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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那爱呢

阿纳托利没能来得及实施计划,先被一道简短的消息叫回了瓦涅里公爵府。

『亚历克·瓦涅里:滚回来。』

这还是一个多月以来,对方头一次发来消息。

为什么?是求和的信号还是,家里那位又“劝慰”了几句?

注视着那条简短的消息,阿纳托利面色不变,只有眼中的阴云浓重了些。

贝隆星伯劳大区,西北庄园。

一辆银色悬浮车穿破夜色驶入西北庄园精心修建的云杉大道,如同刺入绿色心脏的流星,带着长长的拖尾停在了宏伟巍峨的铜制扭花大门前。

识别系统认出了车子的牌照,为车子的主人开了门。

悬浮车没有丝毫停留,不用多久就来到了内部的豪宅前。

管家正肃立在门边,见到熟悉的银色标志,脸上肌肉抖了抖,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少爷。”

上次这位是在废墟的硝烟中离开的,庄园从里到外几乎被炮火犁了一遍。这杀神开着那架银白的机甲,居高临下地在上空俯视底下的一片狼藉,两只手炮的炮口还因连续炮击闪着过载的猩红火光,在黑夜中活像银蛇的两只血瞳。

那时候劳伦斯清楚地看见了对方眼底真切的漠然和目空一切。

……货真价实的疯子。

公爵大人斥巨资好不容易把庄园重修起来了,今天可不能再毁一次吧?

想到这里,劳伦斯的脸上一阵抽动。

下了车的alpha随意打散一头银发,面容淡漠:“晚上好,劳伦斯。”

劳伦斯连忙弯腰为他拉开了门:“公爵大人已经久候多时,请。”

阿纳托利瞥了他一眼,在对方弯得更低的时候收回视线,信步踏入了大厅。

他在餐厅找到了他的舅舅,以及另外三个人。

埃隆·瓦涅里,亚历克·瓦涅里亡夫的儿子,也是他的大儿子。

利兰·拉普修斯,亚历克的第二任omega丈夫。

艾萨克·瓦涅里,利兰和亚历克的儿子。

公爵府的主人正切割着盘子里烤得油亮的肉排,一个眼神都没给走进来的人影,活像他是一团空气。

“哥。”埃隆率先转头,灰色眼眸因为惊喜而微微发亮,“你回来了。”

利兰·拉普修斯含笑招招手:“小托利亚,快坐下一起吃,我们刚才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到呢。”

他是omega中都少有的美貌,面容温柔娴静,带着笑意看向别人时总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听这亲切的口气,就像不知道丈夫前不久登报的操作似的。

阿纳托利站在原地没动:“谁准你这么叫的?”

利兰笑容微微凝滞,脸上难堪的神色一闪而过。片刻后,为难地看向上首一直没说话的男人。

“他是你长辈,不能这么叫吗?”亚历克·瓦涅里墨蓝色的眼睛睨了过来,手肘在桌上敲了一下,“你还当有我这个舅舅吗?”

埃隆抬眼看了看父亲,平静陈述:“登报的不是您么。”

“闭嘴!埃隆,你的心也野了是不是!”亚历克强装的斯文瞬间破坏殆尽,他扔下刀叉怒视阿纳托利,“你把这里毁成一堆废墟,我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吗?”

阿纳托利堪称平淡地和他对视:“就为了说这个?”

他扫视着桌上明显已吃到尾声的餐点:“叫我一个陌生人参加你们的家庭聚会,然后给我看吃剩的垃圾?”

亚历克扯下餐巾,撑着桌子怒道:“你那是什么语气?你知道所有人等了你多久?你以为在外面搞那些不三不四的外号就了不起了,把自己当成什么贵宾了是吗!”

利兰连忙站起来给他顺气:“亚历克别这样,小托利亚学校里肯定是有事耽误了,不然不会迟到这么久的。”

他转向阿纳托利,很是小心地赔笑:“托利亚,我们等了你很久,但艾萨克实在是饿了,我们只好先开动,你不要多心。”

他身侧,幼小的男孩眨了眨眼,似乎想说什么。

利兰正好慈爱地给他喂了颗豌豆,于是他嚼着豌豆,一下子忘记了要说的话。

“我说了,不要那样叫我。”阿纳托利冷冷扫了他一眼,扯起唇角,“窃取主人的一切的小偷,就这么上瘾么?”

