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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二人冲出废院,浓烟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繁华的徐府已成修罗场,尸骸横陈于廊庑之间。

女版鲁智深死状尤惨。

时毓双腿一软,整个人几乎挂在狗儿单薄的臂膀上。

“这就怕了?时姐姐平日不是最大胆么?”少年稳住她的身子,语气中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时毓颤声道:“我哪儿见过这样的场景啊!”

狗儿安抚道:“见得多了就不怕了。五年前打仗的时候,到处都是断臂残肢,还有肠子流了满地的人,一边爬一边唤娘亲……”

“别说了!”时毓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决然道:“既然你不怕,扶我去徐太太屋里找些金银细软带走!”

“啊?还要偷东西?”

“这能叫偷吗?这叫讨还血债!!”时毓义正词严,“再说,按照大虞律法,奴仆私逃本是死罪,杀人放火也是死罪,反正你我都是死罪了,多加一条偷盗罪算什么?你可知道,逃亡路上没有银钱寸步难行!”

狗儿挠了挠头:“好吧,反正我都听你的。”

他们畅通无阻地进了徐太太的房间,却正好撞见黑衣人划破徐太太的喉咙。

猩红帷幔在穿堂风中狂舞,鲜血喷涌而出,徐太太浑身瘫软下去,她却不想倒,死死抓住身旁的多宝柜,在琉璃盏碎裂声中踉跄两步,又扶住梨花木椅,最终如断线木偶般匍匐在地。

染血的手指在地上拖出惊心动魄的痕迹,那双渐渐涣散的瞳孔死死盯着时毓,里面翻涌着惊恐与怨毒,似乎还藏着说不清的悔恨与不甘。

无人知晓在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在想什么。

但她用自己的生命,成全了徐员外的大计。

行宫内,翊卫中郎将顾钊——日间那位身穿铠甲骑白马而来的俊美男子,听闻徐府惨剧,目光掠过正在霁王席前殷勤斟酒的徐员外,唇边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连结发妻子都能舍作晋身之阶,徐守凯……的确是个人物。”

*

黑衣人持着滴血的匕首步步紧逼,时毓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狗儿紧张地拽她后退,她却硬生生定在原地——跑能跑得过人家吗?

对方手持杀人利器而来,态度不明,吉凶未卜,电光火石间,她推断只有坚定地和他统一战线,才能不被灭口。

于是做出喜极而泣的姿态,仰头哭道:“爹,娘!害死你们的仇人死了,你们可以瞑目了!”

说罢扑通跪地,仰头望向黑衣人时泪珠滚落:“恩公大恩,请受小女一拜!”

一旁的狗儿目瞪口呆——时姐姐的父母竟是被徐太太所害?为何从未听她提起?

黑衣人将染血的匕首收到身后,另一手去扶她下拜的身形。指尖刚触及她的手臂便立即收回,目光刻意避开她裸露的双腿,沉声道:“徐妇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我亦是为报家妹之仇,姑娘不必言谢。”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竟然有这么温柔的语调!

时毓震惊之余心中涌起一阵劫后余生般的庆幸:赌对了!

她颤抖着站起身,听他提及妹妹,又想起地窖中他失态的模样,不由暗忖:莫非自己与他妹妹容貌相似?

“大侠替天行道,便是所有江南百姓的恩人。不知您妹妹是怎么……徐太太杀害了很多年轻女子,尸骨都在后院枯井中。”

如果黑衣人的妹妹也是枯井中的一位,那么这番指点,能帮他找到妹妹的尸骨,也能趁他殓尸之际拿走徐太太的私房脱身。

黑衣人沉声道:“虞衡狗贼入城时,她被闯入家中的暴民……”

时毓心中一惊,虞衡是霁王名讳,当年王师南下,确实有不少饱受门阀欺凌的百姓趁乱报复。若他妹妹死于此劫,那眼前这人——

应该是个漏网的门阀子弟!

