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殊对上了一双冷漠的眼。
“道不同……”
元忱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茶杯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魏殊闭了闭眼,但是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元忱才是他熟悉的,也是他能应付得来的。
“罢了,总是我不好,才让老师这样绝情。”
刚刚的爆发好像不存在,元忱又恢复那副温和知礼的样子。
元忱就那样笑着看向魏殊,魏殊却觉得那笑透着彻骨的冷意。
“我本不想这样的……”元忱长长的睫毛遮掩了瞳孔,他垂首,看着人畜无害。
“我只是想问问老师,我如今的境况,你是不是很满意?”
殊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惊讶于他神色甚至是轻佻的。
魏殊侧过头,并未回答。
他知道元忱心中有怨,魏殊自认于道义上问心无愧,但于情感,多少心中有愧。
上一世的恩怨好像在他心里的分量越来越轻……
“我如今一无所有。”元忱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说着。
“而你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旧友作陪,又很快便得红烛帐暖……”
说着元忱便咳嗽起来,想来病还没好全,他咳得整个人都躬起了身子。
魏殊忍不住上前,扶过元忱后拿着手边刚刚喝过的茶就要喂他。
元忱紧闭着嘴唇,一手将他手里的茶杯也扔了出去。
“你到底在闹什么!”
魏殊下意识呵斥,就像从前一样,从前无数次他也这样管教病中任性的元忱。
元忱下意识僵直身体,然后两人都是心照不宣的沉默。
在这和从前无比相似的一刻,他们第一次这样清晰地感觉到,现在原来真与从前有别,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老师,你真的要娶亲吗?”
元忱背过身去,缓过那一阵咳嗽,问出了这句话。
今夜听到宫人说魏殊在议亲的时候,元忱如遭雷击。
他从没有想过魏殊会娶亲,他想象不到会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和他同吃同睡,孕育子嗣。
魏殊就该是他的,就算是算计自己到如今的地步,元忱也没有想过魏殊会远离自己,拥有自己完全插不进去的生活。
元忱只要想到有人和魏殊并肩而立,他们会共享喜怒哀乐,会用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们生同衾死同穴,百年后名字都纠缠在一起,他就痛彻心扉,那种自己苦苦求索都得不到的东西被别人攥在手里的感觉……
会让人发疯。
就算是恨也好,魏殊应该被他牵扯住全部心神,而不是这样离他越来越远。
魏殊站起身,他想要解释,又觉得繁琐。
他们不是需要解释亲密关系的身份。
魏殊理不清自己那日的心动,下意识拒绝和元忱所有的暧昧,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他们该安守的位置。
但是刚站起身,魏殊就腿一软,跌倒在地。
他想要撑起身体,却忽然觉得身上涌起一股异样的潮热。
魏殊震惊地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元忱。
“你……”
元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魏殊。
“老师……我不想这样做的。”
元忱竟然红了眼眶,倒像是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你不能娶亲,你不能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混蛋!”魏殊咬牙骂出口。
元忱蹲下身,修长白皙的手指抚摸着魏殊的脸颊。
魏殊像被一条蛇触碰一样,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你给我下药一次,我还你一次,才算公平不是吗?”
元忱真是爱极了魏殊的这张脸,不同于自己的艳丽,魏殊的相貌担得起剑眉星目四个字。
君子端方如玉,却偏偏高高在上,元忱还记得小时候见到的魏殊,他对任何人都带着一种疏离。
元忱见过很多真正身居高位的人物,包括他的父亲,那高高在上的王,但即使是他们也没有魏殊那样从内而外的冷漠与不屑。
后来魏殊成为了他的老师,魏殊的好让他觉得自己成为了摘下月亮的人,可是到今天他才发现,明月永远高悬,他摘到的只是湖中泡影。
元忱抓起魏殊的领子,将人拖到了床边。
这样被药物控制,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魏殊,让元忱内心所有的黑暗都释放了出来。
从前午夜梦回时的辗转反侧,欲求不得的挣扎痛苦,那些隐忍克制,嫉妒不平,无时无刻不再煎熬着他。
而在魏殊彻彻底底地背叛他时,那些郁结于心的恶念突然解开了束缚。
这一刻的元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魏殊被扔在床上的时候,脑袋还是不清醒。
他以为元忱是在报复他,就像他之前做的那样,把春药作为刑讯的一种方式,击溃人的自尊。
他愿意承受,就当是微不足道的补偿。
但是在元忱脱掉外衫压上来的时候,魏殊脑袋中的念头一个也不剩了。
“你做什么?!”魏殊一把将元忱推开。
元忱看着脸色潮红的魏殊,有些惊讶于他力气之大,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
“今日除夕,就当是赔我吧……”
元忱伸手打散床帏,将两人封闭在狭小的空间中。
魏殊原本被药力熏染的脑袋,在幽闭的空间内更加不清醒了,只能看着元忱的唇瓣开合,他好像说了几句话,声音太小,魏殊并没有听清。
魏殊还在迷茫,元忱便又压了上来,这次是直接吻住了魏殊的双唇,将他按在了床上。
魏殊感觉到了唇瓣上的温热,他瞪大眼睛,也看不清元忱的神色。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个实实在在的吻。
是的!他和元忱,他们两个在亲吻!
