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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这一日小厮又是带来了若干来自京城的信件,宋老爷子瞅了瞅其中一个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心里叹了一声,没立即打开。正在掂量这信里内容的分量,就见陆岑川也拆了顺道带给她的一张帖子。

是林舒茗邀着同去府城看戏的帖子。

陆岑川根本没有去玩儿的心思,皱了眉就要回绝。老爷子伸手扯了那帖子过来一看,这次不是什么宴会,是府城有名角儿登台,林夫人定了位置,林舒茗便邀她同去。

老爷子哼笑到,

“你跟那林小姐,要好到可以推掉帖子了?”

这帖子可比什么赏春宴重要多了,就差明摆着说没把她当做外人,是一家亲友私下出游了。

陆岑川:“……并没有。”

她虽然跟林舒茗几次见面都很投缘,但要说有什么真切的交情,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彼此都有好感,如今也丝毫没有深入,堪堪停在表面罢了。

她觉得只堪堪停在表面的交情,对方却下了这样的帖子,若是双方家事相当,断然拒绝也就那样了。但对方是县令的千金,陆岑川是什么呢?加上虎视眈眈的林夫人,大可说一句不识抬举,陆岑川县城的生意说不定都要变得艰难。

更不用说还有个不知到底是谁的魏衍,也明白与县令的交好如今其实是在震慑席家,叫他们不要妄动,陆岑川实在是不想把事情搅得更浑了。

见她眉头皱得更紧,宋老爷子又火上浇油到,

“或者你也就这点道行,如今那边都没个定论,你便要破功了?”

说完不等陆岑川反应,就替她回了个应约的帖子。

陆岑川想拒绝又不能,只得任由宋老爷子代为同意,眉头皱得眉毛都要连起来了。

说起来,她还没去过府城呢。

但也完全不想在这种情形下去大城市长见识好么!

到了约定之日,被宋老爷子塞进马车的时候,陆岑川还是郁闷的要命。但也明白这约应了也就是应了,任性不去的后果简直麻烦,心知宋老爷子是对的,也只能腹诽两句就算了。

但,什么叫正好散心?怎么散心?看着林夫人的脸吗??

陆岑川揉揉额角,把将要爆出来的青筋按下去,抱着阿越,坐着宋老爷子的马车,咯噔咯噔的往府城去。

马车一路走了将近快两个时辰,才终于到了据说离安平镇不是很远的府城。

下车的时候,陆岑川的腿和脚都有些不听使唤,脊柱连着肩膀的骨头都好像位置不太对,耳膜跟后脑相互呼应的在嗡嗡乱响,在地上站了老半天,还是感觉牙关在打抖,整个身体都不太受控,仿佛哪儿哪儿都不是自己的。

盖因前面的那个咯噔,它不是拟声词,是真的咯噔。

路程短的时候还不这么明显,两个时辰马车坐下来,陆岑川都要被颠吐了!

谁说马车坐着舒服的?!站出来我保证不今天打死他!!

除了有个车厢,有个帘儿挡着,里面好像布置的高档一点儿,还放了点儿什么茶具点心的……

该颠还是颠,该簸还是簸,一路磕磕绊绊起起伏伏,跟牛车有什么区别!?

马比牛贵那么多,也救不了车它没有减震啊!!

陆岑川一脸的生无可恋,撑着车厢在地上缓了半晌,才伸手把阿越抱下车。阿越路上就见她脸色不好,担忧极了,这会儿更是支着小手给陆岑川顺气,还心疼的去摸她脸颊,

“姨姨,好些了么?”

又说要自己站着不要她抱,陆岑川不肯,这人生地不熟的,还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怎么可能撒手叫小朋友自己站着。艰难的吐出了两口浊气,陆岑川摇头说自己好多了,摸了摸阿越脑顶叫他不要担心。

驾车送她们来的是宋老爷子的小厮,这时自动兼起了打杂的差事,等陆岑川脸色终于好些了,把车马叫店家牵到后面看好,便先进去找林舒茗一行人。

林舒茗今天约陆岑川相聚的地方,是府城的一座茶楼。这茶楼宽阔雅致,在府城很有名头,常请一些出名的大家登台献艺,这一回便是有个难得的名角儿挑大梁,林舒茗才想到请陆岑川同来。

上次没有顾虑周全怠慢了陆岑川,林舒茗心中一直非常抱歉,这次特意挑了没有外人需要照料的场合,又听了林县令的撺掇,有一点希望母亲多跟陆岑川相处,就能看到她好处的想法。

而且看戏,唔,县里少有这个,陆岑川应该也会,喜欢的吧?

