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很久以前,有一座形同仙境的世外桃源叫做无泪之城,城里的居民都是快乐的天使。因为快乐,所以没有眼泪。后来天使坠落,天空飘起蓝色的雨,这里依然叫做无泪之城。只是,人们的眼泪流干了,也不会感到快乐了。
回忆起往昔的一切,能够甜蜜到极点,也能够痛到心碎。奈何想多了,最终只剩下疲惫和无力。俗话说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故此塔莎不再哭泣,不再做梦,不再妄想,不再反抗。她徒劳的眼泪只会引起他更凶悍的掠夺,何况哭泣不是刺客应有的懦弱表现。
未来不过是大海上的一片迷雾,他是迷雾中的浮木,她载沉栽浮到处漂泊,等待着他的拯救。可是,如今她要放手了,她要离开浮木。她的悲伤没有在岁月里沉淀,反而历久弥新,愈来愈重。浮木负荷不了她的重量,于是她只好选择放手,一个人的沉溺总好过两个人的沦陷。
爱情是一种神圣的信仰,是一抹荒诞的幻想,却不是希望的出口。
也许在大海贼时代谋生就是这样,无论身居何位身处何地,永远都如同置身于一只窄船;孤立无援,形影相吊。巨大力量的压迫如重洋,围困四面八方;故步自封,画地为牢。
也许有一天,再无需独自拼凑记忆里旧人的剪影。强光冲破黑暗,像长途跋涉的香客,途径不问凡尘世事的山丘。不断地、不断地推开一扇扇铺满锈迹的窗,直至寻觅到自己永恒的归宿。
塔莎迷茫地望着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我吃饱了,此处违规已删除)相濡以沫,尚且可以相忘于江湖,他们却是用无奈而局促的方式,将彼此的生命严丝合缝接连在了一起。
马尔科不仅伤了她的身,也伤了她的心,还断了她的退路。即使她想拒绝他,想推开他,想逃离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任由自己的腿被他折成曲别针的形状,仿佛被谁串在炙热的铁钎上,隐约听见自己的血滴淌在地板的声音,以及心脏扑通直跳的鼓点。
刺客世家的勾当跟她有何关系?海贼们的勾心斗角跟她有何关联?他们在新世界的明枪暗斗,她又掺和过哪一场?被城门的失火殃及至焚身,她还没权利为自己平反?她苦口婆心解释千百遍,他始终固持己见不肯听她狡辩?一口咬定她有罪?直接给她判死刑?
天下的男人果然是一般黑,善忘和双重标准果然是海贼的天性——自己犯下的过错就小如牛毛,能够忽略不计;别人的过错则大如青天,时刻惦记。先是对她见死不救,又设局套她的话,再向她揭露他击沉雷瑟的缘故,还在她的生理期强迫她就范。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火烈鸟和不死鸟,全都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好鸟。
她想告诉他:她真的很疼,可他带给她心理的疼痛远超过生理,他处心积虑又不怀好意,每次都瞄准她受伤虚弱的时刻找她要。估计是知晓她在平时活蹦乱跳的状态下,会对他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他霸王硬上弓就会比她受伤时麻烦几倍。她还想澄清:他肯定是弄错了,她塔莎连笼中鸟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他马尔科脚底的尘土;洪流将她冲到哪里,她就在哪里汇聚。
其实,人生中有很多痛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痛苦。当然,人生也有很多快乐,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快乐。快乐和痛苦最明显的区别在于:痛苦如此持久,像蜗牛充满耐心的移动;快乐如此短暂,像兔子的尾巴掠过秋天的草原。
她用右手背反遮自己的眼帘,鬼迷心窍般的嗤笑出声,嘴角的弧度充满了自嘲的韵味。记得他跟她讨论过关于今生来世的话题,不畏生死的刺客不敢说来世,也不敢信来世。宇宙像是容纳百川的大生命,而他们是宇宙大气中之一息。在快乐中我们要感恩生命,在痛苦中我们也要跪谢生命。一生中最快乐和最痛苦的体味,都是因为他;快乐固然是恩赐,痛苦又何尝不美丽?
