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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林长舒冷冷说道。

“别这样。”老爸看起来颇为无奈的摊了摊手:“我们父子以前不是无话不谈吗?何况我这次来是来弥补过错的。”

“弥补错误的前提是被伤害的一方给你这个机会。”林长舒把书包扔到一边:“我不记得我给过你这个机会。”

“可是你妈妈同意了呀。”老爸笑了起来。

岁月在老爸脸上格外留情,这么多年过去居然也没有多少改变,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一旁的老妈,皱纹深刻,头发半白,差不多的年龄,一个意外的年轻,一个意外的苍老。

多有意思。

林长舒很想大声质问老妈到底是怎么想的,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大概女人总是容易心软,林长舒只是不能理解老妈明明已经被骗过一次,为什么还能在同一个人身上栽倒。

毕竟以他的性格,谁敢这么连人带钱的欺骗他,他能把那人打回娘胎里重造。

“我已经和你妈妈商量好了。”老爸依然笑的温和:“从今以后我会正式履行你的抚养义务,你的学费、生活费都将由我提供,两周之后我会为你办理转学手续,同时接你到b市就读,你放心,爸爸会为你打理好一切。”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了,林长舒反应了一会儿才慢慢理解,随后他突然也笑了。

“凭什么?”他问:“提供我的生活费和学费,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这不是你欠我的吗?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跟恩赐一样?我上什么学校,我在哪生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老妈叫了他一声,林长舒抬起手打断了:“妈你先别说话。”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吧,该不会是你和你的姘头生不出小孩,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现成的便宜儿子可以养老了吧?”

看着老爸突然变阴沉的脸色,林长舒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出轨,骗婚,抛妻弃子的男人,你是不是觉得你突然出现再抛出点儿甜头,我们就应该感激涕零?为你的浪子回头欣慰?凭什么?为什么?你配吗?你觉得这个家非你不可吗?你觉得我母亲能接纳你就万事大吉吗?后不后悔、道不道歉、补不补偿是你的事情,原不原谅是他妈的我的权利,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过去没有原谅过你的所作所为,从今往后也不会。”

老爸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是在平复怒气,随后慢慢开口:“小舒,我想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这次来是想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和教育条件,这些年我赚了不少钱,可以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是我一个做父亲的想给你的东西,并非是出于任何目的。”

林长舒看了一眼老妈,突然就明白老妈突然转变的态度是因为什么。

大概没有一个母亲会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能拥有更好的生活吧,所以即使是一个曾经对自己造成巨大伤害的人做的承诺,也愿意去相信。

可是……

“我不需要。”林长舒说:“我不需要更好的生活,我对我的现状很满意,不需要别人来教我怎么过所谓的‘好日子’,如果有一天我过上了更优质的生活,那也只有一种情况,就是我自己挣来的。”

“我不需要依附一个消失那么久又突然出现的便宜老爸,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拿到,我会让我的母亲幸福,也会让自己幸福,这些幸福都和你无关,我不需要你高高在上的施舍,这个家也不稀罕你的臭钱,滚回去和你的姘头过日子吧。”

最后那句话属实不好听,老爸刷的站了起来,几步就跨到了林长舒面前。

林长舒毫不畏惧的抬头和他对视。

“希望你不要为今天说的话后悔,到时候哭着求我养你。”老爸一字一顿的说。

“慢走不送。”林长舒扯开嘴角:“祝您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林长舒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镇静,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后背,眼前这个阴森的男人和他记忆中的父亲完全不是一个人,林长舒甚至在怀疑,曾经那个温和的,宽厚的,总是陪着他玩闹的爸爸真的存在过吗?

老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两声,凑近他的耳朵用整个屋子都能听见的音量说:“那天你是有反应的吧?儿子,我们是同类啊,真有意思,不是吗?”

这句话像一根敦实的铁棒敲在林长舒头上,敲的他头晕目眩,四肢发麻,像是已经结了痂的陈年旧伤突然被人扯开了狰狞的撕口,要把内里腐烂的血肉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老爸怜惜似的在他脖子上摸了摸,然后转身离去。

他知道了。

林长舒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长舒。”

老妈叫了一声。

“你爸爸说的……是什么意思?”

.

“他人呢?”唐明问。

谢淙摇头:“一上午没来,我们班主任说是请了病假。”

“又病了?”唐明疑惑:“他壮的跟牛似的怎么一学期病一回。”

谢淙自己精神状态也不太好,爸妈离婚的事困扰了他很久,于是只勉强笑了一下,没接话茬。

出乎意料的是谢泞也问了一句林哥呢,得到同样的答复后似乎有些失落的样子。

谢淙比谁都关心林长舒,但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借口能出去看看,况且压在身上的事已经不少,得一边应付弟弟一边思考解决的办法,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我抽空去看看吧。”最后唐明这样说。

.

“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上全市最好的初中,高中,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也要给你最好的东西,我每天这么拼命赚钱,为的是什么?你告诉我!”

老妈歇斯底里的吼着,林长舒跪在门口的地上一动不动。

“我是遭了什么罪啊……找的男人是同性恋就算了,自己的儿子也是个怪物!神经病!你知道这是病吗!啊?!林长舒,你这样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吗!”

