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好一阵,估摸出时卷坚不可摧的态度,岑琢贤抵在他肩膀的下颌凑到颈部用力吮吸。
“嗯~”青年发梢尾带刺,跟随他的动作有一搭没一搭地搔挠肌肤,痒意和痛意占据全身。
逼仄之地的冷气全然不够用,萦绕他们左右的唯有刺激上头后的膨胀感。
“卷卷,”含住他的喉结,岑琢贤嗓音发紧,“至少今晚让我抱着你睡吧,我什么都不做。”
眼眸向下,男人意有所指:“你这样,我很难相信你说的话。”
“我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说着,岑琢贤离开他的脖颈,将满怀热忱的吻落至时卷心口。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形同蝴蝶效应,在他心底卷起了不可泯灭的暴风,时卷呼吸凝滞,为落下的话语和吻心跳加速。
点点碎光混着温柔情动自他眼睛注入青年的眼眸,时卷从他眼神反射的弧光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心猿意马的人没抵住诱惑,伏下脑袋啄了一口他的唇,欢喜答应:“好。”
他们俩是中午收的工,在剧组吃过盒饭回酒店收拾好隔天回家的行李后,两人躲在酒店里点外卖零食看这些天新出又没来得及看的电影和电视剧。
岑琢贤单腿屈在沙发,另一只平放让时卷枕着;后者一边享受青年喂来的薯片,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电视剧。
两人全然一副热恋甜腻的模样,压根不见明天要分别的悲伤。
“诶,你说……”电视剧正播放两位主角互相折磨至一方消亡后,另一方溅泪哀嚎的一幕,薯片在时卷嘴里卡次卡次响,他好奇道,“这两年是不是都很流行这种互相伤害后追妻火葬场的片段?”
指腹滑过时卷湿濡绵软的唇瓣,岑琢贤有些心猿意马:“可能是吧。”
“可是主角都把对方杀过一次了,这样还能在一起吗?”侧身面向电视机,时卷嘴里的薯片还未嚼尽,含糊的语气充斥纳闷。
“能不能在一起,要看编剧怎么圆吧?”回忆不自觉拉回上午的杀青戏,那个于萧瑟枫叶下结束自己生命的角色,岑琢贤目色黯淡,“利什不是就没和利汀继续在一起吗?”
倚靠他大腿的人闻言陷入沉默,任由薄脆的薯片从嘴里化开,才道:“原著作者实在太狠心了,活着的时候既是人妖有别的兄弟,又是无法相爱的宿敌,死了复活之后,还要让利什自杀,天人永隔。”
岑琢贤接话:“因为复活之后的那个人,已经不是原来的利汀了,复活的那个人有他自己的人生……”
虽然都望着电视机里闪动的人影,但两人的眼神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悲伤。
岑琢贤轻声说:“就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利什才要自杀的,他知道他想要的人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抚摸他的脸抱着他温柔地说话,与其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睹物思人,不如热烈地毁灭。”
“……”
听他以不疾不徐的语气书写着两个主角阴差阳错的一生,时卷胸口像钉了厚木桩的玻璃窗,虽能通气,却觉得阴郁无比。
他们不约而同地在此刻保持缄默,上午沉痛的知觉于悄然无声间弥漫。
发觉他将要肆意扩散之际,时卷直接坐起来,吐了口气,转身看着他说:“要难过等回去再慢慢难过,我们现在是时卷跟岑琢贤,珍惜现在的时光,明天开始就要半个月见不到了呢。”
拨弄他沾上碎屑的头发和衣领,岑琢贤眼底沾上化不开的浓墨:“抱歉,是我不合时宜先提的。”
“不谅解,除非……”他摇了摇头,满载促狭眼眸投向岑琢贤,蹭过他的鼻尖亲昵道,“你让我咬一口。”
青年圈住他的臂膀失笑:“前两天你在我胸前那个牙印都还没消呢,这次又打算咬哪?”