女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马尔科匪夷所思联想到这句至理名言,目前恰巧适用于她癫痫的模样。毕竟在短促的刹那间,她轻车熟路转换了好几副风格迥异的面孔:又撒娇又说谎又辱骂又动手又哭泣又委屈又微笑,导致他一时拿捏不准她的意图。
“笑?看来,你的心情还不错?或者,你挺享受被我睡的过程?”他停止腰胯的摆渡金蝉脱壳,脱壳的同时带出几滴新鲜的血液,待鲜血在体外凝固成血渣后,俯身靠近她凹凸别致的锁骨,匍匐在她的耳边悱恻发问。低沉性感的嗓音,阴阳怪气的语调,分辨不出喜怒哀乐。
她深谙,没有任何真相可以被掩盖,总有人会为谎言付出惨痛的代价。关键是那些苦她已经吃了,罪也已经扛了,她甚而打算独自找她的未婚夫进行谈判。万事有因果,善恶有轮回;她闯的祸就该由她自己去承担,不该连累她的家族,也不该劳烦他的海贼团。大不了跟堂吉诃德家撕破脸皮鱼死网破宣战,玩一出屡见不鲜的黑吃黑的惯用伎俩;此举意味着不需要他再为她的死活负责,更不需要他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他不理解无爱一身轻的道理?
“呵呵……”她曾经一度以为,人类最大的恐惧就是绝望。这一会儿才幡然醒悟,人类最大的恐惧,是在希望中迈向绝望,此等根深蒂固的领悟就堪比凌迟。可灾难不会因为她恐惧、害怕、担忧、焦灼、愤怒就远离她。逃脱、恐慌都不是解决办法,祸端降临就要勇敢面对。
一个人若是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那个地方就会变成坚固的牢笼。再好,再舒服,它也是一个牢笼。无论他把她绑在身边多少年,对她有多体恤,他们到最后还是会迎接形同陌路的局面。
男人的承诺并非不可相信,尤其是像马尔科这种一诺千金言出必行的男人,遗憾大千世界总是变幻莫测。某些人、某些事、某些现实,终究会逼得他身不由己。越是谨慎精明的男人,考虑得就越全面详细,心里的弯绕猜忌太多,就容易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正如他一直强行把她留在此处,说明他在无形中对她滋生了感情,她再迟钝亦能端倪出一些蛛丝马迹。源自海贼既定的占有欲也好,来自雄性泛滥的保护欲也罢,只要那感情是给她的,她不在乎它是如何来的。她也一直在思考,希望究竟是何物?没有希望会痛苦,但是有了希望,结果又得不到,岂不是更痛苦?
豁达似弥娅的人多半会说:伤痛也是人生必不可少的经历。凡人天生都不懂何为伤痛,谁不曾心怀孤勇,去做些很傻很天真的事,让自己很累很受伤。接着我们学会了伤痛,记住了伤痛,我们趋利避害,再去接纳新的痛苦。吃一堑,长一智,人类不外乎都遵照此规律在六道轮回中反复投胎,再反复挣扎。
所谓痛苦才是人生的意义,也是爱情的意义。
塔莎忽然感到悲伤,心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牵扯着,她不禁觉得呼吸困难,心痛得好像要碎掉。然而,比心碎更可怕的感觉却是孤独,失去他就像失去了所有活着的意义那样孤独。别说推脱婚约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就算老天开眼让她侥幸推脱掉多弗的阴谋,他们破裂的情感亦不会恢复如初。
“您说笑了,我当初欠艾斯的人情还清了,现在欠你的血也吐完了。外加你还睡了我,就当作我附赠的利息,代表咱们已然互不亏欠,是时候一刀两断了吧?反正你也没爱过我,我的存在对你而言不足挂齿,就当我从未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你趁此机会忘了我吧?”
