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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 110 章

太子警觉地盯着恒王,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虽说今日这个机会是好不容易等到了,可现在看来,倒像是有人故意做了这么个机会等他上钩。至于这个人是宫外的父皇,还是眼前的恒王,他摸不准。

“殿下可知道轻语的身份?”恒王道。

太子看了一眼轻语,没说话。

“她父亲是宁州守备军参军,当年参与宁王谋反,事情败露之后,只将她父亲推出来顶罪,最后被判斩首。”恒王道。

太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当他知道轻语是宁王派来潜伏在他身边的人时,已经很震惊了,而轻语道出自己为了摆脱宁王掌控要助他尽快上位之后,太子再听到这些消息,只如晴天霹雳一般。

“你为何要去宝熏殿下毒?”太子问道。

“给您的宏图大业添把火。”轻语慢慢仰起头看着太子,脸上带着妖媚的笑,“皇上出宫一趟,回来发现贵妃皇子公主都没了,不怀疑殿下是不可能的。殿下被逼到绝路上,难道不会为了自保奋力一搏?我是看殿下还有些犹豫不决,帮您下个决心罢了。”

“贱人!”太子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轻语脸上,她一半脸瞬间红肿,嘴角渗出了血丝,连发髻都松了,狼狈不堪。

轻语抬手理了理散在脸上的碎发,笑望着太子道:“殿下说得没错,为了保命不得不听命于宁王,十六岁被他当做礼物送给粗鄙肮脏的海匪,老鼠一样躲在潮湿的山洞里。”

说到这里,轻语的笑凝固在脸上,两行泪从眼眶里滑下来。

“我不甘心,不愿意被折磨死在那样的地方。我给宁王出谋划策,让他将我安排进宫里,待到他起事,我可以作为内应。”轻语擦了擦眼泪,冷笑道,“我还妄想自己能逆天改命,可是到头来,自己还是逃不过棋子的命运。”

她缓缓起身,端正朝恒王跪好,叩首道:“恒王殿下,凫鱼山和街市遇刺都是我安排的,太子并不知情。那些人是宁王招募的江湖杀手,派来京城听我差遣的。”

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双手捧上:“这是他们的名字和落脚处。”

恒王接过纸条,飞快地扫了一眼便收好,问轻语道:“我会替你向父皇求情。”

轻语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转身朝向太子:“不曾想这几年在殿下身边倒是最轻松的日子,不管殿下把轻语当什么,都多谢殿下关照。”

她盈盈拜倒,起身时右手伸入左手袖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恒王大惊,一句“太子当心”还没喊出声,只见轻语将匕首尖对准自己的胸口,毫不犹豫地狠狠刺进去。

鲜红的血如花一样在她草绿色的布衣上绽开。太子接住她倾倒的身体,颤抖着揽住她的身体。

轻语的嘴唇无力地微微开合,已经发不出声音,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尖在太子的脸颊划过,骤然坠落。

“轻语……”太子含泪,伸手抚过她的脸,让她已经没了神采的眼阖上。

“轻语假传东宫懿旨,祸乱宫廷,被太子殿下当场正法!”恒王朗声道。

太子惊诧地抬头望着他,他一直以为恒王会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他拉下来,自己取而代之。可刚才那几句话,竟然是在替他开脱了所有罪责。

“父皇或许会责罚殿下识人不清之过,皇兄要有个准备才好。”恒王道。

“你……”太子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机会?”恒王摇摇头,“天下刚乱过一次,朝堂实在不宜再有任何震荡。再说也不是谁都适合坐上高位,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不怕我耿耿于怀,将来报复你?”太子追问道。

恒王笑了笑:“怕,可是我还是想赌一把。明日之事都说不清楚,谁还管那么长远。”

说罢,恒王转身打开了大门。

右相站在门口,惶惑地看着恒王带着笑大步出门而去,再望向殿内,他禁不住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

李娴的状况反反复复,直到入冬之后,才渐渐有了起色。放在床头的桔灯还在,只是桔皮早已经干枯,里面蜡烛早已燃尽,只剩下一滩烛泪。

程念日日陪在身边,卓堪和言讳负责治病,她就负责喂药擦身。之前李娴挨打之后就是她在看顾,所以也算得心应手。

“你这样老老实实呆着,我还有些不习惯。”程念一边替李娴梳头,一边念叨,“你自己习惯吗,想不想起来活动活动?”

程念替李娴按摩手脚,看到她手上那条链子就想起贺云洲。

“贺云洲倒是跑得快,每次你不好的时候他都不在。”程念撇了撇嘴,“除了那个皮囊,还有什么值得喜欢的。等你好了,我在南诏给你物色一个更好看的,气死他!”

