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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永徽年间(一)

光天殿前,除了李仪带着孩子之外,还有另一行人也刚好抵达此处。

仔细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萧婉君,她正带着宫人风风火火地来到殿前,看见李仪时她似乎有些意外,很快停住了脚步,李仪也止步于此率先向她打起了招呼:“原来是萧妃娘娘,不知近来可好?”

她从前是良娣,今后会是淑妃,只是她现在有没有获封李仪并不清楚,故称之为“萧妃”最为妥当。

她显然对这个称呼并不反感,脸上泛起温和的笑意,态度亦是恭谦有礼,“多谢城阳公主关怀,妾自是顺遂无虞,公主今日也是进宫来看望皇后?”

李仪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是啊,这不正巧了?还有萧妃娘娘作陪。”

她能感觉到萧婉君来者不善,只是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

恰好此时进去通传的宫人已经出来,先是朝两人欠了欠身而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城阳公主,淑妃娘娘,皇后有请。”

李仪便和萧婉君一同进殿,依照礼制,两人皆俯首向主位上的人行礼,“拜见皇后!”

王泠抬了下手示意她们起身,然后就将目光落在李仪旁边的乳娘身上,欣然笑道:“这就是我那小外甥吧?快抱过来让我瞧瞧。”

李仪一个眼神示意,乳娘便抱着孩子走上前去,王泠则伸手接过了孩子。

只见她轻轻将孩子抱进怀里,眉眼含笑地打量着婴孩的面容,可那原本明亮的眸光却悄然暗淡下来,似乎是触及了某段伤心往事。但她很快便恢复如常,还笑着称赞道:“这孩子的眼角眉梢与你极为相似,却又有几分薛驸马的影子,将来长大成人定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

听到王泠提及薛瓘,李仪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但反应过来后又立马收敛起来,规规矩矩地回道:“那我就谢九嫂吉言了。”

若孩子能长成薛瓘那样,自是再好不过。

这时,王泠才终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萧婉君,眼中的笑意已然消退些许,“不知淑妃来我宫中所为何事?”

从两人进殿之后,王泠便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李仪母子身上,是以萧婉君此时的神色已然冷沉到了极点,只不过说话间依然保持着该有的恭敬:“回皇后,妾有一事不明,特来向皇后请教。”

王泠不假思索地回道:“但说无妨。”

“皇后之前位居东宫正妃,在陛下登基后自然正位中宫,可为何妾在东宫时便是仅次于正妃的良娣,而今却要屈居于郑氏之下?”萧婉君理直气壮地发出质问,末了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妾可听说,陛下将这后妃晋升之事交给了皇后,难不成皇后就是如此徇私舞弊?”

“徇私舞弊?”李仪在旁笑着插了句话,“淑妃娘娘这过于言重了吧?”

听她说了半天,李仪总算明白了个大概,她就是不满淑妃这个位置,因为在她之上还有四妃之首的贵妃。可淑妃在后宫之中也是仅次于皇后和贵妃,品级已经不算低,她还敢明目张胆地来质问皇后,可见平时也没太把王泠放在眼里。

李仪并不想得罪她,但也见不得她在王泠面前这般放肆。

转向李仪时,萧婉君明显收敛了气焰,可还是那般寸步不让地回道:“城阳公主,妾并无他意,只是希望皇后能给妾一个说法,莫要寒了后宫姐妹们的心。”

眼见萧婉君换了个说法,李仪也就没再揪着她不放,因为她也想听听为何给萧婉君安排淑妃这个位置。虽然李仪不常进宫,但也知道近几年萧婉君的恩宠无人能及,反而是那个所谓的郑氏,李仪几乎听都没怎么听过。

“既然淑妃想要一个说法,那我便给你一个说法。”王泠怀里还抱着李仪的孩子,在看见他不安分地乱动时,她还耐心地轻轻拍了几下安抚孩子,却也不耽搁她正视殿上的萧婉君,“之所以让郑氏位居贵妃,自然是因为她资历比你老,在陛下身边侍奉多年,一直尽心竭力,且又出身于荥阳郑氏,无论如何她都当得起这贵妃之位。”

她虽说话甚是温婉,犹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却又是一字一句皆掷地有声,最后她还反问道:“不知我的这个说法,淑妃可还满意?”

萧婉君听后第一反应便是勾起一抹讥笑,可这笑容中又带着些许苦闷,当然更多的还是不甘,“侍奉陛下谁又不是尽心竭力?郑氏入宫多年无所出,而妾为陛下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功劳远在她之上,凭何要屈居于她之下?”

