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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哪怕段府里二人不合,亦或有争执,母亲总不会叫外人知晓。

在外人看来,段府和睦,父慈子孝,舐犊情深,好不恩爱。

可内部…

舌齿相抵,段少玮摩挲上胸膛愈合微凸疤痕,那是十五年前父亲第一次打他。

那天,惠风和畅,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被关在五日柴房的段少玮躺在柴木上,透过破败的瓦片,远处天际一个纸鸳鸯风筝悠扬飘动,随风而舞,纸鸳鸯向往更高更远处,可一条白线死死捆住它的脚,禁锢住它欲远扬的翅膀。

段少玮看得出神,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一个现在困在柴房,将来困在段府的自己。

他如同这纸鸳鸯一般,而父亲就是掌控捆着他双脚的白线,压着他动弹不得,飞不高,走不远。

父亲轻轻动下手指,他欲扬起的双翅就算再怎么扑通,仍无济于事,只得仍由揉虐。

忽然,白线断了,纸鸳鸯飞向高处,它挣脱束缚,飞往自由,段少玮幼小的身子一下子站直了,他一动不动紧紧盯着纸鸳鸯逃跑方向,像是看着自己出路一般。

良久,他动了,捡起地上大石块,重重砸向窗户,“哐当”一声,窗户破了。

他急急跑向外面,翻了墙,躲了出去,闻声赶来的小厮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嘶啦”一下,他撕下那块布料,扬长而去。

他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直顾奔向纸鸳鸯方向,就像奔向自由,穿过熙攘的人海,躲过追来的小厮…

一路北上,终于…在他体力不支要倒下时,纸鸳鸯落在不远处的灌木中,一双手比他更快捡起纸鸳鸯。

少女身着红袍,很艳很艳,跟那天耀眼夺目的艳阳一样,她低垂眉,垂落肩头的黑发软绵绵趴着,稚嫩清秀的脸庞可见一点柔媚。

她捡起欲离开。

“等等。”段少玮出口喊。

少女回头,神情愣愣,有点懵,“怎么了?”

不知怎的,段少玮肉眼可见不知所措,最后木讷问:“这是你的纸鸳鸯?”

少女点头,“对啊。”

身后传来小厮追喊声传来,在女子身影没入远处平原地前,段少玮急急问:“你叫什么名字?”

“瑶泉。”女子挥手。

身影没入,再也看不见,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被小厮压回去后,引来的是第一次暴打。

段老爷绝不允许任何东西脱离他的掌控,包括段少玮,段少玮的出逃是在挑衅他,挑衅一家之主的威望。

所以,鞭子抽打时不见轻手,一起一落,伤痕累累。

最后,他是被抬回屋子,躺在床上,盯着顶上悬梁,他突兀笑了,很骤然。

沉闷寂静的屋子因为他的这一声笑,变得更加紧张,包扎伤口大夫吓了一跳,属下更是抖得一激灵。

“少爷…”属下试探开口。

不见回应,属下慌了,连忙让大夫看看,他担忧那些动手的属下没轻没重,打坏了少爷。

段少玮一把拍开大夫打算探额头的举动,掀开白纱,“伤口裂了,重扎。”

大夫抖着手,一边包扎一边观察少爷神色,少爷抿嘴傻乐外,没什么异常。

后面几次复诊,少爷恢复正常,大夫彻底放下心来。

后来,段少玮学懂事点,认真学功课,专心修行,得到几次上街机会,他带着段虎去了纸鸳鸯落的那块地方。

段虎自小跟着他,是府邸唯一向着他的人,所以段少玮很放心带他去。

在那里,他遇了几次瑶泉,她很喜欢去那里放风筝,揪着白线肆意奔走,在那里,她放下繁杂规矩,做回自己。

往往这时,段少玮都会等到她精疲力尽歇下不放风筝时再过去,她遇到人,就会重新端起规矩,不再随意。

故段少玮想让她多点时间玩乐,不再理会规矩。

去的多了,段少玮自然能跟瑶泉多搭上话,他知她名讳,可她不知他的,问他,“歪,小黑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小黑衣的绰号,是段少玮总穿黑衣服,瑶泉不知他叫什么,只能这样称呼他。

段少玮垂下头,意思很显然,他不能说…不能。

草坪上,瑶泉晃荡小腿,“好吧。”

“小黑衣,你好像总是不开心,到底是为什么?”

“我没有不开心。”

“撒谎!”

段少玮扭头,“嗯?”

“你扯谎时总是不敢看我的眼睛!”瑶泉瘪嘴抱怨,“你就是个小骗子,小骗子!”

段少玮哑语,他不知自己还有这个习惯。

见半天小骗子不说话,瑶泉有点后悔了,“小黑衣,我不是故意说你是骗子的,你别生气啊。”

小黑衣可是她唯一的朋友了,要是小黑衣生气不跟她玩,那她又是一个人了。

“我没生气。”

这一次,他直视上她的眸子。

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瞧着她,瑶泉有片刻愣神,最后,瑶泉不好意思扭过头,“好啦,我相信你啦。”

……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久后,段老爷发现异样,避免惹段老爷发现,段少玮不在去郊外。

可母亲发现了,母亲警告他,他求母亲不要告诉父亲,她应了,可要求是——叫段少玮以父亲名义去西房邀已孕三姨娘出街。

段少玮不是傻子,自然知晓母亲何意,就像她说的“段府只得有一位嫡子”

