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全给他完喉咙里去，”新哥踩在莫浄身上的脚向着莫浄的下巴移了过去，“来，让他张嘴。”
莫浄脖子一痛，四肢立刻就想挣扎，无奈只剩右手可以移动，偏偏右手被茶几阻挡，加上一地的玻璃碎片，莫浄动了两下，又不动了。
拐子见莫浄挣扎，一脚就踹向莫浄的腹部：“给拐哥我安份点！”
莫浄全身猛然向上一弹，却因被几人压制着手脚，看起来像只是抖了一下，很快就又不动了。
大概痛的利害，眼睛紧闭着，脸都涨成了紫红色。
“哎哟，这样子太好看了，”新哥吩咐道，“都给他拍下来吧，留作日后当纪念。”
拐子把冰桶拖到身边，蹲在莫浄的脸旁，伸手捏着莫浄的下巴，强迫莫浄把嘴张开。
莫浄闭着的眼皮动了下，下意识地想撇开脸，拐子一把按住他的脖子：“不想再吃苦头就老实点。”
说完还伸手掐着莫浄的脖子：“大少爷这细皮嫩肉的，动一下就有可能会扭断脖子。”
然后抓了一巴冰块，直接就想塞到莫浄的嘴里。
冰块湿滑又冰手，拐子塞了两下没能塞进去，冰块全都掉地上了。
莫浄无法动弹，只能眼睛用力向上瞪，唯一自由的右手紧握着拳头。
新哥一脚踢开拐子：“你能不能行？！”
“老子卸了这小子的下巴！”拐子恶狠狠地一把抓紧莫浄的下巴，强迫莫浄张大嘴巴。
莫浄吃痛地缓慢张开了嘴，右手像是因疼痛抽搐了一下，然后听见从自己头顶上传来声音：“慢着。”
拐子一愣，停了手：“新哥您是要？”
新哥没回答，倒是站了起来，视线顺着莫浄的头顶鼻子一路往下，最后停在莫浄张开的嘴巴：“大少爷长得确实是不错，看看这副让人觉得心碎样子，我都有点于心不忍。”
平日的莫浄总是酷帅酷帅的，出入有豪车，不用工作整天只会玩乐，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拐子有点不明白新哥话里的意思，试探着问：“那新哥是打算？”
新哥扫了拐子一眼，伸出手去冰桶里抓了两块冰：“让我也试试这好玩的。”
但地方太窄，他不好动作，于是又说：“手都松开点，他吃了药没力气，跑不了的。”
其他几人听了，也就松开了手。
新哥说得挺对，他们这伙人用这个点子已经不知放倒多少人了，还真没有一个人能从他们手中逃出去，再说这里还是自己人的地盘，就算会飞也插翅难逃。
而且你看地上躺着的那位，已经连眼睛都闭上了，估计是药下的太多导致的，等会可能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
原先压制莫浄的人识趣的给新哥让位，反而是举着手机拍摄的人却挤了上来，镜头正对着莫浄的脸，差点挡住了新哥。
新哥对着那人就是一脚，被老大踢开，那人只好回到原位，手中仍举着手机。
新哥一把掐住莫浄的脖子，用力把手中的冰片硬塞到莫浄的嘴里，强迫莫浄给咽了下去。
莫浄像是反胃般想呕吐地抽了两下胸腹，然后慢慢地缩卷起身体，双手自然而然地抱着腹部。
新哥知道莫浄这样的动作是因为之前被自己这边的人揍出来的，应该是伤到了内脏，冰片一入肚就直接冻伤了。
“这不就喂进去了，”新哥边说着，又抓了几块冰在手里。
拐子几人随意坐在角落的沙发，打算欣赏这场好戏。
被人硬喂了两块冰的莫浄，在再次被新哥捏着下巴时，像是想挣扎般弯曲起身体，已经快缩成圆球的形状了。
“还要反抗？那就要看你还有没有那个力气能不能站起来了，”新哥不耐烦地抬手想将莫浄掰直。
突变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发生的——
莫浄借助对方压制他自己身体的力道，以左手肘为支点，猛然向上窜起上身。
右手肘在电光石火间一下子就扣住新哥的脖子，左手随着新哥下意识想站起来的姿势向上带动他的双腿，腰部一个用力，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
所有的动作快速地一气呵成，不过一个眨眼，新哥已经完全被莫浄控制住。
莫浄慢慢抬头，双眼刚好对着正举着手机拍摄视频的人，那人还在因这突发事件愣神，结果透过手机屏幕与莫浄四目相对。
莫浄像一头被人偷袭暗算后愤怒反抗的猎豹，修长的四肢都紧绷了起来，准备着随时蓄发，凶残的眼神将那人吓的手莫名地抖了一下，视频定格在莫浄缓缓勾起的嘴角上。
拐子等人反应过来时，新哥已经被莫浄拖拽着当成了肉盾。
此时的莫浄完全不像中了迷药的样子，他将新哥扣着当成盾牌挡在自己身前，气息虽然很不稳，但眼神却很镇定。