前两天拍夜戏,时卷闲来无聊就逮着岑琢贤撩拨,把人撩得情动玩过火,而后又开始生闷气,当场往他胸前重重刻下一枚齿印。
瞧他说着说着把自己的休闲白T拉高,露出胸前那枚坦坦荡荡的印记,时卷后仰揉了两下脖颈,眼神虚虚瞟向他处。
溢出宠溺的蜜意,岑琢贤把他的头摆正:“你是不是就喜欢看我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是。”如实颔首,亲他的时候故意伸出舌尖舔了两下,两只柳叶眼弯得似彩虹般艳丽勾人,时卷勾开他裤头的腰绳缱绻低语,“这次,我打算咬……”
不等他说完,唇瓣便被彻底封住,青年情切地吻着他,加浓番茄味薯片的气息在彼此口腔间交换。
缠绵悱恻间,岑琢贤三两下解开他的皮带,趁他意乱情迷之际弯腰。
“你!”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时卷迷蒙的眼睛瞪大。
“嘘。”青年跪在他身下竖起食指,“小点声。”
触电般的知觉流至四肢百骸,腰脊骨酥麻无力,叫时卷动弹不得,他仰头靠在沙发,汗渍悄然无息攀上酡红的面颊,柔软的沙发被他抓皱。
屋里的旖旎一波又一波,直到日向西坠,岑琢贤披着浴巾从淋浴间出来,吹到半干的头发温顺垂下遮挡眼部。
青年望向沙发疲惫挺尸的人,眉眼止不住下弯,撑着沙发靠背俯身捋了捋黏在他额头零散的发丝,轻浮道:“哥哥,你是不是最近熬夜肾亏了?这么弱不禁风啊。”
“滚!”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时卷使劲拍开那只手,侧身背对他,咬牙道,“玩了多久自己不知道吗?是个人都得亏,你不是人!还有,既然要出戏就别喊我哥哥了,你一喊我哥哥,我总觉得还在拍戏。”
提起那只被他打过火辣辣的手,岑琢贤看着上头越发鲜艳的红印,忍俊不禁:“是是是,太子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不要我抱你进去洗?”
“不需要,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不蒸馒头争口气,时卷为了证明自己,大掌摁在方才抓皱的沙发上起身,大步迈向浴室。
站在后头抱臂欣赏他虚浮走得歪七扭八的步伐,当时卷彻底把门关上后,岑琢贤抿成直线的唇终于绷不住,噗嗤笑出声。
待他从淋浴间出来,岑琢贤自觉走过去帮他吹头发:“现在吃饭?还是晚点再吃?”
“晚点吧。”玩消消乐玩得正high,时卷抽空斜眼瞪他,“托某人的福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耳边吹风机嗡嗡的噪音停止,岑琢贤环着他,凑到耳畔喃喃:“那正好,托你的福,我也饱得很。”
“你要点脸吧。”时卷侧耳笑嗔,顺势推开他。
岑琢贤不依不挠想追过去继续亲,嬉笑打骂间,四片唇又重新贴到一起。
二人正亲昵,置于桌面的手机振动,木质床头柜发出滋滋电流般的声响,时卷一面闭眼投入青年给予的热吻,一面伸手往桌上掏。
看到亮起的备注,男人推搡他的肩,轻喘道:“我爸,你等会。”
接电话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他没注意岑琢贤霎时黯淡的眸色。
“刚才干嘛呢?这么久才接电话。”听见时卷短促的呼吸,文沢昱坐在沙发慢条斯理地喝茶问道。
“哦,”和伏在自己上方的人对视,时卷直白道,“和我男朋友亲嘴呢,你有事吗?”
“你——咳咳咳咳!”喉管梗了一瞬,茶水和空气一同吸入呛到男人,剩余的茶水沿着他手抖倾斜的角度尽数洒向男人的西装裤。
文沢昱红着眼睛咳了好几下,正色:“这种事你就不要一五一十汇报了,你是嫌我身体太硬朗不够你气的,是吧?”
他理直气壮地狡辩:“不是您自己问我刚才在干嘛吗?怎么又变成我气您了。”
“……”听筒里的人沉沉吐气,随即道,“算了,你明天几点的飞机?先别回你那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破窝,直接回家里。”
“哦,明天早上十点半的飞机,下午一点半应该可以到家。”
“行,那我等你吃午饭,剩下等你回来再说。”
“哦~没事我先挂了。”
“……嗯。”对面那头欲言又止,将电话挂断。
“你爸找你干什么?”撑着脑袋侧身躺下,岑琢贤勉强牵唇,“不会又给你安排相亲了吧?”
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时卷侧身对上他醋意与怨念交杂的眼神:“应该不是,我刚打了王锐尧不久,他大概知道我现在对你正上头,不会自讨没趣。”
“现在?”轻哂用虎口钳制他的下巴,青年弯曲的眉眼不见怜惜和温柔。
“OK,我纠正——”心口猛地向上弹,时卷搂住他的腰,抬了抬下颌哄道,“过去现在将来都是你。”
“嗯。”直勾勾他的眼睛,岑琢贤的拇指在他下唇摩挲,“一直都是我,只能是我。”
“别担心,”额头抵住他热烘烘的胸膛,时卷细语安抚,“反正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我的手机号码,我要是真跑了大不了你就把我抓回来呗。”
五指插进他的发梢,岑琢贤掀唇:“这可是你说的。”
时卷笃定:“我说的,太子爷一言九鼎。”
“卷卷……”沉声呼唤里,青年加大力度将他锁进自己的怀抱,眼眸点漆似的浓重,犀利目光似乎能凿开墙面透向遥远处。
半梦半醒间,时卷听到他用飘渺的嗓音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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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让我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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