不多久果然有小丫头跟着那小厮出来迎陆岑川,说是林夫人母女已在二楼雅座,殷勤的引着陆岑川上楼。

林舒茗正在翘首以盼,见陆岑川来了便起身相迎,被她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慌忙询问怎么了。得知是坐车不适,先是自责了一番,又赶紧叫人拿压口的清茶点心,叫她吃一些看能不能好受一点。

陆岑川是歇了一阵儿才上来的,比起刚刚下车那会儿算是好多了。与林舒茗寒暄又与林夫人见礼,一套忙完,戏台上已经锣鼓胡琴开场,才坐在林舒茗身边看起戏来。

戏文咿咿呀呀拖腔拖调的,但还不至于听不懂,节奏也不算太慢,梗概大约是说有个富家小姐路遇落难书生,施以援手之后又有偶遇,几番相谈,为书生文采人品所倾倒,便向自家爹娘禀告心意,无奈小姐的爹娘看不上书生穷困潦倒,据不允婚。

什么小姐爹娘的现实市侩不通人情啊,小姐情窦初开与不敢违逆父母的柔弱苦闷啊,书生穷困落魄怀才不遇被人欺辱啊,唱得一句比一句动听煽情。

然而叫陆岑川说,这实在是一出没带脑子的言情剧。

但林舒茗看得十分投入,还为男女主角充满阻碍的情路颇为动容,频频发出小小的惊叹,她旁边那个小丫头更是都要被这坎坷的爱恋感动到落泪了。

陆岑川端起茶喝了一口,顺道去偷看林夫人,不知道她对自己女儿喜欢这种剧目作何感想。

还没等能窥得一二,台上的剧情已经进展到了小姐的丫头带着书生,偷溜进花园与小姐私定终身,陆岑川一个没忍住啧了一声。

她这声并不大,但林夫人其实一直在分心关注她,立时就发现了。林舒茗正在为那对有情人得以相见开心,以为她还在难受,不由关切,

“可还是不舒服?你莫要强撑,不如要间客房休息一下吧?”

陆岑川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看了林夫人一眼,为自己这声不满解释到,

“我只是有些为这家父母气恼。”

林舒茗不明所以,林夫人倒是难得的愿意跟陆岑川搭个话,

“哦?”

听了这声疑问,陆岑川没立即回答,而是抬头看了台上满是欣喜、觉得自己成全了小姐的那个欢蹦的丫头一眼,又是狠啧了一声,才到,

“这丫头真是……”

她琢磨了一下应该怎么表达,

“她跟那书生什么关系?怎么就能笃信他人品把一个外人带进家里?还躲开家中人手,直领进后院?我如珠如宝捧在手心儿娇养出来的女儿,就被这家贼这么轻易的卖给了别人,我能不气?我打死她都是轻的。”

这小姐的爹娘养出个蠢女儿已经够惨了,还雇到这样不带脑子又主意这么大的丫头和蠢女儿搅合在一起,简直是倒了血霉。

林舒茗闻言都懵了,她那眼中含泪的小丫头也是如遭棒喝,呆愣愣的望着陆岑川,一脸的不可置信。

陆岑川就知道揭破小姑娘们的迷梦会是这个效果,不过既然都说了,就干脆说个彻底。见林夫人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便接着到,

“不止这个丫头,后院儿所有下人都得算个玩忽职守。他们吃着我的喝着我的,却叫我失了我心爱的女儿,一个都别想好。”

“可,可是,她是为了小姐好呀!”

林舒茗的小丫头泪蒙蒙的反驳到。

这样的场合哪儿轮得上一个丫头说话,就算再不待见陆岑川,不想要自己女儿和她相交,但林夫人最重规矩,当即一眼瞪了过去。小丫头登时就是一抖,缩在林舒茗身后不敢说话了。

林舒茗赶紧为自己的丫头求情,林夫人没有往下追究,反倒看回陆岑川,好像挺期待她回答的。

陆岑川看了那个丫头一眼,林舒茗总是带着她出门,可见确实是得用的,又在林舒茗面前说话随意,想来关系应该也很亲密,然而遇事却总是躲在林舒茗背后……陆岑川心中摇头,也不遮掩,

“好?她知道什么是好么?”

倒不是看不起那丫头的出身,但生长环境的不同,太能分化见识与感受了。

“她为人仆俾,一生的目标可能都只是过上不伺候人的生活,说不定还希望有一天当上小姐身边的大管事之类。而小姐呢?小姐生而锦衣玉食,仆妇满屋,说句不好听的,吃饭连碗都不用自己端。”

“这样悬殊的差距,她心中的好,怎么可能对小姐也算好?”

说到这里,陆岑川不由又加了一句,

“而且,这小姐的父母双亲是怎么了?难道对自己的女儿还不如一个丫头上心?轮得上一个丫头给小姐做主?”

