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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会宁府的攻城战火并未停歇太久。雪早已停了,但肃杀之气比严冬更甚。象征着女真大金的最后一面旗帜被斩断坠落的瞬间,全城最后的抵抗意志也随之瓦解。

零星的战斗还在城池深处某些负隅顽抗的角落爆发着,发出垂死挣扎的嘶吼和金铁交鸣的脆响。但整座城市的主基调,已经从残酷的攻守,迅速转向了征服者秩序的重建。

宋辽联军如同严冬的冰流,以最快的速度清理着街巷,占据关键隘口、府库、官衙。号令声、集结声取代了震天的喊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硝烟味、还有建筑物燃烧的焦糊气,冰冷又刺鼻。

女皇赵福金的金甲上已溅满了黑红色的冰渣。她拒绝了亲兵递来的热酒,任由刺骨的寒意透过鳞甲缝隙钻入身体,也浇不灭胸腔里那把烧灼着血泪的火焰。她正站在一片相对干净、被侍卫肃清的街道旁,目光落在一座临时充作伤兵营的残破佛堂门前——被厚厚裘皮包裹着、刚从生死线上救回的柔福帝姬赵多富和耶律普速完公主被小心的抬了出来。

御医躬身禀报:“启禀陛下,多富殿下气息尚存,但脉若游丝,神识沉疴难醒,恐遭梦魇所困……需以重金延请名手,施以金针护心,辅以温养安魂奇药,或有转机……然……十载囚牢煎熬,非一日可愈……”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悯。

另一侧的辽国公主耶律普速完虽也面无人色,冻伤无数,却拒绝了扶持,倔强地站着。当她的目光触及骑在马上、披甲执锐、正大步走来的兄长耶律大石时,那双曾因羞辱和寒冷而燃烧的蓝眸中,冰层骤然裂开,蓄满的泪水无声滑落,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决堤的思念。

“普速完……” 耶律大石那草原雄鹰般冷硬的面容瞬间动容,大步冲上前,单膝跪地,紧紧握住妹妹冰冷颤抖的手。这位一生坚韧、百折不挠的流亡王者,在唯一的血亲面前,眼中也忍不住蒙上了一层水汽。他猛地转头望向女皇,声音带着发自肺腑的、前所未有的尊崇:“陛下活我兄妹,救辽祀于绝境!此恩重于泰山!耶律大石与契丹一族,此生断不敢忘!”

赵福金望着昏迷的妹妹,再看看相拥的耶律兄妹,心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胜利的果实浸透了至亲的血泪。她强压下翻涌的复杂心绪,对御医沉声道:“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医者!将柔福……平安带回临安!” 又看向耶律大石:“耶律亲王勿需多礼,救回公主,亦是朕份内之事。”

她没有在此多做停留。真正的清算,现在才刚刚开始。她策马在簇拥下,踏着还未彻底冻实、凝结着血冰的残雪,穿过被清理出的道路,直抵会宁府的核心——金国皇宫。

昔日的宫殿群依旧宏伟,但此刻却笼罩在覆灭的悲歌与刺骨的寒意之中。到处是丢盔弃甲的金兵尸骸和狼藉丢弃的杂物。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乾元殿”,两扇巨大的、包着厚实铜钉的朱漆殿门早已被撞开,空洞地敞开着,如同巨兽死亡的伤疤,吞噬着殿内微弱的灯火和不绝的悲泣。

殿内巨大的穹顶下,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数百名幸存的女真王公贵戚、宗室重臣以及他们惊恐万分的家眷,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挤在冰冷的地砖上。昔日高高在上的王妃公主们,此刻披头散发,金银珠翠散落一地,华服染满尘泥,有的甚至只裹着单薄的寝衣,在寒冷的侵蚀和死亡的威胁下簌簌发抖,哭泣声呜咽声低低回响,汇成一曲亡国的哀歌。

