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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夏日狩猎开场,号角声吹响,每个学院按照各自的方位竖起战旗,分别派出十名学子代表参赛。高台上除了书院的将士们,太子和三皇子,以及曾经出身鹿山书院的一些官员也来到了狩猎现场。

人群拥挤,烈日昭昭。温昭阳看着远处负责纪律和安全的楚景晟,昨夜已经传信给他注意寒单和马匹粮草,楚景晟只回了她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而寒单。温昭阳看着那个骑在马背上眉目低垂地男子,他正顺着马匹的鬃毛,一副对魁首势在必得的样子。

开赛之前,温昭阳曾检查过石槽,惊风和狂沙的石槽里都没有掺杂药粉的气味。她也有些摸不清楚寒单的意图,只能尽量留意,并将自己隐藏在人潮之中,避开太子的视线。

从世俗意义上说,她这个人已经不在了。若是再以温昭阳的身份,出现在人前,必然会给沈沉钟带来巨大的麻烦。

因此她在高岗看台上注视着山间动静时,目光也在时不时扫过太子。

林院长的年纪大了,一向不爱凑这些热闹,因此言若海代表了院长,坐在太子右手边,两人时不时低语,似乎在评价着这一届出色的学子。三皇子不耐烦在高台上僵坐,骑着马匹,与楚景晟在一处林荫下闲聊。

高台上,太子李景隆眯起双眼目送了他那位好三弟,打量了周围,突然问:“言夫子,你身边一直跟随的那个老奴呢?怎么今日没见他侍候在身侧?”

言若海沉默一瞬,回答道:“来福已经消失两天了。”

“哪去了?”太子皱起眉头:“一个大活人消失了,你也不报官?或许孤可以帮你找找。”

过往每次谈事,言若海都没有避讳过这个老奴,此人突然消失,加上太子派给言若海的暗卫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大半,怎能不让太子殿下疑心。

言若海只道:“不用了殿下。来福应该救不回来了。”

太子目光一滞:“出什么事了?”

言若海拱了拱手:“不论什么事,今日老夫豁出命去也会替太子殿下扫清障碍,只盼太子来日善待小女。微臣就知足了。”

太子李景隆的目光闪了闪:“你要做什么?”

言若海转身,不再看向太子,只低声说了一句:“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他不想坦白这些暗卫是为何消失,也不想坦白淘金城的旧事。依照太子的性子,若是他知晓自己身上背着这么一件巨案,随时可能将他舍弃,甚至迁怒静珠。

言若海并不知道刘世轩已经将借金信交到了沈沉钟手里,他还以为两波暗卫的消失,是楚景晟查到了当年之事的一些皮毛,才会抓走自己的老奴拷打审问。他以为只要楚景晟死了,一切便能恢复如常,不了了之。

他狼狈自卑地活了许多个年头,在当年与他同期中举的学子们,在六部呼风呼雨时,他只能蜗居在这偏僻的书院,煎熬岁月。直到唯一的爱女与太子结缘。言若海想,世间活一遭,他实在不愿被旧事压死,他想风风光光地活着。

只要太子登基,纵然淘金城的旧事被翻出来,太子也能帮自己压下去。

言若海决定孤注一掷。

只是为什么楚景晟的马匹还没有发狂?他看向中场休息的寒单。两人目光相撞,寻了个人迹偏僻的角落碰了面。

寒单率先开口道:“他那匹马不吃。”

“什么意思?”

寒单慢慢道:“为保今日之事,万无一失,昨日傍晚我曾去马厩,略微拌了一点药粉在草料中。楚景晟的那匹马似乎闻到了醉马草的味道,它一口不吃,甚至转头便来撕咬我。”

言若海惊道:“这畜生口鼻竟然如此灵敏!昨日你为什么不提早前来告诉我!岂非平白浪费今日这个良机!”

寒单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什么?”

“他的马不吃,我的马吃。”寒单目光闪过一丝沉痛:“下半场我会喂惊风吃下这份药草,届时惊风癫狂,我会呼救,楚景晟作为此场守卫,众目睽睽之下他必然会前来救我,届时我按计划将其引到陷阱之处。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言若海点点头:“如此也行。你也当心。”

他心道如此最好。寒单此人,狼子野心,有他在一日,便是一条活生生的证据,证明自己勾结异邦之敌,他埋伏好了杀手和陷阱,杀掉楚景晟之余,这个没了坐骑的金帐王庭六皇子,正好也可以葬身于此了。

素来英雄相惜,他们两个能在同一天死在自己手里,也算殊途同归。

中场休息时,寒单来到临时的马厩区,将混在水袋里的药粉倾倒在惊风的马槽之中。看着爱马大口地吃着草料,他不舍地摸了摸惊风的脖颈。

温昭阳跟了过来,警惕道:“寒兄,你给惊风喂了什么?”

