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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教父

林郁深走了一段路,才在路边找到车,开走了。胡同就是这点不好,停车都费劲扒拉的。

他轻车熟路地开车半个小时来到一个金碧辉煌的会所前,停在门口。

没一会儿,后座门就被拉开。

先是一个时尚漂亮的小年轻坐了进来,随后是一个穿着黑衬衫的英俊男人。

车窗被摇下,站在外面的人向男人弯腰致意,低声道:“明天见,三少。”

男人笑着朝他摆摆手:“回去吧,跟老爷子说我会准时到的。”

林郁深全程一声不吭,听到车窗被摇起的声音,自动自觉地打火开车。

车厢里一开始十分安静,林郁深就顺手开了音乐。片刻,男人的声音响起:“你很紧张?刚在酒会上不是很活跃的么。”

小年轻有些怯弱的声音传来:“……我可能有点醉了。”

又是熟悉的套路,林郁深压住想要翘起的嘴角,目不斜视地继续开车。

果不其然很快后面就传来啧啧水声,不用看都知道两人正亲嘴亲得火热,小年轻被撩得欲/火难耐呻吟不断。

这架势旁人一看都能以为他们要当场车震。

“郑总,别……”小年轻低声呢喃一句,声音潮湿温软,谁听了都得血脉喷张。

“不用怕,阿深见惯了的。”

“见惯大场面”的林郁深眉头抽了抽,终于出声:“郑总,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男人低低地笑起来,声音低沉充满磁性:“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出声叫人。”

话音落,林郁深抬眼瞥向倒后镜——男人把小年轻抱在怀里揉搓,与他耳鬓厮磨的同时眼睛却在看着倒后镜里映照出来的林郁深。

两人的目光在那一片小镜子中猝然相碰。

林郁深刷地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看着前方,笑起来:“我这不是怕出声扰了您的兴致么。”

他这狗腿的模样简直深得小陆真传。

“啊!”小年轻突然拔高声音嘤咛了一声,接着便是男人含笑的声音响起:“没有的事,你看,我的兴致更好了。”

林郁深皮笑肉不笑地竖了个大拇指:“郑总厉害。”

然后加重几分力气踩下油门,最后几分钟的路程登时缩短,车子直线驶进一幢独栋别墅,稳稳停下。

林郁深快速下车,绕去后座开门,男人搂着人下车走出来,眼看着娇喘不断的小年轻终于能歇上半会儿。

林郁深刚要关门,一手突然搭在车窗框上,制住了车门。

目不斜视一心只想赶紧关门开车走人的林郁深霍地抬头看向那只手。

那是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指甲修剪得平短整齐,食中指的指甲边沿微微发黄,显然是吸烟所致。

林郁深的脑海里一瞬间居然浮现出另外一双白皙纤长的手,水晶杯的琉璃微光从指间透露而出。

他一时有些恍惚。

直至男人的声音响起:“阿深,我想喝酒。”

“……”林郁深扬起一个笑,“没问题,郑总。”

得到满意的答复,男人笑意更浓,搂着人就往屋里走去。临走前,小年轻回头瞥了林郁深一眼。

林郁深没有跟着进屋,而是关上车门,回到自己的驾驶位上,看一眼时间,11点52分。

算他三个小时够了吧。

林郁深“啧”了一声,掏出手机开始玩消消乐。

玩了几盘被频繁作动的微信信息提醒打断,打开一看,原来是酒吧员工群炸了。

原因是小陆发的一张照片。

杂乱昏暗的酒吧,灯光暧昧婉转,一个剪影定格在明暗之中,被光微微晕开了的轮廓好看得惊人。

灯下看美人,模糊添美感——难怪酒吧员工无论男女都忍不住一起舔屏。

陆陆通罗马:救命啊啊啊啊太好看了吧,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我的妈妈呀。

小陆疯狂犯花痴,林郁深嗤笑出声,接着看下去。

一块板砖:呜呜呜呜好多人想撩他,我都排不上号。

小花等你采:砖哥你醒醒啊,你还记得你是直男吗!

陆陆通罗马:他居然只待了一个小时!完全不够看!我好不甘心啊!

乱七八糟地聊下来,有人@他,又是小陆在发疯:林哥,我刚翻酒柜看见还有杏仁利口酒呀,你怎么说没有啦,害得我差点要去紧急补货。

林郁深不得不现身回复:看走眼了。

小陆:哦,帅哥走宝了。说不定他喝完当场爱上,之后就常常过来了嘿嘿嘿嘿嘿。

——你以为我的酒是什么Du品能让人上/瘾?

