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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和想象中的留学生活截然不同,现实彻底打碎了南维的滤镜和畅想。事实上的他不仅有各种各样上不完的课,还有从早到晚打不完的工,课后整理笔记进行复习,还要准备各种课题,折扣日和室友一起去Walmart抢购便宜的日用品和食材。

跟他一起合租的是个非裔大个子,对racis非常敏感。而南维是个经典应试教育填出来的鸭,口语只能说饿不死的程度,刚搬来的时候,面对着各种网购的快递、学校老师要求提交的资料、兼职餐馆打来的面试等等电话,南维只能握着手机抓耳挠腮,各种“这个那个、那个我等会儿”,愣是给黑哥整没辙了,彻底脱敏。

相处一段时间后,南维也发现了和这个邻居相处最大的优势,两人同一个大学,兼职的地方也还算顺路,有这么一个大个头保驾护航,他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而对方也发现南维擅长薅羊毛,经常买来非常便宜的日用品和食材,而且做饭也非常好吃,两人就这样拼起了生活。

黑哥尼克在当地认识很多非裔,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以及免受一部分白人的阴阳和排挤;而南维负责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有两个人的基本吃喝。

渐渐的,南维也适应了这样高强度的生活,或者说他一直过着这样半工半读的生活,也没觉得怎么,日子照样过。

当初申请主校区时,南维顺便申请了Need-Based 助学金,他们学院还有各种奖学金和企业资助项目,有些他的材料条件够得上,有些够不上的他自己可以靠兼职的收入来补贴。虽然开销大,但他用的很省,吃饭基本都自己做,省下了不少费用,还顺便把当初那笔机票钱还了回去。

同时,他每个月要去纽约市一到两次,和宁硕见面,以及给他擦屁股。和勤工俭学的他不同,宁硕这群富二代就是来镀金的,宾大对在校生的GPA要求最低2.0以上,而工程学院要求更严格,要求学生GPA要在2.7以上,否则就会被列到学术观察期的名单里,严重得甚至会被退学。

要不是南维帮他把关课题论文,他恐怕满出勤率GPA也只有2.8,而且个别课程还要面临重修的风险。

听到这儿,谢以南不禁问:“你的GPA是多少?”

“4.1,加权。”

南维回答。

4.1!!

天哪,这个数字光是听让他惊得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虽然没有考研,但之前家里也有过送他出国的打算,他也大概了解GPA是个什么构成。GPA的计算公式也比较简单,(所有课程的“学分×绩点”之和) / 总学分数的得数就是对应的GPA。

一门课一般根据难易程度是3~4个学分,而绩点就是这门课的成绩换算的绩点数。而加权,则是那些学校为了鼓励学生挑战高难课程而特别设立的加权GPA,比如,同样是课程里成绩单为A,未加权的绩点可能为4.0,而加权的则为5.0。

学期成绩单上,给出的GPA是累积的GPA,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你偏科严重的话,累积GPA也不会太好看。

能达到4.1的GPA,刻苦是没有用的,必定还要修读大量高阶课程并全部取得A 或A才能达到的传奇分数。

“你读几门课?”谢以南追问。

“四门课,三门常规和一门AP。”南维苦笑道,“我每学期每门课的成绩都在A或者A ,老师曾经建议我选六门课,最少也要五门课,这样毕业时可以拿到双学位。”

但他没有时间。

他每周的学习时间在50小时左右,上35个小时的班,每天只能睡6小小时,剩下的时间打扫房间、做饭、乘车下车,处理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和麻烦。

还要在榨干到几乎什么都不剩的安排表里每周都腾出16个小时的时间,在伊萨卡和纽约市之间往返。

谢以南捂住额头,“……天哪。”

这份艰辛是他永远无法想象的,哪怕是公司加班到最严重的时候,他都不必面临这样密不透风的压力。

对,压力。

学习的压力,生活的压力,像一张网一样将他网罗得密不透风,这一切,只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的生活,有选择的余地,能和所爱的人待在一起。

在上了大半个学期的课后,终于有一次纽约市爆发**,宾大也停课,宁硕无事可做,买了机票过来看他。

他过来时室友尼克刚打完篮球回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宁硕不动声色地捂住了鼻子,好在尼克也没说什么,就进去冲澡了。

等人离开,宁硕立马表达出对他和一个高个子黑人合住的不满。

“上个星期最新的报纸,纽约市的犯罪概率已经上升了23%!黑人犯罪的概率比白人多一半!你应该小心。”

“纽约州富人区的犯罪率也飙升了,能在富人区犯罪的只有白人。”南维对他的态度十分不解,“尼克不是那种粗鲁会闹事的黑人,他的朋友们我也见过,都是正常的留学非裔,他们还会和我一起下班保护我的安全,我觉得你不应该对他们有偏见。”

“那是因为你在他们眼中是同一类,也是‘白人歧视的对象’!”

