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祁乐晟没有反应,所以大家不清楚他是对周围人谈论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还是压根没听到。
不过他平时就如此,对薛枣就是不当回事,占着人身体,不给人名分,又吃又拿,又当又立。
但,没人敢批评他这点,一是圈子里这事太常见,二是祁乐晟这种水平的富家公子,长相又是上等的,想得到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况且,薛枣的人品也可见一斑,据传闻,她在上学期间为了卖画还跟不少富商做过‘那种’交易,新闻都上过头条,因为这事,直接被校方劝退了。
是个人都知道,她不是什么干净可爱的好女人,祁大少爷玩一玩,也算是结婚前的娱乐项目。
但话虽如此,他人就在这里,而薛枣却敢在同家会所搞这些乌七八糟,跟直接当众给人戴绿帽有什么分别?
圈里男性们的想法很一致,女人事小,面子事大,折损面子,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但是祁乐晟本人却只专注的看着屏幕上播放的烂俗电影,似乎那玩意,相当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不说话,就没人猜的透他想法,也不便多嘴多舌。毕竟,谁都不想招他生气。
大家装作安静了一会儿,又重新该说该笑,当此事没发生。
很快,夜过十二点,就该散的散场。
.
另一个空间,也快临近散桌,杯盘狼藉。
几人根据酒量不同,醉的状态也差不多,郑总还在搂着女模五音不全的唱着歌,剩下的司机都准备来屋里接自家老板回家了。
司机小汪正打算去叫个服务员一块帮忙,他家老板都快二百斤重了,一个人真是忙不过来。
然而刚出门,眼前却忽然被一个陌生身影挡
住。
祁乐晟正面无表情站在门口,注视着这一屋狼藉。
他是随意溜达过来的,不过看看热闹。
只是眼神却显阴沉。
不过酒气熏天,杯盘狼藉,嫩模和老男人们纠缠不清,这个肮脏的女人,果真跟他脑子里幻想的画面差不多。
王子薇累的气喘吁吁。
她面对着醉酒的老友手足无措,费尽力气想拖着人起来,但无奈这老友一米七几的高个,人高马大,瘦却不柴,人红扑扑的反抗起来极为有力气,实在让她难以招架。
“你,有没有来接你的朋友什么的啊?”她用力拍薛枣的脸蛋,“要是没人,我就先让你住在ktv了啊。”
薛枣喝的七荤八素,神智不清。
她没啥这种亲密朋友,彭泽托今天去给他奶奶准备生日寿宴了,地点在遥远的城郊别墅,来回要四个半小时。
她的亲人......可别提了。
薛枣仰起头,试图说话,下一秒却突然指着门口,半天吞吞吐吐出一句:“这……好像是我的一个朋友吧。”
王子薇下意识回头,看到了一张冷漠的面孔。
这人很高,堵在门口很不客气的挡住了门口大部分光源。
她原以为是其他包房的客人走错了,本想不理会,但是这张脸越看越眼熟。
不对,难道...
躺在地上的薛枣忽然就像鱿鱼一样挺身弹起来,然后飞扑到这人身上。
接着她大叫一声:“爸爸!!”声音高亢响亮。
王子薇差一点吐血。
一边的几个老板也被这动静吓得一愣。
即将进门的服务员吓得不敢推门,司机们也是一缩,以为出了意外。
只有被扑到身上的祁乐晟没多大反应,习以为常的接住子弹一样飞来的薛枣,很稳的按在自己胸膛。
女人不算娇小,但在他的怀里,还是能一把轻松搂住。
男人没说话,就是脸色不太美观,而且……好像挺厌恶的。
王子薇呆在原地,有点不敢相信这真的是祁乐晟,她平时只能见到别人分享在朋友圈的照片。
有钱人也是分等级的,她费尽力气嫁的这位老公是圈里小有名气的富二代,但是平时也是见不到祁家的。
他的父辈们聚餐吃饭,也是还要主动上去敬酒的。
王子薇按下心头的震惊,动用脑子努力思考。
她之前听闻过薛枣和祁家有那种交集,现在想起来联系三四年的老同学,一是联络感情,而是也有想透个底的意思,没成想真碰着了。
但她也听说祁乐晟明明有个身份平凡的正牌女朋友,这难道是...