打完,林郁深顿了会儿,全删了。

片刻后,林郁深开始恶意造谣:你醒醒,那家伙一看就知道X功能不咋的。

小陆:!!!

小陆:林哥,你这是在酸?

林郁深气笑了,噼里啪啦又打下一串字:走路没声还长这么白净,不是肾虚是什么。

小花等你采:好像真的是这样……我看见没一个人能撩成功的,他走得很干脆。

林郁深一锤定音:就是个中看不中用花瓶而已。

小陆的梦彻底碎了,倔强道:……你们闭嘴!

林郁深就此功成身退,刚想退出微信,一条信息又弹了出来,点进去,酒吧老板郑渡私聊他了。

佛不渡憨批我渡:又去摸鱼了?扣你工资。

林郁深没回复,一会儿过后郑渡咂摸出味儿来了:……你又去我爸那儿了?

林郁深回了一个“嗯”。

佛不渡憨批我渡:不是,这老头是不是有病,老使唤你去当他司机是要怎样?

林郁深:是有病,洁癖。

郑渡彻底没话说了,界面显示了好一会儿对方正在输入,最后没了下文。

林郁深摁灭手机,百无聊赖地转头去看一旁这幢灯火通明的别墅——四处都有郑家的保镖巡逻看守,可谓门禁森严,然而这只是郑岑养小情儿的私宅。

郑岑是正洋娱乐公司的老总,不乏献媚的俊男美女,可每次都放着豪华舒服的酒店会所套房不去,非要费劲扒拉把人领回自己的私宅打一炮。

亲生儿子郑渡对此都忍不住感叹一句是不是有什么心理毛病。

隔三差五就被郑岑叫去当司机活像个皮/条/客的林郁深却说,难怪你不讨你爸喜欢。

郑岑结婚生娃都早,郑渡现在二十五六了他本人却还五十岁不到,保养甚好看起来像个三十多的,身强体壮大把精力应付小情儿。

林郁深算他最多三个小时完事,属实低估了郑岑。

将近四点,别墅才有人出来把林郁深叫进去。

进门后就看见穿着睡袍的郑岑搂着那个小年轻款款走下楼。小年轻神色倦怠,脸上还有未曾消退的潮红。

林郁深目不斜视又轻车熟路地走到饭厅里的吧台后面,从身后偌大奢华的酒柜里逐一拿出调酒材料和工具。

郑岑带着小年轻在吧台前落座。

郑岑道:“阿深,来一杯烟熏的。”

“好的,郑总。”

林郁深二话不说翻出烟熏器,将肉桂粉点燃,给调好的酒打入烟雾,最后把肉桂棒放进杯内。

郑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神色享受地微眯起眼睛。

小年轻的目光有些好奇,郑岑便将酒杯凑到他嘴边喂他一口,烈酒加上浓烈的烟熏味道立即让小年轻呛了一把,咳得眼尾飞红,更惹人怜爱了。

郑岑愉悦地大笑起来,转头去看林郁深,道:“果然只有阿深做的酒最让我喜欢。”

林郁深悠悠道:“郑总喜欢就好。”

“还在阿渡的小酒吧里耗着?”郑岑又喝下一口,扬了扬眉,“我说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来我这儿当我的私人调酒师啊?”

“郑总太看得起我了,我这点小伎俩混混小酒吧还能行,哪有这个胆量上这儿卖弄。”

“是么。”郑岑觑了他一眼,笑哼一声,“我看你就挺敢。”

呛得满脸通红的小年轻终于缓过来一些,郑岑将注意力重新转到他那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英俊的脸庞露出些许戏谑的笑意。

“小钟啊。”

林郁深心想这是在唤狗么,然后听见郑岑继续说,“面前这位也算是你的前辈了,快叫一声师兄。”

小年轻愣住,看向林郁深。

林郁深道:“哈哈哈哈哈郑总您是在逗我玩吗?”