在人群的最前方,是被推举出来的唯一还能保持一点体面的代表——完颜宗翰。他已然解去了象征无上权力的蟒袍冠冕,换上了一身浆洗得还算整洁、却明显大了一号的普通女真贵族常服。往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白发,此刻散乱地垂下几缕,更添几分落魄凄惶。他双手高高捧着一个沉重的紫檀木盘,盘中覆盖着猩红的锦缎,锦缎之上,静静压着三方印玺:一为金国皇帝玺、一为都元帅兵符、一为大金国相印,象征着金国最后的军政命脉。他的身躯深深匍匐着,几乎贴到地面,如同抽去了所有的脊梁。

沉重的步履声如同死神的鼓点,在殿门外响起。伴随着铿锵的甲叶摩擦声,女皇赵福金的身影出现在那巨大的门洞光影之中。她依旧披着赤龙斗篷,却并未戴凤冠,长发简单束起,面色如同殿外冻结的岩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殿内的哭泣声、呜咽声瞬间静止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所有跪伏在地上的女真男女,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一颤,将头颅埋得更低,不敢有丝毫异动!

粘罕感受到那来自上方的、冰寒刺骨的视线,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双手的托盘高高举起,那声音干涩沙哑到极点,如同砂砾在破锣上摩擦,充满了彻底的绝望和卑微的乞怜:

“金国……亡国之臣、罪奴……完颜宗翰……奉鄙国……皇帝玺、都元帅符、国相印……及阖族宗室贵戚百余人……跪……跪叩大宋皇帝陛下……天威之下……求乞……乞降!” 他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声音如同蚊蚋,却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殿内死寂如坟墓。只有烛火噼啪爆裂的微弱声响。所有女真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女皇那双踏在猩红地毯上的战靴——那双靴子沾满了战场上的血污与尘泥,仿佛带着浓烈的血腥气,随时会碾碎他们的脖子。

赵福金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一片死寂的败亡人群。怒火与悲怆依旧在胸腔深处灼烧翻滚——父亲的暴死、兄长的惨亡、妹妹的濒危……还有城头上那永世难忘的奇耻大辱!恨意在胸臆间汹涌咆哮,几乎要冲破帝王的桎梏!屠城!灭族!这两个带着血腥气的念头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她脑中反复回响!

她的手,已经搭上了腰间那柄名为“雪耻”、饱饮金酋鲜血的锋利佩剑剑柄。冰冷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陛下!”一个深沉而急促的声音在她身旁低唤。

赵福金侧首。是她最倚重的谋国之臣,宗泽。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浑浊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刻骨的国仇家恨,也有深沉如海的责任感。他微微摇头,声音极低却异常清晰:“陛下……会宁府破城,流血已弥野……女真……亡国之民,妇孺何辜?况娄室、宗弼诸将……已然归心效力……” 他没有多说,但眼神中传递的意味无比明确:复仇为剑,过犹则伤!暴虐非长治之道!恩威并施,乃统御之道!

同时,一道更为复杂的目光也从另一边投来。是被特许随行、同样换了软甲的金兀术。这位昔日叱咤风云的敌国名将,此刻却站在了女皇的阵营内。他看着殿内跪伏在地、绝望无助的族人,看着那些惊恐哭泣的贵族女眷和孩子,又看看前方高高捧印、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的粘罕……金兀术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哀求,但那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近乎痛苦的挣扎和深切的恳求。完颜娄室则沉默地站在稍后位置,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深重的羞愧和一声无声的叹息。他们三人深知族人的罪孽,也无比清楚女皇有千万理由屠戮泄愤!然而,看着那些妇孺恐惧的眼神……血脉终究是无法彻底割断的羁绊。

粘罕匍匐在地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着他。他本以为献上印玺、阖族乞降,最多只是求一条活命,或许连他自己都要被千刀万剐。然而……当女皇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在他背上时,当那握剑的姿势暗示着滔天杀意时……在巨大的恐惧压迫下,他内心深处那点枭雄本色竟也被激发出了最后一点卑微的渴求——求存!只为部族存续!

