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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掰着手指数了数在薛府待的日子,着实是久到沈凌奚不好意思再叨扰,况且就算她等得,那几枝花愁眠也等不得,需得将它们尽快安置好。

所以尽管唐葳和薛薄眠执意多留她几日,但她还是婉拒了下来。

收到沈凌奚身体康复要返家的消息,冉兰清高兴得彻夜未眠,于第二日大清早的便差阿德几人将小姐接回。

翌日,天刚蒙蒙亮,沈家的轿子就出现在了薛府门外候着沈凌奚,而薛府的府兵尚在晨练,一声声训练有素的口号,将阿德几人魂里的瞌睡神都给搅得没了踪迹。

几位轿夫寻了处阴凉地站稳,刚掏出汗巾,便听到面前那朱红色的大门传来声响,又立刻将汗巾塞回了怀里,甚至还情不自禁地站得笔直。

府门大开,从里走出几人,阿德一眼便捕捉到了沈凌奚的身影,本惴惴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唐葳一路牵着沈凌奚的手依依不舍将她送到轿前,许是相处久了,对沈凌奚生出了感情,况且唐葳本就是性情中人,眼眶难免红红的,沈凌奚看到后,安慰般牵起她的手,轻轻将其放上自己的脸侧。

今日只有薛薄眠和薛府的长子薛方毅前来,薛雪尤被宫里唤了回去,所以并没能来相送。

薛雪尤临行前,沈凌奚和她许诺一定会为其想尽办法,对方也只是抱了抱她,没有再言语,这令沈凌奚烦恼不已,不知是否受了秋乏的影响,忍不住添上了几分哀愁。

两个男子伴在母亲身后,沉默不语,但显然薛薄眠的脸色更为不佳。

薛方毅刚回府,其实和沈凌奚并没有很熟稔,但看母亲和弟弟满脸的留恋,不禁也被感染了情绪,客气地对着沈凌奚回了个浅笑。

沈凌奚从余光得了阿德眼神的指引,猜出母亲定是为薛府准备了厚礼,于是掀开轿帘,华丽的布匹和时兴的胭脂水粉将不大不小的轿子堆得满满的。

“薛夫人,这是家母的一番心意,也是凌奚的一番心意,您可定要收下。”

话音刚落,阿德几人便默契地开始从轿中卸物,美璎见状,也撩开袖子帮起忙来。

唐葳本想推诿,可当她望向沈凌奚带有雾气的眸子,知道自己若拒绝,会寒了她的心,便揉揉她的发顶,笑得慈爱,算是应下了。

“凛冬将至,凌奚知道,薛夫人您不缺好看的衣裳,可凌奚身体现今能恢复如常,多亏您以及薛府各位多日的照拂,这些东西,任凭您怎么处置都行。”

沈凌奚说着,便提起裙摆要行跪拜礼,膝盖刚弯了点,身体却一轻,抬眼看去,发现自己被薛薄眠眼疾手快地揽进了怀里。

但当下这么多人看着呢,为了女孩子家的名声,他也不能抱得太久,神色落寞了几分,便将她松开了来。

“小奚,我不是说过了?薛府日后就是你的第二个家,我们都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唐葳上前接过沈凌奚的手掌,又不舍地偏过头去,“你也知要入冬了,衣服要记得多添点,莫要贪凉穿少了,”沈府几位轿夫此时也卸完了东西回到了本位,唐葳挥挥手,示意让他们赶紧将沈凌奚带回府,不忘回头叮嘱,“屋外的秋风刮人得很,你刚痊愈,快些回家去吧。”

唐葳用眼神暗示薛薄眠,他立马懂事地拧着张脸掀开轿帘,把沈凌奚送了进去。

直到轿子在远处缩成小影,而后消失于视线,站在门外送别的三人才转身回府。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薛方毅摆弄着腰间佩戴的玉佩,不甚理解母亲和弟弟对于沈凌奚的情感。

“刚回来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唐葳连“呸”几下,巴不得把口水都给喷到这木讷的儿子脸上才解气。

“娘,我刚返家您就这么对我。”

“弟弟,你看娘!”

