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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泉畔时光里的我们

阳光透过白杨树的枝桠,在土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古再丽脚步轻快地往村口走,刚拐过代销点的墙角,昨天在派出所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阿娜尔罕叉着腰,红着脸跟阿米娜争执,嘴里反复蹦出“艾克拜尔”这个名字,语气里的在意藏都藏不住。

“艾克拜尔……”她下意识念出声,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咚咚”跳得飞快,一个念头像破土的芽,突然冒了出来:妈妈年轻时的心上人,会不会和自己从未见过的爸爸有关?

这个猜想一冒头,就像生了根似的,搅得她心神不宁。她攥紧衣角,脚步不由得加快——得赶紧找到阿娜尔罕,好好问问这个艾克拜尔到底是谁。从小到大,她对爸爸的事一无所知,妈妈只要被问起爸爸,要么沉默,要么就红着眼眶转移话题,家里连一点和爸爸相关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名字、身份这些具体的线索了。此刻只能抱着一丝渺茫的期待,想从妈妈身边的人开始打探。

村口的蓝布帘在风里轻轻飘着,缝纫机“哒哒”的声响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古再丽掀帘进去时,阿娜尔罕正坐在缝纫机前,手里拿着块粉色碎花布,缝得专注,连她进来都没察觉。

“阿娜尔罕!”古再丽轻喊了一声。

阿娜尔罕吓了一跳,手里的针差点扎到手,抬头见是她,立刻笑了:“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她放下布料,拽着古再丽往炕边坐,“我妈刚出去送衣服了,咱们先坐着等会儿,她炖了奶茶,马上就回来。”

古再丽坐下,目光落在那块粉色碎花布上,忽然想起妈妈说过,年轻时最喜欢粉色碎花的料子。她抿了抿唇,假装不经意地问:“昨天在派出所,听你提到艾克拜尔,他是你的好朋友吗?”

阿娜尔罕的脸“唰”地红了,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你咋还记得这个?就是同村的朋友啦。”嘴上这么说,眼底却闪过一丝羞涩,手指不自觉绞着衣角,“他就住在村东头,平时帮着家里种麦子,还会修农机具,村里不少人都找他帮忙。”

“同村的呀?”古再丽心里掠过一丝失落,嘴上却依旧自然地接话,“那他跟你从小就认识吗?”她没了可对照的线索,只能顺着话头往下问,希望能从日常相处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嗯,我俩小时候一起在村里的老杏林玩大的。”阿娜尔罕拿起桌上的绣花针,漫不经心地绣着石榴花,语气里带着熟稔,“他人挺实在的,就是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

古再丽点点头,没再追问。心里那点渺茫的期待落了空,却也没太意外——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任何关于爸爸的线索,想凭空找到答案本就不容易。她看着阿娜尔罕认真绣花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能陪在年轻时的妈妈身边,慢慢感受她的生活。

正想着,门外传来阿娜尔罕妈妈的声音:“再丽来啦?快尝尝阿姨刚炖好的奶茶!”

阿娜尔罕赶紧把绣花布收起来,站起身迎上去:“妈,你可回来了,再丽都等你半天了。”

古再丽看着母女俩忙碌的身影,心里的念头悄悄变了。虽然暂时没找到爸爸的线索,但她决定先留在村里,一边当老师,一边陪着阿娜尔罕。或许不用刻意寻找,日子久了,那些被妈妈藏起来的过往,会像春天的嫩芽一样,自然而然地冒出来——而她有的是时间,等一个答案。

日子像村口的泉水,悄无声息地淌过。半个月下来,古再丽渐渐适应了1985年的生活。每天清晨,她跟着热衣汗阿姨学做馕,上午去学校教孩子们汉语和画画,下午要么帮巴图尔叔叔整理村委会的文件,要么就往阿娜尔罕家的裁缝店跑。巴图尔夫妇待她越发亲厚,热衣汗总把最好的那块奶疙瘩留给她,巴图尔去镇上时,还会特意给她捎带花布发卡,俨然把她当成了自家女儿。

这天下午放学,古再丽抱着孩子们的画本,刚走到裁缝店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阿娜尔罕的抱怨:“这领口的样式总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好。”

她掀帘进去,笑着举了举手里的画本:“我来给你当‘军师’啦!”

