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像是察觉了什么般，心脏开始变得抽痛，好不容易昏过去的脑袋有片刻的清醒，泪水仍旧糊满整个脸，显得可怜又无助，恐惧的呜咽伴随着哀求：“不要…不要…带我走吧…”
不安的蜷缩成一团。
张起灵的背影在黑暗中微微一顿。吴邪的呼喊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已经隐约扫到岩壁。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尚未愈合的伤口，血迹在水中晕开淡淡的红。
沉默片刻，突然转身折返，一把将少年从水中捞起：“……麻烦。”
少年浑身湿透，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身体因为恐惧和渴求而蜷缩着发抖。张起灵单手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纵身跃入另一条狭窄的甬道。冷冽的嗓音在少年耳边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低声：“别出声，别动。”
少年被他紧紧按在怀里，鼻尖抵着他的锁骨，冷冽的气息混着血腥味钻入呼吸，竟奇异地让少年安静下来。身后的水声和吴邪的呼喊渐渐远去，黑暗中只剩下他平稳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张起灵终于停下，将少年放在一块干燥的岩石上。矿灯的光线照在他湿漉漉的脸上，张起灵的影子笼罩着他，眸光深沉难辨。
盯着少年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痕，动作称不上温柔，却也没再弄疼他：“……能走就自己走。”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少年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脑海中微弱的声音带着哭腔：“…别丢下我……”
张起灵的脚步停住，背对着少年沉默。洞穴深处传来隐约的风声，像是某种无言的叹息。终于，他微微侧头，嗓音低沉冷冽。
淡淡地：“……跟紧。”
张起灵没有回头看他，但少年却知道，他放慢了脚步。
看着眼前的人，心脏有种说不出来的酸胀，更多的是欢喜，眼睛也变得明亮透澈，但身体上依旧是难耐的骚痒和阵痛。
终于鼓起勇气般，少年扯了扯前面正走着的人的衣角，斟酌着羞涩的开口，耳垂像是滴血般通红，带着几分恳求：“可…可以…摸下我…其他…地方…吗…我还是…好难受…”
前面的张起灵脚步猛然顿住，背影在矿灯下绷成一道凌厉的剪影。岩壁上的水珠滴落声被骤然放大了十倍。
没有回头，指节捏得发白：“……不行。”
少年滚烫的指尖还勾着他衣角，闻言轻轻颤了一下。张起灵忽然转身，矿灯冷光里瞳孔缩得极紧，像被逼到悬崖边的野兽。
下一秒少年被他掐着下巴按在岩壁上，后脑垫着他另一只手掌。张起灵低头时鼻尖几乎蹭到他腺体，呼吸却比墓里的青铜器还冷。
从牙缝里挤出字句：“听着。”
他猛地扯开少年领口，沾血的手指在少年锁骨下方划了道血痕：“我的血能压住气味。疼痛能让你清醒。”
少年疼得仰起脖颈，却因他骤然贴近的唇而僵住——他在舔那道伤口。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少年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远处突然传来吴邪的惊叫和胖子的骂声。张起灵猛地推开少年，转身时黑金古刀已经出鞘。
他背对着少年甩来一句：“在这等。”
少年滑坐在地上，看着他冲进黑暗的背影，锁骨下的血痕像烙铁般发烫。指尖摸到唇上沾着的、他的血。
面色依旧潮红，整个身体软成一滩水，声音乖巧又腻乎在脑海中回答，又带着一丝丝希望：“…好…要回来…”
张起灵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甬道中，少年蜷缩在岩壁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下那道未干的血痕。远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黑金古刀划破空气的嗡鸣与尸蟞甲壳碎裂的声响交织，却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脚步声由远及近，矿灯的光晕刺破黑暗。张起灵拎着滴血的刀走回来，衣领被撕开一道裂口，露出锁骨上一道浅浅的血痕。张起灵垂眸扫了少年一眼，见他仍乖乖缩在原地，紧绷的下颌线微不可察地松了松。
便弯腰攥住少年手腕：“走。”
少年被他拽起来时双腿发软，整个人踉跄着扑进他怀里。张起灵身形僵了一瞬，却没推开少年，只是单手扣住他后颈，拇指重重按在腺体上——力道大得让少年疼出眼泪，却奇异地压下了体内翻腾的燥热。
脑海中溢出带着哭腔的呜咽：“呜…轻、轻点……”
张起灵闻言手指一顿，力道竟真的放轻了些，却仍钳制着少年不得挣脱。远处传来吴邪气喘吁吁的喊声：“小哥！胖子腿被尸蟞咬了！”
张起灵突然将少年打横抱起，纵身跃过一道暗沟：“别出声。”
少年慌忙搂住他脖子，把脸埋进他肩窝。他身上的血腥气混着冷冽的气息将少年包裹，皮肤下的刺痛竟渐渐平息。吴邪举着手电照过来时，张起灵只侧身用背影挡住他，声音是一贯的淡漠：“先出去。”
胖子一瘸一拐地凑过来：“哎呦喂这妹子哪来的——嘶，她脖子后面咋流血了？”
张起灵一个眼刀甩过去，胖子立刻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返程的路格外漫长。少年昏昏沉沉地趴在张起灵背上，感受着他肌肉的起伏。每当腺体开始发烫，张起灵扣在少年腿弯的手就会上移，在后颈不轻不重地一捏，直到他呜咽着安静下来。
出墓时天已微亮。吴邪忙着给胖子包扎，张起灵却突然把少年塞进吉普车后座。他惊慌地抓住张起灵衣袖，脑海中声音发抖：“…别丢下我……”
他站在车门外沉默，晨光描摹着张起灵染血的轮廓。许久，他弯腰替少年系上安全带，自己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并从后视镜看少年一眼：“闭眼。”
少年偷偷笑起来，把脸埋进还沾着他气息的外套里。后颈被他捏过的地方隐隐作痛，却成了最安心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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