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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第 151 章

这辈子瑞王还没展露过什么锋芒,从前他刚触及些紧要的职位,就被人下毒,然后跑出京养病,一消失就是许久。如今甫一回来,官场上侵淫多年的老狐狸们多少看不起他,当他是个小生瓜蛋子糊弄。

他们当然也不敢明着作对,礼部的官员们又不是真的傻。装得清高不屑与宗室勋贵为伍拉帮结派是一回事,明明白白的违背皇帝陛下的命令,无视与皇帝一母同胞的王爷的体面,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明面儿上不敢,自然就要从暗地里来。

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一时间可真是多了去了,与他们打出的旗号一点儿都不相称。

瑞王也不跟他们撕破,只当自己真的是一个老实和善的、初入官场的纯新手,任由他们拖延推诿,暗地里的小动作也都当做没看见。默默整理着为了刁难他扔来的积年的卷宗,想着先把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理出一个头绪,才好着手整治彻底。

他才整理了一半,手下侍卫就来报陆岑川借车,不能立马放下,所以才叫陆岑川等几天。

他计划得很好,陆岑川也算配合,为了路上走得安稳想借个车,结果弄得都要人亲自来接才能回去了,反省过后再不乱折腾,只老实等着,绝不给据说为了抽出时间已经特意加班,因为一句玩笑被无辜连累的萧琢大大添更多麻烦。

安生等着之余,陆岑川早适应了农家的日子,又惯会自娱自乐,便开始在农庄里各种指手画脚。完全不觉得枯燥难捱,别说不过是几日时间,十天半月也根本不是问题。

谁料有人比他们两个都心急。

其中一个陆岑川已经见识过了,而另一个,陆岑川马上就会见识。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瑞王紧赶慢赶终于把手中的事情做了个小结,遣了手下的侍卫去叫陆岑川收拾准备,明日就接她们回京。

陆岑川听完,热络的招待了来报信的侍卫,毕竟是自己出这幺蛾子,才麻烦人家白跑一趟,过意不去的很。并且预备去摘些新发的野菜,作为应季野味的鲜嫩的菜茹,必定能得到素食爱好者瑞王的青睐,以感谢他特意前来的辛劳。

于是在缭绕着草木清香,又因为产物单调显得没甚景致的山间小路上,陆岑川遇到一个跟山野四合氛围都不太相衬的人。

当时天气很好,风轻云淡,春日和煦的温度侵染着还未蓬勃的植物枝丫,极好的户外活动的日子。陆岑川大清早就带着阿越往附近的山里去,心无旁骛的吭吭哧哧的摘野菜,老的大的都不要,专捡那些青青嫩嫩的小芽苗。大半个上午下来,手边的藤篮里已经盛得七七八八,别说只请瑞王,做一顿野菜全宴也是足够了。

侍卫大哥们一个去接应瑞王,免得在陌生的乡野走岔了路,两个应陆岑川请求,上树撸点儿槐花儿之类。这山安全得不得了,离得也不远,他们就也没拒绝。此时陆岑川身边只有木梧桐,干活之余还分神注意着四周,他见远处走来几个男人,便出声唤陆岑川,

“东家,有人来了。”

这提醒在陆岑川听来怪的很。

一座郊游备选的山,山下满是村庄农户,来个把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又不是自家后院儿,谁爱来谁来啊,还能挡着别人走路不成。然而余光瞟见木梧桐扔下手里的菜叶起身站定,不远处摘槐花儿的两个侍卫也回转立在了她们身后,来人竟仿佛是冲着她们的。

心下疑惑,陆岑川跟着抬起头,就见个锦衣青年为首,三个年轻男人迎面而来。其中打头的那锦衣青年,在明亮的天光中款步而行,脚下坑洼的土路仿似云阶月地,这份气度叫陆岑川暗暗赞了一声,不由也站直了,再要细看,目光便不期然与他对个正着。

这些微的功夫,三人已到近前,他们分寸极好,停在一个有意想要靠近、又不失礼貌的距离。为首那青年驻足而立,一身磊落,对木梧桐些许的戒备丝毫不以为意,与陆岑川四目相对时,略作颔首,弯起眉梢与眼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启唇轻到,

“幸会。”

面若冠玉,声如金石,明明只做寻常,却叫他身后春光,都几乎失色。

被来人这逼人的美貌冲了一脸,饶是陆岑川也愣了一下,回神之后在心中小小的惊叹。

能与瑞王在颜值上分庭抗礼的人,出现了。

不过还好她不是个颜控,不可避免的短暂愣神之后,就觉得这人说话怪怪的。

这年代没有人见面打招呼是说你好的,但头一句就对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说幸会,好像也不太对吧?