阿娜尔罕见是她,眼睛一亮,立刻把手里的布料递过来:“你可算来了!你看这娃娃领,我照着画报上缝的,怎么看都别扭。”

古再丽接过布料,指尖摩挲着针脚,想起自己在2025年学过的服装设计课,随口道:“画报上的样式太花哨,咱们可以改得简洁点。你看,把领口的弧度再收窄一点,边缘加一圈细棉线滚边,既好看又实用。”她拿起桌上的铅笔,在废纸上快速画了个草图,“你看这样怎么样?”

阿娜尔罕凑过来看,眼睛瞪得溜圆:“这样一改,果然清爽多了!你怎么懂这么多?”

“以前……好像看过类似的书。”古再丽含糊带过,把画本放在炕上,“对了,我带了孩子们的画,你看看他们画的你家裁缝店,可有意思了。”

阿娜尔罕翻着画本,看着孩子们用蜡笔涂的蓝布帘、缝纫机,忍不住笑出声:“这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把我画成了圆脸蛋!”她忽然抬头,眼神亮晶晶的,“再丽,你教我画画吧?我想把好看的样式都画下来,以后缝衣服就不用对着画报瞎琢磨了。”

“没问题啊!”古再丽爽快答应,从画本里抽出一张白纸,“今天先教你画基本的轮廓,比如衣领、袖口,画好了以后,咱们还能设计新样式呢。”

阿娜尔罕连忙搬来小板凳,认真得像个学生。古再丽握着她的手,教她勾勒线条:“你看,画袖子的时候,要注意胳膊的弧度,不能画得太直,不然缝出来会紧绷。”

“原来画画还有这么多门道。”阿娜尔罕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跟着画,“比缝衣服难多了。”

“慢慢来,你缝衣服那么厉害,画画肯定也能学会。”古再丽鼓励道,“等你学会了,咱们可以一起设计新款裙子,比如在裙摆加褶皱,袖口绣小石榴花,肯定好看。”

阿娜尔罕眼睛更亮了:“真的?要是能做出独一无二的裙子,我妈肯定会夸我!”她顿了顿,又有点不好意思,“以前总觉得你失忆了很可怜,现在倒觉得你懂的比谁都多。”

古再丽笑了笑,心里暖暖的:“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忙。”

正说着,阿娜尔罕妈妈端着奶茶进来,见两人凑在一起画画,笑着说:“再丽一来,我们阿娜尔罕就不偷懒了。昨天还跟我说,想跟你学设计新衣服呢。”

“阿姨,我打算教阿娜尔罕画设计图。”古再丽接过奶茶,“等我们设计出好看的样式,说不定能让裁缝店的生意更好呢。”

“那可太好了!”阿娜尔罕妈妈笑得合不拢嘴,“以后你俩就一起琢磨,缺啥布料跟我说,咱们家别的没有,布角料管够。”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握着铅笔的手上。阿娜尔罕认真地画着线条,古再丽在一旁耐心指导,缝纫机的“哒哒”声、两人的笑声混着奶茶的香气,在小小的裁缝店里漾开。古再丽看着身边鲜活明媚的阿娜尔罕,心里忽然觉得,就算暂时找不到爸爸的线索也没关系——能陪着妈妈走过这段时光,看着她笑、看着她为喜欢的事努力,已经是件很幸福的事了。

周五下午的下课铃刚响,孩子们就背着布书包涌出门,校园里瞬间热闹起来。古再丽正收拾画具,忽然听见院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阿娜尔罕正攥着辫子,快步朝她跑过来,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

“再丽!再丽!”阿娜尔罕拽住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艾克拜尔刚才来裁缝店了,他说明天要带我去县城玩!还说可以带个朋友一起去,你能不能陪我去呀?”

古再丽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故意逗她:“哟,约会还带朋友,不怕被打扰呀?”

