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赫宗回到侯府后,霍兰便就想着法子不见他这个叔父,对他来说霍赫宗此次回来能放过他就是不幸中的万幸。而霍赫宗也不愿多去见这个侄子,知他不愿见到自己,他也便不去打搅。
而国君也封赏了霍赫宗,除了金银布帛,良田美眷以外又给他封了一个宅院,可以另府别居。
而霍兰每日战战兢兢,生怕这个将军叔父有一日便要先害了他的命再夺了他的爵位,而他自己又是一个软柿子,没了母亲张玫的庇护,他自己简直就是拿不出的货色。
一日有人夜访,霍兰瘦削地体格又懦弱的表现,坐在侯位上显得像孩子过家家一般,或是偷穿大人衣服一样可笑。
但这也是夜访者看上他的一大原因,夜访者先向霍兰行礼,霍兰赶忙让他起身。
“霍侯爷近日安寝否?”那人坐下后打趣地问道。
霍兰则仿佛得到知音般赶紧道:“这还让人怎么安寝得了!”
“侯爷,你掐着那蛇的七寸,又有什么睡不好的?”说罢那人又捋着胡须笑道。
“还什么七寸啊,人家不来要我命,我都要千恩万谢了!”说到这霍兰心气泄了般叹了口气。
“侯爷你知道当年我君贺兰羽死的蹊跷,又逢上贵府先侯爷先夫人离奇去世,这一宗宗不都是可以做文章的吗?”
“这……这也没证据啊!”
“这证据只要侯爷配合,都能解决。”
说罢那人便起身凑到霍兰身边言语起来,然后又递给他一样东西。
… …
另一边的霍赫宗正收到来自霍兰的请柬,邀请他去侯府,他要与霍赫宗这位叔叔叙叙旧。
“叔父,霍兰此举不像他的风格。”
霍赫宗拿着请柬也十分疑惑,拿起又放下。
“确实。”
霍昀则走过去拿起那请柬,翻了翻道:“霍兰是个草包,如今所为到像他身后有人唆使。”
霍赫宗觉得霍昀所言有理,但他觉得去探探虚实也有这个必要,但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招。
“这宴,我们便去看看。”
“全凭叔父决断。”
“那便由你备上一份礼物带去。”霍赫宗道。
… …
宴会之上众人齐聚,不少有人家大族来为霍赫宗接风,也有攀附之意。而霍赫宗和霍兰坐于主位,席上其他人相谈甚欢。
“三郎真是给我们霍家光耀门楣啊!”一老者笑道。
“四叔过誉了。”霍赫宗赶紧回敬一杯酒。
… …
话谈一半,霍昀便赶紧将礼品递给霍兰的侍从,霍兰则笑着让侍从接过。
“叔父回临江多日,侄儿如今才给叔父接风洗尘,叔父莫要怪罪侄儿。”霍兰道。
霍赫宗倒是觉得这侄儿与往日大不相同只好微微点头道:“侯爷何出此言,又何谈怪罪。”
而霍兰见霍赫宗没有什么疑心便默默给旁边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侍从接到主人的指示便赶紧手上一滑,那礼品便落在地上,而霍兰便顺理成章地训斥起那侍从,然后赶忙甩手摆开那侍从。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把叔父亲送的礼物摔坏了,你们怎么担待的起!”
说吧霍兰便亲自捡起那礼物,而那盒中掉落出的是一座精美的紫檀木雕的螭龙盘。霍兰拿起它,仔细端详后便笑道:“叔父用心良苦……侄儿……”
霍兰话未说毕,就俩眼一昏,从位子上摔了下去。
众人惊愕,都起身望去,而那侍从赶紧接过那螭龙盘,再把霍兰揽在怀里。
“侯爷!快请医师!”那侍从喊道。
然后便一群家丁拥上前来把霍兰扛回房中,而这宴会便匆匆散场。霍赫宗赶紧带着霍兰也跟去,想先查看霍兰如何了,再想办法找回那螭龙盘。
“叔父!”霍昀小声喊道。
“这恐怕是要栽赃陷害了。”霍赫宗眼里阴云密布。
而霍兰的妻子此时也赶紧到了房中,趴在霍兰床前便开始哭嚎。
“夫君!夫君。”
然后又望向那医师,满眼红肿地道:“医师,我夫君怎么了?”
