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开绳子的人栽倒在冰凉的地面上,萧长离来不及高兴,目光死死地盯着托盘上那支并不起眼的毛笔。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萧烬,不懂萧烬想要做什么。
萧烬俯视着他,“父皇不是想要改剧情吗,我满足你的愿望。”
他缓缓蹲下身,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
萧长离惊恐地挣扎,像只捕获的鸟雀做着徒劳地扑腾。
萧烬无视他的挣扎,引导着那只颤抖的手,一点点伸向托盘上的笔。
“放开我。”
萧烬强迫萧长离的手指一根根收拢,最终毫不费力地将那支笔,牢牢攥在了掌心。
笔尖,正对着旁边那方浓稠如血的朱砂墨。
萧长离仰起头,牙齿差点咬碎,嘴里骂骂咧咧,把萧烬从头到尾骂个遍。
偏偏萧烬毫不在意,纸上的字一个接着一个的写下。落下的每一笔,都力透纸背,猩红刺目。
强行修改剧情需要作者才能做到,萧长离虽不知萧烬如何知晓此事,但是箭在弦上,他也一时没有办法。
萧烬的手紧紧包裹着萧长离那只剧烈抖动的手,牢牢控制着笔锋的走向。
“萧长离于昭明殿中病倒,皆因殚精竭虑所致。国事遂委太子烬摄政监国,凡朝中事务,悉付东宫裁决。”
“中秋宫宴,太子烬清君侧,暴君萧长离猝然病逝。烬明令厚葬先帝后,加恩后族。另,后宫之中,无所出者遣归民间各自嫁娶,有所出者留发出家,常伴青灯古佛。尘埃似定,然烬之身侧,悄然出现新宠,名为萧长离。其人眉目气韵,与暴君如出一辙。”
“自此,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家家团圆美满。”
末了,猩红的朱砂在纸上重重一点,拖出一道长而深刻的横折,随即松开了对萧长离手腕的钳制。
萧烬看着倒在他身上的萧长离,他嘴角一勾,在众目睽睽之下,风轻云淡地抱起萧长离离去。
“太医就在前面。”萧烬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孤又不会让你死。”
“卑鄙。”
“比起父皇当年您做的事,这点皮肉之苦,算得什么?”他没有等待萧长离的反应,大步走出昭明殿,“你不肯低头,那孤只能用别的法子让你屈服。”
紫宸宫宫门被侍卫推开,里面早已候着两名须发皆白,神情惶恐的太医。
萧烬走向特意安置好的软榻,将萧长离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
“仔细诊看,若治不好,你们知道后果。”
近日来,太子殿下的手段,他们虽不知详细的情节,但是雷厉风行的手段他们见过的只多不少。
权力更迭,父子相争,从古至今倒也不是稀奇事。
尤其是喜欢喊打喊杀的暴君,太子想要折磨他也是正常。
既然如此,与皇帝如此亲昵,又无明显外伤,这位太子殿下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两名太医战战兢兢上前,一人迅速搭脉,另一人则小心翼翼地想要查看萧长离的伤口,却被萧烬制止。
诊脉的太医眉头紧锁,良久,他才收回手,对着萧烬深深一揖:“启禀殿下,陛下只是气血紊乱,加之急怒攻心,邪热内炽,施针定惊,辅以汤药清泄内热,不日便能痊愈。”
面对这位太子殿下,太医也不敢多言,只是面带尴尬地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了金疮药放到了萧烬手里。
萧烬的目光落在床上,抓紧萧长离的手。停了半晌,问道:“没了?”
太医们面面相觑,一时不解其意。年长些的太医犹豫了一下,试探道:“老臣自当竭尽全力护住陛下心脉。”
萧烬打断他,盯着榻上无知无觉的人。“孤指的是,他繁衍子嗣的根本。”
他轻飘飘地说着,清晰地送入了两位太医耳中,“孤记得,皇室秘库之中,收录着能让男子也孕育血脉的药方。前朝秘闻,并非全然虚妄吧?”
两位太医齐齐重重叩首,为首的老太医抖如筛糠:“殿下恕罪,此等逆乱阴阳之法,有违天和,万万不可啊。”
萧烬淡淡地看着跪伏在地的太医,“孤只问你们,方子有没有?”
跪在地上的年轻太医汗水浸透了后背的官服,豆大的汗珠滚落在地。年长的太医挣扎了许久,才挤出几个字:“从未有人成功过,不过稍有差池,便是血崩而亡的下场。如今依陛下的情况,恐承受不住此等虎狼之药的摧折。”
萧烬的视线再次落回软榻上昏迷不醒的萧长离,说道:“他的骨头硬得很,总得试试才知道不是么?”
“把他养好,其他的孤自有计较。”
太医们跪在地上,看着榻上气息奄奄的萧长离,只觉得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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