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一关,崔清棠便双手叉腰低声质问梁千胥:“不是说好了我们假扮夫妻吗?”
梁千胥自顾地往里走,巡视完房间后坐下,“你弥长话说得很好。”
崔清棠得意挑眉,“是啊!大人说得也不错。”
“崔家还教这个?”
又出现了,时不时就怀疑她!
“崔家没有特意教,我自己学的,太简单了就顺便学了。”
弥长和大通相邻,两国所用的语言和文字有一部分是相同的,对她来说确实不费什么功夫。
“简单?你学了多久?”
“两三个月。大人不是吗?”
梁千胥回想幼时被梁鸿逼着学周边几国语言时经常被罚,现在想来屁股还隐隐作痛。当然他面上没有认出露出任何不适,只低低应了声,“嗯。”
“我刚进来时和大人说的有听见吗?”崔清棠继续叉腰。
“你没看见那掌柜夫人看我们的眼神吗?我俩哪里像兄妹了?出来做生意带着自家妹妹的你又见过几个?人家都当我是你带出来玩的外室呢!”
梁千胥皱眉,“你想多了。”
“哼!”崔清棠继续叉腰。
梁千胥无奈,“知道了。”
-
“客官,来瞧瞧咱家的酸粉,酸爽**,吃了还想再来一碗哟!”
崔清棠拉拉梁千胥的袖子,“我要试试这个酸粉!”
“这街头小店有什么好吃的!”
崔清棠直接在唯一还空着的那张桌上坐下,“我就要吃!”
梁千胥似乎拗不过她,只好坐下来,“店家,来两碗酸粉。”
“好嘞!客官您稍等。”
两人状似在等酸粉,实则竖着耳朵听身后那两人谈话。
“城内查这么严,是不是要和大通打仗了?”
“这怎么和打仗扯上关系,你哪听的消息?”
“不是你刚说最近从大通来的人都被查的特别严吗?”
“那和打仗没关系吧?大通不是和兰国打着吗?”
“好像打完了。”
“管他们呢!这都与我们没关系。对了,你上次不是说……”
“客官,您的酸粉来了。”
几人话题聊着便偏移了,崔清棠也收回心神开始吃酸粉。唔!确实好酸好开胃啊!好吃好吃!不知道家里的厨子能不能做出来?
她抬头正想问问,却看见梁千胥放下了筷子,可他碗里还是满满当当的。
“你这么不吃?”
“你觉得好吃?”
崔清棠狂点头!
梁千胥不语,只是满脸嫌弃。
“哼!不懂欣赏美食!”崔清棠继续吃吃粉喝喝汤,很是愉悦!
终于吃完,正准备离开,身后那桌来了新客人。
“你们听说洪家的事了吗?”
“听说全家都被下狱了!我之前经常在洪家商铺买东西,没想到他们家竟然是这样!”
崔清棠突然一扯梁千胥衣袖,用眼神示意他面前的酸粉。
梁千胥:“?”
崔清棠又用眼神示意店家,他正观察着他们这一桌看是否已经吃完。
接着她又示意梁千胥看她眼前的酸粉,她已经吃完了,但如果她们还想继续坐在这里,且不引人注意,那么梁千胥就应该装作还在吃的样子。
梁千胥他低头看看自己的碗,眉头深皱,万般无奈下挑起一根面送入口中,立即便被酸的闭上了双眼!
崔清棠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就是说啊!发生的太突然了,没办点预兆!”
“不是!我听说是私通外敌!”
“怎么可能!我二舅家三儿子的妻弟在洪家被抓的那天正好路过,他明明听到官府说的罪名是勾结盗匪!”
“咱这哪有盗匪啊?我觉得肯定是你家妻弟听错了,我四姨五女的嫂子说她听到的是贩卖禁物!”
“诶诶你们说的每个罪名都很离谱啊!我经常去洪家,见过洪家老爷还有他家几个公子哥们好多次,都是很和善的人,看起来不像犯罪的!”
“你能看相吗?犯人脸哪能被你随便一看就看出来!”
“哈哈哈看相!不过说起来我觉得洪家商铺的东西都很便宜好用,以后不知道去哪家买?”
-
“掌柜的帮我换间房,我要二楼靠西的那间。”
“不好意思客官,那间房已经被定出去了!”
梁千胥很不满,掏出几颗碎银子扔台面上,语气嚣张,“我可以加钱!”