宁硕满脸鄙夷地说。

“……”

他和尼克是同一类,那么宁硕呢?他和那些有钱白人是一类?区分人类的到底是肤色,还是阶级?

这些话他差点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彼时他为了赶实验论文已经31个小时没睡了,刚要补个觉就接到他落地的电话,好不容易接到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实在不想讨论这个敏感话题。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我不会贸然和其他黑人有往来,但我想你也应该包容我的邻居,找到一个不多事、也不会聚众吸du的室友比买直达的车票可难多了。”

南维到现在都记得,话音落下时,宁硕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就扯开了。

“知道知道。我坐飞机坐得好累,有什么吃的吗?我不想出去。这边华人区很多抢劫的,晚上不安全。”

鉴于这位少爷不愿意吃别人(尤其是黑人)吃过的剩菜剩饭,南维只得从冰箱里拿出食材,简单料理了一顿。

他实在太累了,没吃多少就躺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说想休息一会儿,然后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等到再醒来时,他身上多了一条毯子,时间已经来到第二天傍晚五点,尼克再卫生间对着镜子刮胡子,看到他醒来,告诉他他的朋友今天早上走了。

“他说他怎么都叫不醒你,只好自己回去。”尼克摊了摊手,语重心长道,“nan,我认为你的朋友很不友善,我怀疑他是racis。而且他对你也很粗暴,走的时候抱怨你睡得很沉,却连条毛毯都没给你盖。”

他身上的毛毯是尼克宿醉回来看到后给他盖上的。

南维摇了摇头,他身体太虚弱、太疲惫了,说不出太多话:“尼克,别在意,他并不是racis,他只是……只是阶级问题。”

尼克耸了耸肩,“我想是的。”

这种阶级矛盾,不仅存在于宁硕和尼克之间,当然也存在于他们之间。

只是那时的他还太年轻,抱有一丝妄想,而且他为此付出的时间和金钱成本对他来说都太大了,他无法舍弃。

因为宁硕说想让他陪更久,原本一年制硕士的他向学校延成了1.5年,这在学生中很正常,有些人希望在冬季毕业,这样可以有半年的gap year,学业上也会更宽松。当然,南维每个学期都能维持GPA4.0以上,纯纯是恋爱脑发作才会延期。

多延期的这半年学费和生活费显而易见地给了南维更大压力,而也是这半年里,宁硕对待他的态度越发随意,他们见面时大多都是在酒吧,一圈人喝得烂醉。听说他是学霸,好几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过来搭他的肩膀,问他代写多少钱。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他可以给这些少爷小姐们当枪手,只要能获得一大笔酬劳改善他的生活。但在时间不够婉拒之后,他去卫生间洗手透气,回来时听到那几个富二代和宁硕正在议论他。

“还说他是你的人,帮忙写个论文都不肯,别是不会写吧?立个学霸人设。”

“别乱说。”宁硕维护了一句,这让他心里好受一点,但很快又坠入地狱,“他去年GPA就没掉过4.0,确实是没空,等过段时间我让他辞掉几个兼职,但你可别小气了,多开点工资。省得他老是为了那点钱到处跑,心都跑野了。”

随着他最后一句,大家起哄地嘘了一声,又有个人问:“你也不怕人跑了?”

另一个用那种回味的、让人感觉恶心的语调道:“跑不了,恋爱脑着呢。”

“哎,你睡过没有?什么时候也给兄弟们玩玩。”

这话听得他心冰凉。

另一个呿了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荤素不忌?”