寒单看她一眼,漠然道:“一些盐水罢了。惊风流汗比较多,适当添些盐水,下半场更有活力。”

温昭阳嗅着空气中浓烈的药味,或许在寻常人的感知里,只是一股清淡的味道,但是她习医多年,嗅觉远比常人灵敏。

温昭阳心道不妙,转身欲走,没想到寒单突然暴起,一记手刀砍来。她两眼一黑,昏在地上。昏迷之前,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楚景晟,我可是提醒过你了,你要小心啊!”

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有绳索捆住了她的手脚,厚厚的布条堵住了她的嘴巴。上下剧烈的颠簸下,温昭阳意识到自己应该被套了一层麻袋内,横搁在马背之上。

她浑身冷汗直冒,肚子里一阵翻滚,险些吐了出来。一阵拼命地挣扎后,马匹渐渐停了下来。有人将她抱下马背,解开了绑扎牢固的麻袋。

星空下,寒单喘着粗气看向她,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渴了吧?我给你松开口舌,你不要叫喊,不然再砍一记手刀的滋味,你尝过了的。”

后颈犹在剧痛,温昭阳点了点头,寒单刚给她松绑,她便趴在一边疯狂地吐了起来。不知道在马背上颠簸了多久,几欲将胆汁也吐了出来。稍微舒坦了些后,温昭阳趁机打量四周。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野地,背后即是高过人头的青纱帐玉米地。

温昭阳心中突突直跳。她看向寒单,见他脸色苍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后背右肩处中了一剑。箭簇已被他挥刀砍断,只留下凸起的一节箭杆,血液由此流出一片,将其后背打湿。

再矮半指,便能正中他的后心。他倒也命大。

“这是哪里?”温昭阳问。

寒单递过来一个水袋道:“再跑两个时辰,我们便能过银州了。过了银州,便会有人接应我们,届时可以给你弄辆马车。”

“银州?”温昭阳怔了怔:“你要带我去哪里?”

“塞外草原,我的家乡。”寒单微笑着,目光里隐有怀念:“从前我只想出人头地,让父亲和兄长们能高看我一眼,折腾这许多年,我也累了,张怀玉,我不想再争了,我们回到草药过平静安乐的日子。有你,这些年我不亏。”

温昭阳怒极反笑:“塞外?你果真是匈奴人。呸!”她唾了一气喷到男子冷峻的脸颊上。昏暗的月光下,夜风吹过青纱帐,寒单的表情变得尤为渗人。

他掐着她的双臂将她按在地上,怒道:“匈奴人怎么了?大夏人又有什么了不起?我娘便是夏人,却因生了我备受族人欺凌,若不是父王将我寻回,我早被那些心肠歹毒的夏人弄死了!”

“心肠歹毒?”温昭阳冷声道:“你们动辄烧杀抢掠,所经之处,无一活口,大夏边境多少村庄惨遭毒手,家破人亡……”

寒单无言辨别,看着那双在月光下仇视的双眼,他下意识伸手蒙住了那双眼睛:“不要这样看着我,张怀玉,别惹我发怒。”

他平息着胸腹间的怒火。若不是带着她,他早已快马过银州,与手下接头,在重重保卫中翻过边关,回到金帐王庭。为了她,他已经拖慢了脚力,随时可能被大夏朝的追兵赶上。

掌心下,女子的眼睛动了动,睫毛如最轻的鸟羽在他皮肤上轻轻阖动。

“狩猎上发生了什么?”女子转移了话题:“可有人受伤?”

“你是想问楚景晟吧。”寒单移开手掌,深深地看向她:“他中了言若海的埋伏,跌入满是尖刺的陷阱,失血而亡。”

温昭阳一瞬间想笑。接着口鼻彷佛失去了控制,无法呼吸一般。她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可能,他身边有暗卫,不会的。”

“言若海将他手下的培养的杀手倾巢而出,牵绊住了楚景晟的护卫。”寒单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揪起温昭阳的衣领,将水袋抵在她唇边道:“来不及了,喝水,然后出发。”

温昭阳扭过头,任由水流撒在脖颈间。寒单双眸之间戾气横生,他突然仰头大口地吞了一口水,而后含住,摁住温昭阳,掐着她的下颚,强行将水渡到她口中。

“我不喝你的水!”温昭阳狂吐,呛得眼泪横流:“你杀了我吧!”

寒单怒极,大掌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微微收紧:“听到楚景晟死了,你也不想活了?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在抓捕言若海时,见到你,便不管不顾地纵马向我追来?还有那名朝廷新秀沈沉钟,手持圣旨,带兵包围了鹿山书院,却因我拿你刀剑胁颈,便强行命令官兵为你放出一条生路。”

“张兄,”他趴在温昭阳耳边,如毒蛇吐信般斯斯低语:“看来你的魅力着实不小啊。”

温昭阳这才回过神,心间突然一片轻松:“你不是说楚景晟死了吗?怎么,他的鬼魂朝你追来吗?”

寒单看了她一会,不再与她辩论,再次用粗布堵住了她的口舌,用力绑紧,正要拖她上马,远处一阵躁动传来,私有铁蹄奔腾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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