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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霜华剑无风自起,化作一道丈许长的月白光练,静静悬浮在离地三尺之处。寒气四溢,剑身流转的清辉将周围的草木都镀上了一层薄霜。

林默站在剑旁,看着那非金非玉、寒气逼人的剑身,心跳如擂鼓。这就是修真吗?昨夜那冻结群狼、治愈他濒死重伤的神奇力量此刻具象化在他面前。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向往在他脑海中激荡。然而,这份震撼很快被更强烈的焦虑取代——爷爷。

“上来。”沈清弦的声音清冷依旧,听不出情绪。他已稳稳立于剑尖前方,云纹白袍在晨风中微微拂动,身形挺拔如松。

林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对未知高度的本能恐惧,小心翼翼地抬脚踏上那看似冰冷光滑的剑身。脚底传来的触感却并非预想中的坚硬,反而带着一种温润如玉的韧性和奇异的吸附力,让他站得极稳。他刚站稳,霜华剑便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倏然离地。

“啊!”骤然拔升带来的失重感让林默惊呼出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他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形,却只来得及揪住前方沈清弦云纹白袍宽大的后摆一角。

入手是意料之外的柔韧丝滑,带着一丝冰雪般的凉意。林默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烫到一般想要松手,但脚下飞剑再次加速,破开山间晨雾,下方坠龙渊那令人心悸的幽深谷底和嶙峋怪石飞速掠过,强烈的眩晕感让他死死攥紧了那片衣角,指节泛白。

狂风在耳边呼啸,吹得他破烂的衣衫猎猎作响,几乎睁不开眼。他只能半眯着眼,看着脚下的大地在视野中急速缩小、拉远。莽莽群山如同泥丸,奔腾的河流化作纤细银带,平日里需要跋涉整日的路程,此刻竟在呼吸之间便被甩在身后。

这御剑飞行的极速与俯瞰苍生的视角,带给林默前所未有的冲击。他从未想过,人力竟能达到如此境界。而这仅仅是修真世界的冰山一角。对沈清弦所代表的那个神秘浩瀚世界的探索**,如同野火般在他心底燃烧。

然而,这震撼很快被更深的焦虑覆盖。飞得越快,距离爷爷越近,那份不详的预感就越发沉重地压在心头。他攥着沈清弦衣角的手心,渗出了冷汗。

“林家村在何处?”沈清弦的声音穿透风声,清晰地传入林默耳中,依旧平稳无波,仿佛这御剑九霄不过是寻常漫步。

林默强压下翻腾的胃和狂跳的心,努力辨认着下方飞速掠过的地貌。“东南,看到那条弯得像蛇一样的河了吗?沿河往下游飞,河湾旁,有几棵大槐树的那间低矮茅屋就是我家!” 他的声音在风中有些破碎,带着急迫。

霜华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清冷的弧线,强烈的推背感让林默几乎呼不上气,他死死抓住那片衣角,如同抓住唯一的浮木。

仅仅半盏茶的功夫,林家村那熟悉的轮廓便出现在下方。霜华剑如流星般坠向村尾最偏僻的那间低矮茅屋。

剑光敛去,林默几乎是踉跄着跳下飞剑,双脚踩上坚实的土地时,腿还有些发软。但他根本顾不上,拔腿就冲向那扇熟悉的、破旧的木门,一把推开。

一股浓重的、混合着草药味和某种腐朽气息的闷热空气扑面而来,呛得林默心头一沉。

昏暗的光线下,张掌柜正佝偻着背,坐在床边一张破凳子上,手里端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碗,碗里是黑乎乎的药汁。他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冲进来的林默,布满皱纹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随即被更深的悲戚和绝望取代。

“默伢子,你回来了。”张掌柜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哀伤。他的目光落在林默完好无损的肩上,又看到他身后缓步走进来的、那气质超凡脱俗的白衣身影,浑浊的老眼猛地睁大,露出极度的震惊和一丝敬畏。

林默根本没注意张掌柜的反应,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床上。

爷爷躺在那里,盖着一床打满补丁的薄被,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如同一截枯槁的朽木。脸色是死寂的青灰色,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发紫。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伴随着喉间拉风箱般的、令人心碎的嘶嘶声。

“爷爷!”林默扑到床边,声音带着哭腔,“爷爷!我回来了,我找到血晶草了!您看看!”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个染血的布包,急切地想要打开。

沈清弦的目光落在老人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缓步上前,伸出两根修长莹白的手指,轻轻搭在老人枯瘦如柴的手腕上。指尖一缕极淡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月白寒气,如同丝线般探入老人体内。