未等她细想,对面的人就把自己一行人来意娓娓道来。

原来是得了长辈指点,来寻多年未见的友人。然而长辈提得含混,只道是在家里的农庄上小住,可这一带多得是人家置办在城外的农庄,一时竟也找不到,只好一路打听一路前行。

昨日就借宿在了附近农户的家中,今天又一早就出来寻,见这山生得平缓安宁,便上来转悠转悠,松松精神。

陆岑川:“……”论门牌号的重要性。

“看您行事,想必是在本地常来常往,不知可介意与我说说附近的人家,指点一二路途?”

来人嗓音悦耳,神色亲和,很是诚心的问到。

谁能推拒一个温文尔雅,所求不过举手之劳的美人儿呢?

陆岑川啊。

“我只是小住了几天,帮不到你,抱歉了。”

断然拒绝了。

美人儿像是也没想到会出师不利,眼中有一瞬惊愕,不过转眼就笑了起来,以那篮子野菜为题,再度跟陆岑川搭起了话。

美人儿笑起来自然是更加好看了,虽然最初被拒绝,但换过话题之后,就跟陆岑川你来我往的聊了起来。他说话的态度自然随和叫人舒服,谈吐十分不俗,显然并不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

而且跟瑞王对自己的外貌不甚上心不同,这是一个很会利用自身优势,以姣好的容貌作为跳板,能轻易获得别人好感的人。整体也不是出尘脱俗的仙人款,而是游刃有余的沾染着俗世的烟火,不知是样貌加成了气质,还是气质更衬托了那张脸,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陆岑川一边跟他搭话,一边把阿越抱在了怀里,又随意聊了几句,趁这机会,去打量他身后两人。

这两人不是寻常家仆。

陆岑川跟着袁成练武,可不止是光练了招式和体魄,看人的眼光也有些改变,常年习武的练家子和一般普通人,多看几眼就能分辨的很清楚。美人儿本身看不出什么,但他身后的两个,可是很有些根底的。

对美人儿身份有了些猜测:怕不是又一个家大业大的贵公子。

陆岑川心里好笑。

自己这运气可以啊,随便碰上都是有家底儿的人。

也不追究这个,点点地上那个装满野菜的篮子,木梧桐会意上前提起,两个侍卫也拎回了他们摘的那一大篮子白嫩的槐花花朵,一副事都办完了自然而然要走人的模样。

不料陆岑川这么一动,美人儿也自然而然的跟着走了,他们话题没断,所以就没显得特别突兀。一起下山,又一起在乡村小路上走了一段,就遇见了美人儿的车马。美人儿一笑,色如春花,邀请到,

“离此地最近的庄子也有些距离,不若我送你一程?”

“不用麻烦了,这点儿路一会儿就到了。”

路遇聊闲可以,打听住址就过分了吧?

哪怕他没有这个意思,陆岑川也不想平白坐个陌生人的车,委婉又坚决的说了不。

大约是已经被拒绝过一次,这次美人儿连个磕绊都没打,只继续笑到,

“我们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难得遇到姑娘能够相谈甚欢,很能算是缘分,上门讨些水喝,歇一顿便饭,这总可以吧?”

他又到,

“或者,难道我长得像个作奸犯科的恶人?”

这么说着,还俏皮的眨了眨眼。

他一个大男人,做出这样决不算庄重的表情,竟然没什么违和感,真是多亏了那张好看的脸,颜值加持果然所向披靡。

可惜了,不是陆岑川喜欢的小动物款。

又是个没大关系的陌生人,陆岑川撇清起来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也对着他眨了眨眼,还歪歪头,以陆岑川此时的皮相,真是特别的可爱了。到,

“我也是在此客居,做不了待客的主呢。”

拒绝二连。

没有被人拒绝过,没有被人接二连三的拒绝过,没有被陌生人接二连三直白的拒绝过,以上三种状况,不知哪个对美人儿的触动更大,总之,他叫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终于隐隐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看来,美人儿虽然懂得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也掌握了一些实用的技巧,并且运用得不错,但,经过的历练,还是太少了啊。

也是巧了,正在他俩这太极打不下去,场面将要陷入僵局的时候,远方有人策马而来,转眼就到了面前。

陆岑川不是第一回见瑞王骑马,在他们回京的路上,每每在车里呆得厌烦了,瑞王偶尔就会去骑马松快一下。连带着阿越与陆岑川,都在王明等人小心翼翼的看护下,用极慢的速度,骑过几回他们能够一日千里的高头大马。

不过那时多是放松的心态,又跟在马车旁边,不能放足狂奔。此时见瑞王纵马飞驰,一人一骑踏风而来,扬鞭时那份从容与利落,和下马后随手把马鞭扔给王明的随意,给他惯常的沉稳做派平添了几分潇洒与不羁。

瑞王本来心情还算不错,到了农庄见人还没回来,知道是为了叫自己吃几样新鲜菜色上山了,便想着去接上一接,然而没想到除了陆岑川之外,还能接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瑞王:“……”就会帮倒忙的皇兄!

