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像一只猫。
他盯着,蝉很聒噪。
她真的不爱念书,没关系,他会念。
这个念头又再次出现了,只是这次不同了,他毕业了,去了大学,有了工作的能力。至少因为考得格外出众,他拿了一笔不小的费用。
因此,这一次,思绪没有终止在“她和他有什么关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声音站出来大骂他无耻、虚伪、懦弱。
她当然和他有关系!有很大关系!
他看着那少女在那鄙陋的沙发上熟睡,不知从哪冒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
他把信芳摇醒,她就像一只炸毛的猫,龇牙咧嘴。
“我不想做题。”她哼唧着。
“信芳。”
那时,他那磁性低沉的声音就已经完全展现了出来,他摇晃着信芳,紧张地手心出汗。
“信芳,做我女朋友吧,信芳... 我喜欢你。”
他认为他的告白太急促了,如果让他计划,他认为应该先说我喜欢你,再问对方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
不不不,应该在喜欢你之后,加上自己的一些优点,一些竞争力,一些为什么能够被选为做男友的原因,之后再询问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才更合适一些。
但比起他第一次告白,他认为自己的初吻更糟。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口气清新,也完全没为这突如其来的吻做任何研究准备,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必须要好好地... 总之要先看看怎么亲才能让对方觉得舒服,再看看有什么遵守的事项,需不需要铺垫、鲜花,还是...
总之不是现在,他手里还提着冰棒。
可她的嘴唇软到极点,比任何东西、庞如海摸过的任何东西都软。
如此接近,她的芬芳更胜。
后来她说那来自于她斥巨资叫人从国外带回来的香水,但他觉得不是,那就是她的香气,甜得他头晕。
她的嘴唇湿漉漉的、甜津津的,还有一点润唇膏的薄荷味与苦涩。他竟不自觉地把冰棍随手扔了,爬上沙发,将她压在身下接吻,但他又怕太不礼貌,整个身体悬浮在空中,不敢和她接触太甚。
“干嘛呀?”
她别过头,打断接吻。
他脑子嗡嗡,看到她的脸红彤彤的。娇艳欲滴,庞如海的脑中,蹦出的这四个字像火车一样哐哐碾过一切理智。
但看她一脸埋怨和任性,他立刻担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他真的应该提前看看攻略,他羞愧难当,支支吾吾。
“对...对不起。我...”
“你是处男呀?!”
信芳一下笑了,还是那么恶劣。她一下伸出胳膊,揽住庞如海的脖子,猛地将他拉了下来,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
真叫人受苦。
信芳嗔怪:“你怎么这么热呀...”
庞如海闭着眼,堵住了她的嘴,她猝不及防,呜咽一声。
他心中大动,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摸胸的话简直是太不礼貌了,于是他揽住信芳的腰,让他们之间再少一些缝隙。
这就是她吗。
庞如海脑子里,有一列列地火车轰隆隆地进站。
空气里弥漫着热气,庞如海家里的没有空调,只有信芳带来的冷气机,面对这焦灼的氛围,实在是螳臂当车。
她出了薄薄的一层汗,衣服紧贴着皮肤。庞如海更加狼狈,像洗了个澡,水淋淋的,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了充足的盐分。
他想这太不礼貌了,可下一秒,却又接着沉沦进她那香甜可口的苹果园。
堕落吧,他想,无所谓了。
她试图撩起他的T恤,那细瘦的手指对他的皮肤来说像冰。
他恍惚间清醒,一股巨大的理智把他整个人掀了起来。他握住她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又干了两天的苦力。
“别...这...这太快了。”
他那弱小无助的央求让信芳大笑起来。
“你是处男呀?!”
他窘迫,满脸涨红,心里又不甘,又有些醋意。
“难道你不是?”
信芳一愣,眨眨眼睛。“我当然不是。”
啊。
“因为我是处女。”
信芳哈哈大笑,她又得逞了。
庞如海真想找个地缝自杀算了。
“别捉弄我了。”他不满地小声抗议,连带整个身体都还在源源不断地发热,“你答应了吗?”
他以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询问。
信芳皱眉。
“是不是我要脱光了,你才觉得我答应了呀?!”
她作势就要脱,吓得庞如海赶快阻止。
他握住信芳的手腕,本来是阻止她再干些惊人事迹,可眼下,她不闹了,乖乖呆呆地望着自己,让他一下又踩进了云里。
他放手不是,不放手也不是,也变成了呆呆乖乖地望着她。一种美滋滋的情绪在他心里滋生,从涓涓细流变成井喷。
他看着信芳,难以相信这是自己的女朋友。
“我会对你负责的。”他结巴道,“我会好好学习,毕业,找工作,把你接到竹南。不是,我会好好学习,等你也来竹南,我们...”
信芳又哈哈大笑。
那时她就是这么无忧无虑,遇到什么事情都哈哈大笑。他也是那样笃定,他一定能给信芳带来好生活。
他那苦难的前十八年一定是已经完全翻篇,之后将会是是无穷无尽的快乐,每一天都像他得知自己考了全省第七,每一天都像信芳和他接吻,每一天都是狂喜与对下一秒到来的迫不及待。
他怎么会不想永远呆在那个夏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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