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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涌

回到车上时已经将近凌晨6点,林郁深打算眯一会儿再找姓郑的收拾烂摊子,没想到电话先打来了。

这个点儿,郑岑居然还没睡,估计酒精正上头,等一会儿要发酒疯也说不定。

林郁深“啧”了一声,接起电话,那边传来郑岑浑厚磁性的声音:“把小钟送到了么?”

“送到了。”林郁深心说没想到你还心心念念这个新宠,便趁热打铁跟他说了刚才的事儿。

郑岑漫不经心地笑了两声,似乎早已知晓,悠悠道:“行,我让晋峰带人过去。”

到这里算是任务完成,林郁深应了一声准备要挂,殊不知郑岑又开口:“阿深,你觉得小钟这孩子怎样?”

林郁深由衷地说:“长得帅气逼人。”

“还有?”

“乖巧听话。”

乖过头了,连被欺负也不敢哼声。

“嗯?”

“……还挺尊老爱幼。”

冲他喊过的几声师兄。

郑岑在那边低低地笑起来,语气意味不明:“你好像挺喜欢他,让给你怎样?”

“不了不了我可没这艳福享受,人家心心念念都是您呢。”

林郁深有些不耐烦,心想果然这不发酒疯来了么。

“心心念念我……还是我的钱?”他意味深长地笑着,“不过也罢,各取所需而已。”

林郁深一直觉得郑岑的唯二优点就是有钱和有自知之明。

然而这些在他那令人发指的变态面前也都抵消得一干二净。

果然,他故态复萌:“金钱换来的快乐也是快乐,你不想尝尝?”

林郁深勾起嘴角笑了笑,脸色隐晦了几分,声音也沉静下来:“郑总你不用再试探我,我对男人没兴趣。”

对你那种用金钱换来的快乐也不感兴趣。

“我以前跟你说过同样的话……世事无绝对,别把自己过得太苦,及时行乐吧。我乐于把好东西都分享给你,只要你想。”

郑岑不以为然地轻笑着,最后再说一句,“信我,试试吧。”

挂断电话后,林郁深没忍住“啧”了一声,蹦出一句“死老变态”。

聊完这一通电话把瞌睡都聊没了,林郁深瞪着铜铃似的眼睛等到7点,郑岑手下的晋峰带人来到了。

他坐在车里隔着车窗跟他打了个照面,然后利索地开车走了。

酒吧附近的车停位太他妈难找,每次这种时候林郁深都烦得忍不住要弃车逃跑。一路开一路找,隔了两条街才终于找到停车位。

天刚亮不久,大街小巷里已经人来人往。这片区都是胡同,烟火气特重,这个点儿干活摆摊的、遛弯晨练的全都出来了。

林郁深肚子饿得不行,路过早点摊上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炒肝包子吃。

一个正在聊电话的男人从路边一个门口拐出来,朝着林郁深这方向不疾不徐地走来。

将要擦肩而过时,林郁深侧眼看过去,瞥见这人的右手虎口上纹了几个大小参差的人字形图案,看着像大雁还是海鸥什么的鸟儿。

林郁深的动作细微得很,没想到这人敏锐得可怕,立即就察觉到了,挑起眉头把目光唰地投向了林郁深。

林郁深镇定地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男人也没有半刻停留,两人就此擦肩而过。

林郁深一路走着,却在男人出来的那扇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四合院,肉眼可见这座四合院的主人非富则贵,还是不一般的富贵。

在很多人眼里四合院在A市里似乎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但其实在A市,拥有一座四合院真不是什么顶天的事儿,住在四合院里头的穷苦百姓也不少。

这种四合院似乎只是历史遗留下来的腐朽之物,灰扑扑沉甸甸,无一不是陈旧与破败。

唯一值得歌颂的就是那股烟火气,其实也是人间百态。

而那种外人所仰望的四合院,贵就贵在翻新和保养。

同样是四合院,像郑渡那样保留外壳,里面则是凭着自己的喜好改成现代风格的装修,反倒省事不少。

可像这种,基本不变,但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看得出手法工艺极为考究,这样的翻新跟烧钱没两样。

两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试想是请一个有想法会创新的知名室内设计师贵还是一个修复文物技艺精湛的国宝级大师贵呢?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的答案。

不过听八卦精小陆说过这里其实是个有钱人开的私房菜馆,时不时就有一些光鲜亮丽的人被邀请上门。

刚才那男人就是从这扇门走出来的,和光鲜亮丽扯不上边,倒是一眼就让人看出来是个练家子。

身材高大挺拔,光走路姿势就能看出下盘很稳。察觉到林郁深视线的那刻,背部立即微微拱起,浑身肌肉霎时绷紧,一瞬间就进入了临战状态。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人是个近身格斗派,还相当牛逼的那种。