他心里埋怨了一句,不着痕迹的把目光从陆岑川对面的人身上挪开,笑容虽然淡了一些,不过到底没全收起来,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对陆岑川到,

“我来接你。”

只是他能当没看见别人,别人不能当没看见他啊。

跟着美人儿的两个练家子接收到瑞王不善的目光,心里无奈一叹,伴着一声“殿下”,撩袍下跪,行了一个大礼。

陆岑川:“嚯!!”

随着这两人的屈膝,陆岑川周围的侍卫们,七七八八的跪了下来,转眼就是一地。

陆岑川:“……”

这个场景好特么的熟悉!!

相似的场地,相似的发展,相似的不明觉厉囧囧有神的心情!

当年小宣王爷表明身份的时候,好像也来过这么一回!!

眼见着在场的除了瑞王与美人儿,只有陆岑川抱着阿越还站在那里。木梧桐被这突如其来的展开弄得措手不及,想了想还是坚定的立在了陆岑川身后,一切行动以自家东家为准。

陆岑川把阿越往怀里揣了揣,顺便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才抬起目光,从地上跪着的众人身上转到首先开口喊出“殿下”的美人儿身上。

美人儿面上笑意已经尽退,周身温柔风流俱成云烟化去,只一双眸子乌黑明亮,不错眼地盯着瑞王。顺着他的视线,陆岑川又把目光从美人儿身上转向了“殿下”本人。

“殿下”脸上那点儿努力维持的笑意果然也已经消失不见,换了张面无表情的冷脸。陆岑川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扬起尾音,学着美人儿的称呼朝瑞王唤了一声,

“殿下?”

这是什么年度大戏啊?场场都在乡村野地里演?

我并不是很想看,更不想当格格不入的临演啊!

陆岑川不着边际的在心里这么吐槽到。

其实如果不是身在其中,两个风姿各异的美人儿相望对峙的场面还挺好看的。

背景不是在只有野草的荒地里就更好了。

在陆岑川跟风喊了那句“殿下”之后,瑞王的表情就变得有些莫测,不知是算作好看还是算作不好看,但最开始要发作的势头明显按捺了下去。

他心里七零八落的,忍不住的打量陆岑川的神色,想从陆岑川脸上看出有没有生气的苗头。而陆岑川是从不怕跟他对视的,只是周围跪了一地的青壮,像在搞什么邪教活动一般,也未免太过尴尬了。

陆岑川最耐不住这样尴尬的气氛,感觉连春日的暖风拂过此地时都要冻结,吹在身上凉飕飕的,想要说点儿什么,可眼前这状况,又实在不知该怎样开口。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呢?

且无论他们为什么口称“殿下”,朝瑞王跪得这样整齐,总之美人儿来找的那个“多年未见的友人”,就是瑞王没跑儿了。

至于眼下这剑拔弩张的冷淡气氛,多年未见八成是因为从前就有了分歧,而住在农庄什么的……

一边儿想劝和,叫美人儿来找人;一边儿又怕弟弟生气,不肯给出明确的地址;还把自己当做个缓冲,这事儿只有萧家大哥那个弟控才能干得出来了。

陆岑川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儿。

萧琢的兄弟们,果然只有阿宣一个靠谱。

漫长的沉默最终由瑞王本人打破,他见陆岑川眼睛滴溜溜一副事不关己的狡黠模样,甚至还隐蔽的翻了两个白眼儿,好像已经洞察了什么关键,正不知在心里腹诽谁。

不过腹诽谁都不要紧,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会这样意外的被揭破了身份,如今陆岑川还能挤眉弄眼的看自己好戏,不正是没有生气的表现么?

只是,

“起来吧。”

他叫起跪着的诸人,对领头跪下的两个到,

“回去跟大哥讲,等我回京,会去与他长谈的。”

都叫他不要胡乱插手了,还两边都参了一脚,这不是找着跟自己吵架么?

