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这个题应该是沈应辉主导出的,肯定不会是联邦那群人出的。看似普通的题目,却暗藏玄机。
题一要区别的是学生的出身背景,当然这些信息天龙人轻轻松松都查的到。但由学生自己亲自描述,带有一定主观色彩,可以透露出的信息,反而比客观的资料多很多。
题二的目的,是想知道你的野心在哪里。你的未来规划就是联邦的未来,你期待联邦是什么样的。
题三,结合联邦现况,是想分流派,到底支持哪一边。
那么问题来了,我是去捧家族的臭脚,还是去抱沈应辉的大腿呢?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杞人忧天了,这个问题简直是废话,肯定是站沈应辉了。
教会?我没有信仰。而且顿利普那个人多精啊,他对教会可谓是相当看不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并不想亲身去明白为什么。
大部分家族排外,去了要当黑奴。
既然如此,那我可得写的质朴中带着理想,美好期待中带着对现状的担忧了,迎合一下渴望改变联邦的中年人士沈应辉的胃口。
等到大部分学生头昏脑涨地走出考场,罗森早就支着腿双眼失焦,无所事事地站在外面了。
他来军校又不是真要去当官,干什么大事业,所以他只是潦草写了几个字,以表自己看完了整张试卷就交卷出来了。
此时看见江步月插兜左顾右盼从考场出来,罗森眼神一亮,像只金毛一路小跑过来。
“江步月,讲真的,来罗家吧,顾见白他不靠谱……”
靠,吓死我了。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就靠谱了?”顾见白不乐意了,俊秀斯文的脸变得刻薄。晦气,一出考场就听到这种撬墙角的话。
讲真的,其实我早就觉的顾见白不对劲了。
开什么玩笑?谁家对情敌这么周全的?我才不信是因为我们三年不到的友谊让他这样。
我什么鸟样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既然他想装做没这回事,我当然不会挑破,给自己徒增烦恼。
搞毛啊,真的是。
换个角度来说,顾见白就不能和劳修斯谈吗?
取向都对上了,而且也算门当户对。
对上后面罗柏平静的像是一汪碧水的视线,我斟酌着开口:“不了,罗家....你们应该最近也有很多事,我打算自己好好逛逛金牛星,等成绩出来再做打算。”
心头一软,罗柏知道江步月应该多多少少猜出来了些什么,没有强求。
时逾澄听到江步月的回绝,眼睛瞟了一眼安静的罗柏,咽回了嘴边的话也没再说什么。
........
“试卷都在这里了。”
五摞牛皮纸端端正正地放在红木方桌上。
围坐的老师面面相觑,各有心思。既然是人工改卷,那这里面可以操作的空间可大了去了。
见大家还在虚伪的客气,一个个老神在在的装模作样。张信春恶心死了,一群装货。
“几位老师都是各个专业的专家,术业有专攻。”张信春率先打破了沉默,笑眯眯地给出建议,“不如就按照教的课程,分流去改卷。”
“那是当然......”终于有人开口说话,校长立刻不装死了,讪笑开口,“不过嘛,一位老师来批改未免有失偏颇,不如两三个老师一起批改。”
顶着十几道凉凉的视线,校长尬笑的脸一僵,碍于各种压力,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哎呀,那什么人多力量大嘛,我这也是为了公平着想,为了学生考虑呀。”
[社会蛆虫,穿上了体面的西装,以为自己也是有头有脸,在这里和稀泥]
收回目光,“当然,我们早就安排好了,就不劳校长费心了。”成柯淡声皮肉不笑。
“呃…好好好。”校长尴尬地摸摸头发。该死,谁都敢踩他两脚。
沈应辉就算了,好得还是个家主,你成柯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教会临时派出的老师而已,也敢给他脸色看。
没有理会校长难看的脸色,成柯视线越过长桌把头转向张信春,
“张老师,我们都是一个科目的老师,不如我们两个一组合作。”
消息可真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我是沈家的人了。这是防着我挖人,还是想警告我呢。
张信春掩下眼中的神色,微胖的脸没有任何芥蒂,毫不在意地回答:“每张试卷都会有两个老师批改,和你一起当然没问题。”
“既然如此,那我们先拿一摞走吧。”没管旁边一圈脑子被胶水糊住了,所以说不了话又墨迹的人,成柯淡笑着起身伸手就要去哪试卷。
“这样不好吧,既然要追求公平,不如每一份试卷都过一遍。”
按住成柯手里的试卷,玉浮桥抬眼,嘴角上扬锋芒毕露:“毕竟都是要进入联邦的人才,这样........你我才都更放心不是吗?”