他的确没爱过她,她也的确掀不起风浪,可能他迄今为止就没搞明白应该怎样去爱人。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无情的人,但他也不是一个滥情的人,阅女无数不等于御女无数。不过,在伟大航路饱经无数次披荆斩棘的海贼,会不经意间把爱情、生死、人命、福祸等全部看淡。饶是如此,他也不想遗忘她的存在,更不想轻描淡写地同她道别。
“你!休!想!”男人捉襟见肘揪着她的耳垂,从唇缝里挤出否决的三个字。话放出口立马觉得自己像沾染情毒的疯狗,像自降身份的舔狗,又重新改回起初调侃的语气补充道:“我对女性的新鲜感最多就两个月,掐指一算到明日刚好为两个月,今晚你仍是插翅难逃的猎物。上次我在祖玛没尽兴,此次必然加倍讨回,你欠我的情债就用你的肉身还,还到我尽兴为止。至于你明早能不能合得拢腿,能不能下得了床,能不能回得去家,便要视你自己的造化了……”
马尔科不给她丝毫反应、反驳的空隙,宣言消音的一瞬间,就将对方的一条腿举高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再次……(追妻火葬场的故事已经写过一次了,我不会再写第二次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马哥。此处涉及违规,已删除。)不要问他将错就错的原因,人性就是如此矛盾,人心就是如此脆弱。尽管他是不死鸟,有一颗比普通人更强壮的心脏,他也折腾不起。
“疼……”她条件反射痛呼出声,再也承受不住他的施暴,胳膊与侧腰的豁口逐一撕裂渗血,仅存的意志轰然倒塌。脉搏加速,鼻息微弱,胸口沉闷,四肢酸软;一股黑潮侵入她的视野,如暗影袭来般惊悚,世间万物都在旋转中变得混乱。她不自觉合上了双眼,思绪由近及远愈加稀疏,随后声色俱消归于平静,仿佛掉进了与世隔绝的深渊。
“啪”,他见状斩钉截铁赏给她一巴掌,令辣手摧花的第三个耳光抽到她脸上,强行唤醒她游离飘忽的魂魄,“当我的面装死?我可没有奸尸的恶趣味,受点伤流点血就能要了你的命?你血槽的底限在哪,你耐力的极限又在哪,难道我心里没有数吗喂?”
突如其来的响声敦促她召回了注意力,她好像发生了晕厥的迹象,虽然前后就几秒钟的俄顷,但她没有确切的实感。忍辱负重眨着疲倦的眼皮,一片黯淡无光的漆黑浮现在眼前,他居然丧心病狂到连她想借昏睡逃避都不允许。她分明实在挨了一掌掴,却捕捉不到疼痛神经的叫嚣,说明她的感官与知觉正在缓慢流失,唯有被侵犯的疼痛还货真价实徘徊于她的下躰。
“你还没……嗯……”塔莎想质问他是不是没完没了了,焉知他……(救命啊妈妈,小马哥疯啦,评论区有海米问在哪看,在哪也看不了,粘贴到火拳艾斯吧又太慢。我看你们比我还想看,你们成年了没有?作业写完了没有?小孩不学好,长大还得了?想看也没办法,此处违规删除)
他偶尔会莫名其妙萌生出他是爱着她的错觉,但他采取欲盖弥彰的方式不停地给自己洗脑:他是爱上了自己的不甘心和得不到,绝非爱上了她这个人。海贼与生俱来的劣根性:越被冷落就越执著,越得不到就越想要,通透如他都免不了俗。久而久之,他也分不清自己对她的情感属于哪一种,他只清楚自己想要她。
马尔科作为风声鹤唳的海贼,毋庸置疑不会把儿女情长放在首位,也不会遏制自己宣泄性慾的冲动。男人墨守成规的坏毛病:一如既往是**比感情深刻,行动比思想快捷,但他实则又与一般男人存在着些许的差别。
从宏观角度分析:每个男人都渴望站在众人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句话决定万人生死;这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境界,可真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有的是能力不足,有的是野心不够,有的是目光短浅,有的是因为操作失误,但更多的是因为感情的束缚。
就拿他最敬佩的老爹来举例,众所周知白胡子是相当重情义的海贼,他的海贼团与罗杰的海贼团不分伯仲。他对海贼王的宝座不是不感兴趣,也不是没动过心,更不是没实力;可惜他跟其他三皇比起来,多了一丝佛系的心态。皆因他在漫长的旅途中,找到了弥足珍贵千金不换的东西,他甘愿倾尽生命去保护他重要的东西。
人生不过几十年的转瞬,他是旧时代的残党,他的航海也临近终途。他宁愿用余生所剩不多的时间跟自己的家人对酒当歌,惟愿珍惜跟他们相处的每分每秒。
所以,白胡子一手栽培的皇副,岂能是无情无义的负心汉?姑且不提他跟白胡子学了多少为人处世的智慧,他学得最有模有样的,最淋漓尽致的,就是他老爹的佛系心态。所以,他无理取闹的行动背后,单纯是因为喝醉、吃醋、嫉妒、摧毁、征服,诸如此类愚昧幼稚的理由吗?而此类理由又占据了几成?