宁硕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对走后门的可没什么兴趣。”

周围人哄堂大笑起来,就好像听到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

但并没有,他们的衣着打扮就像任何一个刻板印象中的上等人,名牌美酒在这里跟去掉了后面的数字一样,然而即使打扮得再光鲜亮丽,也掩盖不住衣装下的兽骨,当你抱着好奇、崇拜的想法靠近他们时,只能听到永远离不开性的乏味话题,以及从骨子里泛出来的恶臭。

南维没有就这样离去,他像个丢失魂魄的行尸走肉一样回到人群中,宁硕和周围的人恢复了刚才亲切、友好的表情,女孩子拉着他关心他是不是喝太多,很快又转去说各种鸡零狗碎的八卦,男人们围坐在一旁玩各种酒桌游戏,声音闹哄哄。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南维告诉自己,不管多难受、多想哭,都要永远记住这一刻,记住真心错给烂人的结果,记住为这点虚无缥缈的温暖而不顾一切的代价。

他记得很深,很成功。

那个冬天,他完美完成了自己的学业,放弃了美国公司的offer,没有选择待在美国,而是在那个漫长喜乐的冬天,拖着自己所有的行李回到了国内,第一站,他选择了充满着大学回忆的B市。

庆幸的是,这一次他的选择没做错,几年前硕士学历和留学经历还没有贬值得太厉害,他很快收到了好几家不错的互联网公司的offer。南维从中选择了一家,HR开了个不错的价格,他付出了努力,这次终于拿到了相对应的回报,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积累,直到在B市站稳脚跟。

然后他摔了一跤,魂摔没了。

谢以南静静地听完了这个故事,小心发问:“是因为不想再看见那个渣人,才选择回国的吗?”

“一半一半吧。”南维想了想,“为了他落荒而逃倒也不至于,毕竟纽约跟伊萨卡隔着八个小时的车程呢。”

他真正离开的原因,其实是乡愁。

在那个经济上行、世界精神勃勃的时间,每个去美国留学的普通学生都做过那样的美梦吧,拿着比国内高几倍的收入,成为小时候梦想成为的那种干练金领,在纽约买一栋不错的公寓,又或者是在某个州的城市买一栋独栋别墅。

但事实是满大街都有瘾君子,学校或城市一年要举行不知道多少次抗议,LGBT 群体和极端的素食主义者在生活里蔓延,选举、游行,各种矛盾频发,小偷就像街角电线杆旁的尿味一样挥之不去。

他就像一片格格不入的树叶,从亚洲卷到大洋彼岸的北美,干涩的空气让他的嗓子逐渐敏感,不安全的环境让他睡觉前总会藏一把电锯在床头柜里。

这里到处都是白人、黑人,还有夹杂着不够地道英语的华人,每时每刻,街头的每个标志都在提醒他在异国他乡。

这里没有他的牵挂。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地方孤独地死去,那一定是回归故土更让他安心吧。

起码,马路边走过的和他流淌着同一条黄河的血液,他们说着同一种语言,接受相同的教育,是真正的归属依靠。

谢以南有些能懂,有些表情就有些困惑和迷茫,南维笑了笑。

“我在你这个年纪,也做过很多傻里傻气的事。你觉得我比你成熟稳重,只是因为中间有时间锤炼打磨罢了。”

谢以南摇摇头。

他不觉得自己经过时间就能成长成南维这样的可靠,当然,他一定会有改变,有经历有经验后,总是会成长的。

只是他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南维。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第二个他。

“你觉得。”他忽然有点紧张,咳了一声,“你觉得你还会像那样义无反顾、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爱他,信任他吗?”

“义无反顾,全心全意?”南维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不过他还是努力想了想。

“如果真的遇上了喜欢的人,不,应该说,我们需要先建立信任,才有可能发展到喜欢。”他说,“喜欢爱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在我这个年纪如果还能有那种懵懂的初恋的感觉,当然很好很值得怀念,但我不会再爱一个人超过自己。让一种瞬息万变的感情影响、决定自己的未来,这成本可太大了。”

他抬起头,“你说对吧?”

谢以南根本没听见后面那几句,他脑海里只徘徊着“建立信任,才有可能发展到喜欢”这句话。

“嗯……嗯,对。”

他脸忽然有点热,心脏也跟着跳,为了掩饰他赶紧站起身。

“我出去买点东西吧,速冻的食物好像不太多了,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南维点点头,也没跟他客气,不知道是中元节还是放疗的原因,他总觉得今天头疼得厉害,疼得让人有些无法忍受。

他想好好睡一觉。

“对了,你晚上早点回来。”他不放心地叮嘱,“别在外面太晚。”

他能穿到谢以南身上,估计不仅是因为他正在自杀、可能八字也有点轻,容易招惹孤魂野鬼。这不,就把他给招来了。

虽然一直没碰见其他阿飘,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些为好。

谢以南也知道他的顾虑,点点头。

南维回到身体里,意识体蜷缩成一团,他的脑壳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成两半一样,痛苦已经痛到发麻,几日来的疲惫让他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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