说到最后她已然狂妄起来,丝毫不再掩饰对王泠的不满和质疑,一旁的王鸢等侍女皆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沉着脸默默隐忍。

萧婉君挑衅王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偏偏陛下不会治她的罪。

原本打算袖手旁观的李仪,看见王泠即使被人发难,可抱着她的孩子时亦是十分爱护,犹豫过后,李仪还是义无反顾站了出来,轻笑着道:“淑妃此言差矣,这后宫又不是谁有子嗣谁说了算,况且这淑妃之位仅次于皇后与贵妃,已是无上尊荣,作为后宫嫔妃应当想着如何侍奉好陛下,如何养育好皇子公主,而不是去计较这一时的得失,淑妃你说是也不是?”

她转头直勾勾地盯着萧婉君,那双眼眸分明含笑,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她只要敢出言反驳,李仪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王泠这边,是否要继续僵持下去全看萧婉君的选择。

来之前萧婉君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李仪,本来应对软弱的王泠是绰绰有余,可眼下李仪帮着对方说话,若是硬着头皮与两人抗衡怕是讨不到好,再三思量之下,萧婉君还是暂时选择了服软:“是,城阳公主言之有理,是妾不该为此斤斤计较,失了风度。”

在低下头的一瞬间,眼中光芒骤变。

无妨,她与王泠来日方长。

“皇后,公主,那妾就先告辞了,不打扰两位雅兴。”萧婉君俯首郑重地向王泠行了别礼,又向李仪点头致意,随后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李仪回过头来望向王泠,正欲开口说话,恰好在此时宫人带着一名孩童进到殿内,那孩童见到李仪便主动上前行礼:“忠儿拜见城阳姑母!”

李仪原本想说的话只好咽了回去,伸手去将孩童扶了起来,笑道:“咱们忠儿小小年纪便如此恭谦守礼,将来必成大器。”

之前王泠对顗儿的一番夸赞,现在刚好夸赞回去。

“这不过是最基本的礼数罢了。”王泠先是替孩子谦逊了一番,而后便朝他招了招手,“忠儿,过来看看你的小表弟,这是你城阳姑母的孩子。”

李忠听话地走上前去,凑到王泠身边往襁褓里看去,随即眉开眼笑地赞叹道:“小表弟生得真可人,真讨人喜欢!等他长大了,忠儿可以和他一起读书识字吗?”

“当然可以!”

……

看着他们对一个小孩如此爱不释手,李仪自是不忍心打扰。这光天殿中多年来只有李忠这一个孩子,王泠膝下无子,李忠也是自幼没有兄弟姐妹作伴。

与之不同的是,萧婉君那边已经育有一子二女,再加上出身高贵,因此宠冠后宫。

近年来,她在宫中也是愈发嚣张跋扈。

而今她被迫屈居于贵妃之下,想必不是王泠的本意,王泠向来不参与后宫的这些勾心斗角。况且李治虽然将后妃晋升之事交给了她,但实际决定权还是在李治手中,说明将萧婉君封为淑妃也是他同意的,毕竟萧婉君在宫中已是如此蛮横专行,李治刚登基自是不好明面上打压萧氏,便让王泠出面安排郑氏压她一头,以此削弱萧氏的气焰。

而王泠身为后宫之主,也刚好适合做这些事。

自古帝王都是如此,能借刀杀人就绝不自己出手,不论是谁,都能成为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李仪没有再向王泠戳穿此事,这皇宫的水还是太深了,她还是远离政权中心明哲保身最好,等到武后掌权之时她也好全身而退。

一晃几载春秋,唯有高悬于夜空的明月一如往时,清冷的银辉洒落人间。

薛瓘站在浮光阁的最顶层,眺望远处灯火,却唯不见那人的身影——今日自从李仪得知皇后将武氏接回了宫,并且封为四品美人,李仪便一直坐立难安,几番犹豫还是在午后进了宫,到现在都还未曾回府。

自从先帝驾崩后,没有子嗣的嫔妃都需在感业寺出家为尼,也包括武氏在内。

虽然明知历史不可改变,但她一听说这个消息,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可能在她心里已经把李治和王泠当成真正的兄嫂。

也不知她现在是何情况……

薛瓘转身回到内室,开始沐浴更衣。

等到他出来时,阁楼内的烛台竟大多已经熄灭,只留有案台上一盏烛光,昏暗的视线只能让人勉强看见屋内陈设。

这里似乎是有人来过……

薛瓘缓步往案台前走去,想要伸手拿起那盏仅剩的烛台,却在此时看见床前的帷幔被人缓缓拉开,一抹曼妙身影出现在床榻之上。

果然是有人来了。

虽看不清面容,但看身形就知是位女子,她正在此时向薛瓘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浮光阁外有人把守,旁人无法随意进出,只有李仪在整个公主府都是畅通无阻,莫不是她早已回府悄悄在这等他?