郑岑便道:“小钟是这期要重点宣推的组合成员之一,这支组合算是正洋这几年正式推出的第二支了。唱歌还行,你有空去听听。”

难怪,林郁深这个前组合成员之一的确算是前辈了。

小年轻估计是没什么印象,愣愣的,但还是十分顺从地叫了一声“师兄”,说他叫钟翊。

林郁深连忙摆手道:“我就是个打酱油的,糊穿地心的那种,哪里够格儿当什么师兄啊。”

钟翊讨喜地笑着道:“既然是前辈,那就是师兄。”

林郁深干笑着不说话。

这一幕不知道怎的取悦了郑岑,脸上盛满笑意,看得林郁深鸡皮疙瘩全冒起来。

十几分钟过后,郑岑让林郁深送钟翊回家——不留夜也是郑岑的怪癖之一,林郁深见惯不怪了。

刚坐上驾驶位,郑岑居然走出来了,来到驾驶位的车门前,说:“后天老爷子让人去开会,你跟我去。”

林郁深没吭声,将车启动,挂档,脚换到在油门上,完了才抬头看向郑岑。

“好的,郑总。”

话音落,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回程路上剩下两人,并无多少交谈,钟翊莫名尴尬起来。

他刚想开口攀谈,没想到被林郁深抢了话头:“坐稳,系好安全带。”

钟翊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下意识地扣上安全带,才问:“怎么了?”

林郁深瞥一眼后视镜,同时右手快速换挡,脚下一踩,车子轰地一下飙了出去。

他低声说:“有人在跟。”

钟翊因为惯性一下子搡倒在车座,惊慌失措中听见他这四个字,顿时胆子都要吓破了。

他赶紧扒拉起来,想要转头往后看,林郁深立即喝道:“别回头!”

钟翊吓得一下子坐回去,在后座里瑟缩起来。

“……尽量不要露脸。”林郁深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低声道,“可能是狗仔,也可能是郑家的对头,估计在附近蹲好久了,看见我们的车开出来就跟上了。”

钟翊心惊胆战地瞅着他的背影。

“那我们要怎么办啊?回去找郑总?”

你以为他这个人精不知道?不然为什么让我送你回家?

林郁深压下嘴边的冷笑,道:“没事,你别让他们看到脸就行,不然有可能被拍下来,那就惨喽。”

“会、会会会怎样?”

“那就得恭喜你荣获明天的娱乐头版头条了。”

林郁深漫不经心地揶揄,车速却一点都没慢下来,边留意后视镜边飙车,外面的景物一闪而过。

可惜钟翊实在没那强大的心理能力体会他的幽默,反而被吓得脸色苍白,牙关都打颤。

“快、快回去找郑总吧!”

“不用,我来搞定就行了。”

话音落,林郁深猛地拧转方向转,车子在一个十字路口中心哗啦一下滑转一整圈,掉头,往相反方向飙去!

在这样的高速行驶中,他甚至还能抽空回头看了一眼被急转弯掉头甩得砸在车门角落的钟翊。

然后笑着说了一句:“不然你以为郑总为什么让我送你回去?”

全程车子都在高速疾驰,穿过大街小路,花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钟翊的住处。

下车之前,林郁深在车里环顾了周围一圈,确定再没有什么可疑车辆和人,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

全程趴在后座上的钟翊颤颤巍巍地爬起来,问:“师兄,我们安全了吗?”

林郁深忍不住乐了,道:“应该甩掉了,保险起见你还是把这个披上吧。”

说着他拿起放在副驾驶的一件外套朝钟翊扔了过去,然后下车,领着头上罩着一件外套鬼鬼祟祟更像可疑人物的钟翊往电梯口走去。

“师兄,你怎么比我还熟悉路?”

林郁深耸肩一笑:“我以前也住过这儿,能不熟?”

钟翊恍然大悟状。

虽然他成功爬上了老总的床,但待遇没来得及升级,还住在公司分配的宿舍里,一厅三房,四五个同公司的艺人住一块儿。

虽说是宿舍,其实也就是普通公寓楼,基本没什么**性和安全性可言。

林郁深算是好人做到底,本想把人送到门口就走,没想到卡在了最后一步。

钟翊进不去宿舍。

公寓门就只是一扇精装附赠的普通木门,改装了电子锁,但他用全了指纹、密码甚至是钥匙,都没能进去。

钟翊窘迫起来,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等着的林郁深,赶紧又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舍友,打了几个,没人接。

门外相对尴尬,一阵清晰的说话声和音乐声从门内传来。

眼看着钟翊低头又开始试密码,林郁深捋了一把头发,说:“让开。”

钟翊一脸惊疑地被他拨开,只见他上前一步,接着突然抬起脚,猛地朝那扇门踹了过去!

砰地一声巨响,整个走廊都为之震颤,而那扇门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向了一边的墙,接着又弹回来——

林郁深放下脚,伸手挡住,门就吱呀一声轻飘飘地被推开了。

钟翊傻眼了。

里面唱歌跳舞自嗨的人也傻眼了。

这个动静实在太大,几乎能把整栋楼的人都震醒,果不其然有声音从窗外传来:“天哪,这是爆炸了吗?!”

