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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柯布回到了异能特务科,种田长官显然是在等他回来,见到人平安回来后,种田长官问:“今天港口黑手党召回了所有的干部以及核心成员,我正担心你回去打探消息会不会遇到他们。”

柯布皱眉:“我只远远地观察到了他们陆续回到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大楼,也许是森鸥外首领将他们召回有紧急事务要处理,我正为此担心,哥哥会不会被牵扯其中。”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我会让人去查一查。”种田长官也在担忧森鸥外会不会利用柯布的异能力做出什么超出预料的事情。

“如果港口黑手党想要利用哥哥获取一些东西,那么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呢?”柯布问。

“这个嘛……”种田长官思索片刻,“以森鸥外带领的港口黑手党的现况来看,他们刚获取了大量的资金,又与GSS平分港口的地盘,手下也人才济济,应当别无所求了。”

“哦?那异能特务科不是没有办法限制住他们了吗?”柯布语气焦急,为异能特务科不能阻止森鸥外的发展而切实地担忧着。

“哈哈哈,这点到不需要担忧,只要森鸥外一天拿不到异能开业许可证,他们的行动就会受限一天……”种田长官说到最后逐渐严肃起来,“难道这就是森鸥外的企图?”

“异能开业许可证?”柯布装作好奇,“那是什么?日本的□□不是合法的吗?”

种田长官摸摸头发:“□□虽然合法,但想利用异能力合法地发展,就需要异能开业许可证,没有这个,港口黑手党利用异能所得都可以由异能特务科无限期地扣押。”

“我明白了。”柯布恍然大悟道,“只要不将异能开业许可证给港口黑手党,异能特务科就永远能够压制住港口黑手党。”

“没错没错。”种田长官说,“就凭他们,现在想要异能开业许可证还太过天方夜谭。”

“那么还有别的组织有异能开业许可证吗?”柯布问道。

“据我所知,只有武装侦探社拥有许可证。你也许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前任社长是日本传说中的异能者,夏目漱石,现任社长与福地阁下曾是旧识。”

“他们是如何拿到许可证的呢?”柯布追问道。

“这个嘛。”种田长官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缘由,“应当是为政府做出了卓越贡献。”

柯布点头,又将话题拉回到港口黑手党身上:“那一定不让森鸥外有谋划到异能开业许可证的机会,他惯会利用手下的人来换取各种利益。”

种田长官沉思一会:“现如今的情况,就算森鸥外利用你的兄长作为筹码,应当也只是想让异能特务科停止对他们的针对行为。”

“如果兄长真的被作为交易条件……”柯布低下头,垂下了眼睫。

“这是好事不是吗?虽然是利用活生生的人作为交易,若你的兄长能活着离开港口黑手党,这已经是好消息了。”种田长官劝慰道,“救出你的兄长,这是我们一开始的目的不是吗?”

“如果……森鸥外利用兄长想要获得许可证呢?”柯布抬起头,眼里的惶恐一眼可见,“我们该怎么办?”

种田长官沉默良久,但有时候沉默已经是答案了。

柯布的异能力重要,但能否与异能开业许可证画上等号,这确实值得衡量。但也确实如柯布所说,如果森鸥外看出了异能特务科对柯布异能力的看中,是否有可能会直接要求用柯布交换异能开业许证?异能特务科又是否会如森鸥外的愿,将许可证交出去?

种田长官摸摸了自己头顶,感到了棘手,他认为这件事需要与上层的政客们商议一番。

两天过去,异能特务科针对港口黑手党的行动毫无停止的意思,而港口黑手党一反往日作风,将扩展的业务都进行了收缩,这一反常态的动作让异能特务科觉察到了不同寻常。

果然,最终森鸥外还是提出了交换条件:用柯布交换出异能开业许可证。

“利用区区异能力者换取开业许可证,这想法也也太过天方夜谭了一些。”国字脸政客对此不屑一顾,区区港口黑手党,甚至还没有做到横滨最大的港口黑手党,居然就开始妄图得到开业许可证。