不应当是嫡子,而是唯一的孩子。

段少玮没应,晚上,他就被叫到父亲房里,又是一贯作风,鞭抽鞭打,皮开肉绽。

他躺了整整一个月,后来,段虎以照顾不当少爷的名由,被乱棍打死,那日,三姨娘摔了一跤,连人带娃一块去了。

段少玮依稀记得那日,段虎被压在雨幕里,棍子狠狠落下,他始终一声不吭,只直直盯着被三四个下人压着动弹不得的段少玮。

雨水滴溅脸上,段少玮跪在母亲面前,苦苦哀求她,他承诺只要母亲放过段虎,他愿做任何事…包括处理掉父亲的其他庶子。

他只顾得保下身边人,至于那些无辜庶子,他亦可替母亲除掉。

他求母亲,“母亲,我愿为母亲做任何事,求母亲放过段虎。”

雨水溅到地上,弹湿衣摆,段夫人始终一言不发。

刺骨的雨水一寸寸淹没他的膝盖,他跪着,抓着母亲衣摆,给母亲磕头。

换来的,是母亲一声冷哼,“你为了一个下人,不顾你身为段家少爷的颜面,当着大众的面跪下来求我,儿子,你真的错了。”

水珠混着鲜血缓缓蔓延而来,最后一棍落下,雨静雷停,周围变得寂静无声…

段少玮不可置信偏头,那双眼睛仍旧盯着他,雨珠糊了视线,他看不清段虎眸子里最后存留下来的是不是怨恨…

段虎死了,他的尸体被带走,听人说,是喂了野狗。

段虎咽气那一刻,母亲难得拿帕子擦拭他脸上水珠,用慈母惯常的口吻道:“看到了吗?你没权利,那就无力只得看着身边人离开你,所以啊儿子,权利才是一个人最应该追求的。”

“懂了吗?嗯?”

段少玮瘫坐在地上,沉默了。

看着母亲下巴轻抬,点向屋檐下坐在轮椅上脸色铁青的段老爷,这一刻,段少玮懂了。

他的求情才是真正害死段虎,他不该求情的,他的重情重义,对旁人来说感天动地,对父亲来说,如蛇蝎过境,一大隐患。

是段少玮的重情,导致段虎的死,段老爷要折了他的情,他无情无义,才得更好趴上权力之巅。

他错了,错得很彻底,很后悔…

从那天起,不知是为了报复一心想让他往上爬的父亲,还是满足自己看见父亲不爽自己就很爽的心理,他三天两头跑去青容花坊,寻欢作乐。

初时,段老爷听闻自家儿子去了那种地方,怒不可遏,鞭子断了十几条,可他仍去,他放下话,“砍了我的腿,让我变成你一样的残废,我就能待在家。”

残废二字,狠狠刺痛段老爷双眼,他一时失了力气,后来,鞭打棍来,他仍去,打得最重一次,他直直昏迷一个月才苏醒,然后就是卧床一年。

俗话说,坏事传千里,坏名声依然是这个理,他父亲花了十几年给他建立名声,没一个月就毁了。

提前段家嫡子时,大家摇头唏嘘,“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整天去这种地方,真是不成样子。”可他们眼底的暗嘲是那么明显。

往事种种,一幕一幕呈在脑中,段少玮回过神时,已过午夜。

盯着空荡荡的屋子,他突然很想很想出门,想着,也行动了。

一抹黑影越过围墙,翻出外面,自他修行后,轻功大大提高,这点高墙对他来说,不足挂齿。

漫无目的在街上走,感受着徐徐冷风灌入领口,衣摆飘飘,在一处高墙下停下。

不知怎的,他来到了瑶府,一墙之隔的里面,是瑶泉的屋子。

这条路,他走了数年,每次步入青容花坊三楼厢房里后,趁公子哥们喝得酩酊大醉,迷糊不清时,他都会偷偷摸摸跑来这里。

到了这,他心底那点烦闷自然而然消散了,他倚着墙,垂下头,踢着脚边小石子。

夷仙蹲下身子,问一旁站得男人,“他都到这了,干嘛不进去?”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他进瑶府做什么…”

夷仙扯扯嘴角,凡人还有这规矩呢,“又没人知道。”

“他喜欢瑶泉。”

“那不正好,瑶泉也喜欢他,两人见一面,表个白不就好了。”

殊玉吸口冷气,淡淡看着夷仙。

她只一味地——表个白,不懂他们二人现在处境。

指腹扫过耳垂,用力捏两下,夷仙更不懂殊玉,有什么事直接说开了不就好了,互相喜欢就表个白,表个白就好了。

他喜欢她,她喜欢他,两情相悦,表个白不成了嘛。

她们魔头直来直去,喜欢就表白,失败…就失败,失败又不可怕,失败后大不了孤独终老呗。

他魔又不会嘲表白者,在她断头窟里,居住的几乎全是魔,在那里,表白是很常见的事,动心就表,魔没往后想那么多,只顾眼前的芳心暗许。

殊玉:“你不懂。”

夷仙:“……”你懂。

夷仙捡起地上一颗石子,甩两下,直直丢到高墙后的房子里。

“别扔!”

殊玉阻拦不及,石子还是丢了出去,可出乎意料,石子在离房子一毫之地,垂垂落地,未碰房子,未发出声响。

二人互相看一眼,殊玉起了疑,将脚边的石子丢向高墙后的屋子。

夷仙又沉默了:“……”

这次依旧,石子始终触碰不到屋子。

不过片刻,殊玉明了,“虚无境内的一切,是他们过往,已经发生过的事,我们是插手不了,只得做未旁观者看。”

“哦。”

真没劲。

二人跟着段少玮一直杵在高墙外,直至天泛鱼肚白,公鸡打鸣,街道上开始有人来往,段少玮这时才回去。

“还怪多情的。”

“……”殊玉有时真觉她的博览群书是不是真的,“是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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