“才不是打扰呢!”阿娜尔罕跺了跺脚,脸颊更红了,“现在村里年轻人约会,好多都带朋友一起去的,不然两个人单独待着多别扭。再说有你在,我心里也踏实点。”她拉着古再丽的手轻轻晃了晃,撒娇道,“你就陪我去吧,县城有新华书店,还有卖奶油冰棒的铺子,咱们还能去看看布料市场呢。”

“行,我陪你去。”古再丽爽快答应,心里却悄悄盘算起来——这可是近距离了解艾克拜尔的好机会,就算之前知道他是同村人,也得亲自观察观察,说不定能发现些隐藏的线索。

“太好了!”阿娜尔罕激动地抱住她的胳膊,“那咱们现在就回店里,我妈肯定给我留了好吃的,咱们边吃边商量明天穿什么!”

两人并肩往村口走,阿娜尔罕一路上都在念叨县城的新鲜事,说艾克拜尔提过县城的照相馆能拍彩色照片,还说要带她去吃撒了芝麻的油馕。古再丽听着,偶尔应和两句,心里却在琢磨该怎么跟艾克拜尔搭话,该从哪些角度打探他的情况。

刚走进裁缝店,阿娜尔罕妈妈就笑着迎上来:“看这高兴劲儿,准是艾克拜尔来约你了吧?”她端出一盘刚炸好的馓子,“快尝尝,刚出锅的,配奶茶正好。”

“妈!您都知道啦?”阿娜尔罕拿起一根馓子塞进嘴里,含糊道,“我们明天要去县城,再丽也陪我一起去。”

“再丽也去啊?那正好,人多热闹。”阿娜尔罕妈妈往古再丽手里塞了块奶疙瘩,“你们年轻人出去玩玩也好,整天闷在村里,都快闷坏了。”

阿娜尔罕拉着古再丽走到布料堆前,眼睛在各色布料上扫来扫去:“再丽,你说我明天穿什么好?穿那件粉色泡泡袖吧,上次去派出所穿的那件,艾克拜尔说过好看。”

“那件太惹眼了,县城风大,穿薄了容易冷。”古再丽拿起一块浅蓝色的碎花布,“你不是刚缝了件立领衬衫吗?配你那条灰色的裤子,再系条红围巾,既精神又暖和,还显得大方。”

“立领衬衫?”阿娜尔罕歪着头想了想,“可是那件衬衫的袖口有点宽,会不会不好看?”

“我帮你改改,”古再丽指了指缝纫机,“咱们把袖口收窄点,再缝上两朵小石榴花,跟你上次绣的手帕正好配。”她顿了顿,故意说,“艾克拜尔不是说你手巧吗?让他看看你自己改的衣服,肯定更夸你。”

“对哦!”阿娜尔罕拍了下手,“那我穿蓝衬衫,你呢?你穿什么?”

“我就穿巴图尔叔叔给我买的那件灰布外套吧,耐脏又方便。”古再丽笑道,“咱们是陪你去约会,主角得是你呀。”

“不行不行,你也得穿好看点。”阿娜尔罕拉着她翻找布料,“我这儿有块鹅黄色的的确良,上次我妈给我做裙子剩下的,我给你缝个简单的马甲,配你的白衬衫正好,明天穿出去,保准比县城的姑娘还好看。”

“不用这么麻烦,”古再丽连忙推辞,“简单点就行,咱们是去玩的,不是去比美的。”

“那可不行!”阿娜尔罕叉着腰,像个小大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跟我一起出门,必须漂漂亮亮的。再说艾克拜尔的朋友说不定也会去,总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村里姑娘不精神。”她拿起鹅黄色的确良,凑到古再丽身前比划,“你看,这颜色多衬你,明天我早点起来,保证赶在出门前缝好。”

阿娜尔罕妈妈在一旁笑着插话:“让她给你缝吧,这丫头最近跟着你学设计,手更巧了,正好让她练练手。”

“好吧,那麻烦你啦。”古再丽只好答应,看着阿娜尔罕兴奋地裁剪布料,心里忽然有点复杂——既希望通过这次约会找到爸爸的线索,又怕真相会让眼前这个鲜活的姑娘受伤。

“对了,”古再丽假装随意地问,“艾克拜尔说明天几点在村口集合吗?他有没有说要带什么东西?”

“他说明天早上九点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见,让我们别迟到。”阿娜尔罕头也不抬地剪着线,“他还说会带相机,要给我们拍照片呢!”