那就是朝廷的通缉犯啊!

正想着,身上忽然一暖,原来是黑衣人扯下了帷幔裹到了她身上。那帷幔又宽又长,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连脚丫子都盖住了。

这是时毓第一次在这个时代见识到绅士品格,不由看着他微微一愣。

黑衣人似乎被这个眼神看得害羞了,不自在地撇开眼。

时毓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道谢。

黑衣人摇摇头,问道:“姑娘是如何落到徐氏夫妇手中,为何被如此对待?”

时毓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行宫就在隔壁,徐府府兵随时会回援,大侠还是快走为上!”

黑衣人问:“那姑娘呢?”

时毓道:“我也要走。”

“去往何处?”

这一问让时毓心中警铃大作。

他为何要追问我的去向?

难道是想探寻我的出身,确定我的立场?

万一我回答错了,会被他当场灭口吗?

没道理啊,他在地窖中见过我被扒光衣服五花大绑,应该知道我的处境,方才也是因我提醒,才没让徐太太逃脱。更何况,我连他的容貌都没看到,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难道是因为我刚才的表现,他想赖上我,让我报恩?

呔!刚才我被杀人场面吓傻了,不应该叫他恩公,反而应该质问他:要不是我提醒你,徐太太早跑了,你想恩将仇报吗?

可惜懊恼也晚了。

报恩是不可能的,绝不能和通缉犯牵涉过多。

“您这一问,竟把我问住了。是啊,父母已故,家园被占,天大地大,何处能容我姐弟二人?”

时毓低头垂泪,正准备说,‘等我养大了弟弟再报恩罢’,忽听黑衣人道:

“既然姑娘无处可去,不如随我同行?”

原来他追问去处,是为了邀请她们同行,保护他们安危!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时毓惭愧得脸发热,连忙推拒道:“这……这不好吧?我们姐弟二人文武不通,只会是您的拖累……”

黑衣人轻声道:“我已看了姑娘的身子,要为姑娘负责。”

什……什么?!

时毓愕然抬头,怔怔地看着他羞怯中带着坚毅的眼神。

你们这儿有这规矩吗?她求证似的瞥向狗儿,狗儿眉头拧紧,黑着脸道:“若他当真看了姐姐的身子,就必须明媒正娶!否则我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罢休!”

时毓惊的下巴快掉下来了,还以为这只是武侠小说中的设定,没想到现实世界中竟然真的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规矩!

只是看了一眼,又不是发生关系了,更不是怀孕了……为什么非得结婚?

古代如此看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遇到这种事,就什么都不顾了吗?

她忽然想起黑衣人在地窖中看到她时震惊失态的样子,原来并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妹妹,大概率是因为他被这个猝不及防的命运转折点撞傻了。

往后余生,就这么被一个不知身份来历的陌生女人绑定了!

其实这规矩不光剥夺了他的选择权,对她也极其不尊重啊!

他至少看了她的样貌,她却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这要是换成认命的土著女,不是倒了大霉了吗?

且不论美丑、人品,他本身就是朝廷侵犯,今晚又杀了这么多人,有没有明天都不好说,谁想跟他整日担惊受怕、东躲西藏!

反正时毓不想!

她嘴角抽了抽,忙道:“大侠大可不必苦恼,我早已不是清白身,更不是那种失去贞洁就会寻死觅活的人……”

听到‘不是清白身’,黑衣人的眼神暗了暗,好像有些失望,但不过瞬息,那点失望便化作更深的怜惜。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绣荷包,小心地拿出一块玉圭,郑重地捧到时毓面前:“无论姑娘经历过什么,我既已许下承诺,就绝不反悔。这是我家传之物,请姑娘收下,权作你我之约的凭证。”

那是一块质地温润的古玉,长约三寸,宽约二指,形制古朴,上尖下方。正面密布苍劲篆文,背面雕琢着繁复图腾,整块玉透着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时毓的目光却被尖角处一道几不可察的细纹吸引。那裂痕像是曾经摔碰所致,又被人用金丝细细修补,金玉交映,在光下流转着温柔的光泽。

他一定,非常珍视这块玉吧。

时毓既感动他的真诚,又气恼他的愚昧——好似一个被道义绑架,没有了思想的木偶哎!