薛方毅虽人长得五大三粗,在面对亲人时却惯爱阴阳怪气地撒娇,想象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摇着母亲的手臂龇牙咧嘴地乱叫,画面确实诡异得吓人。

以前,他常常被唐葳划分入最头疼的孩子之首,所以偶尔类似剿匪的小事,唐葳都巴不得把这大儿子派去,一来,是能给薛方毅好好历练,二来,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往时薛方毅把弟弟给搬出来作为“判官”时,薛薄眠还是会看在大哥的面上应付几声,但今日他心情不好,只冲着唐葳和薛方毅点点头,便搬出借口,说要出府办点什么事,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娘,这沈姑娘究竟什么来头?竟能把薄眠这小子给迷得晕头转向的,连我这大哥的面子都不卖了?”薛方毅不思其解地挠挠头,诧异的表情带动了脸上浓密的络腮胡。

“有空胡诌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先去把你这一脸的臭黑毛给去了,为娘看着就来气,只因去了趟军营锻炼心性,便不顾家世形象了?若给你爹看到,不得揍死你。”

唐葳扭头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甩下句话,便去花园练功了。

“我这胡子又怎么惹您了?多霸气啊。”

薛方毅委屈巴巴,但也只能听从母亲的安排。

回房后,他招来丫鬟剃掉了好不容易才蓄起的胡子,边剃边不忘哀嚎,凄惨声融入府兵训练的声音,倒是显得薛府越发热闹了起来。

*

阿德几人脚程素来快得很,没多久沈凌奚感受到轿子落了地,帘子尚未来得及掀开,便被从外伸入的一双素净的手先卷起。

“娘亲!”

沈凌奚见到许久未见的母亲,正开心地想上前拥紧,却注意到母亲那张略施粉黛的脸上多了几道浅浅的沟壑,嘴角的笑瞬间凝作一团,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她受重伤的这段时日,母亲定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尽管每日都送回家书,但不能亲眼见到她逐渐痊愈的模样,母亲又怎能安下心来?

虽在薛府用“寄人篱下”这词不太妥当,可自己的孩子在别人家中生活,作为母亲,总归是无法放心得下的。

“都被伤痛折磨瘦了,我的好孩子。”

冉兰清一夜未睡,还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收拾得神采奕奕,只盼着能遮去几分脸上的疲色,不叫沈凌奚担心。

今早树枝上的鸟儿刚站在檐边啼叫,冉兰清便目送着家里的轿子远去,又站在门外等啊等,盼啊盼,直到晚秋的暖阳挪动了好几步,才盼到轿子打道回府,远远瞧去,轿旁伴着美璎,冉兰清悬在心头的石头终得以落地。

“母亲,灵犀多得薛府照料,伤已经养好了,但母亲心底因记挂着灵犀,并没有照顾好自己,连头上的白发都多长了几根。”

沈凌奚这次是真的放声大哭,反正因为她霉气连连,人们宁可绕道都不愿从她家门口经过,仗着这份清净,她蜷缩在轿中不下轿,双手捂着脸哭了出来。

被陈元元刁难的时候她没哭,伤口疼得几乎要了命的时候她没哭,和薛府众人道别时她还是没哭,但只要是看到母亲因她受了罪,沈凌奚的心就像是被丟上了刑场,千刀万剐般地疼。

上一世,她含恨死去,那时的母亲在知道了她的死讯后,模样是否比现在更憔悴万分?

沈凌奚不敢设想,心头忽而攒起了团火,像暗暗在和命运赌气,无论如何都要想尽办法苟活下去。

也只有活下去,她才能有抓住破局的机会,哪怕如今身陷泥沼,抬起头,也总能在头顶攥住一丝能将她救起的希望。

“乖孩子,看到你无恙,母亲便舒心了,你若觉得母亲没顾好自己,那往后多陪陪我便是。”

“一切全靠我们家灵犀来监督,可好?”

冉兰清紧咬嘴唇不让自己落一滴泪,害怕哭出来会导致沈凌奚哭得更狠,她钻入轿中,放下帘子,母女两人相拥在窄窄的轿里,虽挤得沈凌奚有点喘不上气,却没有任何一刻,能有今日这般令她感到安宁。

母亲的怀抱总是如此温暖有力,为她驱散一切阴霾,就好像,只要有母亲在身旁,就可以战胜天命。

*

云巴丝玛赠的几枝花愁眠沈凌奚只留下小半朵,剩余的全都命人送去了沈氏染坊加以研究。

在沈凌奚回府的前一晚,云巴丝玛便将自己的名帖送至府中,如今跟着那半朵花愁眠被妥帖收好,名帖上特地写有住址,只道哪日得了空档,沈凌奚也好能找到她。

沈凌奚不在的日子,染坊又暂归到了母亲冉兰清手中,府中除了阿德几人,知晓她受重伤的寥寥数几,所以当沈凌奚站在沈氏染坊的门口,卜男见到她后,语气中带有些怪里怪气,行为上也有些怠慢,似在嘲笑她近来的懈怠和懒惰。