“陛下——!” 粘罕猛地抬起头!不再是虚伪的恭顺,而是带着一种被恐惧和绝望逼出来的、属于狼性的最后嘶喊:“罪臣该死!千刀万剐亦不足惜!但……但求陛下开恩!看在……看在完颜娄室、完颜宗弼这些已然投效陛下、并无反心之人的颜面上!看在……看在会宁府外那十余万已然放下兵戈、俯首待命的顺民份上!请陛下……陛下恩赦吾族妇孺老弱!给我女真……留一线存续之生机!罪臣……万死……不辞!!!” 他猛地以额头狠狠撞击坚硬冰冷的地砖,发出“砰砰”的沉闷声响!鲜血瞬间从破裂的额头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毯!

他的话语,如同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尤其是提到了城外的降兵降民,提到了完颜娄室等降将的“颜面”!这不仅是在求生,更是在提醒女皇——此刻的她,已非仅仅复仇者,更是这万里北疆的新主!杀降诛妇孺,必将寒尽四方归附之心!后患无穷!

完颜宗弼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粘罕的话直接把他抬了上去!他能清晰感受到女皇审视的目光扫过他和娄室!背心瞬间被冷汗浸透!

女皇赵福金搭在剑柄上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着。粘罕的血溅在红毯上,金兀术三人复杂难言的目光,宗泽深沉的低语,殿外隐隐约约传来士兵维持秩序的吼声……所有这些碎片化的因素,如同汹涌的暗流,在她胸中剧烈碰撞!

理智的闸门在血潮翻涌中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落下。帝王的职责最终压倒了复仇者的本能!她想起了燕云十六州的安置、长春府西南的大胜与安抚、辽东即将开始的屯垦……这片土地,终将是华夏版图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这片土地上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寒意仿佛直刺入肺腑深处,瞬间压制了沸腾的杀意!紧握剑柄的手,终究缓缓松开了。那只握惯了“雪耻”利剑的手,转而探出,一把抓住了粘罕高举托盘中的——那枚沉重的皇帝金印!

这个动作,让跪伏的所有女真人身体剧烈一颤!

赵福金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天外的寒铁摩擦,冰冷,却带着一种终结历史的宏阔力量,清晰地响彻整个大殿:

“完颜宗翰!完颜一族!金国之亡,咎由自取!尔等劫掠成性,视人命如草芥,以虐杀立威,以淫辱为乐!朕父曝尸,朕兄遭戮,乃尔等历代暴政之延续!今日亡国灭种之祸,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一个女真人的心头!粘罕的身体在绝望中控制不住地颤抖!

“然!” 女皇的声音陡然转折,如同阴霾中劈开一道光亮!“朕承天命,再造山河,非为图一时之快!亦非为种族灭绝之暴行!上天有好生之德,罪责止于首恶元凶!”

此言一出,粘罕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绝处逢生般的狂喜光芒!连金兀术三人也猛地呼吸一窒!

“即日起!废除金国国号!其白山黑水、松辽平原、燕北漠南,凡金之故土、辽之旧疆,尽归大宋所有!” 声音带着开疆拓土的煌煌帝威!

她冰凌般的目光扫过粘罕,以及满殿如释重负、劫后余生般露出难以置信神色的女真贵族,最终落到金兀术和完颜娄室身上:

“尔等女真部众,凡缴械归降、安守本分者,即为大宋之子民!与汉、契丹、渤海、奚等北地诸族,一体同视!开垦荒地,兴办牧场,奉公守法,则为良民!享受朝廷律法庇佑,缴纳税赋,可充丁入伍,有功则赏!由完颜娄室、完颜宗弼、完颜活女等……”

女皇特意点了这三位归顺大将的名字,目光如实质般压在他们三人肩头:

“……负责联络各部、安置抚民、约束管束、协防治安、编户屯田诸事!务使归顺之民,各安生业!勿再生祸乱!若有异动谋反、戕害无辜者——”女皇的声音陡然森寒彻骨,“无论何人主使,定斩不饶!祸及全族!”

