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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手中线

深秋的南方已渐有凉意,偌大的客厅里开着适当的暖气,众人在谈笑间觥光交错。

民谣风格的音乐在暖黄色的吊灯下诉说,悠扬的曲调按摩着每一条被酒意带动的神经。

“你也该谈场恋爱了。”

“真的别再拿那个人当挡箭牌了,他已经被扎成刺猬了,放过他吧。”

好友明心明明没醉,却已经扮成了着急完成业绩的月老,苦口婆心地劝说她道——

“你别怪我老妈子上身,我是觉得这么些年都过去了,物是人非的,你没必要抱着那么沉重的回忆活下去。”

盼鸢左手撑着下巴,眉目温柔,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似乎对她揭开的过往并不再悸动,只是淡淡笑着:“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明心一愣,眼球先是凝固,再上下一扫,明目张胆地给她塞了一个‘我信你有鬼’的表情。

这个聚会始于偶然,高中的班级群一直都有一年一聚的传统。她高考之后就被表姐马不停蹄地接到了外省,从没出过场。

这次能下凡,是因为除了明心以外,她高中唯二的好友——银苏,在机缘巧合下承办了这场聚会的地点。

她们各自的事业都处于起步期,这三年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也是巧,她这段时间终于有段空闲了,回来看她那年轻失意颓废、中年醒悟躺平的爹,顺道来碰个头。

其实不来还好,一来差点气绝身亡。

盼鸢开车进来经过那一片私人绿化带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了,银苏这家伙居然是个隐藏多年的富二代。上学的时候,她的穿着素得就像个普通人,说话轻声细语,像只性格乖顺又文静的兔子,一点也不符合她对富二代的刻板印象。

盼鸢坐在三米长弧形大理石吧台的尾部,轻晃酒杯,颇有些仇富地盯着距她一米左右的银苏。

调酒是银苏的业余爱好,这时,她正站在吧台内和其他老同学叙旧、交流,一一问她们喝什么,还是她随意发挥,给每个人都弄一杯特调。

酒调到一半,银苏忽然发现盼鸢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于是抬眸正视她,回了盼鸢一个甜美的笑容。

“怎么啦?这么看着我。”

这谁受得了?被她的美貌和温柔击中,盼鸢捂脸,移开视线,心想,顶着这张漂亮的脸蛋和这个毫无瑕疵的性格,别说隐瞒身份了,她做什么都情有可原。

“没什么。”盼鸢抿了口酒,才用充满玩味的口吻对她说道:“就是我品酒的时候,还会品一下调酒的人。”

盼鸢这会儿喝的是加了薄荷的青梅酒,口感清爽酸甜,刚到的时候她喝过一杯伏特加,因为酒量实在撇,现在脑子已经有点熏了。

所以说起胡话来,语言风格十分随机。

银苏没说话,只是稍微停下干脆利落的动作,回了她一个娇嗔的眼神。

“我还劝你谈什么恋爱啊。”明心在旁边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满脸嫌弃地看着这两个女人浓情蜜意的装样,一边做出打死结的动作,一边重声道:“我现在直接拉根红线,你俩谈得了。”

“唔。”盼鸢对明心的调侃不甚在意,反而做出一副认真考虑的模样,嘴角自带盈盈笑意:“跳舞的和搞企业的,这个配对好像也不错。”

“明心同学,你很有眼光。”盼鸢赞扬地冲明心眨了个媚眼。

银苏听了,含蓄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调完一杯酒,回过头来继续这个话题:“正好,我父母很开明。”

“……你们!让我死!”明心挨了这俩人的混合双打,她差点歇过气去,自掐人中,猛地灌了自己一口果汁,杯子被她猛地捶在桌上,震出不小的响动。

“呃。”朝她们奔来的男人听到这阵动静,立马刹住了脚,表情有些懵地发问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没有没有。”明心摆摆手,快速瞥了一眼来人,顿时就认出了那身高腿长的男人:“路鸣?”

“明心?”路鸣瞳孔具是一震,也认出了那位坐在他身后足足两年之久的老熟人。

好几年没见,两人相互寒暄了几句,陆鸣的目的很快就昭然若揭了——来问盼鸢要联系方式。

每年来赴会的人各有不同,混得好的就来露个脸,叙叙旧,混得不好就背地里奋发图强,当没看见。

男人们一相聚,就会相继说起以前的糗事,考古完各自的社死名场面,心态积极的分子就开始到处认人。毕竟,试图在过往校园回忆里追逐时不再来的青春,总要用到一些具体的人。

七年说长不短,说短也长,有的人被工作和生活磨糙了,有的不管混得好不好,也能通过穿着打扮将自己捯饬得光鲜亮丽,不细看还真不知道这人以前是天鹅还是丑小鸭。

“嘶?那个人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但我们班……我不记得有这号人物啊?”

“嗯,我也想不起来。老高,你认得吗?”