至于另外一个……

“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

说完瑞王当先转身,一个眼角的余光都不留给美人儿,朝陆岑川招了招手,示意她有话一会儿再说,现在先回去了。

这很符合陆岑川的行事作风,无论是什么问题,陆岑川既没有在外面大庭广众吵嚷的习惯,也没有当着外人分辨,叫别人看戏的爱好。

自家的事情,当然是关上门自己人解决了。

随着瑞王一声令下,大家利落的行动起来。

王明把预备给陆岑川的马匹牵了过来,并且搭了把手帮陆岑川和阿越坐好。另有一个侍卫,捞起木梧桐放在了自己的马背上,跟着陆岑川的两个侍卫与人同乘,众人的坐骑就分配好了。又在陆岑川的指挥下,把他们一上午的辛劳成果安放带好,便启程回农庄去。

他们一行人就这样踢踢踏踏的走了,行出老远陆岑川回头,看见美人儿依然立在原地,明明天气温暖阳光明媚,却显出了几分格外的凄凉。

想想就在不久之前,这美人儿还连春光都能压服,陆岑川看了两眼,到底没有说话。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陆岑川还没专门系统的学过骑马,现下只能坐在马背上保持平稳慢慢溜达,以至于回农庄的速度没比走路快多少,陆岑川他们到的时候,美人儿也到了。

陆岑川觉得这美人儿不太有眼色,之前聊天的时候,明明没发现他社交能力有这么大问题啊?

或者是什么让他失了分寸,譬如多年未见又曾有龃龉的友人。

总之,如果是陆岑川被人这样拒绝,对方又明显有事急需处理,顾不上搭理自己,这种时候就自觉的默默退散了。

但美人儿不。

尽管因为陆岑川说不认识他,瑞王也大言不惭的说不认识他,刘管事就把他挡在了农庄之外,然而美人儿不走,也不闹,就在门口等着。

瑞王眼见陆岑川被激起了八卦的兴致,完全不想好好儿听自己说说“殿下”是怎么一回事,觉得无奈极了。

他那么重视的一件事,在陆岑川这里却仿佛根本无关紧要,那他一直以来的担忧困扰,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瑞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定定的看了陆岑川半晌,沉沉开口问到,

“你不生气?”

“还好吧,”

陆岑川耸耸肩,不很在意的模样,

“我也没问过你啊。”

自己都没认真追究过,所以不知道真相也不能算被骗吧。

再说了,他也没藏得很严实,加上小宣王爷在一旁对照,处处都是马脚,但凡稍有用心抓住那些痕迹,恐怕也早猜出来了。

又想到瑞王最近心神不宁,原来是还有担心自己责怪他隐瞒身份的原因在吗?陆岑川赶紧补充到,

“不过还是有点吃惊啦,毕竟我以为你只是个不事生产的二代呢。”

结果人家自带一个爵位,天生就有品阶,说是工作也行,不当成工作也可以,美滋滋。

瑞王:“……”

虽然算是顺利解决了一桩长久悬在心上的忧患,可这结局却叫他五味陈杂,甚至都不觉得高兴是怎么回事?

“所以,”

用了化名,隐瞒了身份,陆岑川以为这就是那句“殿下”所能牵扯出来的所有后续了。既然瑞王主动解释,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早就知道这人身份不一般了,只是没去深究而已。

她从前都不在意,此时也不需再多做纠缠,便光明正大的转换话题,打听起了八卦,语气贼兮兮的。

“你跟门外内美人儿,怎么回事儿啊?”

什么恩怨情仇,快说出来叫大家乐一乐呀!

瑞王:“……”美人儿……

无奈的按了按额角,瑞王长出口气,简直想把这一心只想听八卦的破孩子给捅到天边儿去。

瑞王讲故事的能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听着一个为了争夺家产,借由他人之手下毒,谋划他们兄弟反目的年度伦理宅斗大戏,陆岑川非常中肯的做了这个评价。

原来瑞王从前的体弱根本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厉害的毒药,能毒死人最好,毒不死,也要弄得他们兄弟反目。这样阴狠的手段,还只是诸多坑害他们兄弟伎俩中的一环,整件事中阴谋诡计不知道有多少,明里暗里的算计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这些瑞王没有与陆岑川多说,陆岑川也不在意。只是其中最重要的关键点,真正叫瑞王中招,让他们谋算成功的人,是美人儿一个贴身的小厮。

是这小厮借由身份跟多年的谨小慎微,能够不引起任何人怀疑的在瑞王面前侍奉,还经了美人儿的手,把一杯有毒的茶水,送到了瑞王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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