林默和张掌柜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沈清弦。

片刻,沈清弦收回了手。他看向林默,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种平静的、近乎残酷的悲悯。

“油尽灯枯,无药可医。”他的声音清冷,如同宣判,“肺腑生机已绝,阴毒盘踞本源,非药石可医,亦非寻常灵力所能续。此乃凡人寿数之限,天命如此。”他的话语怜悯中暗含着一丝冷淡。

张掌柜闻言,浑浊的老泪瞬间滚落,他痛苦地闭上眼,缓缓地、沉重地摇了摇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是无力回天了,老林哥他就吊着最后一口气在等你啊,你快和老林哥多说几句话”

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林默只觉得眼前一黑,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和声音。血晶草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肮脏的泥土地上。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不可能”他喃喃着,猛地抓住爷爷冰冷枯槁的手,“爷爷,您醒醒,看看我,我是默伢子,我回来了,我找到药了,您看看啊” 林墨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崩溃的哭腔。

也许是这悲切的呼唤,也许是那血脉相连的执念,穿透了沉沉的死亡阴霾。床上气若游丝的老人,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竟真的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

那浑浊的、几乎失去焦距的眼睛,艰难地转动着,最终落在了林默布满泪痕的脸上。

“默,默伢子” 爷爷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枯瘦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回握了一下林默的手,那微弱的力量却如同电流般击中了林默。

“爷爷,我在,我在,”林默将爷爷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泪水汹涌而出。

老人浑浊的眼中,似乎凝聚起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嘴唇嗫嚅着,用尽最后的气力,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好,好活着,别难过”

最后一个“过”字尚未完全吐出,老人身体猛地一僵,枯槁的脸上骤然涌起一阵病态的潮红!

“噗——”

一大口粘稠乌黑、散发着腥臭的血块猛地从他口中喷溅而出,星星点点,染红了林默的脸颊和衣襟,也染红了那床破旧的薄被。

紧接着,老人紧握着林默的手骤然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垂落下来。那双浑浊的眼睛,最后一丝微弱的光芒彻底熄灭,空洞地望着茅草屋顶。胸膛,再无起伏。

“爷爷?”林默呆呆地看着怀中迅速失去温度的身体,看着那刺目的、温热的污血,整个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巨大的悲痛狠狠砸碎了他所有的支撑。他猛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紧紧抱住爷爷尚有余温却已毫无生气的身体,将脸深深埋在那瘦骨嶙峋的胸膛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绝望的恸哭声如同受伤的幼兽,在昏暗的茅屋里回荡。

张掌柜老泪纵横,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沈清弦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那悲痛欲绝的少年。他清冷的容颜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那双如寒潭映月般的眸子里,映照着人世间最纯粹的悲伤。他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只是周身那股清冽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加沉静,带着一种无声的、对生命逝去的悲悯。凡尘生死,纵是修士,亦难强求。这悲声,是天道之下,最无奈的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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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林家村后山一处向阳的坡地上,垒起了一座新坟。没有墓碑,只有一块粗糙的石头立在坟前。

林默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麻布孝服,直挺挺地跪在坟前。三日水米未进,让他本就瘦削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嘴唇干裂起皮,眼窝深陷,里面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他沉默地烧着最后几张黄纸,跳跃的火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只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在浓重的悲伤沉淀后,透出一种近乎冰冷的死寂和某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风卷起纸灰,打着旋儿飞向阴沉的天空。

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是云纹白袍的衣袂拂过草叶的声响。

林默没有回头。他对着新坟,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冰冷的泥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留下清晰的红印。

然后,他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三日跪拜让他双腿麻木刺痛,但他站得极稳。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座低矮的土坟,仿佛要将它刻进灵魂深处。

转过身,他看向静立在不远处的沈清弦。晨曦微光勾勒出那人清绝出尘的轮廓,仿佛与这凡尘的悲伤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指引前路的光芒。

林默走到沈清弦面前,脸上泪痕已干,只剩下深重的疲惫和一种洗净铅华后的平静。他撩起麻布衣摆,对着沈清弦,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行了一个最郑重的叩拜大礼。

再抬起头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悲伤依旧浓重,却再无迷茫和脆弱,只剩下一种沉淀下来的、磐石般的固执和坚定。

“仙长。”林默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承诺,“爷爷我已经祭拜好了。”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沈清弦,望向那浩渺无垠的天际,眼中燃起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和决绝。

“这凡尘已无我牵挂。请仙长,带我入天衍宗。林默愿追随仙长,踏上仙途,求索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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