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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孟观棋一愣,这又是一个他完全没想过也没有遇到过的问题,一直以来都是他吩咐什么,下人们马上就会给他备好的,他没有想过阿生会拎不动一桶水。

他以前住在孟府的外院,房里丫环小厮成群,别说只是要沐浴,就算想在净室里游泳,下人也会妥妥贴贴地办好,但他忘记了,他已经不是京城孟府里的人了,也忘记了身边那一群丫环小厮,最终只剩下了一个阿生还跟在身边。

他感觉再一次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低下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匆匆沐浴完毕,阿生已经从厨房端来了饭食,孟观棋食不知味地匆匆扒了几口饭,马上就去正房看孟县令。

看着父亲紧闭的双眼,深陷的双颊,孟观棋只觉心如刀绞,不自觉地跪倒在孟县令床前:“爹!”

孟县令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满脸泪水的儿子,伸出手:“棋儿不哭,若爹这次熬不过去,家里以后就要靠你了。”

孟观棋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爹,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孩儿还小,不能没有爹爹……”

孟县令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儿子从小天资过人,读书识字过目不忘,十岁的时候学堂的先生就有意让他下场一试,是他怕他锋芒太露惹了嫡房兄弟的不满,硬把他压到十三岁方允许他下场考试,只因他深知自家在府上的地位,走中庸之道方能长久。

孟老太爷致仕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太好,几次三番在众兄弟面前提起他百年后众兄弟分家一事,他姨娘早去,分出来就是独立的一支,虽然身为庶子的他分不了多少家产,但总算是可以当家作主,也无须再压抑儿子读书的天份了。

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他这么小心谨慎的人竟然意外中计,被贬到泌阳县当县令就罢了,却实实在在拖累了一家。

孟老太爷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急急分家,把他这一房独立出来,却也斩断了棋儿的后路,哪怕他跪求父亲要把儿子留在京城的学堂念书父亲也不肯答应。

泌阳县的县学最有学问的教谕都只是一个多年不第的老举人,其他□□更只有秀才的功名,再加上这里消息不通,政令难达,更无法揣测考坛风向,棋儿从秀才到举人这一步当真有如天堑……

偏偏他这身子还不争气,顽疾难除,若一病不起就此去了,儿子须得守孝三年方能参加乡试,而乡试三年一办,棋儿本打算明年下场,若他去了,错过了明年的时间,儿子又得多等三年方才有机会。

想到这里,孟县令一阵凄苦,挣扎着爬起来:“把药给我端过来。”

他不能死,绝对不能,如果现在死了,儿子肩膀太嫩,完全无法撑起这个家。

刘氏急急地唤迎春端来一直用小火炉温着的药。

孟县令强忍着胸口的不适把药硬灌下去,结果却是胃部急剧痉挛,一股压抑不住的感觉从胸口处直直地往上升,孟县令眼睛大睁,捂住胸口直接喷了出来。

鲜血溅了满地,更溅了躲闪不及的孟观棋一脸。

刘氏眼睁睁地看着孟县令喷出一大口血,整个人仰倒在了床上。

她脑中一片空白,许久才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啊~!”

正房的动静传出了好远,黎笑笑正在后院里劈柴,听见响声不由得扭过头看。

齐嬷嬷慌乱的身影直奔外院,嘴里叫着于大勇的名字,让他去请大夫,迎春跟柳枝、阿生则奔向了厨房,急急地端着几盆水走了……

整个后院都乱成了一锅粥。

黎笑笑把斧头放下,找到毛妈妈:“毛妈妈,怎么了?”

毛妈妈脸色苍白,眼里含泪,眼下这情况只怕都瞒不下去了:“老爷只怕不好了……”

啊?黎笑笑傻眼,不会吧?她觉得再喝两天的鹿血就能拿药给孟县令治病,他今天就要不好了?

毛妈妈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一般,嘴角颤抖:“才三十二岁啊,我的四爷~”她忍不住抹起眼泪来。

三十二岁?!黎笑笑倒抽一口冷气,这也太年轻了,怎么可能会被一场风寒要了命呢?

想到这个世界连电都没有,治病只能靠草药,无抗生素更无静脉注射,这病十有**是拖成这样的,竟然能直接夺走一个壮年的生命!