古再丽点点头,心里的计划渐渐清晰:明天一定要好好观察艾克拜尔,不管他是不是爸爸,都要弄清楚他和阿娜尔罕的关系,弄清楚妈妈年轻时这段感情的来龙去脉。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土坯房的屋顶,阿娜尔罕就拽着古再丽往村口跑。她果然连夜缝好了鹅黄色马甲,硬逼着古再丽穿上,自己则穿着改好袖口的蓝衬衫,系着红围巾,脸颊红扑扑的,脚步都带着轻快的节奏。

村口的大巴停靠点已经站了几个人,两人刚站定,阿娜尔罕就踮着脚往土路尽头望:“怎么还没来呀?不会是忘了吧?”话音刚落,就看见远处走来个黑影,渐渐走近,古再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来人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劳动布褂子,却硬套了件黑色灯芯绒马甲,裤子是不合身的喇叭裤,裤脚沾着泥点,头上还歪戴着顶灰色鸭舌帽,怎么看都透着股刻意扮时髦的滑稽。

“艾克拜尔!”阿娜尔罕眼睛一亮,拉着古再丽迎上去,脸颊瞬间红透,声音都低了几分,“你来了,大巴应该快到了吧?”

艾克拜尔点点头,目光却越过阿娜尔罕,直直落在古再丽身上,眼睛猛地睁大,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手里的帆布包都差点滑落:“快了,刚才问过路过的大叔,说是还有十分钟到。”

古再丽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泛起一阵反感——这人的眼神太直白,完全没顾及身边的阿娜尔罕。她下意识往阿娜尔罕身后躲了躲,阿娜尔罕才反应过来,连忙介绍:“这是我朋友古再丽,昨天跟你说过的。再丽,这就是艾克拜尔。”

“你好你好。”艾克拜尔连忙伸手,语气热络,“常听阿娜尔罕提起你,没想到你这么……”他顿了顿,没找到合适的词,只一个劲点头,“真好看。”

古再丽没伸手,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样的人,真的会是自己的爸爸吗?光是这轻浮的眼神,就让她难以接受。

没过多久,一辆绿色的大巴车慢悠悠驶来,车身上印着“县城—向阳村”的字样,车玻璃上沾着层薄灰。艾克拜尔率先上了车,抢着付了三人的车票钱,又特意挑了靠窗的三人座,让古再丽坐在中间,自己则挨着她坐下,把阿娜尔罕挤在了最外侧。

一路上,艾克拜尔的话就没停过,一会儿问古再丽在学校教什么课,一会儿说县城的新华书店进了新画册,句句都对着古再丽,完全没在意阿娜尔罕攥着衣角、沉默不语的样子。阿娜尔罕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眼神也暗了些,只是偶尔应和两句,目光落在窗外飞逝的白杨树梢上。

到了县城,艾克拜尔先是带她们去吃街角的奶油冰棒,买冰棒时特意问古再丽:“你吃不吃坚果碎?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喜欢带坚果的。”古再丽愣了愣——她根本没说过这话,分明是他自己瞎猜的。递冰棒时,他又特意把最大的那根给了古再丽,只给阿娜尔罕递了根小的。

逛新华书店时,艾克拜尔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古再丽,一会儿拿本素描书问她“这个画法对不对”,一会儿翻出服装设计画册说“你肯定懂这个”,完全没注意到阿娜尔罕站在布料图案画册前看了许久,好几次想开口说话都没插上嘴。古再丽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人根本不是真心约阿娜尔罕,分明是借着约会的由头接近自己。

傍晚返程时,大巴车上人多,三人只能分开坐。艾克拜尔特意挤到古再丽旁边的空位,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直到阿娜尔罕咳嗽了好几声,他才勉强回头问了句“你累不累”。

到了村口大巴站,艾克拜尔依依不舍地看着古再丽:“再丽,下周县城有新电影放映,是《庐山恋》,我再带你们来,好不好?”

“不用了,我下周要备课,没时间。”古再丽直接拒绝,拉着阿娜尔罕转身就走。

两人沿着土路往村里走,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谁都没说话。直到快到裁缝店,古再丽才轻轻碰了碰阿娜尔罕的胳膊:“阿娜尔罕,你真的喜欢艾克拜尔吗?”