这是无比鲜明的信号!将女真降众的管理权交给了归顺者自己!这既是信任,更是巨大的压力和紧箍咒!尤其“祸及全族”四字,掷地有声!

“罪……罪臣……叩谢陛下天恩!!”粘罕浑身巨震!巨大的狂喜和被赦免的感激,如同电流般击穿了身体!他几乎是五体投地般深深拜伏下去,额头再次重重砸在地板上,声音带着哭腔,“罪臣宗翰,必当……必当竭尽心力,约束族人……永世不敢复叛!永世……感念陛下再生之德!”他明白,女皇将他排除在归顺管理者之外,本身也是一种变相的处置。但能活着,看着族人存续,对他来说已是万幸!

殿内数百名女真宗室贵族亦纷纷重重叩首,哭拜声、感恩声混杂一片,场面一度混乱,既有对女皇不杀之恩的感激涕零,也有从炼狱重回人间的不真实感。

“完颜宗翰!”女皇打断他们的感激涕零。

“罪臣在!”

“赐尔京城开封府宅院一座,授虚衔荣禄大夫!即日启程,移居开封荣养!无诏,终生不得擅离开封府界百里!” 这是恩养,更是名正言顺的软禁!切断他与北方故土的联系!

“罪臣……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粘罕毫不迟疑,再次叩拜。能活着离开这片血腥绝望之地,去一个繁华安稳的地方度过余生,这结局……比他预想的好太多了!

处理完粘罕和女真降众,女皇的目光转向了自入殿起,便一直保持单手抚胸躬身、以示臣服之礼的耶律大石。

这位流亡的契丹之主,此刻心绪也是波涛汹涌。从目睹妹妹获救,到亲见女皇以极其严厉又最终保留了生机的姿态处理女真降众,他心中对女皇的格局、气度以及所掌握力量的敬畏,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知道,无论从实力对比、道义高度还是人心归附来看,复立大辽都已彻底是遥不可及的幻梦。顺应天命,归附强宋,融入这即将到来的崭新时代,保全契丹一族在这片故土上的延续与尊严,才是唯一明智的出路!

“大宋皇帝陛下!”耶律大石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跨前一步,深深一揖,随即猛地屈下双膝,单膝跪地!这是他入殿以来,最为郑重的大礼!声音洪亮而坚定,带着草原王者的诚恳:

“契丹王族,耶律萧氏后裔,耶律大石!率西辽余部、所辖契丹、奚、阻卜、黠戛斯、克烈、汪古诸部……向大宋皇帝陛下,献上永恒的忠诚与疆土!愿永为大宋最忠诚之藩属屏障!为陛下永镇漠北!为大宋守护北疆!刀剑所向,皆为陛下之敌!草原风尘,皆为陛下屏障!”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流亡政权所控制的、实际盘踞的漠北疆域以及附属部族全部献出!以归藩属的姿态,换取最大程度的自治权和族群保全!

赵福金看着这位识时务、知进退、且能征善战、极具威望的王者,微微颔首。她亲自下阶数步,伸出双手虚扶:

“耶律将军请起!” 声音带着帝王的雍容与恩遇,“卿助朕破金,厥功至伟!雪国耻于异域,扬天威于朔漠!朕心甚慰!”

她提高声音,如同金口玉言,昭告大殿内外:“册封耶律大石——为‘镇北亲王’!世袭罔替!总领漠南漠北契丹诸部及所有前来归附之部族!为其牧守疆土,为大宋永镇北疆!” 这个封号远超一般藩王的规格,强调了“镇北”职责和世袭罔替的承诺!

“所献西辽旧领,设‘北庭都护府’,由镇北王府暂摄军政,定期上报朝廷!其府内官员,卿可自辟贤能,报有司备案!兵马建制,依边军条例设置,兵部辖制军籍供给!然北疆战守之机,许卿便宜行事!” 这等同于授予了耶律大石在漠北广阔区域内极高的自主军事权!

“望卿不负朕望!使契丹诸族与大宋,共享太平盛世,永绝烽烟!”

——巨大的权力!绝对的信任!清晰的界限!