除了她以外,还有谁敢这般大胆。

难道又是在跟他玩什么把戏?虽然烛光昏暗,可光是看着她那模糊的身形,便自动让薛瓘的脑海里浮现李仪的面容,进而心神荡漾。

“子衿?”

薛瓘唤了一声,那人却并不答话,无奈薛瓘只好放弃拿烛台的想法,转而向床榻前走去。

来到她身前,便闻到了那熟悉的香气,果然是李仪身上的味道,闻着便让人心安。他正欲开口说话,床上的人却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带动他的身躯扑倒在床。

他此时才发觉,她身上没有穿衣裳,只有一层薄纱轻覆。

柔软光滑的肌肤,顿时让人乱了心神……

不,她不是李仪!

正在薛瓘准备顺势而为沉沦其中时,一股异样的感觉猛然升腾而起直达顶峰,顿时冲散了心头所有的**。

她身上是有李仪的香味,却并无熟悉的感觉,她绝对不是李仪!

瞬间清醒的薛瓘果断起身离开她的身躯,她似乎一时并未反应过来,原本抱着薛瓘的双手还僵在半空中。

“你是谁?”薛瓘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既然不是李仪,那就明显是在故意引诱他。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令薛瓘整个人都为之一震,他扭头看去,只见房门前赫然出现另一个身影,她才是李仪!

原来被算计了。

李仪一挥手,便有侍女进来将烛台都点燃,屋内瞬间亮堂起来,而李仪也已经看清薛瓘站在床前,床上坐着另一名女子,她身上只有一层薄纱,曼妙春光一览无余。

她满面惊恐地看着李仪,双手环抱在胸前挡住身躯,“公……公主……”

这个面孔有几分熟悉,似乎是浮光阁的侍女。

“碧萝?竟然是你?”薛瓘也在此时看清了她的面容,但又很快别过头去,不愿再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

“这事情不是你看见的这样,我与她并无任何瓜葛!”薛瓘第一反应便是急着向李仪解释,在这一刻,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他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对李仪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恨欺骗,更恨背叛。

李仪原本想转身就走,但理智还是迫使她冷静下来,她也不想和薛瓘的感情就此破裂。

他的解释很苍白,李仪却在他眼中看到了真挚,还有慌乱,害怕她误会的慌乱。从李仪进来之后,他就只看了那婢女一眼,其他时间都是一直紧紧注视着李仪。

他虽身着寝衣,却是衣衫完整,李仪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在他的注视下凑近看了一眼,他身上也没有任何痕迹。

只有床上那婢女衣不蔽体,但是身上也没有可见的痕迹。

床上的枕头被褥也基本都在原位。

他们之间还并未发生什么,至少今夜没有,至于从前是否有过……

“她是侍奉在你身边的婢女?”李仪歪着头问了一句,随后转身在桌边坐下,并且示意阑珊给她倒茶。

要想弄清今夜发生的事,那可得费一番功夫了。

“是。”薛瓘坦然回道。

他此时也已经冷静下来,将心中的慌乱给压了下去,要想自证清白不让李仪误会,他就不能自乱阵脚。

“侍奉得真好啊,都侍奉到床上去了。”

李仪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转手拿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公主恕罪!”床上的碧萝也顾不得自身衣不蔽体,慌忙往前扑倒在地,一边裹着身上的薄纱一边向李仪磕头,“公主,今夜之事与驸马无关!是奴婢痴心妄想故意勾引,并非驸马之过错!奴婢只是看驸马与公主成婚多年,身边连一个侍妾都没有,所以才想为驸马解忧,奴婢别无他求,更不敢与公主争夺,只愿能够陪伴在驸马身侧便死而无憾,求公主不要怪罪驸马!”