装什么装,你玉家又不接受这里的学生,不就是怕我们给自己人放水吗,想看看摸个底吗?
气氛僵持不下,成柯笑意淡了下来,漂亮的脸上有些厌烦。突然觉得牙疼。这些自诩尊贵的世家子弟,总喜欢在最后关头表达自己观点,来彰显自己不一样的地位.......真想把他们都扔到垃圾星,看他们和落家犬一样狼狈的样子。
一定很美。
“呃......既然这样,那不如扫描后,把学生的试卷都发送给各位,就取平均分如何?”
校长擦了擦冷汗,赶紧站出来打圆场。成柯他是不了解,但玉浮桥他还能不认识吗?听说他和劳家主家马上要接亲.......虽然这一群人他都讨厌,恨不得通通赶走,但是他们是一定不能在这里闹起来。
他心里和明镜一样,自己只是上面提拔上来占位置的物件,万一惹到这群贵胄,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上面会毫不犹豫把自己一脚踢开。
要不然他也不会想法设法圈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往联邦不断插入自己的亲戚朋友。
享受了特权,财富,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又奢入俭的落差,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
“那就这样吧,在最后确认一下,你们真的没有提议了吗。可别像没发育完全一样,说话都要和嘴巴打一架才能开口。”
玉浮桥脸色一僵,冷冷盯着笑得面无表情的成柯。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
[他是个什么玩意!]
.......
“你真不回去吗?”顾见白手耷拉在宿舍门扶手上,回头再次确认。
“嗯嗯嗯嗯。”我真不回去,再问一百次也不会变。
“好吧。”多次确认试图让她改变主意无果,顾见白只能遗憾离开。不过也好,他回去要处理一些生意,万一给温迎那个没事干的钻了空子就不好了。
宿舍门呵嗒关上,
“和我们一起走吧?坐时家的专车,我带你去首都星玩啊。”文秀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热情地邀请江步月。她一个人呆在金牛星有什么意思,刚好他回去了也没什么大事,不如把她叫回去一起。他妈妈肯定会喜欢她的。
去首都星么?我觑一眼时逾澄,内心思忖,其实见见世面也好啊。转而又觉的不对,我特意不回金牛星是想调查调查江硕来着。
多大个人了,玩失踪离家出走这一套。
江步月这一沉默,沉默的有点久。
时逾澄没吱声,飞快扫了她一眼,坐在椅子上垂头玩着光脑,指尖机械的在上面上下滑动,余光时不时瞟向大字躺在床上还在思考的人。
[这有什么好思考的,难道他时家还能招待不周吗,搞笑]
“……”
“不了,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等成绩出来再聚吧。”
可算了,首都星的消费贵的让我退怯。以后找了工作公费出游也不迟。
指尖一顿,时逾澄手指蜷缩几下,啧。烦躁地蹙眉,收起光脑一下起身,四处看了看,锁定一刻不停在收拾行李的文秀,语气不善:“你收拾好了没,走了。”
“唉,你刚刚不是还说不急吗?怎么这么突然。”文秀停下,文秀诧异。
“那你慢慢收拾,我走了。”拽起桌子上的包,时逾澄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来了,来了。”见他走的利落,文秀以为司机真得早就来了。胡乱塞一通就急忙拎上包裹,匆匆和江步月再见。刚消失没两秒,又扒门露出一个头,
“记得联系我啊。”
莫名其妙地看着时逾澄冷着脸走过去......真是有病,甩什么脸色呢。
怎么?
是来易感期了是吧?
真的是。
听见文秀真诚地话,我又感动地起身:“我会的!”
宿舍一下子空荡起来,让习惯了热闹的我还有不适应。点开光脑,江硕的号码依然打不通,已经是空号。
从我到这里开始,江硕就失联了,只有一个匿名号码发来一条信息,让我一个孤儿别回白马星了,跟着沈应辉。
我就知道他有鬼,
但是他失联了,
他干什么了?
不会被追杀了吧。
还好他还有点父爱,知道不连累我。
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得去把身份提一提,区区三等星民,哪天人间蒸发了,政府也不会在意的。
……
校门外,
“时逾澄,车还没来啊?”文秀张望四周,搔搔头,转头惋惜道:“唉,还没和江步月好好告别呢,我妈可想认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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