她坐于首座,随口扯了个借口企图把这件事掩盖过去,手捻着最近几日新出的料子,而卜男随在身侧,对她却是满脸的瞧不起。

“卜男哥,我是家里有些事务要处理,所以才让母亲代我暂管,你不必端着这副看好戏的嘴脸,我瞧着不舒服。”

直到门外又走入几位长工,外加上卜男,好几人轮番盯着她看,表面上是等待着她这位“掌家”的大小姐检阅成品,暗里却是咄咄逼人般瞪着她,就好像是因为她的出现,再次打破了众人松散又墨守成规的时光。

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况且沈凌奚刚答应了母亲,近来的遭遇不会对外明说,可那几道目光对她越发不友好,盯得她发毛。

忽感既委屈又恼怒,她回想起自己哪怕受了重伤还在为挽救染坊而拼力,心间极力压下的火气“噌”地又暴涨,便立马拍桌而起,把面前的几人吓了一大跳。

沈凌奚鲜少发火的,除非是真忍不住了。

“若各位对我真有什么异议,大可明目张胆当着我的面说,背地里嚼舌根怼眼色的算什么男人?莫不是,你们几位大汉还不如我这女子活得敞亮有气魄,偏钟爱当那巷尾街头搬弄是非的长舌男不成?”

“......”

几位长工被沈凌奚说得心虚,碍于她的身份又不敢顶嘴,只愤愤攥起拳头,沉默地垂下了头。

“名单之上,我知晓在场的几位都是坊里数一数二的能手,也跟了父亲母亲多年,有手艺有心力,那么为何不将这股较劲的本领用在该用的地方?”

“我昨夜挑灯对了最近的账,收益较往年来说下降不少。染坊若再如此一路低走,届时工钱都结不出,对各位又有什么好处?”

沈凌奚食指揉着不断狂跳的额筋,气就气在都要大难临头,沈氏染坊都快倒了,里面几位曾经的肱骨竟然将力气浪费在和她耍心眼上。

怕就怕又不慎走了上一世的老路子,闹得个破家散业的下场。

几人缩作一团,沈凌奚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得偶尔使点雷霆手段才有效,便又追问到,“我派人送来的花,你们可研究了?”

卜男许是被这本看起来跟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似的大小姐“咬”了一口,晃了会神,才喏喏回道:“小姐,那花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您信中说此物珍贵,让我们省着用,便只撷了几片花瓣用以研究。”

“这花发出的绮丽光泽着实少见,且当置于光下,竟折射出如鱼鳞般多彩的色泽,果真是个稀罕之物。”

“是吗?”沈凌奚接过其中一位长工颤巍巍递来的茶水,浅抿了几口,灵光一闪间,似乎找到了近来她消失的借口。

“这些时日我奔波于此,就是为了它。看来,也不枉费我多日苦寻,总算得到了些回报。”

卜男有些震惊,但很快又将神色压下,“原来小姐是为了此物!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小姐多日劳累,为染坊奔走,我们竟还不知您的辛苦,以为您贪于玩乐,才将染坊撒手不管。”

“总之,是我们几人的不对,眼光狭隘惹了小姐不快之处,还请小姐见谅。”

卜男和几位长工刚要齐刷刷弯腰致歉,沈凌奚立马起身将他们一一扶起,摇了摇头,“我早将各位看作一家人,染坊的以后还需得仰仗各位的努力,我坚信,若大家心在一块,同气连枝,定能将颓势扭转,这对于沈府和大家来说,不更为一桩好事?”

她眼骨碌转转,像是想起了此行来的目的,于是忙拉着几位问到:“那么,此花能否制成染料?”

听及她的这番话,长工们互相望了一眼,虽不知她何意,但也猜出了大概,默契地点了点头。

沈凌奚心下大定,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

“那就麻烦各位,暂放下手里小半的活,先制出一份来。”

“是,小姐,”几人应下后,便有序离开,嘴里不忘开始讨论起如何提炼出花的颜色来,期间还有些小小的争论声,直到所有声音都渐渐消失,此时屋内只留下她和美璎。

她回过头,和美璎对视,碰撞出了一道充满希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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