可是没等她拒绝,黑衣人忽然拉开面罩,露出本来面目。

时毓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自己瞎了!

这是一张兼具少年清隽与男子棱角的脸,颧骨线条流畅地收束至下颌,勾勒出清瘦却不失力量感的轮廓。

冷白如玉的肌肤上,两道眉如浸了浓墨的玉刃,斜斜飞入鬓角,眉峰处微微上扬,添了几分英气。眉下是双标准的凤眼,眼尾自然上挑却不张扬,眼瞳是极浅的琥珀色,在跳动的火光里泛着琉璃般的柔光;长睫浓密纤长,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鼻梁生得极正,从山根到鼻尖流畅峻挺,唇瓣薄薄的,色泽是鲜嫩的樱粉,形状饱满得透着几分诱人的软意,可唇角却微微向下抿着,透出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

妈呀,这么迷人的脸是人类能拥有的?

这样的脸一旦见过这辈子能忘掉吗?

记住了他的脸,显然又多了一个被官府追捕的理由!!

就在她头晕目眩时,隐约听到他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似乎是池彻,或者池慑。

“池副使!”狗儿惊呼:“你是五年前在祭神大典上担任大司祭的池副使!”

黑衣人点点头。

池家是江南仅次于徐家的名门望族,五年前,年仅弱冠的池彻,便已官拜江南东道节度副使兼掌书记,执掌六郡文书典章、祭祀礼乐与教化事宜,是江南道最年轻的正四品大员。

他本就以才貌双全闻名士林,在主持祭神大典那日,身着玄端祭服,手执青玉圭璋,于万众瞩目间从容执礼。晨曦为他周身镀上金边,那一刻,无数人恍惚以为见到了谪仙临世。自此,‘玉郎祭酒’之名风靡江南,其风姿至今仍在民间传颂。

当然这些时毓并不知道,她只知道,五年前狗儿才九岁,却记得这样清楚,足见这张脸有多难忘!

她本能抗拒对他了解更多,没有仔细去分辨他的名字,也没刻意去记那个官职。

“虽不知姑娘因何被囚,但令弟为救你火烧粮仓,偏巧今日徐家尽灭,你们姐弟俩无论如何也摘不清干系。与其你独自奔逃,不如随我一起走,我带了些随从部众,多少能护你们周全……”

说着他拾起时毓的手,将带着体温的玉圭交到她手里。

正因为你有部众,目标才更大啊!

霁王在此,怎么会容忍你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放火?你们这次死定了,跟着你们只能死得更快!

为了彻底断了他的念头,时毓咬牙撒了个弥天大谎:“实不相瞒,我今夜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五年前我阖族被灭,我最恨的不是徐氏夫妇,而是那个踏破城门、血洗江南的霁王!

今夜我之所以被关在地窖,就是因为徐太太发现了我的行刺意图。如今既得自由,此志不改!我还是要想办法潜入行宫,请恕我不能与大侠同行。”

说罢她将‘烫手山芋’塞回给他。怕掉落,她还特地帮他合上了手掌。

肌肤相触产生的微妙电流,在他眼底荡起层层涟漪。

这番谎言于她是急智,于他却是真切经历。

他垂眸凝视那枚象征家族荣耀的玉圭,低声道:“不瞒姑娘,我此行原也为刺杀霁王。奈何他身边布防严密,行宫已成铁桶,即便拼尽全部人马,也难近他分毫。无奈才转道来取徐妇性命,权作敲山震虎。”

抬眼时,他目光里带着忧虑:“姑娘与令弟皆非习武之人,要如何完成这赴死之举?”

时毓:实不相瞒,我打算色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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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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