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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计

视线相触,瞳孔中倒映出对方的影子,烛光明灭,凉风徐徐,天地间万物都像是化为虚影,只有眼前人清晰不变。

时间仿佛静止在此刻,不愿流走,想多保留会儿这片刻真情……

夜月西沉,黎明将至。

清晨,晨光熹微。

比太阳光先照进许涣亭房间的是扰他清梦的徐郁青。

天还没大亮,许涣亭睡得正香,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不合时宜的闯进他的耳朵。

“涣亭哥!快起来陪我练剑!哎呀,别睡了,快起来啦!”

徐郁青大大咧咧的闯进来,敲得房门砰砰作响。

昨夜许涣亭舞完剑就被打发走了,那时已是子时,他冲个冷水澡后倒头就睡,一觉至天明。

偏房隔音效果并不好,敲门声对于一个赖床的人来说,无异于满级噪音。

许涣亭烦躁的很,蒙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一直不应声,只希望徐郁青麻溜地滚远些。

“涣亭哥,涣亭哥,醒醒啊,你答应教我的呀!”

徐郁青喊了半天,见里面没一点动静,当下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一条好计策。

只见徐小公子故意清清嗓子,揶揄着,“涣亭哥,你再不教我,我可就去找权表哥啦!你知道的,他身子虚弱,但又特别特别关照我……”

还没等他演完,房门就自己打开了!

许涣亭黑着脸,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像是要杀人一样瞪着徐郁青,“你,去练武场等我。”

徐郁青狡黠一笑,朝怨气冲天的许涣亭挑眉,还塞了个油纸包给他。

丢下一句话,飞也似的跑了,“得嘞,这是我送你的好东西,涣亭哥快点来啊!”

一向待人有礼的许涣亭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打开油纸包,只见一个香喷喷的肉包子闯入眼帘。

很香。

是他喜欢的那家。

许涣亭短暂的降下怒气,原谅了徐郁青打扰他睡觉的过错。

但站上比武台的时候,仿佛是带了私人恩怨般,打得徐郁青怀疑人生。

徐斌愈发恨铁不成钢,胡子都气翘了,指着徐郁青的鼻子骂,

“徐郁青,你说说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格挡都不行!你不是练了七八年了吗?怎么和个没摸过剑的一样!”

“我错了,爹……我最近不是在背文章嘛,偶尔疏忽了也不能怪我……”

徐郁青委屈巴巴的出声,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试图唤醒如山的父爱。

徐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好意思说!你策论是写好了,但捡着芝麻丢了西瓜,三两招被人踢飞了兵器的是不是你?!”

看戏已久的许涣亭趁机上前,帮徐斌拍背顺气,“师父,您消消气,郁青还小,缺乏历练,但他天赋尚可,往后时日还长,若是多加练习,将来必有一番出息。”

徐郁青没了声儿,怨恨地剜旁边幸灾乐祸的许涣亭一眼,万般后悔今早送人家的肉包子。

本以为会一血前耻,谁知咸鱼翻身粘锅上了……

反倒是许涣亭这厮,还在假仁假义的劝慰自家老爹,使得被罚在太阳下扎马步的徐郁青羡慕嫉妒恨。

哪怕是比武那日,许涣亭放水让他赢了,徐郁青心里也五味杂陈,难受了大半年。

事后,赢得不光彩的徐郁青和输得有点假的许涣亭同时挨了顿训斥。

徐小公子欲哭无泪,无言辩解,怪只怪许涣亭放水放的不够熟练,一眼就被识破。

他一年的快活日子泡汤了,甚至连回旋余地都没有。

对此,许涣亭两手一摊,耸肩表示:让你不好好练,出事了我可不负责。

徐郁青气得给了他一脚。

*

赵权收到秘信是在离开明州的前一天。

常说京洛多风尘,素衣化为缁。

当年的赵权是不信的,后来不得不信。

一份名单,贪污受贿者占朝中大半,更有欺下瞒上,在一方作威作福多年的地方官。

哪朝哪代,统治到中期难免出现衰落,朝廷地方,必有大大小小的蛀虫。

木头尚不防腐,更遑论人心难测的朝堂之上。

他登基之后整顿吏治力度过大,曾搞得朝中官员人人自危,一度被冠上暴君名号。

现如今重来一世,倒是可以慢慢铲除蛀虫了。

赵权提笔落在信纸之上,朱笔勾画出几个名字,丹凤眼半阖着,蒙上一层冷意。

“让刘御史先拿这几个开刀。”

落笔,墨迹未干,朱砂似血般围住那几个名字,也围住了它们背后所代表的东西。

元沥接过信纸,偷偷看了眼被圈起来的名字,不由暗自佩服太子的手段之高明。

现早已入秋,水势渐消,但修堤筑坝迟迟未提上日程,若是继续耽搁,来年恐怕又是一场天灾。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元沥不是不明白,层层克扣下,运往边境的粮响所剩无几,又怎会打得了胜战?