她不由有些着急了,不行,孟县令现在还不能死,她得想办法救他。

她转身就回了房。

毛妈妈也没有心情管她,又重新在锅里加了水,一边烧柴一边祈祷老爷这次能渡过难关。

于大勇把回春堂的谢大夫请了过来,谢大夫进正屋的时候面沉若水,仔细听完脉后站了起来,示意刘氏跟孟观棋到了堂屋。

谢大夫低声道:“夫人,公子,孟大人已是强弩之末,是这两天的事了,请夫人早做准备……”

刘氏身体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谢大夫又是按人中又是扎针的,好容易让她清醒过来,眼里全是不忍之色:“还请夫人节哀。”

刘氏捂着帕子,泪如雨下,怕孟大人听见,还不敢大声哭。

孟观棋脸色苍白,眼里全是泪,尚且稚嫩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谢大夫的手:“大夫,请你再开一副药吧,我爹,我爹不会的——”

谢大夫斟酌了一下,此时就算是下虎狼之药,以孟县令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是承受不了的,而且虎狼之药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发挥作用了可以治病,若一个不好,可就是催命了。

孟县令现在的状况不适合下虎狼之药了,事实上,他可能连药也喝不下了。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给刘氏和孟观棋行了一礼,告退了。

当了三十多年的大夫,这样的病例看得太多了,虽然孟县令很年轻很令人惋惜,但谢大夫已练就一副铁石心肠。

可惜了,这一任县令大人还知道要开仓放粮救济贫民,看着很不错的样子,却没想到上任不过半年就要因病离逝,也不知道下一任来的会是什么人?

但泌阳县一向穷苦,来的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无非就是百姓是饿一点还是更饿一点而已,

他摇摇头,背着药箱离开了。

刘氏呆呆地坐着没有任何的反应,按理说,听了谢大夫的话,她作为当家主母,孟大人身后事要开始准备了。

赵管家带着赵坚去了京城,府里人口本来就少,外院的管家还离开了,齐嬷嬷见刘氏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像是能主事的,只好强忍悲痛与不合规矩,先帮她把力所能及的事办下来。

她让迎春跟柳枝陪着刘氏,自己则来到厨房,刚见到毛妈妈,一句话还没说,就伏在她身上哭了起来。因孟大人还未断气,哭也不敢大声哭出来。

毛妈妈陪着她哭了一场,等悲伤的情绪过去,齐嬷嬷方哑声道:“夫人魂不守舍的,眼看着不能主事了,如今赵管家不在,府里人手不足,大人的身后事只怕得由我们两个老东西帮忙操持了,你这边——”

她低声在毛妈妈耳边吩咐了几样东西,让毛妈妈出门去准备,最后站起来说了一句:“别忘了,把糯米煮上。”

大武人的习俗,人去世之前大多不能进食,因此几乎全是饿着肚子去的,所以去世之人嘴里要含一口糯米饭,意为有口饭吃,不当饿死鬼之意。

毛妈妈低低地应了,自出去准备不提。

齐嬷嬷有更重要的事要操持,因为孟县令的寿衣寿材还没下落。

这可是大事。

谁能想到正当壮年的孟县令竟然会在短短的几天之内病情恶化呢?这事本该赵管家来办的,但他带着儿子去了京城送折子,夫人六神无主只知道哭,她不得不站出来操办了。

泌阳县穷困,县城里唯一的一家寿材店在城北义庄的旁边,里面摆放的不过是一些普通低等的樟木杉木,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木材,就连寿衣都是普通的伫麻织就的,若还在京城——

她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忘掉以前的风光日子,接受主家已经落魄的事实,而且她协助夫人掌管内院,来泌阳这半年的时间,眼睁睁地看着账上的钱财如流水般花了出去,入不敷出,如果老爷的丧事还要风光大办,那以后的日子——

她只能掩耳盗铃一般把孟县令的丧事往简了办,毕竟公子以后的科举考试还需要大笔大笔的支出,而夫人以后大概只能靠着京城那点薄产勉强糊口,若还按照以前府里的规矩办,等新县令到任,他们只怕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且不说齐嬷嬷跟毛妈妈都出府置办孟大人的丧事用品了,紧紧锁上的房门内,黎笑笑满头满身的大汗,正在凝神于脖子上的项链。

她已经把那一袋鹿血全喝完了,但积聚的能量要比她想象中少了许多,本来她今天还打算再去一趟山里找兽血的,但看起来孟县令等不到了。

她只能强迫自己以超负荷地以精神力强行开启项链。

快了,快了,就差一点点,她已经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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