王子薇愈想下去愈连连摇头,没想到,这老同学的伎俩居然还在她之上。
祁乐晟不语,眼底探究的目光像刀一样锐利的落在女人身上。
看着薛枣这幅醉醺醺的模样,眼神渐渐冷下去,再看到她身上穿着的假香奈儿,似乎还有被颜料弄脏过的痕迹,脸色就更沉了几分。
也算是包了对方两年,钱,都花哪儿去了,她平时就把自己倒饬成这样见人么。
那他还真没体会过这么怨种又可气的投资,今天也算是被强制过来收拾烂摊子,真是太晦气。
过了半晌,屋子里的人都反应过来当下现状。
一部分人见过祁乐晟,生意上还跟葆会有交集,都客客气气的问好。
接着众人就再没了之前肆意的醉态,他们都清醒过来,不用司机搀扶,正儿八经的出了大门。
但是随后注视着薛枣的眼神,就不那么一般了。
这,谁能想到,这女人的来头还不小。
祁乐晟懒得管这些,他没向几人点头,也没给面子的打招呼。
他耐心的等到人都自觉出了门,接着,就干脆利落的抱着怀里的死鱼朝外走。
王子薇还没走,她跟在后面,大着胆子上前一步赶过去,开口喊道:
“——祁先生?”
祁乐晟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着身后的女人。
“哈哈哈,没什么,我是薛枣的朋友王子薇,咱们能加个微信吗。”王子薇也不遮遮掩掩。“我先生最近也有意图接触影视圈,看来未来会有机会合作。”
“合作?”
王子薇不置可否的微笑,“嗯哼,对的。”
祁乐晟皱了一下眉。
这个女人之前没见过,名字没听过,但是不重要。
“我知道了。”
祁乐晟没有心情耗在了解这些上面,很干脆的把名片递过去,是做生意的,就没必要什么时候都端着。
王子薇颤巍巍接过,心脏跳的速度蹭蹭上涨。
在这种场所里,灯光打的这么不正经,祁乐晟整个人还能散发着带着光环的矜贵气质,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如此近距离接触,她都不敢跟对方的眼睛对视,水晶吊灯的光晕漫过,仔细看去本人的确帅的过分,阴郁冷淡的眼神,高挑的身型,看她时颔首的幅度恰好让后颈线暴露在壁灯下,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人眼球,跟娱乐圈的明星似的。
更况且,这位还是葆会年轻的继承人,几种buff加持之后,效果分外显著。
两人走后,王子薇自己叫车回家。
她把卡装进钱包,心里不由得想:自己这老朋友看着挺装爱傻,还又穷又抠搜,说漂亮,又没有漂亮到能怎样的地步,就这样,居然偷偷吃这么好,真不知道是什么招数。
就是看不明确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喝醉酒的人坐车容易晕,薛枣今晚还没来的及吃上果盘,酒就撑饱了胃。
踏过厚重地毯,房门被打开。
于是被一下丢在客房的地毯上时,她一张口,吐出来的全是液体。
被这么一摔,薛枣的后脑勺直接撞到地毯上,巨疼,她稍微有点清醒过来,但脑子又迷糊,一边道歉一边用自己裙摆去擦那一摊污物。
简直是恐怖片,祁乐晟一点儿也看不下去,怀疑天底下还有酒品这么恶心的女人。
他再下手嫌弃的把她一把拎到沙发上,把已经被弄脏的假香奈儿随手撕开,毫不留恋的扔进垃圾桶。
祁乐晟眼底流露在明显不过的
厌恶。
他在心中冷嘲热讽,喝成这样,她那所谓暗恋的男发小也不过来接应一下,还有,平时睡过的一大把男人也没见来管她的,真是可笑可怜。
他肯来管她,真是做浪费时间的慈善。
而地上光溜溜的薛枣茫然无措的摸着自己,看上去仿若诱人水蜜桃,但祁乐晟没心情欣赏她这副尊容,又随手把抱枕扔过去。
他接下来说话的声音很冷。
“你,不是想搞艺术么,又去见演艺圈的人干什么。”
薛枣抱着枕头垮着脸,她还没认清这是祁乐晟,只觉得来接自己的这位‘朋友’异常粗暴。
她不情不愿,口齿不清的说:“我想红……”中指上的卡地亚闪闪发光。
祁乐晟认出那款钻戒,脸色更冷了,“什么?”