他说不清自己为何会对她穷追不舍,就像他道不明自己为何会对她一见钟情,那又怎么样?他向来是一个不相信命运,却相信感觉的人,男性对女性滋生情愫何须花里胡哨的理由?一个温暖的微笑,一个亲切的问候,一个贴心的关怀,一个真诚的拥抱,还不足够他赴汤蹈火吗?她本来是孤军奋战的刺客,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却朝他流露出求助的表情,还不足以他发动海啸湮没雷瑟吗?
床榻传来一阵阵哀嚎悲鸣,如同他内心的真实写照,如果塔莎是聋哑人,他想放肆自己仰天长啸。如果爱的开始是一个眼神,爱的背后就是无尽的苍穹,故事有开始就有结尾。没错,一切都过去了;未来,他已经没有资格去想;过去,成为他独一无二的珍宝。他不能带着她走向坟墓,就该放开手,送她走向新生。
向死而生是对生命的诠释,向生而生才是生命的另一道救赎。
塔莎下肢的知觉尽数退散,视听嗅觉逐渐遛到九霄云外,只余宫口还延续着坠痛,每一根神经都在向她传递着危险的警觉信号,警告她的健康情况不容乐观。心率不齐,体温骤降,目不视物,耳不听声,她俨然摸不准对方的具体位置,但她心知肚明他就近在咫尺。慌张伸出手推着他的肩膀和胳膊,尝试将彼此的距离稍微推远一点,她扪心自问绝对不想死在他的床上。
可他偏将她的两只手分别按在腰侧,像蛮牛似的紧紧地箍着她,她控制不住意识的涣散,只有急促地呼吸。光是呼吸就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她却顽强地咬着嘴唇努力保持清醒,纤白的手指揉皱了身后那套质感上乘的蚕丝被。
马尔科兀自观察着她胸前的刀疤,不虞呈现出触景伤情的神色,一遍遍模仿和尚念咒般催眠着自己:长痛不如短痛,理乱不如剪断,纠葛不如放生。以后不要再去想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一件事,不再缅怀那些他自以为是的美好画面;不再追忆,不再痴迷,不再惦记,不再牵挂,不再去探究爱与不爱的问题。
或许,他只是爱上了一袭幻影,却为了一袭幻影耗费了过多的心血。幻影,顾名思义是虚幻的阴影,不管令他何其难忘,也迟早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身心彻底得到了的释放,心满意足的他终于消停了,在萎靡的梦中呼吸海潮的清香,聆听海风的呻吟。在完事之后,他只记得整个人都神志不清,脑海几乎醉成一团泥浆。他好像说了许多驴头不对马嘴的胡话,七零八落,杂乱无章。
莫比迪克号在暗夜里率领四艘附船低调航行,截至凌晨四点半的寅时,泯灭良知的雄狮贪得无厌要了她七次。于醉生梦死的环节中,依稀念叨了不少天花乱坠的情话和醉话,亦有狠话和谎话。期间她凭借血海生涯锻炼出的坚定意志,单靠站着生也不跪着死的刺客信条,咬紧牙关忍耐了长达三个小时的激战,简直创造了世界的新记录。
完成任务的塔莎躺在床榻的角落苦不堪言,由于五感集体背叛了她,无法清晰端倪室内的细节,便另辟蹊径启动见闻色霸气。确认过对方的气息趋向平稳,她动了动自己的右手,掌心还残存着前面握刀时遗留的伤口;又挪了挪自己的左手,腕关节还是骨折残疾的惨状。她捂着自己如履薄冰的小腹,像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剧痛无比,欲哭无泪。
她急需睡一觉修生养息,可惜犹如刀割的腹痛不让她遂愿,含辛茹苦支撑手肘起身下床,脚尖触地的须臾就像踩在棉花上摔了个底朝天。浑身都沾满了血痕遍体鳞伤,酥脆的骨骼像散架一样,惨遭凌虐的皮肤青紫交错,总之没有一处完好无损。
腿脚僵硬麻木,脏腑翻江倒海,趁他昏睡的间隙,她勉为其难地爬往浴室,摸到蓝瓶的止疼药倒出一沓再吞咽进肚。斜倚浴缸几分钟后被困意拜访,恍如一粒飘渺的尘埃,在被掏空的绝境里陷入了黑甜乡。
现在想想写个BG就处处掣肘,马艾的文我还怎么写?写了我也发不出来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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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海贼和刺客,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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