利兰的脸色瞬间煞白,短短几秒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

亚历克怒了,推开利兰的阻拦走到了阿纳托利面前:“谁允许你对这个公爵府的另一个主人如此无礼?阿纳托利,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无限包容你的所作所为?!”

阿纳托利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个多月不见,这个男人还是那个样子,两鬓少许花白,墨蓝色的眼睛里因为怒火而显得浑浊。

与幼时需要仰望的角度不同,如今他已经可以与这个几乎充当了自己父亲角色的男人平视,足够看得清他掩盖在怒火背后的昏庸和无能。

阿纳托利不用猜都知道,这次无非又是他被利兰劝动了想要和自己缓和关系。

他同样知道,他们最终会因话不投机争吵起来,然后利兰安抚,亚历克怒火反扑,最后以他离开收尾。

如同过去十年来的每一次。

他忽然感到厌烦。

“公爵大人,是您发表了声明,别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阿纳托利轻轻拂掉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别浪费口舌了,我们都开门见山吧。”

埃隆无声无息地走过来拉住了他。

阿纳托利心中一动,感觉到掌心里的小手冰冰凉凉的,带着些潮气。

那双沉静的灰眼睛同他对上,然后埃隆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阿纳托利握紧了手指。

亚历克也看见了埃隆,怒火即将倾泻而出的时候总算被关了阀门。

残存的理智提醒他不能在孩子面前发怒,他强压怒气,恶狠狠转身:“滚到书房来!”

埃隆担忧地看了看阿纳托利:“哥……”

阿纳托利摸摸他的头发:“没事。”

说完跟上了亚历克。

*

书房厚重的门一关,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

亚历克把自己摔进椅子里,胸口剧烈起伏。

没了幼子在场,他整个人少了那份故作的绅士做派,此刻颇带了些无可奈何的抓狂。

“一个月了,我不找你你就不肯回来是吗?利兰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他?就为了利兰把鸢尾花田换成铃兰这种幼稚的理由,把庄园砸成那样?你知道外面怎么评价公爵府吗,阿纳托利,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见亚历克又有要砸桌子的架势,阿纳托利忽然轻笑一声:“铲掉那片鸢尾以后,这个庄园里属于欧普利叔叔的痕迹还剩什么?下一次利兰·拉普修斯想‘不经意’抹除的痕迹是什么,埃隆?”

“……”亚历克哑然在原地,听到那个许久没有听过的名字时短暂地怔忪了几秒,“欧普利……”

滔天的怒火因这个名字带起的记忆而熄灭,亚历克有些失神地陷在了椅背里。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似乎想穿过时间的迷雾看向过去。

可惜似乎已经过去太久,他失败地发现自己有点记不清那人的样貌了,连带着曾经刻在心底的侧影好像也浅淡了许多。

失去他那一刻时的感受,如今想来,竟然连疼痛也变得模糊。

啊,毕竟他已经去世十年了,亚历克有些恍惚地想。

半晌,他回过神,支手揉了揉额头:“托利亚,失去欧普利是一个意外……我知道欧普利对你很好,但利兰是无辜的。我不知道要向你解释多少次,利兰是被我意外标记才决定和我结婚,你为什么总是针对他?”

阿纳托利凝视着他陷在灯光阴影中的脸。

因为那个名字,亚历克周身瞬间涌起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感,浅淡的皱纹爬上他的眼角眉梢,此刻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中年alpha。

然而阿纳托利看着他,心中却什么波动都没有。

一个自负的alpha怎么会怀疑自己的枕边人?

算了。

于是他哂笑一声:“我是个疯子,疯子发疯本来就不需要什么严谨的理由。”

所有人也更能接受这个理由。

亚历克抬眼瞪视他许久,终于还是露出个挫败的表情。

他点了根烟,整理好心绪换了个话题:“还剩几天就要庭审了,你心里有数吗?”

还剩几天才来问么,阿纳托利淡淡道:“有什么就直说。”

“你!”亚历克胡子抖了两抖,忍住拍桌而起的冲动,恨铁不成钢地低吼:“你别告诉我,你笨到还没策反那个beta!”

beta?策反?亚历克……知道薄棠的存在?

阿纳托利倏地抬眉:“什么意思?”