阿娜尔罕猛地停下脚步,抬起头,眼里满是委屈和误会,声音带着颤音:“再丽,你是不是看上艾克拜尔了?如果你喜欢他,我……我可以让给你。我知道他今天对你更上心,要是你也喜欢他,我不会跟你抢的。”

凉皮的醋香还没散尽,巴图尔叔叔的笑声刚落,村口的土路上就扬起一阵轻尘。三个姑娘正舔着嘴角的辣椒油,就见买买提校长陪着个年轻男人往学校走——藏青色的中山装熨得平整,袖口别着支钢笔,走路时身姿挺拔,却在跨过水渠时差点绊倒,手忙脚乱扶住电线杆的模样,惹得阿娜尔罕“噗嗤”笑出了声。

“那是新来的数学老师,叫阿迪力。”巴图尔叼着烟卷说,“听说从县城中学调过来的,学问大着呢。”

古再丽的心莫名一跳。等那男人走近,她看清了他的脸——眉眼舒展,笑起来时眼角有浅浅的纹路,说话时总爱挠挠后脑勺,语气里带着股恰到好处的幽默。下午上课,阿迪力来借粉笔,路过古再丽的教室时,正好撞见她被孩子们的造句逗得直不起腰,也跟着笑起来:“古老师,你这课堂氛围,比我的数学课热闹多了。”

那声“古老师”温温柔柔的,古再丽的脸颊悄悄发烫。之后的日子里,她总盼着课间能和阿迪力偶遇,听他讲县城的新鲜事,看他被孩子们围着问“地球是不是圆的”时认真解答的模样。可她心里清楚,隔着三十多年的时光,这份好感只能悄悄藏着。

变故发生在阿娜尔罕来送馕的那天。她刚掀开门帘,就撞上进门的阿迪力,手里的馕掉在地上,两人同时弯腰去捡,额头轻轻碰在一起。阿娜尔罕的脸瞬间红透,像熟透的石榴,阿迪力也愣了愣,耳尖泛起薄红。“你就是阿娜尔罕吧?”他先开口,“古再丽总说你缝衣服的手艺好,还会画设计图。”

“她、她乱说的……”阿娜尔罕攥着衣角,却忍不住抬头看他。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阿迪力身上,给她镀上了层暖光,这模样让她想起画册里的男主角。

从那天起,阿迪力总以“请教缝纫问题”为由往裁缝店跑,其实不过是想看看阿娜尔罕。他会帮吐尔孙叔叔扛柴火,会陪阿娜尔罕妈妈择菜,甚至笨拙地学缝纽扣,针脚歪歪扭扭的,却逗得阿娜尔罕直笑。古再丽看着两人并肩站在灶台边的身影,心里先是一阵酸涩,随即猛地反应过来——阿迪力笑起来的纹路,和家里老照片里妈妈珍藏的那张模糊合影上的男人,简直一模一样!

“他是我爸爸!”这个念头撞得她心口发疼,随即涌上狂喜。她开始故意制造机会:借口教孩子们画“家庭场景”,让阿娜尔罕来当模特,正好撞见阿迪力来送作业本;谎称自己要备课,让阿迪力替她送阿娜尔罕回家,看着两人在月光下慢慢走远的背影,她笑着抹了抹眼角。

这天下午,班里的小男孩艾尼突然捂着腮帮子哭起来,牙床肿得老高。古再丽正着急,巴图尔跑来说:“村委会医务室新来个医生,听说专门会看牙!”她赶紧抱着艾尼往医务室跑,掀帘就撞见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她调药,听见动静回头,两人同时愣住。

“是你?”男人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古再丽皱眉。这张脸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男人叫艾力,正是之前落水的另一个穿越者。他看着古再丽眼下的泪痣,心跳骤然加速——那天在社区泉边,他就是看见这颗泪痣,才纵身跳下去救人的。可他刚要开口,艾尼的哭声打断了他。艾力赶紧收敛心神,熟练地给孩子处理牙龈,动作温柔又专业。

之后的日子,艾力总以“回访病情”为由往学校跑。他会给孩子们带水果糖,会帮古再丽修坏掉的画架,甚至在她批改作业到深夜时,悄悄送来温热的奶茶。古再丽觉得他很奇怪:他用不惯搪瓷缸,总念叨“要是有保温杯就好了”;他看见孩子们玩弹珠,会说“这游戏我小时候也玩,不过现在都玩电子游戏了”;他画的解剖图,精细得不像1985年的水平。

直到一次暴雨,两人被困在代销点屋檐下。艾力看着雨帘里的老泉眼,突然说:“2025年的这个时候,我正在泉边跑步。”古再丽猛地抬头,泪痣颤了颤:“你也……”“我看见有人落水,跳下去救人,醒来就在这儿了。”艾力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个落水的人,是你吧?”