耶律大石虎躯再震!这份册封的厚重和恩遇远超他的预期!这不仅仅是保住了契丹一族的根基和权力,更是在大宋的秩序内,给予了契丹人以最高的尊荣和极大的施展空间!他热泪盈眶,重重叩首:“臣!耶律大石!叩谢天恩!臣及契丹万千族众,必当肝脑涂地,世代为大宋,永固北疆!效忠圣主!若有异心,天地不容!”

耶律余里衍亦在旁欣慰垂首,眼中含泪。

至此,白山黑水到漠北荒原的广阔大地,初步奠定了新的格局。

接下来的日子,会宁府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庞大机器。女皇坐镇皇宫,亲自主持战后清算、善后与封赏。

巨大的校场已被清理出来,在冰雪中搭建起高台,覆盖明黄帐幔。女皇赵福金登台高坐,龙旗招展。

一道道封赏的旨意如同流水的阶梯,由翰林学士高声宣读,宣告着功勋的评定:

岳飞,特进!封‘鄂王’!赐朱辂、衮冕九旒、玉带!加太子太保!授‘河北河东诸路兵马都元帅’!开府燕京,总摄河北、河东、辽东等北疆一切军政庶务!凡边镇戍守、屯田、马政、榷市、边民安抚皆归其署理!晋太师!子孙三代可荫恩入仕!

韩世忠,封‘蕲王’!赐金辂、冕旒九旒、金带!加太子少保!授‘陕、甘、宁、西诸道节度使兼云州节度使,都督云州、玉门诸军事’!坐镇云州,控扼西北,防御西夏,威慑草原!晋太傅!

吴玠,封‘涪王’!加太子少保!授‘河间路节度使、统领河间、涿、檀、定、真定诸州军务并直隶营州屯戍’!驻守河间府(核心枢纽),成为勾连燕京岳飞与南面两河地区的战略支点!晋太保!

李宝,晋‘靖海郡公’!食邑八千户!加封‘水师都统制,提点两浙、福建、广南东路沿海制置使,专理海防,总督大宋水师兼辖辽东旅顺、金州诸港水军’!地位超越寻常节度使,成为大宋当之无愧的水师第一人!

梁红玉:晋‘镇国夫人’!赐一品诰命!破格授‘枢密院枢密副使’!兼掌‘虎衙司提举事’!总揽京师临安卫戍并全国刺探、策反、要员安全及特殊营救!并赐尚方剑,督警京师内外不法!权柄熏天,为女皇最锋利的暗刃!

耶律余里衍,赐号‘定北长公主’!食邑五千户!协助其兄耶律大石安抚契丹诸部并女皇特使身份监督新秩序,赏赐丰厚。

耶律大石,册封为‘镇北亲王’!世袭罔替!总领漠北契丹诸部及附属部族!

文臣:宗泽加太师、护国公!仍领枢密使!李纲加太傅!赵鼎加太保!张浚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众多北地投降归附又确有所为的金国文臣也被量才任用,安抚人心。

武将:高宠封‘镇远大将军’、‘龙骧卫上将军’!统领直属皇帝的“龙骧军”!赐铁卷丹书!韩世忠子韩彦直、岳飞部将王贵、张宪、徐庆、岳云,吴璘、刘锜乃至虎衙司重要干将“石獾”、“春夏”、“王松”等皆有厚赐!封爵、提官、赏金银、赐田宅,荫及子孙者不计其数!

每一道封赏落下,台下万众呼应,声震云霄!这是对忠勇的褒奖,更是新帝国根基的奠定!