老妈的巴掌落了下来,擦过耳廓拍在肩膀上,林长舒一声不吭的受了,抿着嘴唇不解释一句。

“长舒,长舒,咱们去治,好不好?我们去治,妈给你找大夫,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啊?好不好?妈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肯定是被什么人带坏了,是谢淙吗?是唐明吗?他们都是吗?啊?还是你爸爸?是因为你爸爸吧?是不是?你别跟他学,你是正常的,你别跟他学啊!”

这时林长舒才抬起头,看着泪流满面的老妈,慢慢的说:“不是的,妈,跟他们都没有关系,我是天生的。”

“那你去治啊!”

这一声过于尖利,林长舒感觉自己的耳膜连着太阳穴都在突突跳动,眼泪顺着下巴流到衣服里,但他不敢抬手擦。

老妈像疯了一样捶打他,嘴里叨念着同一句话:“你去治,长舒,你去治,你能治好的,是不是?你肯定能治好的,你去治,你去治……”

“治不好的。”林长舒闭上眼:“治不好的,妈,我天生就是同性恋,就算你把我脑子掏出来改造都没用。”

“你撒谎!”老妈抓住他的肩膀:“你撒谎,你生妈妈的气了对不起?你气妈妈把你爸找回来了,妈妈给你道歉好不好?妈给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你不要……”

“这是病啊!你这样不止会害了你自己的,你听妈的话,咱们去治,啊,你从小就听话的,肯定会乖乖的,好不好?妈给你联系人,花多少钱都不要紧,只要能把你治好,妈就算……”

“妈。”林长舒感觉嗓子里卡了块石头,说话的时候就跟着喉结上下滚动着,划出血槽:“我真的……只喜欢男人,这不是病,我只是……”

“闭嘴!”

这个耳光又重又响,林长舒感觉自己的半张脸瞬间开始烧了起来,甚至耳鸣了四五秒才逐渐恢复正常听觉。

真是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老妈劲儿这么大?劳动人民的手就是不一样啊。林长舒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跟谢泞比起来怎么样,那小子手劲儿也挺大的,虽然没有我大,但是比淙儿大好多……

“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老妈毫无征兆的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林长舒见状赶紧扶住了老妈的肩膀:“妈?”

“别叫我妈!”老妈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他。

虽然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但是正儿八经被自己亲妈用那种看仇人似的眼光盯着,林长舒还是感觉到了害怕和难过。

以及难以言喻的寂寞惶恐。

“你再也不是我儿子,你是林森的儿子,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我儿子!”

林长舒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和老妈讲道理这种显然毫无意义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反而没有预想中的崩溃或绝望,大概已经模拟太多次了,多到心脏都麻木了,他慢慢往后退了退,给老妈磕了个头。

“妈,如果你也不要我,那我从现在起就是孤儿了。”他说。

“谢谢你是我妈,谢谢你这么多年教我养我,谢谢你给我花那么多钱,送我进最好的学校,谢谢你省吃俭用供我生活,谢谢你过去十七年这么爱我。”

“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待,对不起我没有早点告诉你,对不起我喜欢男人,对不起,对不起妈,我承认我有病,我是神经病,对不起。”

“虽然您不认我了,但您还是我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没能让您一直开开心心的,对不起,有我这样的儿子,对不起。”

“我不会去治的,我也治不好,妈,我现在有喜欢的人,我们在一起很好,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也很喜欢他,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像喜欢他那样去喜欢任何一个女生,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对不起,我是怪物。”

眼泪流进嘴里,把他说出来的话都浸的好苦好涩,林长舒不记得那天晚上自己说了多少遍“我是怪物”“我是神经病”“我有病”,每说一句都像在凌迟自己,把皮肉切开,挑出血管,再用拉锯一点一点磨着,他的灵魂浮在空中,观察这场自残似的坦白。

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难,就像“我是傻逼”这种话,就算说一百遍他也知道他不是,之所以要一遍遍重复,林长舒想不通为什么,可能是觉得承认“同性恋是病”会让老妈好受一点。

起码病是有救的。

但他早就明白自己无可救药了,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他推门而入看见缠绵的父亲的那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反应时一样。

他早就没救了。

他在黑暗里奔跑了很久,长期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吞噬着他的自尊,打磨着他的锐气,他也不止一遍问过自己,我真的正常吗?我真的没病吗?为什么我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为什么我要喜欢男人?为什么我会喜欢男人?我是异类吗?我有病吗?我有错吗?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喜欢女人,但他失败了,他的心从来不会为任何一位女性搏动,从来没有哪个女性能让谢泞一样,光是含着那个人的名字,人就像浸在蜜里一样甜美。

这份喜爱又和那些喜欢异性的人们有什么不同呢?男人之间的心动就不叫心动吗?男人之间的**就一定不堪入目吗?

其实林长舒一直很羡慕唐明,甚至羡慕谢淙,羡慕谢泞,在他们眼里“喜欢男人”好像是一件特别自然的事情,就像他喜欢吃食堂二楼的小笼包一样,那么坦然,那么轻松,甚至唐明在认识第一天就以很顺口的方式提了出来,那么自信又随意的说了一句:“哦对了,我是gay啊,怕你们不知道先说一句。”

为什么我不一样?为什么只有我不一样?

原本坚信的理念在母亲的眼泪中逐渐崩塌。

光从身后照过来,只有他没有影子。

“救救我……”他抱着头,哽咽着,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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