林郁深若无其事地踩着散落在地面的碎木屑走进去,“什么年代了还搞职场霸凌这一套,以为自己在上小学呢?”

钟翊跟在他身后走进去,神色惨淡。

一个小年轻冒头怒怼:“一个爬床的婊/子跟我说什么职场,没那资格!快点滚!”

林郁深挑起眉头,笑了一声:“你这是在酸?”

“酸你妈逼!”

又有人冷笑道:“该不是刚从金主的床上下来,特意耀武扬威来的吧!”

钟翊怒目瞪视:“我没有!是你们欺软怕硬,你们一个个都容不下我——”

他的话音猝然顿住,一声哽咽漫了出来,“就是因为你们,我才去……”

“瞎逼逼够了没?”

林郁深突然出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一把网球拍子,用它敲了敲门。

“赶紧滚吧,别逼我动手。”

“这里是我们的地方,凭什么要我们走?要走也是他走!快滚!”

“走——”

林郁深斜眼觑着他们,声音不大却有力地喝了一声,“再不走就别怪我给你们帅气的脸蛋添上几道疤了,我说到做到。”

接着网球拍在门上又重重地敲了两下,仿佛在提醒他们刚才这道门是怎样被一脚踹开的。

里面有个似乎会柔道的,估计段位还挺高,冲上来想要把林郁深掀翻,没想到不仅没掀动,还一脚让林郁深踹墙上了。

这人应该是这群人里面武力值最高的了,他这一倒,其他人吓得面面相觑,抖得跟初生的鸡崽似的。

林郁深一边捏手指一边喊:“一、二——”

“三”字还没出口,这些人就一窝蜂地冲出去了。

钟翊被撞到一边,神情麻木地垂着头。

所有人都走光了,林郁深转身把门关上。虽然门锁被踹坏了,幸亏门内有个反锁扣,试了一下还算是结实。

“把门反锁上,接下来都不要开门。明天之内郑总会派人过来,到时候你就安全了。”

钟翊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闻言惨淡地笑了笑,涩然道:“……你说郑总真的会派人来吗?”

林郁深微微一愣,有些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在旁人看来郑岑对钟翊属实称得上是宠爱有加,派几个人来伺候简直是件小事情。

林郁深一时说不出话来。

钟翊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无声询问,在默默求证。

片刻,林郁深低声道:“会,他还挺喜欢你的。”

钟翊暗淡的眼神里被点亮,仿佛得到了赞赏一般雀跃起来。

“真的吗?”

林郁深吁了一口气,点头“嗯”了一声,不再多说,转而报出一串手机号码让钟翊记下来。

“我在楼下,有事给我打电话,一分钟就能上来。”

钟翊已经打起精神来了,主动道:“你要不留在这里休息?你可以躺沙发上,不行的话房间里的床也可以用!”

谢知意环视周围一圈,乱糟糟的堪比垃圾堆,耸了耸肩回道:“别了,还不如我的车舒服。”

他这话说得不留情面,钟翊却噗嗤一声笑了,正要开门往外走的林郁深顿住,回头朝他一挑眉。

可能他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又吓得钟翊以为冒犯了他,赶紧摆摆手赔笑道:“就我发现其实……你人还挺好的。”

林郁深扯开嘴角笑了笑:“是么?”

钟翊连连点点头:“我刚见你的时候觉得你不说话的样子有点可怕,原来都是自己吓自己。”

“你对好人的定义也挺神奇的。”

林郁深没骨头似的挨在门上笑了笑,一脸饶有兴致的趣味,突然问出一句:“你知道郑岑是做什么的吗?”

“郑总?”钟翊一愣,有点迷瞪,“他是正洋的总裁啊。”

林郁深的笑意更浓,语气却莫名阴沉得有些诡异:“你知道吗,今晚那杯把你呛得死去活来的酒叫教父,那是郑岑的贪念——”

也是我的丑恶。

林郁深倒吸一口气,生生地把这六个字咽下喉咙。

林郁深想,如果他是好人,他就不会杵在这儿了。

可惜他不是。

所以他可以昧着良心说一句“他挺喜欢你”,可以毫不犹豫地通知郑家人来接手,可以冷眼旁观一个人就此沉沦。

我们都是伪君子。

而世人并非都一清二白。

阿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学人精罢了。

我们都是伪君子——出自《教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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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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