“森鸥外上位不过半年,就已经做到这等地步,后生可畏啊。”白发老头对此抱有悲观的看法,“港口黑手党,就连如此小的孩子都值得我们去警惕,而与此相比,异能特务科尚且没有成长起来的小辈。”

“异能特务科看中的孩子里确有几位值得培养,只可惜就算是送过去作为卧底也好总得再过几年。”种田长官回答说。

“相比起来,如果能让直接得到港口黑手党那个孩子,付出些代价也算值得。”比起培养一个少年异能力者,将港口黑手党培养起来的人夺为己用,更具性价比。

“但这可是异能开业许可证。”白发老头担忧道,“就这么白白交给他们,异能特务课往后就没有压制他们的手段了。”

“怎么会呢。”国字脸政客对此到还算乐观,“犯罪记录会记下他们的罪行,开业许可证不会抹除他们所犯的罪孽,他们逃不脱法律的审判的。何况,还有军警和那一位的存在,就算需要武力镇压也不需要担忧。”

种田长官戳了戳身边看似正在沉思,实则已经陷入昏睡状态的福地樱痴,提醒他该表态了。

福地樱痴被惊醒,完全不知道会议进行到了哪一步。

种田长官提醒道:“军警会镇压一切武装暴力行为。”

“没错,正是如此。”福地樱痴义正言辞地接话,“军警绝不会放过任何试图用武力破坏横滨和平的组织。”

“那么福地樱痴阁下是赞同用开业许可证换一个异能者?”国字脸政客追问。

“嗯?”福地樱痴转头看向种田长官,“你们刚刚到底在谈些什么?”

种田长官叹气,将刚刚议论的话题重复给福地樱痴听:“我们在讨论,如果森鸥外用柯布来换取许可证,是否合适。”

“你们怎么看的?”福地樱痴问道,“知道书的存在的人都在这里了,就算那孩子有那一方面的异能,只要能确认我们不会与他有所接触,那么就不用太过担心。”

“即便那孩子加入了异能特务科,我们也只能将他关进最严密的监狱里,不能让他与任何人接触。”白发老头叹气道,“对那孩子来说,暴露异能力后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只是,他的弟弟还在等着我们将他救出来。”种田长官有些不忍心,“即使救回,他们也不能再见面了。”

“听你们的话音,都是同意交互的了?”福地樱痴皱眉,“这对港口黑手党来说,太过容易了些。”

“看来福地樱痴阁下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不如分享一二?”国字脸政客询问道。

“不是还有那位白麒麟在吗,让他将那孩子的异能力夺回来,政府也就不必再为此担忧了。”福地樱痴没有说出的话语,众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由白麒麟夺走异能,顺手解决掉拥有异能力的异能者,如此港口黑手党也没有交易的条件了,也不用担心书的存在被泄露给第五个人知道了。

听闻这个计划,剩余三人都犹豫了,犹豫的理由各不相同。

白发老头担心着港口黑手党是否还有别的手段试图,换取异能开业许可证,解决了这个柯布,谁能保证是否还有下一位柯布呢?

国字脸因为要派出白麒麟而犹豫。自白麒麟涩泽龙彦虽加入了政府,但政府对他还是忌惮大于信任的,即使如此,为了柯布就将政府隐藏的一位异能力强者暴露在众人的眼前,这是否有些大材小用。

而种田长官是在座唯一在担忧着柯布性命与克里斯托弗的感受的人,监禁柯布与将柯布抹杀掉这两者有很大的区别,前者会让种田长官难以面对克里斯托弗,而后者会让种田长官完全无法面对克里斯托弗。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种田长官试图再劝阻一下,“这对两个孩子来说都太过残忍了。”

“孩子?”国字脸政客笑起来,“异能力者什么时候以年龄为划分了?战场上倒下的那么多异能力者,比他们还年幼的比比皆是。”

“异能力强度与年龄无关,异能力者也也不该以年龄划分。”福地樱痴说道,“当年常暗岛的战争,比他们还年幼的军医就是组建不死军团的核心成员,谁能用年龄去衡量她对时局的影响?见到那位死亡天使的能力,谁还会在意她的年龄?谁能替代她的能力?同样的,柯布与他的异能都不该因为他的年纪就被轻视,在这一点上,森鸥外总是能做得那么出色。”

