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与其说是担心裴砚池,还不如说是担心自己看不到裴砚池出糗。
原书中的夏远洲可是个令裴砚池印象深刻的角色。
夏远洲,a大研究生,Green Spark公司继承人,公司主营内容为绿色环保事业发展,听起来就很有社会责任感。
最开始裴砚池看到夏远洲出场的时候也小小地惊艳了一把。
没别的理由,夏远洲的人生是他的梦。
学习成绩优异,有家族产业可继承,自身外在条件优秀,更要命的是,夏远洲刚刚26岁。
可谓是纯粹的天之骄子。
然而当故事情节发展过半的时候,作者突然笔锋一转,揭露了夏远洲的真面目。
表面温暖阳光的夏远洲背地里其实是个阴郁腹黑男,他之所以选择跟裴砚池当朋友,是因为想要在对方身上找优越感。
裴砚池越落魄,夏远洲就越开心,他最喜欢拉着裴砚池去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满意地看他被人挖苦排挤,然后自己挺身而出当救世主。
可怜的裴砚池没有上帝视角,直到临死前都还不知道夏远洲的真面目,仍然心心念念感谢他给予的温暖和帮助。
彼时的裴砚池看到这里,气得直接从床上蹦起,对着空气打了一套军体拳。
作者写这么个角色纯粹是来给读者添堵的吧?!
“砚池!”裴砚池沉默的时间太久,夏远洲还以为他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婚礼现场上的那个视频是怎么回事?现在微博上全都是。”
裴砚池:“什么视频?”
“……”夏远洲果断,“就你是文盲的视频啊,算了,我发你微信。”
挂断电话的同时,微信提示也响起,裴砚池点进对话框,看到了一小段视频。
视频拍摄的角度很刁钻,大概处在灌木丛之间,从画质和高度来看,应该是手机拍摄,不像是针孔摄像头。
视频里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从赵申鹤跳上台再到裴砚池被人拉上车的全过程。
不出意外,曾骁野现在应该已经按照原书情节一样名声大噪了。
裴砚池叹了口气,有些挫败。
看来他还是改变不了故事情节发展。
从理智分析,裴砚池现在应该去联系婚礼现场负责人调监控,婚礼不对外开放,宾客并不多,从视频的角度他可以很快锁定视频的拍摄者。
但裴砚池决定算了。
即便找到了又能怎样,视频现在已经遍地开花,该有的影响不会少一分一毫。
没意义。
他的精力有限,从不会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
这件事已经无可挽回,裴砚池只得把全部精力放在另一件重要的事上。
松江岗的别墅。
有关于这段情节的记忆有些模糊,那段时间他加班加得昏天黑地,小说被他调成了朗读模式,只在上下班通勤路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听,实际上一个字都没有往耳朵里进,只起了个放松大脑皮层的按摩作用。
早知今日,他当初就该认真做笔记,还上个屁的班!
裴砚池悔得捶胸顿足。
他在手机上搜索了下松江岗别墅区,大概了解了它的开发时间和占地面积等基础信息,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能让裴砚池誓死不放,让他那狗弟弟穷追不舍。
裴砚池决定去实地看看。
他所在的地方属于郊外,他在地图上搜索了下,松江岗距离这里的距离居然有足足30公里,更令人无语的是,裴砚池没有搜到公交线路,就连出租车也没有。
没车,没公交,很好,腿着去吧。
裴砚池趴在桌子上,无声叹息。
他需要找一个人来接他,或者是送他。
曾骁野的面孔第一时间浮现在裴砚池的脑海里,他顿时直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连道:“什么晦气东西!”
那…省然或者是李序?
算了,那些都是曾骁野的人,跟找曾骁野没差别。
正纠结着,他的手机再一次响起,裴砚池捞起来一看,居然又是夏远洲。
裴砚池暂时还没有跟他撕破脸的打算:“远洲。”
夏远洲的声音很欢快:“我刚刚结束了今天的组会,我导又建议我申博了,唉,好烦。”
裴砚池:“嗯,好贱。”
在别人饥饿的时候,小声咀嚼也是一种善良。
对着一个只有小学学历的人说自己的研究生烦恼,这不是凡尔赛,这是纯坏。
非常不巧,夏远洲那边的信号波动了下,这让他错过了裴砚池的这句评价,他“喂喂”两声,高声道:“不跟你说这些了,你也不懂,你现在在哪里?我拉你出去溜一圈呀,正好试试我的新车!”
