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归被系统吵到想堵耳,奈何声音是在脑子里发出的,堵耳也没用,时归一脸无奈道:“我也想知道。”
他也想知道当初为什么要蹚这么一趟浑水,现在倒好,把自己彻底陷进去了。
时归已不忍再回忆过去,只问系统:“接下来该怎么办?”
系统灵魂出窍,失去生的希望:【我也想知道。】
时归问:“现在剧情大概偏离了多少?”
系统心如死灰:【从目前情况来看,差不多、大概、或许等同于完全偏离了。】
时归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应回雪,即便还只是个少年,五官已是肉眼可见的精致,待长大后容貌必定绝艳,只是时归越看越觉得应回雪长得有几分熟悉。
时归向系统确认:“如果我把应回雪重新送回到沈逢知,剧情线是不是就能回归正常了?”
系统:【按理来说是这样,但问题是宿主你能找到沈逢知在哪儿吗?】
时归感慨这默契:“好巧,我正想问你呢。”
系统:【……】它要能知道沈逢知在哪儿也不会这么愁了。
系统试探道:【那宿主你昨晚是没见到沈逢知,这才把应回雪带回来的吗?】
时归淡然道:“见到了。”
系统:【那为什么……】
时归面如死灰:“就是因为见到了,所以才把人带回来了。”
系统懵了:【啊?】
时归言简意赅道:“说来话长。”一纸辛酸泪。
系统:【哦。】
时归转移话题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系统有些心虚,支支吾吾不敢说出事实。
时归眼神犀利,质问道:“你不会是睡死了吧?”
系统:【当然不是!我只是遭到了不知名攻击,内部程序出现了错乱,这才不小心陷入昏迷的。】
时归总结到位:“不知名错误,不知名攻击,合着你就没一个知名的。”
系统委屈巴巴哀求:【宿主,你就不能不嫌弃我吗?】
“当然——”时归回答,又话锋一转,“不能。”
系统瞬间自闭,到底是错付了。
还好系统没有实体,不然流的泪足够把时归淹死了。
时归又想到什么,召回系统:“还有一件事。”
系统:【?】
时归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问出那个困扰于心的疑惑:“昨晚那个时间,除了沈逢知,还可能有其他人会进入应府吗?”
系统认真思考一番,回答:【有啊。】
时归警醒一瞬,问:“还有谁?”
系统十分天真:【宿主你啊。】
“……”果然,他就不该对这系统抱有幻想,时归深吸一口气,压抑心中几欲喷薄的怒火,皮笑肉不笑问:“除了我呢?”
系统否认:【没有了。】
不知为何,许是昨夜所见与幻想出入太大,时归曾有一瞬产生过怀疑,怀疑昨晚那人或许并不是沈逢知。
听到系统的回答,时归还是没有彻底消除疑虑,再次确认:“确定不会再有他人?”
系统打包票道:【绝对不会再有他人,每个世界为了维持正常的运行都有一定的机制和早已定好的界限,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改变,即便是发生严重偏离里面的角色也不会突破这个界限,昨晚剧情的界限就是在那个时间点中只允许沈逢知一人能进入那里,除此以外不会再有任何人出现。】
时归发现端倪,问:“那我是怎么回事?”
【因为……】系统一时卡壳,似是被问住了。对哦,宿主昨晚是怎么能进去的?
见系统沉默不答,时归尝试呼唤:“系统?”
【……】
时归以为系统又要玩起了失踪,没想到经过短暂宕机后系统重新上线,并语气激动,迫切邀功道:【宿主,我知道了!】
“说。”
系统娓娓道来:【因为宿主你理论上来讲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有本世界的人才会受困于这个世界的界限与法则,虽然你现在成为了“夏南”,但于是而言你还是“时归”,所以不会受到剧情局限的影响,自然可以进入应府了。】
时归明晰一切,又问:“除了这种,还有其他情况吗?”
系统:【应该是没有了,除非……】
时归眼皮一跳,他就知道。
“除非什么?”
【除非剧情线完全崩坏,世界的界限才会跟着崩塌。】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大不大?”
系统:【不大,准确来说是完全不可能。】
时归幽幽反问:“真的?”
系统拿出以命相赌的架势:【这次绝对不可能出错,剧情线完全崩坏意味法则不能运行,相当于世界末日了,除非真的世界毁灭那一天,除此以外绝无可能出现剧情线完全崩坏。】
即便是受到迫害已深,时归还是选择相信系统最后一次。
既然两种可能性都已排除,时归已完全相信昨晚的人就是沈逢知了,从白衣和身上的梨花香气来看,这两点特征都与书中描述的沈逢知一致,种种疑点只归结一点原因。
脑残文下两个主角,一个是脑残,另一个也是脑残。
时归心中困惑解开,不再纠结下去,整理好心情转身正想要去修炼却再次被系统叫住:【宿主。】
解决了疑问,系统已是无用之物,时归装作没听见,不予理会。
见时归不理自己,系统霎时急了,叫得更加急切:【宿主宿主!】
时归不耐烦道:“干嘛?”
