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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林栩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大脑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一片空白。

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定……位?

沈倦在许嘉言的手机里……装了定位?

林栩为许嘉言感到愤怒,这是什么行为?控制?监视?侵犯个人**?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情侣间关心和吃醋的范畴!这根本就是一种病态的、令人窒息的控制欲!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情绪的冲击而微微拔高,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和批判意味:“他怎么能这样?!这简直是——”

“——你也觉得他怎么能这么在乎我吧?”

许嘉言打断了林栩的批判,声音清脆又带着点小骄傲,甚至有种“看吧,我老公就是这么爱我”的炫耀意味。

林栩剩下所有的话,全都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噎得他胸口发闷,呼吸困难。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许嘉言。

许嘉言的脸上,没有丝毫被侵犯**和被监视的恼怒,反而洋溢着一种满足和自豪。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闪烁着明亮的眸光,仿佛刚才分享的不是一个关乎个人自由与尊严的秘密,而是一个足以证明自己被在乎的铁证。

“你看,”许嘉言见林栩一副被雷劈中的呆愣模样,开始解释道,“他肯定是怕我丢了,怕我遇到危险,找不到我,所以才偷偷装的。虽然有时候是觉得他管得太宽啦,有点烦人……但是,”他顿了顿,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柔软,“在这种时候,就觉得特别特别安心,我知道,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有没有信号,他一定能找到我,这是他答应过我的。”

他的逻辑自成一派,坚固而纯粹,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笃信。

在林栩看来无法接受、甚至堪称可怕的控制行为,在许嘉言的认知体系和情感体验里,却被完美解读成沈倦爱他爱到无法失去他的证明。

林栩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却发现任何一个音节都无法发出。

他彻底沉默了,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大团湿透的棉花,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

洞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山林陷入了真正的黑夜,风声似乎也变得更加清晰,夹杂着鸟类的啼叫,远远传来,更衬得这山洞与世隔绝。

寒意开始从石壁和地面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

林栩默默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冲锋衣,递给许嘉言:“穿上吧,夜里冷。”

许嘉言没有拒绝,接过来披在身上,衣服上带着林栩干净清爽的气息,与沈倦身上冷冽沉稳的感觉不同。他拢了拢衣襟,低声道:“谢谢学长。”

这声感谢将林栩从那种荒谬的震惊中稍稍拉回现实,他靠着另一侧的石壁坐下,与许嘉言隔着一点距离,两人在黑暗中,只能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月光,勉强看到对方模糊的轮廓。

“你……”林栩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之前的话题,那个关于“定位”的话题,在许嘉言那套自洽的逻辑面前,任何质疑都显得徒劳且不合时宜。

他换了一个盘旋在心头已久的疑问,一个或许能让他更接近许嘉言真实想法的问题。

“嘉言,”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我回国的时候……给你发过一条短信,告诉你我回来了,还问了你的近况,你……看到了吗?”

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带着些许期待。

黑暗中,许嘉言似乎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很轻。

“我知道。”许嘉言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没有丝毫意外,“我看到了。”

林栩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股微弱的希望刚刚升起,却又被许嘉言接下来的话瞬间击碎。

“但是后来,被沈倦删了。”许嘉言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他以为我不知道。”

林栩呼吸一窒,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怎么能——” 又是这种背后的小动作!删除短信,隔绝联系!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许嘉言再次打断了他,这次,他的声音里满是沉稳,“我知道他删了你的短信,我知道他偷偷检查我的手机,删掉他觉得‘不必要’的联系人。我知道他在我所有的电子设备上都装了定位,我知道他背地里‘贿赂’我的室友,让他们汇报我的行踪。甚至……”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我知道他内心深处,偶尔会涌现出一些……很偏执的,想要把我藏起来,让我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念头。”

他一桩桩,一件件,平静地叙述着,语气没有控诉,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委屈,只有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冷静。

林栩彻底惊呆了,尽管在黑暗中看不清许嘉言的表情,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此刻的许嘉言,仿佛褪去了所有平日里“作精大小姐”的外壳,露出了内里那个聪慧、敏锐、且拥有着强大包容内核的真实灵魂。

