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星海把符纸又塞回去,无所谓道:“你不信无所谓。这车停在这差不多有三个月了吧,你们车行闹鬼应该是这半个月才有的事情,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鬼越来越厉害了。再过几日,鬼就要开始伤人了。”
恶鬼形成需要一定条件,巧的是这家车行地处城郊,以前刚好是坟场,聚阴,鬼在这里很容易形成恶鬼。
因为这件事,向星海没再去看别的车很快就走了,但他给小周留了手机号码,说有需要可以给他打电话。小周看他走远,想了想,到底没把这事告诉他们老板。小周转身离开那辆死过人的车时,并不知道,车里,一只小孩的巴掌印“啪”一下清晰地印在车窗上,又一点一点消失。
徐锦衣做完美甲,一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车着去附近音乐教室的接上钢琴课的江沐。徐锦衣到没多久,便看见江沐从音乐教室的楼里走了出来,打开车门坐上车。
“妈妈,我们音乐教室里新来了个实习老师,教小提琴的。”江沐上车人都没坐好,就开始向徐锦衣说道,“他长得可帅了,我们学乐器的好多同学都喜欢他。”
徐锦衣等孩子坐好了,才发动车子,同时随口应道:“他长得多帅啊?”
江沐没听出她话里的敷衍,认真地想了想后,说:“比好多明星都帅。他一来,好多同学,尤其是女生,都想去学小提琴了。我也是。”
徐锦衣道:“宝贝,不是说不能学小提琴,只是你已经没什么时间去学其他的课程了。”
江沐撅着嘴巴道:“我可以不学钢琴了。”
徐锦衣耐心地说道:“学什么都要持之以恒,你都学了三年钢琴了,老师也说你有天赋,现在不学了不就浪费天赋了吗?”
江沐一脸的不高兴,“我一开始就不喜欢学钢琴,你非逼我学,我也不喜欢马术,我讨厌骑马,你也逼我练,我喜欢的打球,滑板这些你都不肯让我学。”
徐锦衣道:“可是宝贝你喜欢的那些对你以后没什么用啊,你们班上那些同学哪个不是骑马钢琴书法绘画样样都会,你要是什么都不会,以后跟同学都聊不到一块去。”
江沐气鼓鼓地道:“那就让我去那些不用学这些东西的学校好了!”
“江沐!”
听见孩子这么说,徐锦衣有点生气了,声音也高了不少。
“妈妈为了让你出生在一个好的环境里,过着人上人的日子,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功夫吗?你现在却说想回去过那种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听出徐锦衣是真生气了,江沐不再说话,只是倔强地用力擦去一颗接一颗滴落的眼泪。
车一开入院子停稳,江沐便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直接跑进屋里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
正在客厅里打电话的江锐锋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往楼上跑的小身影。
等徐锦衣走进屋中,他才问道:“小沐这是怎么了,气鼓鼓的样子,进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徐锦衣一见是他脸上便盈满了笑,“不管他,那孩子路上跟我闹脾气呢。锐锋,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不是说晚上有应酬吗?”
江锐锋在徐锦衣走过来时握住她的手,“临时取消了。最近上头查得严,饭局应酬这些能不去就不去,省得到时候出什么纰漏,正好也有时间在家多陪陪你。”
江锐锋在官场沉浮近二十年,如此已经是一个拥有实权的官,在沧州市跺一跺脚都能震上一震。在沧州,再有钱的生意人,见了江锐锋都得客客气气的,深怕惹了他,哪天自家的生意就会被使绊子经营不下去。徐锦衣嫁给他后,身份水涨船高,一出去谁不敬着称她一声江夫人?
徐锦衣听到江锐锋这么说,立即一脸甜蜜,小鸟依人地靠入他的怀里,“你有这个心我就很开心了。工作上的事我帮不了你,只能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帖帖,让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工作。”
“锦衣。”
江锐锋轻抚她柔顺的长发。
吃饭的时候,江家的保姆黄阿姨一脸为难地走下楼,对江锐锋和徐锦衣说:“小沐把门锁了,不肯下来吃饭,这可怎么办?”
“我去看看。”
江锐锋一听,刚要放下筷子就被徐锦衣拦住了,“别去,他不吃就不吃吧,一顿不吃又饿不死他。”
江锐锋好笑地看她一眼,“你平常不是最宠小沐的嘛,怎么今天对他这么严厉了?”
徐锦衣往江锐锋碗里夹了块鸡肉,“这小子,今天气死我了,学了快三年的钢琴说不学了,想学小提琴,我不给就跟我闹脾气。”
江锐锋无所谓道:“不学就不学呗,我以后又不指望他靠这个吃饭。”
徐锦衣却道:“不行。都学这么久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于这些事上,江锐锋一向由徐锦衣做主,既然她觉得不行他也就不再劝,只是说道:“也不能太逼着孩子,有时候也要顺着他点。”
徐锦衣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吃完饭,江锐锋因为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便去书房了,徐锦衣想想便上到二楼,本来是想去看看江沐,但在路过琴房时脚下一顿,最后走到琴房门口,推门打开灯,看见了摆在里头的一台三角式钢琴。
这台钢琴摆在这间屋里快二十年了,江锐锋和徐锦衣都不会钢琴,江沐才学钢琴三年,因此这台钢琴并不是他们的,而是江锐锋的前妻赵映蓉的。与徐锦衣的出身普通不同,赵映蓉真正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千金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徐锦衣第一见她,就是在大学的迎新会上,赵映蓉身为学姐,在舞台上弹了一曲李斯特的《爱之梦》,惊艳了四座。
赵映蓉死后,徐锦衣把她留下的东西几乎都清空了,只留下了这台钢琴,这台钢琴十分名贵,她自己舍不得处理掉,最主要的是,她打算把琴留给江沐。
徐锦衣的手轻抚过这台钢琴光滑水润的漆面,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学姐,你一定很希望把这台钢琴留给江鳞吧,可惜啊,你这么喜欢的钢琴,最后落到了我儿子的头上。”
“诗语学姐,你看你,出身好有什么用,你所拥有的一切到头来,都是别人的了。还有你那个儿子,这一辈子,恐怕都得留在那鬼地方,疯疯癫癫地活着。”
对着这台钢琴,就像在对着那个徐锦衣曾经自惭形秽,又嫉妒得发疯的人,想着今天拥有的一切,脸上的得意与高兴无论如何都抑止不住,全都**裸地印在了钢琴平滑如镜的漆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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