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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寒冬

雪在夜里,天是红的。

喘息声回荡在这片夜色中,冰冷的护甲摩擦过地面。

狼在黑暗中徘徊,寻找着他的猎物。可猎物当真是“猎物”吗?

老虎动了。

他后脚离地,几乎是蹬起的。身后人随他的动作一起,整齐划一。

“哒哒哒——”

脚步声在雪夜里的声音不算重。

王军营内人松松散散,地上还有些喝剩的冷酒。

刀剑被风穿过,鸣叫声响彻于天。

“天图的孩子们,我们杀!”

天上的火光转移到地面,火把烧了营帐。

新年夜,守备松散,胡人很轻易得逞了。

血流在地上,蜿蜒成河。

被惊醒的人抽刀抵御——晚了。

胡人进来了。

“韩途,你带着他们去西北面,剩下的跟着我。”

韩途看向发号之人,什么都没说,脚步一转,一队人马随之分离。

剩余这些人,随着头子往营地赶。

眼见不远处火光冲天。

酒祝火烧,越烧越旺。天边的红不知是雪还是血。

他们终于抵达了营地。

那群黑夜中的狼在火光下无处遁形。

“萨日和,好久不见了。”老虎咬牙切齿道。

萨日和见了他,鼻部先抽动几下,像是在嗅气味儿,“你这杂碎还没去见你的弟兄吗?”

“不急,黄泉路你先去替我赔罪吧!”

刀被鞭上的倒刃钩住了,萨日和邪笑着,嘴里低喃着听不清的胡语。

祁元辰死盯着他,旧时回忆重叠而上。兄弟们的尸首像一座座大山,压到了他的胸膛。一时间,他连如何呼吸都忘了。

恨啊,他好恨。

夏日炎热,空气都扭曲着。

押粮队伍不能怕热,他们押着粮食,半点不敢松懈。

“热死了,这地儿怎么连片树都没有。”队伍中有人抱怨,“我们人还没去三营,先被这太阳晒成干了。”

“得了你,这地儿是才修的官道,要不我们得绕过这儿的山,兜那么大一圈。”这次说话的是领队,他也热得淌汗,里衣全湿透了。“这路免了我们爬山,早点交付了粮我们也能早些歇息。”

抱怨的人年岁尚小,脸上的婴儿肥都没褪。

队伍中的大家都热,不时就要抹一把脸。

祁元辰那时是个沉默性子,个头倒是窜的老高,烈阳下来,最热的当属是他。

他没说话,安静的拉着粮食在路上走。

前方有条小溪流,水声已经穿过蝉鸣到了他们耳边。

有水就代表着不远处有树。

先前还抱怨的人听了水声,脸上瞬间有了喜色。

“队长你渴不,我去给你打点水去。”那人眉毛都飞起,巴不得立刻飞蹦去水边。

领队看着他,带着丝无奈的纵然:“去吧去吧,你可真是...”

还不等领队说完,那少年就蹦向前方。

然后,石头将他砸成了肉泥。

地上被人埋伏了根银线。

“有敌袭!戒备——”

队伍的脚步戛然而止,那块巨石就那样压着少年。

押粮队的都不算常年上一线的兵,毕竟此次运粮是在境内转境内,边防守备拉得紧,平日里山匪不敢惹他们,自然也没什么可用精兵运送的。

少年拿命给了他们当头一棒,没人再敢分神,他们皆看着领队,随时等待着杀的命令。

“元辰。”领队对后头人喊。

祁元辰将马绳交给别人,小跑上前:“到。”

领队看向他,声线努力保持着平稳:“你跑得快,现在去最近营地寻求支援。”说着他拽下自己的令牌和文书,“这批粮得守好,你一定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是祁元辰第一次正面遇到敌人。

他的手在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令牌和文书被他牢牢地攥在手中,生怕被手汗给滑落。

队伍的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迎敌,祁元辰看过平日和他交好的玩伴,看他信任的目光。

“是,我一定会带来援军。”

光照得他眩晕无比,长久的相同迈步叫他腿都有些僵住了。

血腥气就在后头。

祁元辰不敢停,一刻都不敢。

身后有追逐的兵马声,随后两方拼杀声又起来。

他想回头,又不敢回头。

援军。

他要援军。

烈阳晒软了他的腿,嘴唇的死皮被他死死咬住。

他踉跄几步,有些跑不动了。

最近的营地都要四里地,他赶不及的。

身后有狼穷追不舍。

他咬牙,喘着粗气。

马。

他骑着马就能更快了。

于是他顿步,在不能回头的路上回了头。

身后确实有马,看样子是才追过来的样子。马上坐着个男人,绿色眼睛,打的辫子垂在脸侧。

地上有王军的血和尸首,祁元辰盯着那具尸体,脑袋发懵。

“怎么不跑了?”马上的人用蹩足至极的中原话问他。

祁元辰死盯着马,文书和令牌被他塞进衣襟里,手中的刀握得很紧。

他依旧没回话,可瞬时的爆发打得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刀从马背上划过,擦伤了那人手臂。