“你……你都知道?”林栩的声音颤抖着,“那你怎么……你怎么能……” 他想问“你怎么能忍受”,但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

因为许嘉言接下来的话,给了他答案。

“是啊,我都知道。”许嘉言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坚定,“也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沈倦做的这些事情,在你看来,可能很过分,很不可理喻,是控制,是侵犯,你没有办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语言,然后,用一种异常清晰和郑重的语气缓缓说道:

“但是林栩学长,对我来说,这都是他的爱。”

“只是他爱我的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样,他的爱……带着刺,带着偏执,带着病态的占有欲。可那依然是爱,是最赤诚、最毫无保留、也最让我有安全感的爱。”

“他缺乏安全感,害怕失去,所以用这种笨拙甚至有些极端的方式,来确认我始终在他的世界里。”

“他删除你的短信,是因为他害怕,害怕失去我,害怕你把我从他身边带走。他装定位,是因为他无法承受任何我可能遭遇危险而他不在身边的可能性。他控制我的社交,是因为他的世界里只有我,所以他希望我的世界里,最好也只有他。”

许嘉言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或无奈,只有一种全然的理解和接纳。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扭曲,很不健康,很多人都会这么说。可是,林栩学长,”他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力量,“只要是他的爱,无论它以何种形式呈现,我全盘接受。”

“我接受他近乎变态的控制欲,接受他偶尔因为不安而显现的不完美,接受他所有在别人看来不可理喻的偏执和小心思。因为我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根源都是他爱我,爱到不知所措,爱到害怕失去。”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在做一个总结,又像是在对自己重申信念:

“我也爱他,所以连同他爱我的方式,一起爱了。”

*

山洞里再次陷入寂静,林栩坐在那里,感觉自己二十多年来建立的关于“健康关系”、“尊重”、“边界”的认知,在这一刻被许嘉言这番平静而有力的话语,冲击得七零八落。

他无法反驳,因为他从许嘉言的声音里,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委屈求全,听不到被压抑的痛苦,听到的只有一种清醒的、自愿的、甚至带着幸福感的沉沦。

许嘉言是清醒地走进了沈倦用爱编织的牢笼,并且,甘之如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更久,林栩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而沙哑,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释然:

“嘉言,”他轻声说,仿佛怕惊扰了这黑夜的宁静,“其实你都知道,对不对?”

他知道许嘉言明白他在问什么,问的不是沈倦的那些行为,而是那些林栩埋藏心底从未宣之于口的感情。

黑暗中,许嘉言似乎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他给出了一个清晰而肯定的回答:

“嗯。”

一个简单的音节,却重若千钧。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林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不疼,却带着一种绵长的酸涩。

果然啊。

许嘉言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与朋友间坦诚交心的温和:“学长,不怕你笑话,我以前对学长……也有过超过朋友的感情。”

林栩一愣,屏住了呼吸。

许嘉言似乎陷入了回忆,语速放缓:“那时候刚上大学,什么都不懂,懵懵懂懂的,是学长带着我一起适应学校的生活,教我画图,帮我解决难题,在我迷惘的时候给我指引。学长那么优秀,那么完美,像一束光一样,所以……我会不自觉地依赖学长,目光总会追随着学长……”

他坦诚得让人佩服。

“后来,知道学长要出国了,”许嘉言回忆着,“我也确实难受过一阵子,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好像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目标和依赖。”

林栩静静地听着,仿佛能透过黑暗,看到当年那个眼神明亮的青涩少年,因为他的离开而黯然神伤的模样。

“不过后来,”许嘉言的语气陡然轻快了起来,带着一丝甜蜜,像回想起了什么极其珍贵的画面,“后来就有了沈倦。”

“他啊……”许嘉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爱意,“他像个笨拙又执拗的骑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就那么强硬地一点点挤进我的生活里,一开始我觉得他烦死了,整天管东管西,眼神还凶巴巴的,好像我欠他钱一样。”

