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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安知当年忠烈骨

什么叫做谢临酒死之前,殿下也是鲜衣怒马的风流少年?

什么叫做要是谢临酒未曾死,长朔打马过街的人轮不到裴相?

郁离被裴厌的怒喝吓了一跳,飞快出去办事,仅剩下裴厌讪讪的坐在榻上,坐在那一滩滩血污之中,整理着自己刚刚得知的消息。

他曾以为楚稷高高在上惯了,一直都是那冷着脸要人命的臭脾气,在裴厌眼中的楚稷平等的厌恶着世间的每个人,与任何人只是交集淡淡,仿佛可以随时抽身离去。

裴厌从未见过楚稷风流少年的样子,但只是想象,裴厌就觉得那应该是一个多好的少年郎,那番场景,该是多好。

要是那样,他遇到楚稷的时候,或许会是臭味相投凑在一起搅动长朔风云,或许会是脾性太像不打不相识,总归不应该是那样,不应该是藏着掖着,不应该是黯无神色随时都想滚蛋,让自己气个不轻的楚稷!

原来早在楚稷少年时期,就被人那样毁过。

十六岁的少年看似掌政,政权却从不在自己手里,或许那时他也曾与挚友立下宏愿想过要光复大宣,但到了最后,他连自己挚友一家也没有护住。

裴厌突然觉得心口抽痛的厉害。

他不知道该要怎么办,便只能怒瞪着严恒,心道若不是今日这个巧合,他是不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曾在楚稷身上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而楚稷也就真的打算一辈子隐瞒下去,那楚稷还会有为谢家报仇的想法吗?

他当时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是不是想杀了那个坐在抉择位置上的人呢?

外面传来敲门声,应当是郁离送了参汤过来,裴厌呼出了一口长气,心中暗暗道了好几句不要自作多情,不要多管闲事,这才让郁离进了来。

参汤下肚,裴厌看着严恒的脸,十分干脆的掐了掐他的人中,将严恒硬生生的掐了醒来。

裴厌就坐在那里,没有移开身子,话说出口仿佛结了一层冰霜:“说清楚一点。”

只是一句话,郁离只感觉眼前这位沈公子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般。

裴厌身上的嬉笑的言辞全部被抹去了,或许之前这位沈公子只是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前来探知一个消息,然后作为一个传达人。

但现在郁离却感觉沈公子认真了不少,甚至将这件事情当做了自己的事情去对待。

这个时候,郁离好像逐渐有点明白,为什么殿下这么放心这个方才认识的沈公子了。

他就说,殿下不应该是被情感冲昏头脑的人才是,果然是慧眼识珠,早早的发现了沈公子的可取之处。

沈公子不知道郁离这些奇奇怪怪的心思,他只是带着几分阴沉,甚至忽略掉了旁边还有一个郁离的存在:“我既然可以救你回来,便也能再要一次你的命,你知道,我是个疯子,殿下不会在意这个的,只要我不想,他甚至不会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你信不信?”

严恒张了张嘴,啊了一声,没说出话。

裴厌扯不出笑来,只觉得疲惫,他捏着严恒瘦骨嶙峋的手腕:“说不出话,那就写出来,写不出来,就比划出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的事情我必须要知道,明白吗?”

严恒瞪大眼睛,再次从这个年轻人眼中看到了当年的那个人,那个昨日还是自己口中主人公的那位。

他不由的想,这世间难不成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明明什么都不一样,却又下意识的让人联想在一起。

他去过长朔,见过那个高坐在楼阁之上挥手的红衣宰相,谁不曾将这人记在心中,嫉妒过,羡慕过,想要跟随过呢?

严恒啊啊啊了好半天,最后抬起自己的手,打起了手语。

“当年有心人伪造了大鸿胪卿叛国的书信,这才导致了后来的悲剧,而伪造书信之人出自大鸿胪卿门下,仿的一手好字,在那之后有人传他自杀了,实际上那人隐姓埋名,早就跑到了其他地方,这些年来,他东躲西逃,但我知道他在哪里。”

他的手停在了这里,裴厌眨了一下眼睛,眨走了一部分凶狠,但他现在的情况实在不是太好,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厌烦,话也是咬着牙说的:“知道就说。”

严恒停下来本就是为了谈条件的,但裴厌这句话直接让他胆颤,里面含着无数上位者的姿态,让人不住的惊慌。

他再也不敢拖延,立马比划:“台州,他现在就躲在台州府,与台州府衙有些勾结,只要抓着台州的县丞,就一定可以找到那人……而且那人身边还有一位曾在宫中伺候过得老人,他知道的更多,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望公子……”

裴厌捏住他的手,强行打断了严恒接下来的请求,只是冷着脸问他:“真的全部都说完了?”