不要奇怪陆岑川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摆到了为人父母的位置上,她倾心照顾抚养阿越,家长的身份叫她更有代入感。又正在经历变故,心中充斥着大起大落的脑补,要是有人这么坑骗自己珍爱的孩子,把那人大卸八块儿的心都有。

“我要是小姐她爹,带歪我女儿,又引狼入室,还冒犯我一家之主的威严……”

“不扇死她的。”

这话引起了周围一阵轻笑声,连林夫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陆岑川抬眼扫了下四周,成联的屏风把一个个雅座隔成独立的空间,中间距离也颇远,到不用担心打扰别人。便歪头看那小丫头,见她面上似有不服,却到底咬着牙没继续反驳,就也不再多说什么。倒是林舒茗又问到,

“夏姑娘,你这话中,很取不中那书生人品?”

陆岑川笑到,

“你看那个书生,穷,落魄,来路不明,姑且信那句怀才不遇,你从哪里能信这人的人品呢?”

“他,他是个读书人呀!”小丫头又没忍住。

陆岑川嗤笑到,

“读书怎么了?读书了不起吗?”

“路边算命的,店里看账的,他们都读过书认得字,不过差别在多少罢了。而他们至少都还有一份生计养活自己和家人,这书生有什么?”

然后不等那丫头再反驳,陆岑川直接到,

“或许你又要说他谈吐风雅,人品好性子好。”

那丫头果然用力点头,陆岑川几乎都不忍心笑话她了,

“台上的戏子,路边的骗子,多年经商的生意人,各个都能比他更能说会道,更会嘘寒问暖,更招人喜欢。”

好好儿说话谁不会啊,就算有人不会,这也不是什么十分特别的技能嘛,至于人品好,就更无从说起。

“连一点儿基本的担当都没有,谈什么人品?”

“这书生与小姐几次相见,都藏着掖着躲在无人之处,说的好听一点儿叫自卑怯弱有自知之明,说的难听一点儿,就是个专门坑骗单纯小姑娘的登徒子,所以才藏头藏尾怕被人发现,跟小姐就是玩玩儿罢了。”

因有林舒茗与阿越,陆岑川到底把已在嘴边的白嫖二字咽了下去,

“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在耍花腔,并且连甜言蜜语的水准都很一般。”

“他说自己怀才不遇,可向谁证明过自己的才德没有?他说要娶小姐,可有一次真的上门提亲没有?他说要与小姐一世安稳,可做过什么切实的事情没有?”

“他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要不是小姐相助,早就饿死路边了。”

在这样犀利的提问之下,那丫头终是茫然的闭了嘴,林舒茗也是若有所思,这时林夫人才终于开口,

“你说的很对。”

陆岑川头次得了县令夫人的赞同,又见她方正严肃的脸上竟透出些许笑意,都有些受宠若惊,就听林夫人问她,

“时下竟还有许多懵懂的小女儿家被这些戏文话本蛊惑,笃信什么天上姻缘一线牵,却不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何看?”

陆岑川看了一眼林舒茗,不知道林夫人这是不是意有所指,只能有一说一到,

“这种浅白的人渣都看不透,小姐们还是乖乖等着父母之命的好。”

至少不是在背地里被骗身骗心,找人说理都没处去。

这话里还有一层小姐们若是火眼金睛,大可自己做主的意思,好像不太叫林夫人满意,但到底没继续挑剔,而是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和善的笑意。

陆岑川再也想不到的,竟因为吐槽了一个无脑恋爱剧,叫林夫人对她全面改观,觉得她虽然狡猾,却实在是个务实通透的人。在这事上的立场,更证明了她心思也很清正,女儿若是愿意,多交往一二亦无不可。

这戏唱到最后,是小姐的爹发现他们竟暗通曲款,惊怒之下到底舍不得女儿,只命那书生进京赶考,若能蟾宫折桂就托付女儿终身,最后自然是书生得中,皆大欢喜。

那小丫头看了这结尾,颇不服气的瞪了陆岑川一眼,一脸“你看这结果不是很好吗!”的意思。

陆岑川不以为意的笑笑,这次却不止是林夫人瞪了那丫头,那丫头身后的仆妇一把就把她拽到了后面的人群之中,立即补了两个人上前把她挡住,并捂起嘴来不许她再出声。

林舒茗愣了一下,面上有些纠结,却最终没说什么,默认了林夫人的处置。

听完了戏多少闲聊了一阵,时候不早就要各自回家。林舒茗怕陆岑川回去时又是一顿颠簸,便邀她同坐自家的马车,多少宽敞舒适一些,实在难过还可以躺躺。

陆岑川自然是婉拒了,目送林家母女上车离去,看着宋老爷子的马车叹气。

刚刚好了没一会儿,就又要被颠回去,陆岑川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到底下定决心爬进车厢,叫那小厮回家。

这回却没走多远就坚持不住,只觉得比早上颠得更厉害了,竟不能忍,无奈叫停,颤巍巍的从上面下来,靠着车辕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皱着眉要上车。

再也不坐马车了!