“你他妈快放手！”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新哥和拐子同时喊出声。
莫浄将左手搭在新哥的肩膀，轻轻转动被人踩麻的手腕，完全不搭理俩人，瞅见空空的手腕，有些奇怪地歪了下脑袋。
我手表呢？
他这漫不经心的样子激怒了眼前这伙人。
“你以为你能逃的出去？也不看看你拐哥干这事多久了，还能让你就这么走出去？”拐子嘴里放着狠话，向前走了一步。
“是吗？”莫浄好整以暇地收回手，左手掌改为托起新哥的脖子，眼神陡然就变了，连声音都压低了三分，“可如果他死了呢？”
新哥想趁机挣脱莫浄的动作在这瞬间就僵住了。
拐子等人脸色也大变。
原来莫浄扣着新哥脖子的右手竟抓着着一大块玻璃杯的碎片，那锋利的玻璃碎片正抵在新哥左颈侧的大动脉上。
玻璃碎片明显已经划破了新哥的脖子，鲜红的血液正一缕缕地滑落新哥的脖间，黑色的衣领瞬间被浸湿了一大块。
莫浄也不说话，右手再微一用力，已经划开了皮肉的玻璃碎片又嵌入了一分。
“慢着！”拐子立即大声喝道，“你敢杀人？！”
莫浄笑笑：“我没什么不敢的，我这是正当的防卫。”
停顿了两秒，他的声音突然发狠：“你说我敢不敢？”
随着声音的变狠，玻璃碎片又入了两分皮肉，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流淌，莫浄又笑了：“哎呀呀，流了好多血，会死人的。”
新哥清晰感受到锋利的玻璃碎片刺入颈部的痛感，他喉结抖了好几下，连说话都不敢了，生怕一张嘴又会让碎片刺入几分。
“你别乱来！”拐子脸变了好几个色。
换作一般的小混混，都是希望将头目拉下马自己往上爬，可是拐子这伙人不一样。
拐子依附着新哥，因为只有新哥才认识那些大人物，他们吃喝玩乐的钱都是通过新哥然后接活得来的，可以说新哥就是拐子等人的衣食父母。
万一新哥出了事，拐子等人损失的不仅仅是钱财，甚至还包括他们自己的性命。
新哥的上头那可是全哥，全哥是谁？那可是只需动动小指头就能将拐子几人如蝼蚁般碾扁的大哥大！
现在只能让人走，不过没事，逃的了今天逃不了明天，到时候再捉到就直接砍掉双手，再一片片地将腿上的肉割下来。
不是会逃跑吗，看到时还怎么跑！
“我们放你走，你……又要做什么？”拐子才刚开口，却见到莫浄又将碎片刺入了几分，惊的声音立马就变了。
莫浄一脸抱歉：“哎呀，手发软拿不稳，抱歉抱歉！”说完快速抽出碎片，血液因他的动作流淌的更加快速，新哥吓的面如死灰，双脚已经开始哆嗦了起来。
拐子还来不急骂人，莫浄却猛地将碎片又重新刺了进去：“没东西挡着血就流光了，我还是帮你堵着好了。”
碎片仿佛割开了气管的错觉，新哥吓的脚下一软，整个人就要往下滑，莫浄握着碎片不松手，由着碎片顺着新哥身体下滑而往上将新哥的脖子划开了一条狰狞的血痕，鲜血真像喷出来似的流下淌，会被划开气管的恐惧硬生生让新哥僵着身体不敢动弹。
拐子的脸白的比新哥还要像纸，刚才那一刹间，拐子真的以为对方会将新哥从脖子往上直到下巴划出一道大口来。
更怕新哥会突然向前扑倒，好在新哥自己定住了身体，否则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活不了，包括行凶者。
“你他妈有种杀了我！”新哥像是从恐惧中醒了过来，凶狠地斜瞪着莫浄，但声音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我没想过要杀人，我这是自保，否则我拿你做什么人质？”莫浄左手扶了扶新哥的肩膀，让人站直了身体，脸带微笑地问，“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新哥气的手都在抖，拐子一脚踢倒在一旁的小圆凳：“我刚才说了让你离开，你他妈没听到啊？”
“有这回事？现在也不迟吧？麻烦几位大哥向后退。”莫浄将玻璃碎片再次抵上新哥颈间的大动脉，左手扣着对方肩膀往前推，“新哥是吧？劳烦你送我出去，谢谢啊。”
莫浄这时收起了之前的笑容，正正经经地请别人给他让路，但与他面对面的拐子却觉的眼前这人此时才是真正认真了起来，像认真地在思考要逃脱还是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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