亚历克睨着他,手中钢笔在纸面上点了点:“一张白纸想变成什么样,端看执笔的人怎么想,不是么。”

阿纳托利瞬间明白了过来。

为什么薄棠这个一无所有的beta能“幸运”地进入帝国顶尖军校,为什么一个柔弱的beta能和自己这个S级alpha分配做室友,为什么偏偏是在庭审前薄棠就这么刚好地出现了。

——亚历克不知道自己安排好了人,所以他动了手段,把薄棠分配了过来。

整件事中,只有薄棠最初在郊外的出现是意外,之后发生的事全无巧合。

他蓦地看向亚历克,忽然感觉他有些陌生。

与自己五分相似的面庞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臭小子,跟长辈比你还嫩着点。”

亚历克浓眉一挑,背靠着书桌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你也不想想,长成那样的beta怎么可能被派来当间谍,只有你和伊曼那个死脑筋还傻乎乎地真把这当回事。”

军部的监视令他当然也做了干预,只是一番操作,把监视权交给了伊曼和阿纳托利而已。

伊曼曾在情报科供职,交给他虽然稍显突兀,但勉强也算合情合理。

而交给阿纳托利嘛,虽然他费了一番口舌说服军部,但毕竟两人是室友,监视起来条件充足,军部虽对阿纳托利的精神状态存疑,但想到贝大里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也就批准了。

“……”

阿纳托利脑子转的很快,如果薄棠是亚历克的安排,那么当初登报的事,是否也是亚历克故意为之?

亚历克见到他的表情,哼笑一声:“还不算太笨。”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一口,嘴角笑意捉摸不透:“不过是手段罢了。”

亚历克:“你名声太臭,如果亲属给你的表格打满分,陪审团反而有逆反心理。3:1的结果明显是把大家当傻子,那既然如此,不如给个2:2,堵住所有人的嘴。”

“人们总是喜欢相信‘陌生人’的评价不是吗。”

阿纳托利没说话。

见他神情不定,亚历克目光闪烁了一下,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与他平视:“托利亚,舅舅始终想要帮你,但是你太固执,太执着。要明白,有些事你要学会放下,向前走。”

“就像你放下欧普利叔叔那样?”阿纳托利抬眼,视线锋利如霜刃。

亚历克噎住。

房间内,沉默如空气充斥在两人之间。

良久。

阿纳托利起身打开房门。

“是你们放下得太轻易,我做不到。”

门板被带上,发出一声轻响。

亚历克闭了闭眼,半晌,靠在沙发背上长叹一声:“真是……像极了阿纳斯塔西娅。”

杯中酒被他握在手里已经变温,亚历克蹙眉一口饮尽,离开了书房。

阿纳托利走下一楼时,利兰和艾萨克已经不见,埃隆正坐在台阶上。

15岁的alpha背影单薄,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只失去族群的小兽。

“埃隆。”

“哥。”埃隆回过神,起身走到他身边,“我送你。”

劳伦斯已经不在门口,埃隆送阿纳托利走下台阶,瞟了眼四周无人,低声说:“我没找到你说的东西。”

“没关系,我这边已经有一点线索了。埃隆,你做得很好。”阿纳托利拍了拍埃隆的肩膀。

埃隆沉默片刻,轻声道:“哥,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阿纳托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只能承诺:“等庭审结束,我会尽快带你搬出来。”

埃隆微微垂头,捏在阿纳托利衣袖上的手指渐渐收紧。

感觉到少年心绪并不平静,阿纳托利顿了顿,蹲下身来。

只有15岁的少年静静看着他:“哥,人的记忆是不是终究会淡去?”

阿纳托利没有立刻回答,抬眼向房子上方看去。

他的视力一向很好,可是此刻他觉得自己看不清眼前的轮廓,看不清很多东西。今天这番谈话前,他以为自己看得清亚历克,可事实是,亚历克的城府比他想的更深。

那么,利兰的事,亚历克真的如表面那样一无所知吗?

亚历克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答道,又像是在回答自己的疑问。

埃隆摸了摸他衣领的刺绣,自己的衣领处也有同样的鸢尾花纹。

灰眸低垂:“那爱呢?”

是不是像他亚父的花田一样,过气之后,成为碍眼的垃圾?

是不是必须铲除,种上新主人喜欢的东西?

细碎的鼻音消散在风里。

阿纳托利为他拭去眼角的潮湿。

“他说爱亚父,结果亚父去世半年后他结了婚。”埃隆自哂一笑,“婚礼上利兰·拉普修斯甚至显怀了。”

“我感到恶心。”

改了下错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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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那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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