马上人被激怒了,他怒吼一声,鞭子在半空飞舞。

那鞭子被祁元辰的刀硬扛了下来,只是别处难免被上头的刀刃划伤。

他攒着气儿,不吭一声,只一味的进攻。

挥、挥、挥。

祁元辰像是人偶,只会一下一下挥动着刀,试图将那人从上头砍下来。

鞭子又长又狠,刀挡下了部分致命的攻势,却始终挡不住惯性。

他的背被倒刺剌得面目全非,满背鲜血染红了衣服。祁元辰大喘着气,背上的伤和流出的汗液混合在一起,蛰得慌。

许是他这副模样实在不像个能久战的,马上之人松懈下来,挥鞭就像在逗猫。

要的就是松懈!

祁元辰闪身,出其不意从左侧挥去。

刀没划破那人的衣服,却叫他在因躲避时掉下了马。

马!

王军在溪流边拼杀,他本就没跑出去多远,沿途能看到一具具斑驳的血体。

又有人向这边来了。

是溪流边的兄弟。

他提着刀,隔空对祁元辰喊:“快走!我来拖他!”

鞭子在空中鸣语,祁元辰勉强与那人过了几招,终于等到来人。

俩人才缠斗上,祁元辰便即刻翻身上马。

顾不得背后伤疤,祁元辰要以最快速度请来援军。

眼前的路成了血色,烈日逐渐被寒夜替代。

“你除了会使这些阴招还会什么?”祁元辰嘲讽他,“小心变作丧家犬啊。”

“阿瓦米丝。”萨日和骂道。

两人都死盯着对方,一寸不让。

“铛——”

丑时了。

院里寂静无声,只剩钟漏在尽职尽责。

林兆之披着厚衣,脸上带着淡薄的红晕。

他才从宫宴上下来,酒气都没散开。

易宫给他端来了醒酒汤,人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不开心?”林兆之问他。

易宫摇头:“没有不开心,您先喝汤。”

林兆之狐疑的盯他半晌,接过汤喝了几口。

“是因为小五和八崽还没消息吗?”他问。

这虽是问,可两人都心知肚明。

易宫的确是为此烦忧。

府里的下人点着灯,将整个府点得似白日般亮堂。

林兆之坐在位子上,沉默半晌:“没消息,未必就不是好消息。”

易宫勉强扯起个笑:“主子说得是。”

“那日有青鸟在楚府那边盯着,楚元赋断没出过府门。楚家的其他人也或多或少被我们瞧着,再者说八崽那边除了小五也有别人。”林兆之手中汤勺搅弄着汤,“江霖钰搜了不少地方,确实没查到他们的踪迹。难不成还能被抓到府上?”

“万一真在楚府里呢?”

林兆之手一顿:“楚小姐病结难愈,叫苏木再去诊一诊,瞧瞧看是哪里的问题。”

烛火在走廊上明明灭灭,寒风一股接着一股,春联都被掀起一角。

...

休沐日没放几日,林兆之病还没好全就又上了朝。

今年朝会,他又穿了亮色新衣,却无人夸这颜色衬他。

朝会之上,皇帝就税收、春闱几事叫人辩了几句,最后什么都没定下。倒是那天宫宴祁元辰没到场,今年第一场朝会也没到场一事吵得整个朝堂都乱成锅粥了。

最后诸葛安一拍椅子,以扣了祁元辰一月银钱为终。

休沐已过,外省省亲官员也陆续归京。

彼时林兆之在户部批阅着最新文章,下头有人敲门。

苏临到了。

他这一到,便到了一卷新的明细。

虽不甚详细,可以他的身份能查到这儿已算不错。

林兆之粗略扫过这本明细,神色凝重不少。

“此次有劳你了。”

苏临赔笑:“哪里算劳,本就是下官分内的责任。”他顿了顿,又补一句:“不过大人要查这边的案子,那...”

“曹楚两家争端多年,现下楚家势微,曹家独大。”林兆之掂了掂手中重量:“陛下也不会愿意看见这场面的。”

苏临低着头:“是,大人想到周到。只是大人有所不知,我父亲在十四年前也曾在户部任职,那时也是那边账目存疑,核对明细是经了我父亲的手。只不过...”他缓和一瞬,似乎在决定什么:“那时账没查明,我父却因此丢了性命。”

“哦?”林兆之放下手中东西,饶有兴趣的瞧他:“我竟不知还有此事,不过我怎么记得你是出身寒门,哪里来的担任户部侍郎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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