系统声音减弱,闷闷不乐道:【应回雪醒了。】
时归闻声回头,这才发现应回雪已不知何时从床上醒了过来,正双目黑沉、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时归原本还纠结着要不要帮应回雪开导开导,毕竟刚从那么一场厮杀中逃出来,鲜少有人心理不会出现问题。但他在对上应回雪眼神的一瞬间就知道是他多虑了,应回雪也不是人而是未来魔尊预订人。
时归被未来魔尊这么凝视着也丝毫不慌,大大方方任由应回雪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问少年:“你醒了?休息得可好?”
应回雪没有回应时归的问话,用手想撑起上半身,时归适时提醒道:“你身上伤口刚包扎好还未愈合,我劝你最好还是躺着。”
劝解的话碰上倔牛只会出现一种情况——硬碰硬。
应回雪成功支起上半身,也如时归所料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剧痛袭来疼得应回雪直冒冷汗,但竟始终保持着一声不吭。
时归心道,还真是头倔牛。
“我在哪里?”应回雪紧绷着唇角,对时归问道。
时归刚要作答,系统这时小心翼翼冒出六个字:【宿主,装病苟命。】
时归一顿,差点把这茬忘了,旋即脸上神色自然转变,明明还是同方才一样的神情,但眼神吐息包括言谈转眼之间都透着股淡淡的唯病者才有的虚弱和疲乏感。
让人感觉变了,但就是说不出来具体哪儿变了。
时归露出一抹苍白却温和的笑,柔声安抚着少年的警惕:“这里是夏府,也是我家,你安全了。”
应回雪一直紧望着时归的脸,像是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少年沉思片刻又确认:“昨晚,是你带我回来的?”
“是,也不是。”时归温声道,没否认,也没承认。
见少年不解,时归说明道:“昨日我也是受沈宗主所托,才将你带回府中。”
“你说的沈宗主是昨晚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应回雪向时归确认道,但脸上明显大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
时归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应下少年的话:“正是他,还多亏了沈宗主,如若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将你救出应府,又带回自己府中进行治疗。”这一番话也是狠狠为沈逢知加上一波印象分了。
不仅要给人把徒弟救了,还请大夫治了,完事还要负责售后帮人搞好师徒关系,时归一一细数着,又觉得不对,到底沈逢知是主角,还是他是主角?
这主角让他来当算了,反正应府救人,受妇人所托主角相遇的戏码全让他走了,就差替人把徒弟收了。
不过时归也只是图个嘴快不敢多想,毕竟要真成为了沈逢知,依照原著剧情后面的走向和沈逢知被应回雪**的那些遭遇来看,吃点亏也挺好。
应回雪听见时归的回答,只回了一个“嗯”字,便不再作声了。
时归察觉到少年的情绪似乎发生了点变化,只当是牵扯到伤口痛到了。
时归欲要开口,又听见应回雪问:“除了我,那里还有其他人活下来吗?”
时归反应过来应回雪其实是想问竹青兰的下落,思酌片刻他如是说:“抱歉,她没有活下来。”
出乎意料地,应回雪在听见这个噩耗后反应格外平静,苍白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少年面对一夜亲人尽失时应有的反应,过后还理智清晰回道:“不怪你。”
时归不奇怪应回雪面对应府被灭门这个事实表现出冷漠,时归闯进的那间偏院多半就是应回雪在应府的住处,应回雪虽是庶子,好歹也是个应府的小公子,从昨晚屋内的陈设和竹青兰的身体状况来看,应回雪和竹青兰母子二人在应府的处境不会太好,相反可以说是很差了。
在时归为昏迷的应回雪更衣时,发现应回雪的身上十分消瘦,明显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前胸后背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陈伤,手上也生有厚茧和疮冻过的印迹,一看就知平时没少做重力活。
时归没料到的是应回雪在得知竹青兰身亡依旧没有反应,像是漠不关心,像是昨夜想拼死护住竹青兰的人不是他。
尽管如此,时归也不觉得应回雪冷血,毕竟像应府这种深门宅院里面不可言说的事情并不见少,多的是些龌龊上不得台面的勾当,时归觉察到应回雪身上还藏着许多书里没交代的过往,也或许交代了,只是时归没耐心看到那里去。
“我很快离开,不会多添麻烦。”应回雪突然出声道,打断了时归的思绪。
离开?你还能离去哪儿?时归心念道,除了沈逢知身边。
从昨晚沈逢知的对话来看,就算应回雪真的找到了沈逢知,估计也只能沦落个扫地出门的命。
“你身上伤还未好,大夫说短时间内不宜下床活动,以免牵扯身上伤口,若是无什么要紧的事,你暂且先留在这里,待伤好了再谈离开的事吧。”时归劝解道。
见应回雪不语,时归又添一句:“近日家父家母出门办事,整个府中只留我一人,我正好也觉得苦闷孤单,就当是为了我,留下陪我几天可好?”如此贴心的一段话,不仅顾及周全,
时归软硬兼施,发现应回雪还是不为所动,一张脸冷冷清清面无表情,薄唇紧抿,绷成一条直线,就是不肯说出“愿意”二字。
好一个冷血无情的少年,软的不吃,硬的不吃,既然如此,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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