严恒不敢耽误,连忙点头,憋出来几个字:“在下所知已经全部奉上……公子饶……饶过……”

“说完了就好。”裴厌松开他,缓缓的站起了身,他看着一脸乞求的严恒,然后扭头朝着郁离招了招手。

郁离忙不迭的跑过来,裴厌干脆利落的抽出了郁离腰中的佩剑,一剑下去,鲜血四溅,血红的衣衫被血液浸泡,更加刺眼。

剑尖上的鲜血滴答落地,几滴血珠落在裴厌眼角,有一点恰好打落在那颗小痣上面,经过烛光映照,妖冶的不成模样。

这一瞬间,郁离的眼睛嘴巴全部都张大了,他看着如此的裴厌,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竟也生出了几分惊羡。

沈公子只是慢条斯理的用严恒身上的衣服,一点一点的擦干净了滴血的剑,然后那个从得知这件事情就不苟言笑的沈公子如今重新露出来了笑容,笑的十分好看,却让人觉得有几分难过。

裴厌只是笑着呢喃:“台州?这不巧了,蜀地郡守的府邸仿佛就在台州……楚稷,这件事情,你想知道吗?你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知晓的太多,然后将我处理了呢?那就先不让你知道好了。”

粘稠的血迹还在流,裴厌随手将剑抛给了郁离,他拍了拍手:“走罢,耽误这么久,说不定你们家殿下早就回去了。”

郁离哦了一声,下意识的跟在裴厌的身后,直到出门裴厌吩咐其他人的时候他还没有察觉到不对。

裴厌理好了衣服,上面的血迹并不明显,他只是看着这些侍卫:“严恒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话说到一半就断了气,剩下的事情我会禀报给殿下知晓的,这里就辛苦各位处理一下了。”

将这些侍卫当自己的人吩咐完之后,他拍了一下有点愣神的郁离:“想什么呢?走了。”

郁离哦了一声,迈开腿跟着裴厌去牵马,快要到客栈的时候,郁离终于想起了什么:“那个沈公子,我的职位……我要守在那里的……”

裴厌笑着架马到了客栈前,他栓好马之后干脆学着楼鑫的样子搂住郁离:“守在那里有什么前途,我看你机灵的很,不如以后就跟了我呗。”

郁离啊了一声,没想到跑了一次腿,居然将自己跑了出去,他一瞬间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悲伤,只是觉得这样好像不对。

裴厌唔了一声,揽着他的肩将他往客栈里面拽:“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志向,别胆怯,说出来,说不好我就能帮你实现呢。”

郁离刚看完裴厌一番动作,如今又被裴厌这样对待,简直就是被牵着鼻子走了:“我……我原先是想要参军的……”

“这样啊。”裴厌摸了摸下巴,“你如今多大来着,十九还是二十?”

问到这个,郁离声音立马变小了很多:“十……十七……”

“是有点小了……但也不打紧,不过军营不比私兵,你去了是要吃大苦头的,受得住吗?”

郁离听着这话,下意识的觉得有希望,眼睛都亮了很多,带着几分星光:“我可以的!”

裴厌便笑开了花,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逗你玩的,你家殿下估计舍不得放你走。”

郁离啊了一声,星光瞬间湮灭,他喃喃低语:“我想去的……”

模样好不委屈。

裴厌就看着他这个样子,只是一笑,将门推开,迎面就对上了楚稷的眼神。

楚稷皱着眉头看向与裴厌一起进来的郁离,一言未发,神色中已经有了十分的不满。

裴厌一看这眼神就知道郁离这孩子来的不巧,他转身朝着郁离轻道:“怎么?还要赖着我了?赖着我也没用,不要你了,先出去吧,我给你想想办法,嗯?”

郁离嗯了一声,才算是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连忙朝着楚稷行了个礼退下了。

屋门关上,便只剩下了两位旧交。

裴厌没想到一推门就能看见楚稷,还没想好如何告知楚稷,便只见楚稷朝着裴厌伸了伸手:“过来。”

裴厌便乖乖过去了。

楚稷拉过他的手,似乎是想将他抱进怀中,谁知下一刻便闻到了裴厌身上的血腥气,楚稷的神色瞬间有些不好。

他双手将裴厌按在身前,目光就在裴厌身上仔细打量,看见那不明显的血迹,楚稷眼神瞬间就变的狠厉了不少:“谁弄得?”

“这个?”裴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的血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不是我的,我没受伤。”

楚稷这才放开了裴厌:“去换件衣衫。”

裴厌哦了一声。

看来就算什么都变了,楚稷的洁癖也是一成不变的。

他转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等换好刚出屏风,就被楚稷抱了个满怀。

楚稷抱得极紧,那力气似乎是恨不得将裴厌捏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从此如何都不能分开一般。

裴厌便只能任由他抱,推开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早就亲身感受过楚稷的力气有多大了。

他只能试图分散楚稷的注意力:“严恒死了。”

楚稷:“一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废物,死了就死了。”

“他本是有话要同殿下说的,侍卫找不到你,便先带了我去,谁知他见到我之后满口的污言秽语,又对殿下百般诋毁,我实在是听不下去……”

“所以你将他杀了?”

裴厌摆出了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是我冲动了,但若还有一次,我还是会如此。”

“阿宴。”楚稷将头抵在了裴厌肩上,“下次这种事情,你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但你能想到告知于我,我很欣喜。”

是吗?

裴厌感受着楚稷的体温,心道我确实感受到你的欣喜了,但你能不能放开我,你这样不难受吗?

楚稷或许是不觉得难受的,他只是沉着声音:“你应当不知道,我很喜欢你。”

裴厌:不,你喜欢沈宴开这件事,我其实是能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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