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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与此同时,行宫夜宴已至酣处,满座宾客酒意微醺,对徐员外此前吹得天花乱坠的‘江南十二姝’翘首以盼,她们却迟迟没有上场。

主位上的霁王,指尖摩挲着白玉酒杯,侧脸在灯火下覆着层冷影,明明没皱一下眉,没说一句话,座下所有人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好像浪费他的时间就是在犯罪,每多等一刻,就罪加一等。

徐员外顶着满头冷汗,疾步来到备妆处,怒喝:“老夫已派人催了三次,为何迟迟不上?!”

被派来传话的管家老何早已急得脸色煞白,指着季知节结结巴巴地告状:“老、老爷,还是她!老奴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她、她就是不肯动,说时毓不来她绝不登台!”

徐员外狠戾的目光落在季知节身上,他疾步上前,粗暴地攥住季知节的头发,硬生生将她从椅子上扯起来:“贱人,谁给你的胆子威胁老夫?!”

季知节的头皮被扯得生疼,被迫仰着头,看着那罗刹鬼一般的扭曲面容。

她又疼又怕,浑身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咬牙道:“两个时辰前我便求过员外,员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无论怎样,我意已决。”

“好一个意已决,你想找死,本员外成全你!”徐员外猛地松开手,把季知节甩到地上,发狠道:“少了你一个,老夫还有十一个!”

妆奁被季知节撞得翻倒,珠钗散落一地,发出巨大的响声。所有人噤若寒蝉。

“但你敢坏老夫的好事,老夫绝不让你死得轻巧!”徐员外看向管家,厉声道:“把她拖出去,先砍了双腿!”

其余十一位女子瞬间吓得面色如土。

季知节面如死灰,烂泥般瘫软下去。

待管家将她拖至门口,江雪融忽然大喊:“慢着!”

管家一顿。

江雪融迎上徐员外阴鸷的目光,语速快而不乱:“员外,我们当中,季知节最有希望获得霁王青眼,何必为了区区一个时毓,毁掉您手上最好的牌?我知道您喜欢时毓,可时毓年纪大,又无歌舞天赋,就算上了场,也不会被霁王挑走。您担心什么?退一步讲,多一个人您便多一份希望,既然季知节对她有信心,何不让她试试?我们哪一个成功,得利的人都是您啊。可要是您砍了季知节的腿——”

她扫过簌簌发抖的佳丽们,“吓得我们魂飞魄散,又怎么能取悦霁王呢?”

徐员外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她若不上,最有希望的便是你,你为何要帮她说话?”

江雪融眼中精光流转,果决道:“因为只要有一个人成功,员外能平步青云,到时您也许不会为了一点银钱,将我们卖掉,而是把我们带到京城,发挥更大的用处。”

季知节眼神一变,心中五味陈杂。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输了,江雪融比她想得长远,格局更大。

半晌,徐员外忽然笑了,“好,不愧是才女。本员外被你说动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季知节蓦得流下泪来。

“不过,时毓有没有命能来到这里,就要看她的运气了。”

*

“我自有办法。”时毓面不改色,语气笃定。

作为保险销售,忽悠是基本技能,因为她经常面对各种刁钻无理的要求。

她的策略向来是:先爽快答应,再尽力实现其中一部分,最后就那实在无法达成的部分诚恳致歉——而那时合同早已签妥,双方也差不多成了朋友,客户见她确实已竭尽全力,通常也不会深究。

因此,这句“自有办法”说得底气十足,不仅骗过了池彻,连一旁的狗儿都睁大了眼睛:“姐,你真还要去行宫?”

时毓毫不犹豫地点头。

为把戏做足,她转向池彻抱拳道:“大侠,你我同怀血海深仇,目标皆是诛杀霁王。如今他近在咫尺,这样的机会若白白放过,恐怕此生再难遇见。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胜算,我也绝不能退缩。请你不必再劝——相反,我希望你们速速离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保全实力,方能徐图后计!”

让他们徐图再来,就意味着她清楚今晚一定会失败。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池彻深深地看着她,终究幽幽一叹:“既如此,我在三里外的杨柳浦等候姑娘,直至寅时三刻。若姑娘平安归来,池某定当三媒六聘,迎你过门。若你……”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倏然闪入,急声禀报:“盟主,徐府府兵已出行宫,正朝此处赶来!”

“多少人马?”

“二十余人,皆佩腰刀,步履迅疾!”

“糟了!”时毓闻言脸色骤变,连声催促:“徐员外定然已知府中变故!事不宜迟,诸位快走!”

池彻颔首:“我们由正门突围,为姑娘引开府兵。姑娘与令弟务必见机行事!”

时毓连连点头,目送众人身影掠出厅外,刚松半口气,正要催促狗儿抓紧去找金银财宝,却见池彻去而复返。

未及反应,只觉左手被一只微凉的大手轻轻掰开,塞入一块温润之物。

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倏然逼近,嘴巴一张一合,急切地交代着什么。

时毓的听觉仿佛被视觉剥夺了,整个人溺毙在那张绝世容颜的冲击中,脑中一片空白,只断断续续捕捉到一些字眼:“……见玉如见我……沿途所有弟子都可驱用……等姑娘归来……共谋大计……”

待她从这阵美颜暴击中回过神,眼前早已空无一人。

唯有掌心那块玉圭,温润地提醒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时姐姐,快走!”