被问的男人正对杯喝酒,沉默地摇了摇头。

几个男人将记忆中的女同学在脑子里滚筒式地过了个遍,也没能百分百地对出这个号来。

他们口中辨认不出的女性,坐在吧台尾端,长发半挽半扎,身着V领束腰针织长裙,脖子与腕间的配饰看着简单却透着巧思,脊背挺直,坐姿优雅。

她说话的声音和动作幅度都不大,和女生们谈话至愉快时,笑起来眉眼弯弯,给人一种静谧的观感,光是坐在那儿,就莫名地引人神往。

“我么?”面对对方索要联系方式的行为,盼鸢指了指自己,一双杏眼透出带着点笑意的疑惑。

路鸣点头,来的时候他像只仰首挺胸的公鸡,突然被这么一反问,隐隐地,他也有点不确定了。

她的眼神看起来温柔,却有别样的疏离,深究起来甚至还有一丝……嘲讽。

果然,盼鸢的下一句话印证了萦绕在他心头的不安:“你可能没认出我,我叫盼鸢。”

“你、你是盼鸢?”路鸣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机械地重复着她说出的关键词。

当年那个只知道抽烟干架打耳钉的小太妹,如今……这他喵的是重新投胎做人了?

这两者的气质和形象差距在他脑中一合计,估计是爹妈来了也得惊叹一句‘你谁啊’?

不过冷静下来细看,还是有以前的影子,五官没有特别大的变化,淡妆只是稍微遮盖了当初的青涩,怪不得远远看感觉熟悉,近看,却只觉陌生了。

“嗯。”盼鸢轻笑着,话锋一转,礼貌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联系方式就不留了,不好意思啊,我有考虑的对象了。”

就算她能给面子,路鸣也没脸要了。

他脸色青黄交接地说了句‘打扰了’,又没头没尾地接了句‘对不起’,就挽着他的西装灰溜溜地跑路了。

“干嘛拒绝得这么干脆啊?”明心目送陆鸣狼狈离去的背影,翻了翻白眼,换了杯果酒送到唇边:“虽然这人以前戴过有色眼镜看你,但至少人家知错就改。”

”我知道。”盼鸢点头,很有耐心地向她解释道:“可就算他以前跟我关系过得去,我也不会接受。”

“……所以,你真有考虑的对象了?”明空狐疑地望着她,按照盼鸢以前非常规的出牌套路,她又觉得不对,嘴角一撇:“嘶,你这次居然没推那个人出来挡,不会又在虚构什么一米八几的长腿帅哥吧?”

“不啊。”盼鸢笑盈盈地说,指尖绕着细细的杯口,脑中自动浮现男人英俊的脸:“这次是真的。”

“什么时候啊?”明心将信将疑,抬起手肘,轻轻地撞了下盼鸢的手臂:“连我都瞒着。”

“就这两个月的事,因为之前不确定,所以没告诉你。”盼鸢喝完杯里最后一口酒,在明心的嘀咕声里揉起太阳穴:“头有点晕,我出去透透气。”

“什么啊,你能有新的感情我求之不得呢,旧人该扔就扔,虽然……”那些并不能算是美好的记忆一齐浮上心头,明心欲言又止。

千言万语堆在心口,最后只转为了一句简单的叮嘱:“哎,别吹太久风啊,天冷了,小心感冒。”

“……”

“Cause when I see it in a week

I'll wish I was dead

I'll wish I took the picture of you instead……”

起身听到这一段副歌的时候,盼鸢本就微醺的神经蓦地恍惚起来,纷纷记忆如死灰复燃,将她平静的心搅得天翻地覆,渐渐泛滥出一点酸痛。

从高中到现在,将近过去九年,她嘲讽地感慨道,自己和他,竟连一张可以捧着回忆的合照都没有。

算了。

这么多年,质量再好的记忆也早该风化了。

何况这一趟并不算追忆过去的旅程,不用等她回工作地就已经结束了。她热烈潮湿的那段青春,也将在她决定尝试与另一个男人接触后翻篇。

耳边是明心的叮嘱,盼鸢朝后摆了下手,态度十分良好:“知道啦。”

南方的深秋向来有温差,白天暖和得令人分不清季节,入了夜就显露出真面目,化开潮湿又阴冷的气息。

盼鸢前脚走出门,凉意就从四面八方一股脑地扑了过来,她不由地抚了抚双肩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醒酒时吹点凉风,在她的身体承受范围内,就没将外套带出来。

她靠在栏杆上眺望远处,身体微微前倾,闭眼做了个深呼吸,湿凉的空气经过呼吸道直抵肺部。

在缓慢的吐息间,她隐约听到一下清脆的打火机开关声,缓缓回头,她好奇地望向那道声源——

盼鸢的瞳孔一寸寸放大,扶着栏杆的双手却带着心一起骤然收紧。时间果然是最神奇的机遇,即便好多年没见,只需要一眼,她就能认出他。

男人刚到这儿烟瘾就犯了,在走廊点烟,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视线右移,才发现有人站在那儿。

一身洁白长裙,双手搭在栏杆上,晚风拂动她乌黑的长发,一缕无意散落的发丝贴着她的脸颊飞扬。廊光如荧,度其圣光。

那双曾经无数次歪头盯他的眼睛,此时正穿过蹉跎的光阴,直直地望着自己。

月色正朦胧,多情的天气成全了这场不期的重逢。

深秋的狂风奔过走廊,窗帘摆动,淡青色的布条毫无规律地飘荡。

“宁思言。”

“嗯。”

引用歌曲:《 Picture of you》sara kays。

想去听歌的朋友们请勿提此文噢~[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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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手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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