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璃辞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庙门,风雪立刻呼啸着灌进来。她眯起眼睛,借着雪光打量这座荒废的山神庙——断壁残垣,神像倾颓,但好歹能挡一挡这要命的暴风雪。
"有人吗?"她习惯性地问了一声,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
没有回应,只有风穿过破窗的呜咽声。暮璃辞松了口气,卸下背上的包袱,正准备生火,突然听到神龛后方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剑已出鞘,寒光一闪。
"谁在那里?"她声音冷得像冰。
神龛后慢慢探出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接着是一张惨白如纸的俊脸。男子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即使重伤也掩不住一身贵气。他月白色的锦袍已经被血浸透了大半,腹部一道伤口狰狞可怖。
"姑娘...救命..."男子气若游丝,说完这几个字就昏了过去。
暮璃辞皱眉。她本不该多管闲事,此次秘密回京是为复仇,任何节外生枝都可能坏事。但她还是蹲下身,检查了男子的伤势。
"□□?"她嗅了嗅伤口,脸色微变,"这是要置你于死地啊。"
男子已经失去意识,长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片阴影。暮璃辞犹豫片刻,终究取出随身药囊,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算你走运,遇上的是我。"她一边缝合伤口一边自言自语,"不过别高兴太早,救活你是为了问清楚谁要杀你。"
窗外风雪肆虐,庙内火光摇曳。暮璃辞没注意到,当她转身取药时,男子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天蒙蒙亮时,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
暮璃辞立刻警觉起来,手中的银针在晨光中闪着寒芒:"名字?身份?谁伤的你?"
男子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在下应殊臻,一介书生。路遇山匪,幸得姑娘相救。"
"撒谎。"暮璃辞的针尖抵上他的咽喉,"山匪不会用□□,更不会使'雪花烬'——你腹部的伤口是剑伤,而且是敌国剑法。"
男子——应殊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姑娘好眼力。实不相瞒,我乃兵部侍郎府上西席,因发现主人私通敌国,遭此毒手。"
暮璃辞冷笑:"兵部侍郎李崇义?他上月就已告老还乡。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针尖刺破皮肤,一滴血珠顺着应殊臻的脖颈滑下。他叹了口气:"姑娘何必咄咄逼人?你救我,我自当报答。不如说说,你想要什么?"
暮璃辞盯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太清澈了,像一泓秋水,却又深不见底。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才是被看穿的那个。
"我要进京。"她最终收回银针,"你伤好后,带我安全通过城门检查。"
应殊臻微微一笑:"成交。"
七日后,两人抵达京城。暮璃辞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将面容涂暗,扮作应殊臻的丫鬟。城门处守卫森严,对每个入城者严加盘查。
"别抬头。"应殊臻低声提醒,"跟着我走。"
顺利入城后,暮璃辞立刻与他分道扬镳:"就此别过。"
应殊臻递给她一块玉佩:"若有需要,可凭此物到城南'听雪楼'寻我。"
暮璃辞没有接:"我们两清了。"说完转身没入人群,没看到应殊臻唇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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