封赏大典之后,一项无比沉重却又必须进行的工作开始了——清点幸存的宋辽皇室成员。

当虎衙司女真局、医官和内侍总管汇总的名录捧到女皇御案前时,赵福金沉默了。殿内的灯火仿佛都暗淡了几分。

宋室:

柔福帝姬赵多富,重伤濒危,处于深度昏迷,暂移回行宫由医圣亲自看护。

韦贤妃,被囚禁于洗衣院近十年,折磨至体弱多病。

邢秉懿,流离转徙多年,身心俱损,神色木然。

赵佛佑,幼年被俘,现年不过十九岁,受尽惊吓,畏缩不语。

赵湛,十八岁,瘦骨伶仃,惊恐异常。

赵柔嘉,约十四岁,似因长期缺少照顾,懵懂无知。

裴月里嫦娥,徽宗晚年宠妃,以美貌机敏周旋于金酋间得保性命,神情复杂。

辽室:

耶律普速完公主,受冻伤风寒及精神打击,但意志强韧,配合疗伤。

耶律骨欲,一位流落民间多年的辽国旁支公主,被虎衙司寻获时已成乡村农妇,饱经风霜。

这份名录,薄如蝉翼,却又重如千钧。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血泪铸成的无尽苦难。辉煌的宫殿依旧,繁华却早已在十年前就被碾为齑粉。幸存者寥寥,且大多带着无法磨灭的身心创伤。

女皇长叹一声,声音沙哑:“着令太医署倾尽全力救治!所需何药,不问南北,不惜代价!所有幸存的宗亲,含辽室,一律授予国公爵,赐临安宅邸、良田,按公主或亲王份例终身奉养!命内宫司悉心照料,务使其安享余年!” 这是所能给予的最后慰藉了。

随着皇宫被彻底肃清,核心区域被重兵把守。女皇在宗泽、梁红玉、以及一队亲信的虎衙司高手护卫下,亲自带人开始了对金国皇宫宝库和皇家藏书秘阁的清点工作。这是一项关乎财富、机密,更关乎王朝气运象征的大事。

库藏堆积如山。黄金、白银、东珠、北珠、海东青猎具、珍贵的兽皮药材、精美的玉器……这些都未能过多吸引女皇的目光。她的目标明确——寻找所有可能记载机密军情、地图、乃至皇室往来秘档的书册卷宗!

就在清点到最后几间位置最深、防护最严密的皇家书库时,角落处几口格外厚重、包裹着牛皮并以铜钉封死的巨大乌木箱子引起了虎衙司探员的注意。撬开沉重的铜锁和封皮,掀开箱盖——一股浓烈的樟脑和干燥剂的气味扑面而来。

箱子里层层叠叠塞满了极其名贵、织入金线用以防虫蛀的明黄锦缎!而在厚厚的锦缎包裹下,隐隐露出的是几个大小不一的紫檀木匣。

“陛下!有异!” 为首的探员呼吸急促。

在虎衙司严密戒备下,匣子被小心翼翼地取出,在铺设了明黄绸布的御案上依次打开。

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女皇的眼神依旧平静。直到最后一口仅有尺许见方、却异常沉重的长形紫檀匣被开启。

当内层衬垫的明黄云锦被轻轻揭开的一刹那——

嗡!

殿内光线似乎瞬间凝滞了一下!一道柔和的、内蕴的、却又仿佛能穿透万古尘埃的光华!如同温润的皎月穿透云层,骤然倾泻而出!整个库藏内的烛火与之相比,都瞬间黯然失色!

那是一方玉玺。

赵福金心中猛地一跳!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奇异悸动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虎衙司卫士赶紧捧出宝匣,奉至案前。女皇摒退左右,只留宗泽、梁红玉在旁。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内层最后包裹着的锦缎——

一方方圆四寸有余、以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的玉玺,彻底呈现在眼前!

玉质温润凝洁,光华内蕴,通体仿佛流动着千年岁月的灵气。虽历尽沧桑,却没有丝毫瑕疵裂纹,触手冰凉沁骨,却又仿佛带着生命的脉动。玺纽雕琢为五龙交盘! 五条神态各异、栩栩如生的盘龙相互缠绕拱卫!龙身布满极细的鳞甲纹路,龙睛以罕见的深海墨晶镶嵌,目光炯炯,龙须似随风飘动!工艺精湛绝伦,磅礴的帝皇之气扑面而来!其中一条龙的犄角略有细微磨损。

玉玺的一角!赫然镶嵌着一块被打磨得圆融无比的赤金! 金块纹理与玉质完美融合,非破坏性剥落无法去除,正是“金镶玉”传说的实物印证! 女皇的心跳如雷鸣!她强抑激动,用细绢轻轻拭去玉面可能存在的微尘,小心翼翼地、庄重无比地将玉玺翻转过来!目光落在玺底之上——

八个虫鸟篆大字,线条古朴雄浑,如斧劈刀削,充满远古的威仪与不朽的神韵!

