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千岁机场出来,棠荔枝才知道自己穿多了。
没想到作为世界上降雪量最多的地区,居然比零下二十多度的东北暖和多了。
白屿穿了一件保暖秋衣、一件毛衣,外面再穿一件长款加绒羽绒服正好;棠荔枝则里里外外套了两件厚毛衣和冲锋衣的加绒内胆,再加上棕色的羽绒服,全身塞得鼓鼓囊囊,活脱脱一个巨型糯米粽子。
白屿去机场取车。他许久没开右舵车,再加上雪天路滑,他驾驶地十分小心谨慎,一路上全神贯注,没有怎么和棠荔枝聊天。
“马上就到了。”白屿在等红灯的时候说,“这里是札幌的市中心,札幌车站和百货公司都在这附近。”
“札幌站真热闹呀!”棠荔枝从车窗望出去,看到了站台大楼上的深蓝色巨型时钟,想起了蜡笔小新全家来札幌旅游的场景。
车辆驶入豪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白屿说:“市中心酒店最好的房间也只有40来平米,跟国内不能比。不过,我们在这里只住两晚,接下来去洞爷湖和二世谷滑雪,包你满意。”
在札幌市中心的酒店,白屿开了两间房。当天到达酒店时已经很晚了,二人去吃了帝王蟹料理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他们打卡了北海道大学、大通公园、狸小路商业街、白色恋人公园等大众景点。回到酒店后,白屿仍然头也不回地像唐僧一样潇洒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下轮到棠荔枝心痒痒的了。
到北海道的这两日,他的体贴、温柔倒是没有变,怎么唯独肢体上的接触少了许多?
他们从大通公园散步回酒店的路上,她一路搂着他的胳膊,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啊!他该不会身体上有什么毛病吧!棠荔枝胡思乱想着,但看着也不像啊?
万千思绪在她心底里乱撞,她毫无办法,只能再等等看。
第三天和第四天,二人从札幌自驾去美瑛和小樽也都是同样的情况。
吃过晚饭后,白屿连吻都没有吻她,好像要赶着回房间去睡觉一样。
到了第四日晚上,棠荔枝终于憋不住了,她一个人在床上打滚蹬腿,给就在隔壁房间的白屿发信息:【你这几天晚上还真忙哦】
白屿:【乖乖,这几天晚上连着开会】
棠荔枝:【开什么会?大过年的谁跟你开会?】
白屿:【美国人不过春节】
棠荔枝:【哦,呵呵】
白屿:【你早点休息,明天开车去洞爷湖,路上要三个小时。】
棠荔枝:【哦,呵呵】
白屿:【所以今晚要睡足了,明天才有精神】
棠荔枝:【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白屿:【很好呀,怎么突然问这个?】
棠荔枝:【我看你白天挺精神的】
白屿:【我身体一向很好】
棠荔枝:【哦,呵呵】
白屿:【小鬼,别呵呵了,赶紧睡觉,明早我七点钟就会把你喊起来。】
棠荔枝:【呵呵,晚安】
棠荔枝把手机往床上一摔,一头栽进枕头里,蒙着被子大叫一声:“啊 ——”
她彻底绝望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矜持也不是这样矜持的吧?
她想,搞不好他那方面是真的不行,否则干嘛一到晚上就躲着她?
她越想心里越是难受,以至于第二天去洞爷湖的路上也哭丧着脸,白屿说什么,她也只是懒懒地应着,早没了前几日激动的心情。
聪明如白屿,怎么看不出她精神上的转变?
他暗自笑了笑,提醒她留意窗外:“别耷拉着头了,错过这样美的风景可就不好了。”
车辆不疾不徐地行驶在公路上,左手边是平静的毫无一丝波澜的湖面,湖面荡漾着幽蓝色的波光,远处雪白的羊蹄山浮在薄薄的雾气中。
这是一幅流动的、蓝调与洁白交织的画面。
棠荔枝虽然心中苦闷,却也无法阻挡这样清新优美的画卷映入眼帘。
“奇怪,天气这么冷,湖水怎么不结冰?”她问。
“洞爷湖是北海道的终年不冻湖,这里不仅可以赏湖赏雪,更是泡雪中露天温泉的好去处。”白屿说。
可是,任白屿说的再怎么这样好那样好,棠荔枝也提不起多大兴趣。
不久后,车辆驶入温泉酒店的停车场。
“一间套房,麻烦了。”白屿拿出二人的护照,用简单的日语和前台小姐说。
棠荔枝没听懂,她以为他仍然定了两间房。
直到她刷卡开门,才发现他也跟在她后面进来了。
“干嘛?”她没好气儿地问。
“什么干嘛?”