这几人若一除,那解决江南水患与北境战事便得心应手许多。

“是,主子,我这就去办。”

元沥躬身行礼,把信收进信封,正要退出去,却听得赵权发话。

他吩咐道:“明日你护送孤启程回京,这事派其他人去办。”

元沥拱手行礼:“是。”

有些事,赵权不方便直接插手,只侍事情办妥,便可放心一二。

拐杖静靠在书桌旁,书房里的人早已离开。

*

窗外的天空澄澈如海,骄阳正好,白云飘浮,大雁南飞,构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太阳东升西落,人间又迎来新的一天。

临行前,徐家人象征性的出府相送。

徐郁青倒是真的舍不得,可当着长辈的面,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祈祷一路平安。

而赵权也得知他和许涣亭比武一事,悄悄给他塞了一枚金锭。

回京还是走的小道,马车驶过旧时车辙,一路无惊无险。

刺客的尸体早已被护卫队处理了。经查验,五十名刺客皆是死士,是直接听命于帝王的死士。

结果在意料之中。

前世,赵权去明州并未被刺杀,今生多有变故,也不得不多加堤防。

进了京,天已擦黑。

许涣亭小心翼翼的掀开帷帘。

马车内,赵权靠在靠枕上闭目养神,眼睛都没睁,“何事?”

犹豫再三,许涣亭支支吾吾道:“权公子,离京多日,我想、想要请求回家看看……”

“嗯。”

赵权只回答了一个字,便没有了下文。

难道太子殿下是忘了当初所说的侍候?还是……那侍候仅仅只需要那一夜便可?

许涣亭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耽搁,“多谢权公子,那我便先行告辞了……”

帷帘放下,隔绝出两个世界。

赵权没理他,暗暗盘算着另一件事情。

他自然是没忘要许涣亭侍候一事,可现在是非常之时,他既要利用好许涣亭,就不能让皇帝发现他们的关系亲密。

加之,他的另一个生辰快到了,那时正是皇帝最厌恶他的时候。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皇帝发现他二人是一条船上的,那许涣亭这步棋必定会废。

倘若如此,得不偿失。

*

随着那封秘信入京,不少受贿的官员纷纷落网,每天弹劾贪污受贿的奏折只多不少。

皇帝看奏折看得头疼,索性装病撂挑子不干,让太子全权负责。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得宠,只有赵权自己知道这一步有多难。

皇帝表面上不管,实际让各司分职,互相牵制,行事麻烦,多有不便。

赵权手上有权,但强不过君权。一件事,一封奏折,往往经过多方商议,最后才上呈皇帝决断。

结果,皇帝看心情办事。赵权越看重,他否决的越快,还语重心长的劝赵权急不得。

若非他目的并不在这事儿上,加之装得够像,否则非得被气死不可。

一连七天,赵权目的达到,要除掉的官员全都除掉了。

而许涣亭,按照赵权所说,回京后就请奏带兵出征抗燕。

皇帝看到他这封奏折时,私下召见了他。

那日,启政殿内,是回京后许涣亭再次与赵权正面相见。

仅管巡逻时会偶遇太子殿下下朝,但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仿佛当初的接触是一场梦。

曾经的温存,也不真实。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睥睨堂下并肩跪立的两人,神色复杂。

龙涎熏香香烟缭绕,如云飘泊,香气醇厚馥郁,不知不觉中舒缓了紧张气氛。

良久,皇帝才开口道,“太子对许涣亭请兵出征一事有何看法?”

奏折甩到赵权的紫色蟒袍上,他睨一眼后垂首,恭敬回答,“北境战事严峻,燕军来势汹汹,许指挥使年纪尚轻且无作战经验,儿臣以为许指挥使恐难担御燕大任。”

闻言,许涣亭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子会这样说。

明明是他要自己去请奏的……

皇帝饶有兴趣的问:“照太子的意思,谁可以担此重任?”

赵权拱手作揖,宽大的袍袖遮住半边脸,墨黑的双瞳藏起心中的阴翳,“回父皇,儿臣以为当由李言达李将军带兵赴北境,李将军足智多谋骁勇善战,且多次与燕交战,经验丰富,应当是御燕最佳人选。”

“李言达年事已高,且带兵不能只重经验之谈。”

皇帝冷冷看着堂下,“太子的意思,是我大晋年轻一代无人了?”

“儿臣并无此意,恳请父皇明察!”

赵权迅速叩首,借此藏起掩不住的笑意。

旁边装隐形人的许涣亭也跟着磕头求情:“请皇上息怒,太子殿下一片赤诚,绝无此意!”

