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魔界与仙界决裂以来,好似除了没有了日常的友好来往,两界都表现得风平浪静,并无仙魔大战的趋势。
一方面是仙界丢失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圣君,众仙家忙着卜算和寻找圣君的下落,而魔界又在君沉吟的治理下也没有祸乱人间的现象,仙界自然没理由找事儿和魔界刚,另一方面是君沉吟本就不想与仙界弄的两败俱伤,也没有统一三界的野心和**,自然不会有实质上的宣战争斗。
至于决裂书,那是君沉吟被逼无奈之际写的,然等他有了自己的威望和势力,他也没有再写一封缓和书的必要了,不过是与仙界没有了来往,不过是没有机会再见一次自己信仰的那个人,幼稚地等那个人给自己台阶然后和他说说自己扰心的事,别的,一切都挺好。
几百年前,魔界内部发生血腥屠杀,魔尊用人不当造人下毒,整个魔宫被外族妖魔鬼怪围剿,唯一庆幸的是君沉吟作为太子殿下,正统继位之人万年前就昭告三界,彼时魔尊一脉和仙界胜似亲友,而屠杀之际虽是宴请,偏生君沉吟不喜宴会之欢,跑去了仙界暂求安静躲了杀戮。
待回魔界已是物是人非惨绝人寰,君沉吟势单力薄,只能和外族谈判,要么外族直接杀了九生凰最后的血脉君沉吟,然后自己统治魔界和仙界大战,当然,这显然是不明智的,魔界刚刚内战势力受损不是一时之间能恢复的,开战即战败;要么是让君沉吟照万年前昭告天下的喜旨继位,君沉吟提出愿意成为傀儡,不参实政,待能安稳活下来了,就与仙界决裂。外族人思量以后,自是因为像君沉吟这种想要苟且偷生之人定翻不出什么风浪,而选择了利于自己的后者,实则是君沉吟怕了前者的生灵涂炭和不甘心父母的辉煌拱手让人,索性担着今后每一天或遇害的危险坐上了魔尊的位置。
这日,魔界表面上仍是风平浪静。
只是皑皑白雪前些日子停了,这日不知为何又肆意了起来,今年的气象总是出人意料。
君沉吟和往常一样,没有政务的烦扰就到浴泉静心,浴泉四季如春,唯美的环境即使是虚假的、一成不变的,但和外界相比较起来,他似乎更厌恶外面,魔尊又如何,也会有幼稚的时候吧,他喜欢这种自由的空气,万物无忧的生长。一事无成也好,碌碌无为也罢,他想有放空大脑的时间,他失神的时候都会在想,他要是普普通通的一草一木就好了,如若是那人照料生长起来的草木更好,而这儿可以满足他一半的想法。
修炼不集中时,他就变成一条鱼随波逐流一会儿,无聊了又上岸继续失神,他也不是特别无聊,他在人界放了暗眼,可以通过法力将暗眼看到的画面传到他面前,只是冬季不像他所想的那样,人们似乎更欢喜了,落在街上院内的积雪被人们玩出了不同的喜悦,人们嘴里呼着冷气,但心都是热的,君沉吟不明白他们的欢喜,但他明白自己是不喜欢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想,这就是自己不配生在天界的原因之一吧,他内心深处的麻木,和他心目中的仙家距离是遥不可及的。
于是他又无聊地看着泛起涟漪的水面,思绪都随着潺潺细流的声音连绵不断起来,他想推开所有即将产生情愫的东西,因为怕挽不回留不住,但又想拥有。
‘那笨淡应该逃很远了吧’君沉吟告诉自己。
——
柏淡和仇胄的这盘棋下了很久。
“竹马”
“嗯?”
“你不无聊吗,都不说话了?”柏淡无聊的拿着棋子,下的很是随意。
“这不是在下棋吗,怎么,你无聊了?”
“我觉得你一个人生活太久了,都没人陪你说说话,我想多和你聊聊,这个棋我也不太懂,就是看着就好像知道放哪儿好看,你也不说我哪儿错没,那我们就随便下下,多说说话”
“这点倒是不像以前的你了……不过既是你想陪我说,倒也是荣幸之至”
“嗯……那我说说我的看法啊,你长得好看,就是不太会打扮,变成人也没人教你束发穿衣的,怪可怜的”
“哈哈哈,可怜两个字有一天竟然会从你嘴里出来,还是对着我说的,你这性子和以前比……差劲却有趣得很呐”笑罢,仇胄大袖一挥,将棋盘散去,从桌上一个旋转就到了柏淡的面前,髅扇从衣袂中滑出就到了那骨节分明的手里。
仇胄就这么坐在桌上,身子偏低了些许,低头给柏淡扫了扫散乱在肩头的几缕头发,轻声细语道:“再者,每个人活着的方式并不相同,有的人即使是一个人亦是欢喜,高处不胜寒,享受孤独未尝不美哉,心性罢了……”
此时,恰逢风又起,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风卷了一片枯落的叶子从窗户飘进,刚好落在桌子上,柏淡急着插话,清脆的声音是叶子被拍碎的样子:“不是的,我是想说,这一切都没关系啦,以后有我陪着你了”
柏淡的表情认真了几分,仇胄直视着他,不禁愣住了,但很快回神道:“你……还是替我束个发来得真实点吧”仇胄拿扇子翻了一下柏淡的手腕,将手心转了过来,话落时,柏淡的手里已经放了一把流云状的玉梳。
“……我认真说的”
“嗯嗯嗯,认真的”
“不和你计较,我教你束发吧”
“你可要记得,我没强迫你服侍我啊,别恢复记忆了,要杀人灭口”仇胄笑意浓郁地转了过去,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就到了柏淡跟前。
这样无聊的日子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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