林郁深没事瞎琢磨,又往前走了十几米,一辆黑色私家车在身边驶过。

正要转进巷子里的林郁深鬼使神差地回头瞥了一眼。

只见那座四合院的的门再次打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走向那辆私家车提前敞开的车门。

所见仅仅一个侧影,就好看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眉眼俱是浓墨重彩描绘而成。

林郁深漫不经心的视线一下子就定住了。

-

昨晚林郁深让小陆看店,于是他干脆留下来过夜了。酒吧里有一间给员工的宿舍,林郁深平常就睡那儿。

林郁深一回来就把小陆吵醒了,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瞪瞪地瞅着他。

林郁深把外套丢他脑袋上罩着,一边往厕所走去一边道:“时间还早,继续睡。”

“不睡了,我得回学校了,九点钟有课。”

小陆是个大三在校生,学业还挺繁重,酒吧工作只是一份兼职。

林郁深在厕所洗了把脸出来,走到床边的衣柜前翻出睡衣。

刚还忙着收拾的小陆突然凑过来挤眉弄眼地揶揄他:“酣战一晚上了?走路有点飘啊,肾虚了吧。”

这小子趁机为昨晚的幻想破碎打击报复呢,林郁深把他的脑袋怼开,“虚你个头,打一炮就知道我虚不虚了。”

小陆被他怼得坐回了床上,闻言拿被子挡住自己,惶恐道:“卧槽,林哥你咋跟砖哥似的一夜之间变了取向!”

林郁深脱了上衣,走向小陆,俯视着他,阴恻恻地笑道:“不巧,刚想弯弯看。”

就算是弯成蚊香的小陆也一时抵不住这攻势,夸张地大喊一声“妈呀”,连滚带爬地逃了。

林郁深笑得坐倒在床上,冲小陆的背影叫了一声“傻逼”,换来小陆的一个中指。

-

这天晚上,那个年轻男人又来了,这次倒是主动点了一杯白色尼格罗尼。这次林郁深倒是乐得不用应付他,因为吧台位置满人了。

酒做好之后让小陆送过去卡座那边,离老远都能看见小陆对着人家犯花痴的蠢样。

四人的卡座只有男人一个人坐着,这无疑放出了一个讯息,将在场的人都勾得心火难耐,一个接一个去勾搭。

朱安每次经过都忍不住往那瞄,瞠目结舌地竖起个大拇指:“这阵仗,牛逼。”

然而一个小时下来,几乎所有人都败兴而归,因为男人基本不怎么搭理人。

林郁深心说牛逼个鬼,这是打哪里来的人间仙男,不爱喝酒又不撩妹来酒吧做什么,专门来秀存在感?

他最好别秀太久,碍眼。

事实上人家也没留很久,拢共坐了两个小时就走了,酒吧里的火热顿时散得一干二净。

凌晨下班,收拾好的小陆正要离开,碰见从外面走进来的林郁深。他像是突然不认识了似的歪头打量着自己。

小陆有心理阴影,立即警惕道:“林哥你这是要干嘛?”

林郁深突然伸手抽走了他脑袋上的帽子,发出相当惹人嫌的直男评价:“这么朴实的帽子可不是你的风格。”

小陆捋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伸手去拿那顶纯黑色的鸭舌帽,“我没洗头,随便戴的,拿来遮一下要这么好看干嘛?”

林郁深把手举高不让他碰到,跟逗小孩似的,哈哈地笑着说:“你包袱也太重了吧。”

自认“渡边”一枝花的小陆心说我包袱重总比你幼稚好,无奈死活抢不到帽子,气得跺脚。

林郁深没搭理他,悠悠地走开,来到吧台后面将帽子戴上,看着酒柜里的玻璃映照出来的自己吹了一声口哨。

他将帽檐压得极低,几乎看不清脸容,转过身子面向小陆,仅让人看见一个瘦削的下巴和不大正经的笑。

“不好意思啊,没收了。”

-

第二天早上,林郁深开车来到郑岑的私宅,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车在等。

郑岑带着人从里面走出来,坐进车里,所有车辆随即驶动。

一行人来到了郑家的大宅,那是一幢湖滨独栋别墅,略微陈旧却不减气派。

林郁深跟着下了车,看见前面一水儿穿着整齐西装打扮得人模人样的郑岑手下,暗骂了一声。

对比之下,随便穿着一身休闲服还戴着顶帽子的他反而更显眼了。

可要摘已经来不及了,眼尖的郑岑一下子在人群中找到了他,把他叫到跟前,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怎么还带了个帽子?”