“你不是要回自己房间赶紧开会去么?”她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背对着他趴在床上盯着窗外的风景。
羊蹄山和富士山很像,都是锥形的轮廓,但是羊蹄山的顶部更为平缓。飞鸟从窗前掠过,湖边的树木被冰雪覆盖,在正午的阳光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
“现在是旺季,我订的时候只有一间房了。”
棠荔枝趴在床上不动,双脚向后交叠勾着,仍然是后脑勺对着他,“哦?是么?那你去客厅里开会好了,我可不敢吵到你。”
“我什么时候说今天要开会了?”白屿把行李箱铺开,拿出两件换洗衣服。
“哟,白大总裁今天不忙了么?”她继续阴阳怪气。
白屿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但他故意不点破。
男女之间就是在这样暧昧的拉扯中、别扭中才有意思。
他由着她尽情发挥。
“先去吃饭吧,下午去泡个温泉?我约了私汤。”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才不要。”
她扭过身子,一把拉过被子,蒙在头上,“我困了,我要睡觉。”
“睡觉?这才几点?你确定?”
棠荔枝在被子里闷着声音说:“对,我现在要睡觉。”
“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怎么样?”
“好啊,我去洗个澡,陪你睡。”
“欸?”
白屿说着便走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流着,棠荔枝把被子稍稍拉到双眼下面。
淋浴间的毛玻璃勾勒出他的**,水汽氤氲间,他手臂肌肉和臀部的剪影在玻璃上引人无限遐想。
她忽然觉得周身热得发烫。
难道……难道今天他要来真的了?
很快,水声停了。
棠荔枝翻了个身,面朝窗户那边,但是耳朵却竖了起来。
浴室的门打开了,她能听见他用毛巾擦身体的声音。
接着,她听到了他的拖鞋踩在地毯上柔软的声音。
慢慢地,她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
她闭上眼睛蒙头装睡,心却开始狂跳。
他穿上衣服了没?他上床了吗?啊,他正在靠近我……天,他快要过来了……
她闻到了他身上暖烘烘的、洗发水的清香。
她钻在被子里的脸已经烧得比烙铁还红,眼珠子在眼皮下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忽然,她感觉有一滴水,滴在了她的额头上。
“小鬼,装睡都不会。”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他的头发还是半湿着,水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你……你不穿衣服么?”
白屿坐在床边,半撑着身体,将棠荔枝圈在自己厚实的胳膊下。
“你不是说要睡觉么?睡觉穿什么衣服?”
棠荔枝羞了,双手抓紧被子,“我不睡了,我现在要去吃饭。”
“由不得你。”说着,白屿用力吻上她的唇,她的枕头随着他压上来的重量逐渐塌陷了下去。
他是那样强壮、有力。她在浪潮中感受着他汹涌澎湃的激情,她暗想,我错了,前几日真是误会他了。
她双臂环上他的脖颈,一本正经地问他:“所以是要边做边开会么?”
“臭小鬼,再胡说看我不把你扔到洞爷湖里去。”他发了狠,将全身力气都用了下去,不给她留一丝喘息的空间。
“你扔,你尽管扔啊……你现在就扔……”她故意激他,她喜欢看他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二话不说收紧核心,双手立刻拖住她的臀部,从床上起身,将她整个身体抬到落地窗前。
她光洁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玻璃窗。
窗外,便是一望无际的青蓝色湖水。
“啊 —— 不要 ——”她吓了一大跳,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胸间,像一只挂在树上的考拉。
“还要不要扔?”
“不要 ——”她轻声道。
“嗯?现在要扔下去么?”征服的**又让他问了一遍。
“不要 ——”她柔若无骨地娇喘道,“不要扔我……”
“臭小鬼……”
他将她轻轻放在窗边的沙发椅上,她的双臂正好撑在沙发靠背上。
“你知道为什么选在今天么?”他在她身后,嘴里微微喘着粗气,“因为这里,是最好的景。只有这里,才配得上你,配得上我们。”
她看见窗外的雪花悄然飘落,湖水静谧得仿佛时间已经凝固。
外面的雪国是一片冰凉,而屋内却是热腾腾的旖旎潮湿。
这一刻,在她心里,白屿无疑是男人中的男人。
呼吸交织、血肉融合。
雪下得好大,不一会儿,窗台上便被鹅毛大雪镶上了一层厚实的白色绒边。
雾气越来越大,远处的羊蹄山逐渐隐没在湖面上。
二人的心跳在铺天盖地的大雪中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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