又一封奏折甩到赵权跟前,皇帝理了理龙袍,起身正色道,“许涣亭,朕现在封你为征北将军,给你一万精兵,势必要给朕一个漂亮的胜仗,你也向太子证明你自己。”

这封赏,来的猝不及防,许涣亭一无经验二无战绩,现在直接获封,不免让人觉得皇恩如同儿戏。

但皇帝就是这样做了,独断专行,没人可以改变。

而这一切,都在赵权的计划之中。

在场所有人,他是最冷静那个。

现在,赵权只需要表现反对即可,“请父皇三思,许涣亭出征一事着实不可……”

“太子,朕的旨意你有意见?”

赵权故意露出惶恐之色,“儿臣不敢。”

皇帝话语中隐含怒意,旋即命人拟旨,“传朕旨意,封许涣亭为征北大将军,领一万精兵,十日后出征!”

“遵旨,谢主隆恩。”

突然受封,许涣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得恭敬跪拜,可心下不免愈发疑惑。

离开启政殿,他还没想清楚太子方才的话。

如果真的要他出征,为何又要推举他人?

莫不是担心自己丢了性命,临时反悔了吧?

许涣亭不明所以。

赵权走在前方,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没给许涣亭。

官道开阔,青年拄着拐杖一人独行,形单影只,莫名生出几分孤寂之色。

许涣亭思虑再三,终是追了上去,主动搀扶着。

青年身上还是浸染着熟悉的药香,许涣亭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哪知赵权忽然抽出了手,神色疏离又冷淡,“烦请许将军自重。”

仅一句话,许涣亭愣在原地。

太子殿下的变化来的太快,他真的怀疑那个与他同床共枕过的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好像,只有太子的腿伤是真实存在的,是现在唯一与他有关联的。

赵权腿伤相比之前略有好转,走路也比之前平稳,不必再一瘸一拐。

估摸着一柱香之内,能回到东宫。

“太子殿下,请留步!”

许涣亭追了过来,拦在赵权前面,人家走哪儿他堵哪儿。

赵权眉头微蹙,厌恶之色丝毫不掩饰,“许将军这是何意?”

“殿下曾许诺臣,若是平安回京,可许臣一个心愿,不知还做不做数?”

许涣亭大着胆子问,颇有孤注一掷的意味。

“呵,”

赵权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只是无奈扶额,讥讽道,“许将军贵人多忘事,孤生辰那日你送孤一份大礼,孤恐是此生难忘。如今才过几日,孤是不计较,将军倒是先来找上孤了,真是好没道理啊……”

太子生辰那日的大礼……许涣亭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耳根一红,自觉低下头不敢直视眼前人。

“对不起……”

声音细若蚊蚋,没有半点刚刚拦人的豪横果决。

“许将军记得就好,孤急着回宫,请将军自便。”

赵权冷冷甩开衣袖,似乎是不想再同许涣亭有任何接触。

“诶,许兄,你怎么在这儿?”

恰逢此时,一道清澈的少年音打破僵持不下的尴尬气氛。

迎面走来一个着墨绿色梅花暗纹箭袖衫的高马尾少年,他叼着根狗尾巴草,怀里抱着剑,正笑呵呵的朝许涣亭他们招手。

是萧元沥。

赵权回首望向启政殿,暗自思忖,递给元沥一个眼神,“元沥,扶孤回去。”

元沥顿时意会到赵权的意思,刻意说,“时日不早了,许兄也该早些回府,莫要挡着太子殿下,失了礼仪尊卑。”

话一出口,许涣亭拦不得,也不敢再拦。

作揖行礼,侧身让开一条路,“是臣失了礼,恳请殿下责罚。”

“许将军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御燕上为好,省得到时白白丢了性命。”

丢下这句话,赵权拂袖而去。

许涣亭仿佛是被钉在原地,脚下千钧重,思绪一直紧紧跟随那道紫色身影,久久未动。

目送赵权上了马车,许涣亭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值班房。

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说不上来的是什么感觉,像是缺失了些东西,比赵权骂他不配那日更难受。

如同有人在他心上剜了一刀一样,偏偏他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苦涩,压抑,只有尽数吞入腹中。

曾自认为自己对太子而言是不同的。

曾经也为救下家人而需要付出一切。

曾想不顾生死杀出重围而获得认可……

慢慢地,在上位者的三言两语中,失了真心,忘了根本。

枯黄的秋叶在冷风中飘零,一片又一片,坠落在青石板上,携带着对树的希望,埋藏了无人知晓的思恋。

许涣亭qmq:为什么这么凶

赵权:吓吓你……

国庆有六天假哎!!!好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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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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