“受命于天!”

“既寿永昌!”

八个大字!如同八道雷霆!直击灵魂深处!

“天——!!” 须发皆白的老臣宗泽,在看清这八个字的瞬间,如遭雷殛!身体猛地一晃!若非梁红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玉玺,浑浊的老泪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调子:

“传国玉玺!是……是它!果真是它啊陛下!始皇以和氏璧所镌!承载华夏千年天命气运!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的……传国玉玺啊!”他激动得几乎无法言语,喘息着,脸上却绽放出朝圣般的无上荣光与狂喜:“自……自后唐末帝李从珂怀抱此玺登楼**于玄武门……此无上重宝便……便失踪于五代乱世!辽……辽人得其仿品……却一直以讹传讹!北宋虽铸数玺……终非此物!想不到!想不到啊!天佑大宋!天佑华夏!竟让它从金虏那肮脏污秽的秘库里……重见天日!归于圣主!归于真龙!此乃天命昭昭!天命在我大宋!天命在陛下啊!” 他以头抢地,老泪纵横,嚎啕不止,所有的语言都无法表达这一刻的激动!

梁红玉虽不善言辞,此刻亦是激动得俏脸泛红,单膝跪地:“陛下洪福!天命所归!大宋必兴!”她更明白这块玉玺出现在女皇手中,带来的政治和象征意义将是何等惊天动地!远超收复十座燕京城!

女皇赵福金,双手稳稳地托起这方沉甸甸、凝聚了千年气运、沾染了鲜血与烈焰的无上宝玺。温润的玉质带着历史的厚重感,那金镶的缺角仿佛诉说着千年来的刀光剑影与兴衰荣辱。

会宁府的冰雪似乎在她耳边消融,靖康耻的角楼幻化为烽烟……黄天荡的惊涛,朱仙镇的军歌,长春西南的血色黎明……父皇绝望的眼神,兄长喷涌的鲜血,妹妹枯萎的生命……千军万马的嘶吼……无数人的牺牲与呐喊……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飞掠而过,最终都化为手中这枚冰凉温润、又仿佛重逾泰山的玉玺!

冰冷、温润、无言的厚重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尖。这一刻,国仇家恨、征伐杀伐、励精图治、万千黎民的希望……所有的血泪与牺牲,所有的付出与坚守,仿佛都找到了最终的归宿与回应!

她将玉玺缓缓举起,至与目光平齐。窗外,会宁府废墟上空,连日的阴霾不知何时已悄然散开。一缕罕见的、璀璨如金的初春阳光,恰好穿透残破的窗棂,精准地笼罩在了这方传国玉玺之上!五龙交纽仿佛在阳光中苏醒,墨晶双瞳反射出灵动威严的光芒!“受命于天”四个字更是光华流转,夺人心魄!

——天命!这一刻,再无怀疑!

——正统!这一刻,当之无愧!

——新纪元!这一刻,已然降临!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令山河色变的伟力,如同洪钟大吕,宣告着时代的更迭:

“传朕旨意:择吉日吉时,遣礼部备齐法驾,以最高仪仗,供奉此‘传国奉天玉宝’返驾临安!供祀于太庙!告天地宗社!以彰天命!”

窗外,阳光终于彻底突破了云层的禁锢,普照在会宁府冰雪消融的土地上,也照亮了女皇眼中那如同熔铸了日月星辰、坚定映照未来的万丈光芒。

靖康女皇的时代,如同这冲破凛冬的浩荡春阳,带着无可阻挡的威仪与辉煌,磅礴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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