她一遍又一遍地磕着头,额头很快磕破了皮,整个人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实在楚楚可怜。

在此期间,李仪发觉她还偷偷看了几眼薛瓘,无非都是那含着泪惹人怜爱的眼神。

这一招实在是高明。

她若是将过错都推给薛瓘,那她自己也没法摘干净,还有可能促使李仪将他二人一并处置;而今她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装痴情装可怜,让人为之动容,不但能让薛瓘免于责罚,还很有可能让他心生怜悯,从而向李仪求情宽恕了她。

毕竟在这个时代,男人就算有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薛瓘也不会介意多一个通房丫鬟。

李仪抬手示意她停止磕头,但并未多搭理她,而是转眸望向旁边站着的薛瓘,两眼相望之际,他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动容,更没有任何怜悯,也未曾再看她一眼,只道:“既然你对我痴情至此,又为何要来破坏我与公主的感情?难道你在我身边侍奉这么久,都看不透我心中只有公主一人?可见你对我也并无几分真心,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你自己的私心。”

“若今夜事成,你会置我于何地?”

他此时终于转过头来望向她,目光冰冷如冬日寒霜,没有一丝温情。

碧萝彻底愣在原地,甚至与他对望都会让她不寒而栗。

她都已经这般卑微可怜,他居然没有丝毫动容?

怎么会……怎么会?

李仪望着他的身影颇为欣慰,特别是他说的话,她很爱听,真心不能被辜负,否则世间就不会再有真情。

“既然是你身边的人不知廉耻,以下犯上,你打算如何处置?”

李仪放下茶杯笑着问薛瓘,薛瓘回过身来一改冰冷的神情,望着李仪时眉眼间皆是温柔缱绻的笑意,“自然是全凭公主处置。”

薛瓘一句话,彻底将碧萝打入无尽深渊。

她惶恐地跌坐在地上,李仪起身缓步向她走近,伸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笑语嫣然道:“果然是故意用了与我相同的香料,怕是蓄谋已久,但我觉得……你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一语让碧萝为之一惊,但她并未多言。

看来是不会交代了,李仪一松手甩开她的下巴,直起身对旁人吩咐道:“拖下去,听候发落。”

碧萝就这样被带离了浮光阁,李仪也不想在这多停留,只不过临走之前又对薛瓘说道:“傻愣着干什么?跟我来!”

薛瓘哪里敢多言,只得默默跟在李仪身后。

在两人离开浮光阁时,暗处有道身影一直盯着他们,但并未有任何动作。

月华庭内寂静无声,屋内却是雾气氤氲,烛光摇曳。

李仪整个人都浸泡在浴桶之中,水面上则洒满了新鲜的花瓣,闻着清香令人身心舒缓,但是李仪此刻并不放松,因为还有个人站在她身后。

薛瓘就这样静立原地,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去看浴桶里的人。

李仪说是要让他亲自侍奉她沐浴,但进来后她一言不发,她不发话,他也就不敢有任何动作,更不敢去触碰她的身体。

今夜这事说到底他也是有责任的,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侍女心怀不轨,更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不是李仪,差点就酿成大错。好在李仪足够冷静,愿意相信他,否则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你想不想纳妾?”

静默许久,李仪开口就是这句话。

她也是真心发问。

在这个时代,又有哪个男人会一生只守着一人。

“你怎么会这么问?”薛瓘对此甚是意外,不明白李仪这是什么意思。

爱一个人是会只想将其占为己有,没有谁会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若是李仪想给他纳妾,那只能说明他在她心里已不再那么重要……不行,这绝对不行。

李仪抬手捻起一片花瓣,又试着问道:“你看别的男人都三妻四妾,难道你就不想拥有?”

如果他真想要,那她也不介意换一个。

但是他否决得非常果断——

“不想,你和我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又怎会和别人一样的想法?即使在这里生活再久,观念思想或许都会被改变,但只要有你在,这一点就绝不可能会变。”

她在这里的身份是大唐公主,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他求之不得,又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女人?

听见他平静且诚恳的语气,李仪心里自然不再有疑虑,不管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他也还是她印象中的那个薛瓘,两个人的心都不会被这个时代所改变。

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再打趣他一番,嘴角压着笑容故作正经地问道:“那你看见她那副样子,难道就没有半点心动?”

“起初我误以为她是你,所以才……”

薛瓘说到这还有些懊悔,他当时还真动了**,但随之又有些庆幸,“发现不对劲后,我对她哪里还有半点兴趣。”

李仪不由得笑了一声,回过头就见他一直在盯着她看。

被她发现后,又故作镇定地移开了目光。

“扶我起来。”

李仪缓缓从水中抬起了右手,光滑白嫩的肌肤上还沾着颗颗水珠,分外诱人,薛瓘只怔了片刻,随即毫不犹豫上前握住了那只手。

水中之人顺势起身,薛瓘直接伸手将她横抱而起。

两眼相望,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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