耽搁了这一下,再去搜罗金银细软已不可能,甚至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来不及找。时毓只得紧紧裹住那片帷幔,拉着狗儿便向后门疾奔。

不料刚冲出徐太太的院落,一片喊杀声便从四面八方涌来。最清晰、最近的几道,正是后门方向传来的。

原来府兵已将整个徐府包抄!

“时姐姐,怎么办?”狗儿的声音已带了哭腔。

时毓心念电转。而今前后皆有府兵,一旦对上他们,要么死于乱刀之下,要么会被当作池彻同党,反正都是个死。

真到了生死关头,她才发觉自己仍是怕死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更重要的是,绝不能连累狗儿。狗儿一家于她有救命之恩,今日这孩子更为她舍身犯险,无论如何,必须护他周全!

大不了……暂且委身徐员外,先将老头子哄住,再寻机脱身!

主意已定,她一把拉住狗儿:“跟我来!”

两人闪身跑回废院。

“快,和我一起推开枯井上的石墩!”

两人合力把石墩推开一道十多厘米的缝隙,一股巨大的腐臭气息扑面儿俩,熏得人至于作呕。

时毓脱下帷幔,裹在狗儿身上,又用外衣包裹住他的口鼻,“你进去躲着,等到天亮,这里彻底没动静了再出来……”

狗儿抓着她的胳膊:“你也躲进来!”

“不行,我突然想到,如果我莫名消失,就成了引敌入府、杀死徐太太的背锅侠!我得留下来自证清白,你放心,我有法子活命的。”

时毓强行将狗儿塞进枯井,又与他合力推上石墩,做完这些,兵器交击之声已迫近耳边,她赤着身子飞快跳进地窖,顾不得浑身疼痛,在黑暗中摸索到绳索,一边胡乱往身上缠绕,一边放声呼救:“救命——救命啊!”

杂沓的脚步声瞬息而至,刺眼的亮光猛地灌入地窖。

上头有人高喊:“管家!找到时毓了,人还活着!”

*

时毓被送至行宫时,已换上了一身艳丽‘演出服’。

夜宴正酣,灯火映天,丝竹欢笑声越过层层屋脊传来,但她没有被径直带往那里,而是被引到距离那片喧嚣还有几分钟脚程的僻静凉亭。

此处并未点灯,亭中唯有一人负手临风,背影沉沉。

“员外。”时毓停在离他两步远处,执礼恭敬,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讨好。

她从管家口中得知,徐员外是受季知节胁迫才允她登台,而今徐家又遭此变故,他心中必定满腔愤恨。她生怕被迁怒。

毕竟今日在假山内就已经把他惹恼。

“嗯。”徐员外应了一声,倒是听不出怒气,好像已被接连的打击抽走了精神气儿。

时毓斟酌着开口:“请员外节哀。”

她想,即便他说,从成亲起便厌弃徐太太,但近三十年的相伴,总该有些情分,伤心是难免的。当然,真正致命的打击,还是那被焚毁的粮仓。此番过后,若不能随霁王进京,他在晋陵将再无立足之地。

“哀伤无用,人总要往前看。”他语气平淡,转而问道,“你想登台,可做好了准备?”

“备了一支歌舞。”

“寻常歌舞,可入不了霁王的眼。”徐员外微微抬头,望向宴席所在的方向,“他今日冒雨行舟,受了寒气,下船后又接连召见本地官员,此刻早已疲惫不堪。”

“多谢员外提醒。只要他尚在席上,我登场时,必能教他移不开眼。”

“这般自信?”

“是,但咱们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所以我并无把握能得他欢心。不过我的风格与知节她们截然相反,我能将她们衬得愈发出彩。总之只要我能登台,必能提高员外的成算。”

“好。我信你。”

时毓诧异极了,才半天,他的态度怎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徐员外缓步走近,将手搭上她的肩,声音轻飘飘的:“你可知,我为何愿给你这个机会?”

这个令人不适的动作,似乎就是答案本身。

时毓垂眸应道:“因为员外……怜惜我。”

徐员外却低笑一声:“我对你确有几分回护,却不至于为此误了大事。此番献艺,关乎我的前途,甚至性命,人选必须慎之又慎。原本你并不够格,但现在,你让我看到了你的价值。”

时毓心头一凛:又低估了他!

她不动声色地问:“是因我写给季知节的那首诗?”

徐员外摆手:“诗虽惊艳,可想在霁王身边立足,光有才貌远远不够。你能说服清高孤傲的季知节为你豁出性命,这是你的智慧;敢于在太太威压下引诱我,这是你的勇气;放得下自尊与名节,甘愿以身为棋,这是你的魄力;即便希望渺茫,也要拼尽一切去抓住,这是你的决断力。这些足以证明,你比她们更值得托举,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才是?”

“运气!”

“运气?”

“不错。国之兴衰靠国运,人之成败,亦由气数主宰。凡成大事者,无一不是气运所钟。古往今来,多少草莽庸才窃国成侯,皆是因为时运造英雄,而无数德才兼备者抑郁而亡,亦是因为生不逢时。”

压在时毓肩头的指尖微微用力,他声音沉缓如咒,“你今晚能全须全尾地走到这里来,才是打动我的关键。我要乘你之势,直上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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