林郁深抬高帽檐,把脸露出来,笑道:“没洗头,遮遮丑。”

郑岑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只说了一句“那就戴着吧”,然后径直走进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佣人,纷纷叫郑岑一声“三少爷”。进到偌大的会客厅以后,才发现已经来了不少人。

两位发鬓银白的老人坐在圆桌一侧,身后站了几个穿着普通的人。

林郁深暗自舒了一口气,因为和郑岑手底下这几个西装革履的斯文败类相比,这些算是穿得随心所欲的那一种了。

林郁深瞬间有种找到了队伍的感觉。

可惜他们站对面。

郑岑第一时间冲这两位老人叫了一声叔父,然后在对面落座。

郑岑旁边空了一个座位,而这个座位后面站着几个穿得花里胡哨的人,跟站了一室的人都格格不入。

林郁深顿时又恨自己没穿得花里胡哨一点。

没多久,会客厅另外一头的的一扇小门被打开,脚步声渐近。

先走出来的是一个身穿白西装内搭浅粉色衬衫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锃亮,油头粉面的。

那是郑岑的二哥,郑峻,人称郑二。

看完这身打扮的郑二,再看旁边这群花里胡哨的人,简直要感叹一句物似主人型。

随后走出来的是个穿一身银灰色唐装的老人,身材高大却微微伛偻,精瘦的脸庞上沟壑纵横,眼睛深陷却明亮尖利,透着冷厉的光。

在场所有人立即喊了一声“盛爷”。

老人沉着脸用余光扫过众人,抬了抬手,满场噤声。

这就是郑东盛,郑岑的父亲。

尽管早已安于幕后多年,旧日厮杀于商场的冷酷与凶狠就跟融进了血肉似的,仅仅一个余光就让人不寒而战。

郑二这会儿满脸喜气地搀扶着郑东盛走到主位,待其坐下,自己才走到郑岑旁边落座。

人似乎都到齐了。

说是把人叫来家里开会,其实也算是一场家庭聚会了。

然而此刻的会客厅里十分肃静,半点没有家庭聚会的和乐,甚至还隐隐有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紧绷感。

林郁深终于明白郑岑为什么点名要他来,为什么在座其他人都带了人来。

片刻后还是郑岑先开口问老爷子把人都叫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一直沉着不语的郑东盛看了一眼郑二,笑意很淡地说有个好消息公布。

话音落,郑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说他找回了亲生儿子——

众人哗然。

郑二年逾五十,膝下至今无儿无女。自原配妻子难产去世后,他一直没续娶,但和郑岑一样,他的情人天南海北的能凑齐一个旅行团。

但跟时不时冒几个私生子出来的郑岑不一样的是,这么多年了愣是没有一个女人的肚子能揣上他的娃。

这么多年私底下不少人嘲他命中无子天煞孤星。

没想到半路冒出个私生子,还是长大成人了的那种,郑二猝不及防当了爹,说不准还是个爷爷预备役。

真是世事难料。

其实郑二逍遥惯了,原本对儿女这事儿不上心,传宗接代后继有人这种观念在他这里等于个屁。

况且这半路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完全没有父子感情可言,难保不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所以他本来没打算认。

但近年来老爷子身体不甚好,有人趁机给他提了个骚主意让他这个私生子认回来冲冲喜,顺便讨老爷子欢喜。

郑二就抱着一试的态度把私生子认回来了。

出奇的是老爷子竟然挺满意这个孙子,还亲自给他起名叫郑嘉亦,爽快地让他认祖归宗。

之后连带着对他这个不肖子也多给了几分好脸色。

郑二顿时有种扬眉吐气之感。

消息甫一公布出来,在场的人十分捧场,连声道贺,一派喜庆和乐。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无遗,却隐隐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拉扯局面。

众人笑脸相迎,各人心怀鬼胎,一屋子魑魅魍魉。

林郁深冷眼旁观,心说一个两个都是成精的老狐狸。

比起这些人精,身后那些人简直就是马脚尽露,脸上笑着,眼神却飘忽不定,自以为隐秘地偷瞟其他人的反应。

可笑的是,满场议论的主角并不在现场。这所谓一步登天的私生子,似乎只存在于他们虚与委蛇的贺词中,此外无人问津——

又或者说,心照不宣。

午饭时刻已到,众人移步饭厅,和乐融融的家庭聚会仿佛在这时才真正开始。

林郁深和其他跟班自动自觉退到屋外等候。

一到屋外,这群人就散开各自为营,目光一对上都有寒光迸射而出。

林郁深跟着郑岑的贴身保镖晋峰站到了客厅外的落地窗前。

里面佣人来来往往地走动,上菜斟酒,众人言笑晏晏,享一场饕餮盛宴。

他挑了个墙角站着,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无趣,刚要瞥开视线却看见两三个端着饭菜的佣人上了二楼。

无论是主人还是宾客都在楼下,还送什么饭菜上楼?

林郁深想到了什么,摘下帽子仰起头捋了一把头发,同时将目光投向眼前的二楼阳台。

果然,那一股隐隐的烟味就是从上面飘来的——

二楼阳台上,一只手伸了出来,半垂着,二指夹着一支烟,猩红火光摇摇欲坠。

一眨眼的功夫林郁深便将目光收回。他的视力极好,一眼就看清那只手虎口位置上的纹身。

他之前好奇上网查过,那是一群海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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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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