“那么,最后决议的时候到了,关于派遣白麒麟夺取柯布异能力的提案,是否通过,由在场四人:石川林、藤杖与山、种田山头火、福地樱痴四人做出决议。藤杖与山赞同该提议。”国字脸政客说道。

“石川林同意。”

“福地樱痴同意。”

三人目光聚集到了种田山头火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决议,即使已有超半数的同意票型,代表着这个方案将被实施,但三人还是在等待着种田的表态。

“种田山头火……”种田长官念出自己的名字后沉默了数秒,接着说道,“弃权。”

“种田你……”藤杖与山不理解种田长官为何做出弃权的决议,他摇了摇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会议散后,四人各自去做该做的事情,种田长官回到了异能特务科,没有第一时间让人将柯布叫来告诉他这个结果,就连种田长官自己都难以接受这种结局。

种田长官虽不想面对柯布,但柯布很想知道会议的结果是否如自己所想。于是柯布主动找到了种田长官。

“我听他们说,您从会议回来了。”柯布流露出了期待的神色,“你们会将哥哥救出来的,是吗?”

看着柯布浅绿色的眼睛,种田长官第一次感到难以开口。

柯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开始有些焦虑不安:“难道你们并不打算用许可证换出哥哥吗?”

不,比这个还要糟糕,种田长官心想,他伸手想要摸一摸少年的头安慰一下他的情绪,却被躲开了。

“你答应过我,会救出哥哥。”柯布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种田长官的手,“我已经在幻想与哥哥的重逢该有多么喜悦了。”

“我很抱歉,孩子。”种田长官歉疚道,“我并没有做到该做的事情。”

如果救出的是一个普通的被港口黑手党囚禁起来的人,那么种田长官完全可以依靠异能特务可的能力做到,如果被囚禁的是一名普通的异能力者,那么加上政府的施压,也能将人救出来,可偏偏,柯布的异能力能获取秘密。

“所以,哥哥只能留在港口黑手党吗?”柯布失落问道。

“比这更糟糕,他们准备用白麒麟收回你兄长的异能。”种田长官拍了拍柯布的肩膀,“克里斯托弗,你也许再也见不到你的兄长了。”

种田长官将真相**裸地摆在了少年的面前,让少年人提早做好心理准备。

“不,这不可能。”柯布捂住了自己的脸,他的双手在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从满怀希望到遭受打击,种田长官的一句话就让少年人失去了希望。

“白麒麟,难道没有人能阻止他吗?”柯布颤抖着声音问道,“即使他是政府的人,也一定有人能阻止的了他。”

种田长官拍拍少年的肩膀,没有回答。

“我明白了。”柯布揉了揉眼睛,放下手后双眼仍红红的,“你说过,异能特务可解决不了的事情,也许可以去找武装侦探社,或许我一开始就应该去寻求他们的帮助,而不是选择相信政府。”

柯布说完,不顾种田长官的阻拦飞快地跑走了。

种田长官看着少年跑远,他伸手去阻拦却发现自己的阻拦,只会阻挡住拯救另一个等待被救援的孩子的可能性,或许真如克里斯托弗所说,比起异能特务科,武装侦探事务所才是真正能帮到他的一方。

柯布离开异能特务科没多久后,福地樱痴来到了异能特务科,想见一见来求助的孩子,如果合适的话福地樱痴也想将他带领进军警内。

“你来晚了一步,那孩子已经走了。”种田长官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

“那可真是可惜啊,像那样的没有监护人心里又有着浓烈情感的孩子,最适合加入军警了。”福地樱痴毫不掩饰自己可能失去一位下属的惋惜,“最后的亲人还是因为港口黑手党而死,自身又拥有幻觉异能力,如果加入军警一定会成长成强大的异能力者吧。”

因为港口和手党而死吗?种田长官心想未必如此:如果那孩子留在港口黑手党反而能活下来,真正希望并会导致他消失的却是政府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猎犬计划即将开始执行,若是异能特务可内有合适的人选,请务必通知军警。”福地樱痴知道人应该是找不回来了,留在这里也只是平白浪费时间,于是很快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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