他的描述带着娇嗔,却满是亲昵。

“可是,他会在我不吃早餐的时候,默默把面包和牛奶塞进我书包;会在我熬夜画图的时候,一声不吭地陪在我旁边,帮我渲染那些让我头疼的模型;会记得我所有细微的喜好和讨厌的东西;会在我说分手的时候,无论理由多么奇葩,都一次次地、想尽办法地把我哄回来……”

许嘉言的声音越来越柔和,像是在细数家珍。

“他渗透进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他了。”这句话,他说得无比自然,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幸福感。

“我对他,和林栩学长你,是不一样的。”许嘉言非常清晰地区分开来,“对学长,是崇拜,是依赖一个完美的引导者。学长太优秀,太完美,像天上的月亮,让人仰望。”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认真和笃定:

“但沈倦不一样,我对他,是喜欢,是爱。是哪怕他没有现在这么优秀,不够完美,甚至有很多在别人看来是缺点的毛病,比如他那该死的控制欲和醋劲儿,我也喜欢,我也爱。我喜欢的就是他这个人,完整的他,包括他的不完美。”

这近乎告白般的话语,像最终判决的槌音,敲在了林栩的心上。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许嘉言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终于,林栩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有释然,有遗憾,有后悔,也有一丝对自己的嘲弄。他像是在对许嘉言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如果……如果当时我没有出国……就好了。”

这句话,包含了他所有未能说出口的遗憾。

许嘉言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轻轻地,却异常清醒地回答道:

“学长,即使你没有出国,我们……也不一定会在一起。”

林栩的心微微一沉。

“或者,就算在一起了,可能也会分开。”许嘉言的声音带着一种和平时完全不同的通透,“毕竟,我的脾气……学长你也知道,不是谁都能忍受的。我作天作地,需要极高的情绪价值和无限的耐心去哄着,惯着,除了沈倦那个‘变态控制狂’,大概没人能受得了我吧?”

他甚至在黑暗中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我后来一直在想,”许嘉言继续说道,语气变得理性而冷静,“当初我对学长的感情,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慕强心理。因为你在那个阶段,满足了我对一个完美学长的所有想象,强大、温柔、无所不能,所以会产生强烈的崇拜和依赖。但那……或许并不是真正的、能够经受住生活琐碎和彼此真实性格磨合的爱情。”

他停了一下,仿佛在给林栩消化的时间,然后说出了最终的核心:

“而沈倦,他见过我最糟糕、最任性、最不可理喻的一面,他也把他最偏执、最不安、最不完美的一面暴露给我。我们是在彼此最真实的状态下,互相接纳,互相磨合,甚至可以说是互相驯养。这种感情,和单纯的崇拜与依赖是不同的。”

这番话彻底斩断了林栩最后一丝念想,他不得不承认,许嘉言是对的。

他记忆中的许嘉言,是那个需要他帮助、依赖他、崇拜他的小学弟,是经过他潜意识美化的形象。而真实的许嘉言,有着如此复杂而强大的内心,有着他无法理解和承受的“作”,也有着对沈倦那种偏执爱意的全盘接纳。

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完整的许嘉言,也从未像沈倦那样,有能力且愿意去承接许嘉言的全部。

他这次是真正地死心了。

林栩感觉心头那块压了许久的石头突然被移开,只留下了一个空洞,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像是要将所有过往的执念和遗憾都随之吐出。

他想说很多,想道歉,想祝福,想感慨……但最终,千言万语,在唇边辗转良久,只汇成了一句最简单的话:

“嘉言,”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却多了一份释然和清澈,“祝你幸福,祝你们幸福。”

你要先幸福,然后你们再幸福。

许嘉言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他听出了林栩话语中的真诚。

“谢谢学长。”他轻声回应。

他们之后又断断续续地聊了一些话题,有大学生活的趣事,有专业上的一些见解,也有对未来的规划,像久别重逢的朋友,分享着彼此的生活碎片。

还有两章

我真的很爱公主,所以要给公主无疾而终的暗恋一个交代,我们公主永远被爱

说了小情侣超配的吧,这是真互宠啊,我们公主这么爱这么纵容沈哥怎么不算一种宠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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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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