惊雷在头顶炸响,两人相视而笑,所有的怪异都有了答案。这份穿越时空的羁绊,让爱情悄然滋生。他们会偷偷用现代梗对话,看着对方秒懂的眼神偷笑;会一起畅想回去后的生活,约定要去看最新的画展。

四人间的友谊越来越深厚。阿迪力和阿娜尔罕的婚期定在了纳乌鲁斯节,古再丽和艾力忙着帮他们筹备:古再丽设计婚纱样式,艾力用捡来的废铁皮做了个简易“投影仪”,打算在婚礼上放两人的合照。夜里围坐在火塘边,阿娜尔罕靠在阿迪力肩上,古再丽挨着艾力,听着远处的都塔尔声,觉得时光都变得柔软。

可幸福在婚礼前一夜戛然而止。古再丽刚帮阿娜尔罕试完婚纱,阿娜尔罕说要去买红头绳,顺手穿上了她的灰色外套。没过多久,村口传来尖叫,古再丽冲出去,就看见阿娜尔罕蜷缩在地上,外套被撕得粉碎,艾克拜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我认错人了……我以为是你……”阿娜尔罕的哭声像刀子扎在古再丽心上。她瞬间崩溃——妈妈的悲剧,竟然是她带来的!如果不是她穿了这件外套,如果不是她来到这个年代,阿娜尔罕本该拥有完美的人生。

阿迪力得知消息后,抄起镰刀就冲了出去,嘴里吼着“我要杀了艾克拜尔”。古再丽和艾力紧随其后,却只在老泉边看到打斗的痕迹,阿迪力不见了踪影。村民们开始议论:“肯定是嫌弃阿娜尔罕了,跑了!”阿娜尔罕抱着婚纱,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古再丽的自责快要将她淹没。“去泉边。”艾力握住她的手,“我们回去,重新来过。”月光下,两人纵身跳进冰冷的泉水,天旋地转间,她仿佛听见了阿迪力的呼喊。

再次睁眼,是医院的白色天花板。旁边病床上躺着艾力,床边的妈妈哭得双眼红肿。“妈……”古再丽刚开口,就看见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冲进来,正是阿迪力!他看见古再丽,眼睛亮得像星星:“你是……再丽?”

原来,阿迪力追查到艾克拜尔后,被他的同伙打晕扔进了泉水,先一步穿越到了2025年。当阿迪力和阿娜尔罕相拥而泣,诉说着三十多年的思念时,古再丽终于明白,她不是来制造悲剧的,而是来弥补遗憾的。

“回去。”古再丽看向艾力,“我们去阻止他。”

再次站在1985年的泉边,古再丽握紧艾力的手。他们提前找到艾克拜尔,联合村民将他扭送派出所;他们陪着阿娜尔罕去买红头绳,避免了那场噩梦。婚礼当天,阿迪力牵着阿娜尔罕的手,在都塔尔声中走向礼堂,古再丽和艾力站在人群里,笑着流泪。

泉水再次泛起涟漪时,古再丽回到了2025年。睁开眼,是熟悉的房间,书桌上摆着全家福——年轻的爸爸搂着妈妈,怀里抱着小小的她。客厅传来笑声,爸爸在教妈妈用智能手机,妈妈嗔怪他“比当年教我数学还耐心”。

这时,门铃响了。古再丽打开门,艾力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两张画展门票:“记得我们的约定吗?”阳光落在他脸上,一如1985年那个暴雨后的午后。

古再丽笑着扑进他怀里。原来时光最温柔的馈赠,是让她在修正遗憾的路上,遇见了恰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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