薛枣听出了对方语气的不悦,嘟囔着辩解:“想红怎么了,红能吃饱饭,还能让我有钱,有钱就能快乐……老娘要享受人生。”
祁乐晟掏出烟,捏着,看她。
“你现在没有钱?”
薛枣昏昏沉沉的摇头,“当然不够,现在的钱都是别人的,别人想没收就没收,那时候我就什么都没了。”
祁乐晟神色不明,但说不上在乎,只懒散的考虑这女人还能不能睡。
她说完,却看着男人,忽然傻呵呵的笑了:“小弟弟,你长得好帅。”
祁乐晟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相当过分的称呼,又被人一把抱住腰,那双手,还不忘在西装上下揩油。
薛枣仰起脸,表情认真:“——你,你觉得我和妹妹,谁更好看?”
祁乐晟拢起眉,他挺不喜欢这个问题,直接把人推开,起身坐到了对侧沙发上,没表情的点烟。
没得到回答的薛枣很快忘记了问题,一脸傻乐的躺在他怀里,哼哼着刚才在包厢唱过的歌曲。
很不成调,很不堪入耳。
女人唱着,就已经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看上去马上就要睡着。但看上去,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就像个瓷娃娃花瓶,外表看上去永远快快乐乐,嘻嘻哈哈,但是要直到里面装着什么,要彻底打碎了才行。
在很久之前,这个人就臭名远扬。
非常嚣张,非常跋扈,非常漂亮。只是看上去文化程度不高的样子。
不巧,祁乐晟对这种女人一向兴趣匮乏,身边叽叽喳喳的鸦雀本身就挺多,数量上去了,再漂亮也显得普通。
薛枣跟他认识后,主动贴上来要签约他的美术馆,他其实想拒绝,因为她的画看上去实在没什么商业价值。
谁知在那以后,她就常常以各种各样理由出现,但是她的目的,祁乐晟看的清晰:她只想要钱,只想要他手里的权力。真是个便宜货。
在他跟薛佳禾交往以后,薛枣的这种意图更加明显,似乎因为到手的鸭子马上就要飞了。
她爬上自己的床,还愿意满足他各种奇怪的刁难,也是费劲了心思。
这种女人,对以往的祁乐晟来说,还是非常厌恶和嫌弃的。
父亲那位曾闹到家里来的小三就是这种俗不可耐的女人,为了祁家的钱,每天不顾面子对他家里的无辜保姆破口大骂,闹的不可开交,一点也没有体面可言。
祁乐晟看着这张美艳的脸,眼底浮现不屑。
他对她的评价,也是可见一斑。
很明显,这女人在外面有不少野男人,现在她表演出这幅模样,怎么看都很虚伪。他自然向来恶心这种女人,她只配当他的玩具,仅供取乐用,配不上他。
五分钟,灭了烟,他不想在这继续搞什么浪漫的一套,明天还有事情要处理,毕竟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实用主义者。
临走之前,祁乐晟起身随手拎起外套,谁知薛枣一翻身,口水就流到了他昂贵的的西装裤上,马上就要滴答到鞋面了。
…
就算是天仙,喝成这种非人类形态,也真是难以让人有兴趣。
祁乐晟眉头紧锁,再度毫不犹豫转身把人踢回到地上,很嫌弃的擦拭了下袖口。
薛枣不知所以然,她滚了一圈,熟练的又像破布一样睡在地毯上。
她打着酒后呼噜,声音强劲,脸蛋粉红,好像一只幸福的猪。
他早就失去耐心,穿上外衣,不愿再瞧她一眼,直接把客房门甩上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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