“真的吗?”裴砚池的声音欢快,眼神却是漠然的,“可是我现在的地方有点远。”
“怕什么?”夏远洲洋洋得意,“我的新车可是法拉利,分分钟接到你。”
“那好。”裴砚池实在不想再跟这个十句话里有八句都是炫耀的花孔雀对话了,“悦城华府,到了给我打电话。”
……
曾骁野又花了一大笔钱才彻底买断网络上的那段视频。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被他丢在地上的手机还在兢兢业业地接收消息,弹窗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每一条都是60秒的语音。
曾骁野一条都没听。
裴彦斌真的有点太急了。
他跟裴砚池刚办完婚礼,天都还没黑,话都没说几句,裴彦斌就已经开始催促股权置换的事了。
用裴家10%的股权来置换Astra的核心技术,这笔买卖做与不做,他仍在考虑当中。
他有自己的顾虑。
现在房地产行业江河日下,青黄不接,反倒是Ai领域异军突起,高歌猛进,在群雄逐鹿的时代,鹿死谁手真的不一定。
更何况“裴砚池”这个筹码,还不足以吸引他。
他曾骁野从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日暮西沉,曾骁野立于书房窗前,凝视着远山轮廓出神。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有资料要看,有业务要处理,还要去训练馆训练。
哦,还要给那麻烦精收拾烂摊子。
这种可以驻足放空的时刻实在是难得。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底,头发湿漉漉的好像刚洗过,他重新换回了他那件鬼一样的月白长衫,脚下却踩了双不伦不类的球鞋,离远了一看像个精神病人。
地狱审美。
“精神病人”手腕上戴满了大大小小的手串,手里正攥着手机,时不时地低头看一下。
曾骁野微眯起了眼睛,挑起单侧眉毛,双手插进了兜里。
感觉…像是在等人。
就好像要证实他的猜测一样,一辆通体漆黑的超跑呼啸着从远方驶来,嚣张地打破街道的寂静。
他在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这种跑车,线条漂亮,价格昂贵,速度飞快,正合他自由恣意的性子。
但现在的他只觉得吵闹。
超跑裹着灰尘在裴砚池面前停住,车窗降下,一只手伸出窗外。
骨节分明,修长宽大,是男人的手。
那手搭在窗沿上,慵懒地微曲两指,朝着裴砚池轻轻一勾。
裴砚池就如此轻易地被勾上了车。
曾骁野险些把掌心的沉香念珠扯断。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新婚之夜,他刚娶回家的老婆就这样轻易地被别的男人勾走了?
难道他被裴家做局了吗?
……
夏远洲开车的技术和他的学历成反比。
裴砚池从来就没坐过这么不舒服的车,又挤又窄,引擎声巨大,偏偏开车的人还是个不靠谱的,恨不得把油门踹碎。
30公里的路程,赛车手夏远洲只用了十六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车刚停下,裴砚池就差点吐了。
夏远洲摘下墨镜,打量着周遭的环境,随手丢给他一瓶矿泉水:“瞧你娇气的,坐个跑车还能晕,看来你这辈子是跟跑车无缘了…你要来这干嘛?”
裴砚池喝了水才觉得好一些,他平复了半天呼吸,下了车:“本来也跟跑车没缘,来看看我的房子。”
“你的房子?”夏远洲迈台阶的脚步一顿,视线不受控地落在裴砚池脚上的球鞋上,“你穿的什么玩意?长衫配球鞋?谁给你搭配的,炒了他。”
裴砚池不觉得自己的搭配有任何的不合理,他穿长衫、盘串儿是为了尊重原主人设,脚下踩球鞋则是为了尊重他自己。
人不管在哪都不能丢了自己。
他懒得跟夏远洲解释:“行,听远洲的。”
夏远洲的唇角上扬了几分:“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这破房子给他们得了,有什么好守的啊,能值几个钱?”
“大概两千万?“裴砚池回忆着资料上看到的内容,“很多钱了。”
够他攒到退休的。
“哦。”夏远洲神色如常,“可能对于你来说算很多了吧,但两千万的价格最多也就能买一套郊外的房子,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裴砚池全当耳边飘过了一个屁,面不改色地径直走过:“谁问你了。”
“你刚说了什么?”夏远洲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你刚有说话吗?”
“说了吧,不确定。”裴砚池歪着头,“怎么了吗?”
夏远洲脸色一变,第一次被噎得说不出话,半天才尴尬道:“没事…我应该是熬夜写论文没休息好,幻听了。”
裴砚池正在想办法打开大门。
他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书里面也不会特意写大门钥匙放在哪这种无关紧要的剧情,思考半天,他决定按自己的习惯来,试试门口盆栽下面。
他冷淡的眉眼在摸到那枚冰冷钥匙时舒展开。
夏远洲突然怔愣着看着他不说话,脸颊诡异地升腾起两抹红,他呆呆道:“…你…你化妆了?”
“怎么可能。”裴砚池瞥了他一眼,打开了别墅大门,“哪个正经男人化妆?”
其实是化了的,这具身体的皮肤很脆弱,赵申鹤那一拳下去形成的青紫到现在依然很明显,他就是再不介意外表也没法顶着一个硕大的拳印到处晃,只得借了二舅妈的遮瑕应急。
每天坚持擦防晒和粉底的夏远洲沉默了。
与此同时,正想着一定要报仇的裴砚池也在看清别墅内景象的瞬间沉默。
他抬起手,将仍在盯着他侧脸出神的夏远洲护在身后,对着立在阴暗处的那个人影冷冷道:“哦,看来有客人在。”
猜猜是谁!
更的话会是晚上七点更新哦!请大家再容我苟一苟收藏…
是哪位小天使送的营养液!!呜呜呜,非常谢谢!!!我会努力存稿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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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做局这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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