魏殊的脑袋终于开始处理现在的信息,元忱似乎经验有限,在唇瓣只是相贴。
即使是这样也足够魏殊惊讶,那是他和元忱!那个小他十岁的孩子……
在震惊之中,魏殊感觉到一只手扯开了自己的腰带,顺着腰线摸了进去。
魏殊羞愤欲死,身体的反应由不得他狡辩,元忱的手到处就是一片战栗,很快他的反应也被元忱察觉了。
元忱似乎是一愣,随之他的动作也停滞了。
魏殊借此机会询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为了忍住药性,魏殊几乎是咬牙切齿。
元忱将魏殊的双手按在床上,鼻尖轻轻地蹭着魏殊,他很满意给自己的新年礼。
“老师就要成亲了,便教教我……周公之礼吧。”
最后四个字,随着他呵出的气息,钻进了魏殊的耳朵。
“你疯了!我们都是男子,而且……而且……”后面的“师生□□,天理不容”魏殊到底没脸说出口。
元忱却是给他了一口,还是在上次咬过的位置。
“男人怎么了?!你既然可以娶亲,我又有什么不可以?!”
魏殊看着元忱眼中的疯狂,心里也开始着急,“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你忘了你是大晟国的太子?我是当朝太傅吗?我们这是罔顾人伦!”从十三岁养到现在的孩子,他们要做那种事和□□有什么区别?!
元忱压制住魏殊的挣扎,“那又如何,我现在这个太子谁看在眼里,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太子身份没了,再要摸你这个太傅的衣角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元忱的眼神闪过几丝阴狠。
魏殊自然察觉到了他眼中那种要拉着一起他万劫不复的癫狂。
魏殊的眼前彻底被药性染红,元忱也继续了他的动作。
一层一层拨开魏殊的外衣,他胸口的旧伤在白皙的胸膛上显得格外扎眼,元忱低头轻吻,他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但不否认他的心疼。
魏殊的挣扎越来越小,元忱便放开了钳制他的手。
就在那只手顺着魏殊的后腰往下时,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元忱刚要抬头,就见魏殊翻身将他压在了床上。
元忱要两只手限制魏殊的动作,魏殊却一只手就可以。
“混账东西……”
魏殊的语气都带着灼人的热意,他看着身下的元忱,他胸口大敞,黑发散落在皮肤上,映得整个人白得发光。
他是有胡人血统的,魏殊清楚地知道了这一点。
魏殊的眼中不甚清明,元忱给他用的药和暗娼可不一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屈从于**,理智夺不过本能。
元忱眼中都是惊恐,“你要做什么……”
魏殊低头狠狠咬在了他耳垂上,咬牙切齿地说,“想上我,你不该下春药……”
“不……唔……”
元忱剩下的话都被魏殊吞进了肚子里,相比元忱的亲亲舔舔,魏殊的动作相当粗暴。
他按着元忱的唇瓣啃咬碾磨,逼着他张开嘴承接他的施暴。
手在那精心养出来的一身皮肉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元忱直到被分开大腿时都不清楚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帷帐内的声音从细弱的哭声到叫骂,再到最后的喑哑,有人在抖着声音求饶,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昏暗的烛光燃了一夜,蜡烛燃尽时,东方显出天光。
过了除夕便是新年,一切都是新的样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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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下药不成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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