“客官这……你是对现在住的这间有什么不满吗?”
“现在这间窗户外就只能看见别人家院墙,我看西面那间应该正对着池塘,景色好很多,我喜欢!我要换!你去和那间的客人说一声!”
“客官,那间房早在半月前就被定出去了,那位客人包了一个月!但他不常来,我也没办法帮您……”
“他都不常住那不是换了正好!”
“但小人不能没有经过客人同意就换啊!咱这做生意咱还是得讲究个信誉的!”
“那客人是什么身份呐?他霸占了这么好的房间又不住!你说说看他干什么的?我去找他,加钱给他!”
“客官,这我也不太清楚啊!”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骗我?故意不想帮我换房间,你说那人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加!”
“客官,我不是骗你,我是真的不清楚!那不是老客人,我也不了解!实在是对不住您了,要不我帮您换一下其他房间看看?”
“你……”
“算了,你也别为难掌柜的。”崔清棠在一旁捧着一包糖炒栗子吃得津津有味,“咱们去休息吧,逛了大半天我有些累了。”
梁千胥气愤地拂袖而去,崔清棠跟在他身后上楼。
门关上,梁千胥惯性贴于门后观察外面的动静,确认没有问题后转身,就看见一包糖炒栗子被递到了他眼前。
“你吃点吗?很好吃的,我都快吃完了!”
“不用。”梁千胥绕过她坐到桌前,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
梁鸿之前与细作的联系方法是他安排人假扮一支商队,在大通和弥长两国经常往来,那细作也会派出一人,由他们进行信息传递。
而每次传递的地方时间都会变化,最新定下来的地点便是这个客栈,因为对方负责传递消息的人没有在说好的时间内现身,梁千胥才会收到那封信。
而梁鸿这边一直负责传递消息的这人虽然与对方见过面,但是并不知道对方在岱陵的身份和信息,这也是为了在被抓时不暴露同僚而定下的规矩。
所以梁千胥现在除了知道这个地点外,就没有其他信息了。但他们对那个细作更没有一点消息,便只能先从接头人这边下手。
天渐渐黑了,崔清棠在客栈旁边的酒楼点了几个菜,并让人送到房内吃。
她抚着肚子瘫在软榻上,这一天吃的可太饱了!
“吱呀!”窗户突然被人从外推开,梁千胥跳了进来。
“回来啦?没遇到什么事吧?”
“嗯。”
瞧着他一脸愁容,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线索,崔清棠说:“先吃饭吧!”
“房内摆着一根狗尾巴草和一只柳条。”
崔清棠从软榻上站起身,“这是约定的暗号?”
“嗯,意思是11日晚见。”
“那就是今日了。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细作们潜伏的情况时有不同,常常危机四伏,因故不能在定好的时间地点现身,后续再安排时间也是有可能的。四周我也查探过了,并没有发现有人埋伏。”
“既然这种情况也会发生,那为什么你一收到消息便很担心,觉得他已经暴露要来救他?”
“因为义山一战。”
“义山?和兰国的最后一战?”
梁千胥点头,“世人只知道我们和兰国在义山一战,却不知道在此战役前,兰国花费重金和弥长借道,想绕到黑虎军侧后方,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再配合战场正面进攻。”
“什么?弥长一直主张着中立,就算之前有想浑水摸鱼的想法,但现在这么做不就意味着,他们要站出来与我们大通为敌吗?他们已经确定要向我们发起战役了吗?”若是再起战争,那么接下来的局面就又得大乱了,崔清棠声线染上了几分着急。
“不会,弥长国不敢随意发起战役,他们北边的几个国家一直对他们虎视眈眈着。”
崔清棠也想起这事,松了口气。
“但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不敢明面上相帮,兰国的军队是伪装成弥长百姓从岱陵附近进入大通的边境的。因为那位及时传来的消息,义父才得以提前准备,将来偷袭的军队直接一网打尽,兰国因此大败!
原本是个很好的计策,却被我们打断,他们一定知道是有细作传出了消息。在兰国那边我们埋伏的几个暗探都正好被拔出了,兰国清查一遍没查出什么,那么就一定是弥长国这边。此等绝密消息,时间又紧急,我想他应该是因此被怀疑了!”
崔清棠:“那得尽快找到他了!”
“今晚,我过去看看。”
“虽然现在看起来间屋子没有什么问题,但还是要谨慎些。”
“我知道,但那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崔清棠思虑了半饷,“我去吧,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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