医师沉着脸道:“侯爷恐是中毒了,但具体什么毒,尚未可知。”
而听到此话的那个小娘子便哭得更加悲切,霍赫宗和霍昀在一旁不知如何处理。
“叔父和叔叔先回去吧,容我们招待不周了。”她一边拈着哭腔一边说道。
而霍赫宗也知道现在之事已经处于尴尬境地,便只能先离开。
回去后,霍赫宗怒气冲冲一拳便捶在案几上。“如今我们还没想动他,他便自己找上门来!”
霍昀则轻轻摁住霍赫宗的手,然后请他先坐了下,便又顺手给他倒上一杯茶。
霍赫宗却盯住了手上正在倒茶的霍昀。
“你没有下毒吧。”
霍昀只是浅浅笑道:“叔父知道我的手段,我又何须下毒。”
霍赫宗只深深叹出口气,然后拿住茶盏又放下。
“霍兰背后一定有人,恐怕能和他如此勾结的只有贺兰家了。”
… …
而在霍府霍兰已经苏醒但仍然四肢无力,他用沙哑的喉咙把他那侍从喊道身边。
“阿通,那个螭龙盘处理好了吗?”
“那人俯首道:“如侯爷所愿,已经泡过药水晾干了。”
“好,处理好就行,你现在把贺兰家给的那个解药拿给我。”
阿通反手取出一药瓶递给霍兰,然后又倒了杯水给霍兰送服瓶中药丸。
霍兰吃下那解药后起初并无感觉,突然腹痛如搅,开始喊叫,而阿通立马用被子捂住霍兰,霍兰最后七窍流血死在床上,随后阿通赶紧把药瓶藏起。
“侯爷别怪我,只怪你看不出我是贺兰府的人。”
阿通小声低语后便在无人时离开,第二日他的妻子带着丫鬟来给他送早上的羹汤,结果看到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霍兰,她吓得昏了过去,而丫鬟们也吓出声,羹汤摔落在地上,清脆一声。
当日,霍兰妻子便带着家丁在皇宫前敲登闻鼓,状告霍赫宗谋杀亲侄子、忠勇侯府侯爷霍兰,而那紫檀螭龙盘就是证据,而家丁阿通便又是证人。
而贺兰家便一同去将当年贺兰羽之死搬出,势必要告死霍赫宗,贺兰家找来当年贺兰羽的贴身小厮和当年同在战场的将士来作为证人。而那小厮便直言霍赫宗与贺兰羽起冲突,当日晚上贺兰羽便死。
他们拿捏了陛下江函早就忌惮霍赫宗的声望,恐他功高震主,现在弄倒霍赫宗是最佳良机。
而江函便就打算将霍赫宗这个悍将先撸掉,然后扶持那个有眼力见的年轻人霍昀,贺兰家对霍昀同样也还算满意,觉得他确实是个懂事的人。
得知情况后的霍赫宗只得默默在家等着慎刑司的人带走他,而霍昀最后含泪敬了霍赫宗一杯,秋风乍起,寒蝉惊鸣,霍赫宗望着霍昀了无遗憾地饮下那杯酒,结果脑中突然昏沉沉。“霍……昀……”话未说尽便身体不受力地往下倒去,霍昀赶紧抱住叔父。
“叔父你老了,我代你杀下这一场。”霍昀望着霍赫宗道。
待到霍赫宗醒时,他发现自己居然在军帐中。
“叔父!你醒了!”
霍赫宗盯着霍昀问道:“你做了什么?”
霍昀见霍赫宗醒了便笑着道:“叔父,你现在很安全,这里是北城军营。”
“你……你要造反?”
“叔父,不是我们要造反!是朝廷逼得!他们要你死……这个朝廷该肃清了。”说罢便拿起床边案上的汤碗,吹了吹给霍赫宗送去。
霍赫宗挥手将那汤碗摔落在地上,霍赫宗震怒之下,一个巴掌便落在霍昀脸上。
“你疯了!霍家满门忠烈!你现在谋反!”
“叔父!你糊涂了!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不过是帝王的狗!狡兔死,走狗烹!你现在不反,我们只能在九泉之下诉讼冤情了!”
霍赫宗听到这一口气凉了下来,他怎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硬下心,反便反了!
“清君侧!”霍赫宗咬牙说道。
“好!叔父!现在北城和西城都是我们的兵,我们现在虎符在手,调兵杀进国都,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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