“你这是在贺云洲后院点火。”陆知涯端了药,在门口敲了敲门。

“有本事别跑啊,丢李娴在这里,自己躲得无影无踪的。”程念哼了一声。

“大概不敢面对吧,若李娴有个好歹,他怕是要疯了。”陆知涯无奈道。

程念从陆知涯手里接过药碗,用力搅了几下,仿佛贺云洲就在药碗里。

“你轻些,我守着熬的!”陆知涯笑着按住她的手。

这样一晃,又三个月。

春日里的阳光,明媚中还薄薄残留着冬日的寒凉。春花初绽,几只蜜蜂在花间飞舞。

客房的门开着,言讳说天气好,打开门窗让屋里透透气。午后阳光从门口斜斜照进屋去,深棕色的木地板上泛出淡淡的柔光。

微风吹动着纱幔,春水一般微微荡漾。

床帐里一只骨瘦如柴的手缓缓抬起来,手指划过轻纱,撩开纱帐又垂下去。又过了一阵,床榻微微一动,李娴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

她打量着屋里的陈设,透过大门看到院子里的景致,之前迷迷糊糊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说自己到了南诏。难道是真的?

李娴赤着脚踩在地上,木地板带着阳光的微温,有些凉但不刺骨,十分舒服。只是她躺了太久,腿脚无力,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站稳,又适应了一阵,才扶了床栏桌椅,慢慢往外挪。

走廊上的地板更温暖些,她挪到廊边的台阶坐下,眯着眼看着这个生机勃勃的花园。

几只麻雀在碎石子路上落下,在石子缝里找吃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她起了玩心,随手捡了个石子,用力抛过去,那群麻雀受了惊吓,扑棱棱全飞走了。

她正笑得开心,忽听身后一声惊呼:“陆知涯,你快来!”

李娴转过头去,见程念扶着柱子,嘴张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念姐姐。”李娴冲她笑了。

“我的天啊!”程念冲过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哭道,“你终于醒了,这下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陆知涯正在他们住的院子里听卓堪和言讳说药方的事,听程念的惊叫,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院子人火急火燎地冲过来,却见回廊下程念抱着李娴,哭成泪人一般。

“你也由着她,这样赤脚在风口里坐着。”陆知涯拍拍程念的肩,试图让她冷静些。

程念闻言果然松开了李娴,抹了把脸道:“正是呢,一时间什么都忘了。”

陆知涯递了手帕给她,自己躬身将李娴抱回屋去,放在床上躺好。

卓堪跟着进来,替李娴诊过脉,板着脸道:“别高兴太早。”

身后的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虽说有了起色,但还需仔细调养。”卓堪笑道。

“前辈,差点被你吓死了。”陆知涯拍拍程念握紧他袖口的手。

卓堪笑道:“既然醒过来,那从今日开始饮食也要改一改,不然没力气走路。每日里可以下床活动一两个时辰,恢复一段时间再慢慢加长,切记不可操之过急。”

从此李娴像一个刚学走路的婴儿,刚开始在屋里扶着家具走,天气好的时候,程念便搀着她在回廊里转几圈,顺便跟她说一下最近的消息。

“京城那边平定之后,乔前辈便赶去河州找你,又跟着来了南诏,那时候你还一直没醒,他心里着急却无从着手。可是没过多久,吉萨派人来传信,说她在牧州新开了客栈,人生地不熟问乔前辈能不能去帮帮忙。我们劝他说当过去散散心也好,说不定那边客栈开起来,你就好了。”程念滔滔不绝,“你醒过来之后便传了消息给他,怕是这两日就要来了。”

“京城呢,一切可好?”李娴问道。

“没什么大事。”程念继续道,“宁王自缢在祈先殿,没过多久太后也没了。世子将何兆廷一众人押回京城,皇上让礼部重审当年边关旧案,已经替你父亲昭雪,还加封了平远候,你母亲也有了诰命,在麓城立了碑,让工匠雕刻石像供人祭奠。”

李娴默了默,才抬眼问道:“贺云洲呢?”

“鬼知道他在哪儿。”程念有些忿忿,“把你送过来便消失了。”

“哦。”李娴笑了笑,“明日我们出去转转吧。”

一整个夏天,李娴过上好几年前的规律生活。一早起床用过早饭吃过药,便与程念出门闲逛,起初还在南诏城里,慢慢地往城外去。日头高了有些热,陆知涯便驾了马车来接她们回去。用过午饭再吃一次药,她在回廊下的躺椅上盯着满意背书,时常是满意一篇文章还没背完,她就睡着了。回廊里放了竹帘,遮住刺眼的阳光,凉风吹过,倒不觉得暑热难熬。

有时候她睡迷糊了,看着竹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线洒在地上,以为还在思园的花厅,中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傍晚时卓堪和言讳照例过来看看她的情况,诊脉也从每日一次变成三日一一次,待到暑热渐退时,已经可以半个月诊一次了。

她可以骑马出城,还和程念陆知涯一道去牧州看了吉萨新开的客栈。回南诏时,便收到秦离忧传来的信,说麓城平远候和夫人的塑像即将完工,问她要不要过去看看。

李娴问过卓堪,得到应无大碍的回复,第二日便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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