若是山野隐者高人,有见君王不拜的特权。可若仍当自己是上官家的臣子,则必须有君臣之礼。

他一犹豫,终于还是作出了下拜的姿势,却被司马晋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司马晋元裂开嘴,憨厚笑道:“你放心,我来过这次,便不会再来打扰你的了。”

他向上官谨显摆似的抖抖身上新制的龙袍。

上官谨一句话才要吐出,却又噎在嘴边。

他是想问:不是说必须他为中书令,司马晋元才会登基为天子吗?

如今他并没有答应,为何司马晋元已然即位呢?

司马晋元笑道:“你不肯,我也没办法。那几个掌兵的刺史,非要我即位,说不如此无以安定民心。我也没办法反对,因为我母妃已被他们遣人接来了建章。再说,当皇帝应该不会是什么很难的事吧,毕竟凡事都有他们处理。”

他再道:“我只是来向你告个别。东南三郡有叛乱,我刚刚即位,大臣主张我御驾亲征,说是可以借此机会,震慑宵小。”

上官谨本来满怀心事,欲言又止,听得第一段,却忽然无名火起,怒道:“他们以你母妃为要挟,让你当这个顶锅的皇帝,你就这般老实当了?你可知你们家多少党羽丰盛、背景雄厚的皇子,都已死在了这个皇位上?”

司马晋元不料上官谨会忽然发怒,讷讷道:“可我毕竟是司马家唯一的血脉了……我再要推,似也对不起太祖等先人辛苦打下的江山……”

这一句,便消了上官谨所有的怒气。

是。无论司马晋元愿意不愿意,能不能干,他已经是大桓最后的皇家血脉。他若因害怕自己不能胜任,要保命而推辞,便等于将祖上基业拱手让出。

换了上官谨自己,也做不出来。

再绝望也做不出来。

上官谨声音小了些许,仍是怒道:“那些人各不怀好意,你一无军队,二无自己人,他们却拥你御驾亲征,是将你明明地做个靶子,推到前线去送死!你……”

其实上官谨闭着眼睛都知道,如今那些乱臣,谁不是想利用司马晋元,有的是存心毁去司马家最后一点血脉,给自己掌权让路,有的是利用这块挡箭牌,与其他势力相若者斗法;至好的,也不过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等到局面稳定的那一天,司马晋元仍旧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能顺利禅让,活着封个安乐公就已是万幸。

因为这桩桩件件,都在前人的历史里写着呢,而日光底下并无新事。

司马晋元冕旒之下,这会的笑容,终于有些勉强了。

他咬紧嘴唇,最后从齿间蹦出几个字:“所以我才来看你啊。”

看望你最后一面。

上官谨瞧着他那局促不安的目光,那仓皇无助狠不得整个人缩回龙袍里的狼狈模样,一时间竟再说不出话来。

司马晋元期期艾艾地道:“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不知道形势这么坏。这一个月以来,我再傻,也都见过了,经历过了。我觉得,别说你不愿意,就是你愿意,我也不能拉你下水了。”

司马晋元的目光,再不复往日的单纯,而竟然有了一丝羞愧。

他鼓足勇气地道:“其实我想说,上次来,还有上上次,打扰你了。不管现在局势多坏,都是我们司马家的事,我……我想拉你出来,简直等于是害你。连……”

司马晋元想说,难怪连他叔父,代表上官家的上官族长都是明哲保身,不掺和局势。

司马晋元最后道:“对不起,我,我走了!以后有空的话,我再来看你!”

他瞧了瞧禁地四周,终于道:“你毕竟算是我在京城,唯一一个熟人了。”

那时的司马晋元,仓皇忙乱的模样,便与如今一模一样。只是时间,催生了少年的白发。

跪在地上的墨夷碧霜腰板笔直,捧着的九龙锡杖,对他来说,像是一个笑话。

可他却忽略了,这恐怕是这几十年来,司马晋元觉得,他唯一拿得出来的,且对得起上官谨的,最值钱的东西了。

那一日上官谨终于随着司马晋元,踏出了禁地,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此后司马晋元,仍然懵懵懂懂在他的帝位上,朝不保夕,如履薄冰;而出山的上官谨先收兵权,再对拥兵自重的各刺史或分其势而治之,或诱以利而灭之,或联吴以攻魏,或假途以灭虢,或远交或近攻,不出三年便将乱作一团的朝政理顺。

但他很清楚,数百年前世家门阀把持的政治发展至今,腐朽累赘已是积重难返。没有合适的契机,加之北面五胡虎视眈眈,他并不能彻底将政治气象革故鼎新。那必定是全面清洗的血腥更换才能实现,而如今的大桓如同病入膏肓的重症病人,若想延续朝祚,再经不起那般惨重的手术清理。

于是,他尽可能尊重司马家的皇权,和以往的传统,以换取令各大门阀世家感到和平满意的政治氛围。不能令任何势力,短期内感到司马皇权有可被取代的可趁之机。

这便是琰秀必须与司马炎联姻的原因。

若换任何一种较为强势、稳定的局面,无论是司马家说话能全然算数,还是上官家说话能全然算数,也许这个姿态都不必一定要摆的。

上官谨必须以此表明,上官世家会坚定、且全力站在司马家背后,无论皇座上那人是驽钝的司马晋元还是跋扈任性的司马炎。

这为的,从来是天下的稳定。

若皇位上的人,在人们心目中是够强便可取而代之的,那立刻便是群雄并起,刀兵不断的连年战火。

这也是,上官谨无论因琰秀之死多么愤怒,都断不可能接受九锡的原因。

有桓一代,他是权臣,但他绝不会篡位。这除开他本就不爱权,也在于他不想给岌岌可危的南朝再加上一层动荡不安的诱因。

白发苍苍的司马晋元瞧着上官谨怒到极致的神情,面对着他那句“晋元兄,你就这般地懂我,这般的明了我上官十三想要的是什么?”的质问,只顾仓皇地摇手,却再说不出半个字。

到了此刻,上官谨才忽然感觉情形有异。

他忽然收回冰篁,面沉似水地,一个箭步踏至司马晋元面前,伸手去把他的脉。

荣月仙和跪在地上的墨夷碧霜都不约而同地想制止,却又终究都没有出手。

司马晋元拼命地抽手,但他不会武功,且又年老病弱,哪里避得过上官谨铁骨铜筋,宛若鹰爪的一抓。

上官谨一探之下,神情由震怒变为不能置信,喝道:“你中了牵机之毒?司马炎那小子竟然对你下毒?!”

司马晋元老浊的目中,终于流出泪来,他拉着上官谨的手,却是轻轻的摇了一摇,似是请求他不要说出来。

上官谨道:“怪道你五年之前,本来无论身体精神都并无大碍,却偏偏要求立刻逊位,好让司马炎即位。想必是那时,你已经发现了司马炎在你膳食中悄悄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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