陆岑川在心里撂狠话。

这刚到城门口还没出去,往来车马众多,陆岑川想着赶紧走别碍事儿,一只手扒着车厢就要往上爬。谁料车厢太高她又没有抓稳,一个趔趄差点摔下来,千钧一发被斜刺里伸出的一只手抓住了。

陆岑川稳住身形转头一看,一个高挑瘦削的年轻男人正抓着自己手臂,他身后不远处有架车马,大概是被自己挡了路正要来询问。陆岑川赶忙道谢又致歉,那人松开了手沉默摇头,倒是车上探头出来一个锦衣玉冠的少年,摇着扇子,一双桃花眼弯弯的勾着明媚的弧度,笑到,

“原来是你。”

“哈?”

陆岑川来了有快一年了,可从来没见过生得这样俊俏又有钱的少年,不由心下疑惑,就听那少年继续笑到,

“刚才在茶楼听戏,我就坐在你们隔壁,不巧把你说的话都听到了。”

陆岑川:“……”我最近是不是就不能说话?怎么到哪儿胡扯都能扯出问题来?

她迷迷蒙蒙的想着,身上难受的感觉更加压不住了。

“我并无恶意,而且大庭广众,也算不上是偷听嘛~”

少年语调轻快,说出这话都叫人不忍心追究。

陆岑川也确实不会追究,只摆了摆手,她头晕的厉害,不愿与陌生人多说,伸手就又要再往车上爬。那少年却又出声到,

“你那些见解倒是有趣,可愿意与我再探讨几句?”

陆岑川继续摆手推脱,

“见解粗陋,不敢当您一句夸。”

“那至少留个名姓,好歹也是一场相识嘛。”

“哦,我姓陆,陆岑川。”

她混混沌沌的,顺口就这么接到。

这话说出来陆岑川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吞了。

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嫌弃自己话多过!莫名其妙的撘什么茬儿!?

陆岑川在心底哀嚎了一声,阿越刚刚叫她哄着留在了车厢里面,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又回头去看那锦衣的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记住了对方的形貌。

这少年虽然问了她的名姓,却没有互通往来的意思,只说了一句来日有缘再见,就缩回车厢去了,倒是做足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洒脱。

陆岑川:“……”也成吧!

陆岑川有点儿自暴自弃,刚刚扶住她的男人朝她点头致意之后,也回到驾车的位置上去了,果然自己是挡着道了。

赶紧费劲儿巴拉的爬进车厢,见阿越只是关切的看着自己,好像并没有听见刚刚他们说话,一脸菜色的把他抱起来,叫小厮回家。

从府城回到村里,陆岑川魂儿都给颠丢了一半儿,既没力气多跟老爷子掰扯,也没力气琢磨自己今日一不小心露了个马脚会不会有问题,只模模糊糊的想着今天遇到的那个小子。

他锦衣玉冠的,又有一股子立于人上的矜贵,还端着高深莫测的高人范儿,摆明了跟自己这平民百姓不是一路人。

想到这些,陆岑川不由有些庆幸,发自内心的希望后会无期,好歹洗了澡扑上床就睡了。

等她睡醒了,老爷子才说京城那边有了个新消息,陆岑川赶紧打起精神细听。

“魏衍这个人,报给咱们的身份虽然是假的,但名字好像是真的。”

“……哈?”费尽心机弄个假身份,却用个真名?

陆岑川觉得最近自己想不通的事情也太多,耐着性子听老爷子的说法。

“那校尉本是普通的猎户,投军之后因上阵勇武才得以起家,从前日子贫苦,家里也没什么亲眷,只妻子娘家还有个弟弟。”

他这妻弟自小跟着姐姐姐夫一家过活,算是校尉夫妻拉扯养育,后来这校尉有了军功得了职位,才跟着一起到了京城。本身也算是努力上进,成年之后不愿再拖累校尉夫妻,一意在外打拼,如今已经做到了四丨风居的管事一职。

“而这四丨风居里,恰好就有个管事姓魏名衍,与这妻弟同在一处做事。”

“也确实是……在前些日子领了差事,出京去了。”

若说是巧合,此时别说是宋老爷子,陆岑川也是断断不肯信的。

可若不是巧合……

那这魏衍的来历可就更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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