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枕书被他这样冷脸逗笑,哄人一般:“好好好,你最高了。”
萧子晋走在前面,隔着一段距离看见客栈的牌子,回头:“前面有客栈,我们快点过去吧。”
祁朔扬看过去,好似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恰巧也进了前面的客栈。
不过那人走路很快,没等祁朔扬细看便消失在门口。
曹州价贵,三间房可算不上便宜。
萧子晋牙一咬,问:“三间上等房多少钱?”
客栈小二闻言脸色为难:“这、哎呀客人不瞒你说,咱们家的上等厢房被公孙家的人包了眼下是一间也没有了。”
“什么!?”萧子晋大惊,立刻心里直打鼓,寻思着要不要换家客栈住。
毕竟刚得罪完人家家的大公子,还是离公孙家远一点为好。
他回头小声问:“咱们要不换一家?”
小二哪里又眼睁睁看着生意溜走的机会,立马接话:“哎呦客人,我们可是咱整个曹州最好的客栈了,您到别的地方去,条件可不比咱这儿好。”
顾枕书点头,颇为赞同:“是啊,我看他们装修挺好的。”
祁朔扬四周看了看,是比之前那两家的客栈大气华丽不少。
人也更多。
萧子晋最后还是没走,订了三间普通客房。
店小二招呼三人先在一楼坐下喝茶,将房间收拾好就会有人领大家上去。
萧子晋坐下仍是不放心,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看完左边看右边。
顾枕书好好的位置不坐,非要挨着祁朔扬。
祁朔扬转头看他两眼,顾枕书注意到,问:“怎么了,大侠?”
祁朔扬正要开口说让他坐旁边没人的地方去,结果一抬眼看见个熟悉的人刚好从楼上下来。
白衣飘飘,脸色淡然。
萧子晋恰巧也看过去,顿时骇了一大跳:“我去!公孙弈?”
祁朔扬皱了皱眉,视线落在那人手上的剑。
“你是没看见他手上的剑吗?”顾枕书问。
“你是不是忘了他还有个同胞弟弟,叫公孙胜。”顾枕书出声提醒。
祁朔扬想起来了,顾枕书当时还专门跟自己说过,公孙胜早已离开公孙家拜入玄天剑宗。
玄天剑宗在建康,离曹州少说六七百公里,更何况他不是还要参加广阳南宫家的比武大会,怎么会出现在这?
三人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公孙胜也不是傻子,视线扫到他们三个人,顿住。
见他朝这边走过来,萧子晋感觉移开视线。
顾枕书看了一会低头喝茶。
祁朔扬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公孙胜过来。
“三位认识我?”只有祁朔扬没有移开视线,公孙胜理所应当地朝他问。
祁朔扬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萧子晋根本不敢转过头来看他,只是一个劲感慨外面的天蓝云白。
三个人一个哑巴一个心虚,顾枕书只好抿一口茶,客气一笑:“不认识。”
公孙胜却自觉坐下,看着祁朔扬,问:“这位道友似乎对我有话说。”
萧子晋一僵,硬着头扭过来警告一眼祁朔扬:“……”
离公孙家的人远点!
顾枕书保持着举杯子的动作,闻言也看向祁朔扬。
祁朔扬果然点头,道:“你的剑穗很好看。”
公孙胜一笑,道:“这是在上次比武大会上赢的。”
说罢他又看向祁朔扬:“这位道友看起来资质不凡,今年可是要去参加南宫家举办的比武大会。”
祁朔扬摇头:“不去。”
建康太远了。
“好吧。”公孙胜笑:“看来人各有志。”
公孙胜似乎对祁朔扬印象不错,问他师承何处,修为如何,为何下山。
祁朔扬都一一答了,直到店小二过来说房间收拾好了,公孙胜才住口,问:“你们是来住店的?”
祁朔扬点头:“是。”
公孙胜笑:“那可太巧了,我也是。”
顾枕书抿一口茶,微微一笑:“那可不嘛,不然我们三个出现在客栈还能是来吃饭的吗?”
萧子晋莫名觉得这个公孙胜很奇怪,闻言赶紧站起身,朝小二说:“那快带我们先过去吧。”
说罢又抄公孙胜尴尬一笑:“哈哈,下次再聊,下次再聊。”
顾枕书站起身,祁朔扬也跟着站起来,朝他点了点头示意告别。
公孙胜叫住他:“哎对了,我叫公孙胜,你叫什么名字?”
“祁朔扬。”
“好,下次聊。”
祁朔扬点头。
确认走出去到公孙胜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步,萧子晋才低声:“还是少跟他们公孙家的人来往吧。”
“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
祁朔扬回想了一下没觉得,闻言问:“哪里奇怪?”
萧子晋:“嗯……不好说,就是觉得怪怪的,他也太热情了,刚刚还说给我们找三间上等厢房住,可是我们压根不认识。”
“更何况我们还跟他哥结仇了,说不定他知道这件事,要来报复我们呢?”
“……”祁朔扬沉默,最后点了点头。
虽然他的确没有察觉出来哪里奇怪。
上楼时,顾枕书走在最后,他临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公孙胜依旧坐在那儿把玩着自己的剑。
他们兄弟二人脖子上的痣都一模一样吗?
刚才坐在那儿他就注意到了,公孙胜脖子上有颗和公孙弈一模一样的痣,位置,大小似乎都分毫不差。
-
房间是三间挨着的,萧子晋住在第一间,祁朔扬和顾枕书挨着,这是萧子晋特意安排的。
“盯紧他啊。”萧子晋进房间前依旧拉着祁朔扬小声。
祁朔扬看了看顾枕书的背影,点头。
祁朔扬对于住所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遮风挡雨有张床就行了。
他只是简单的把行李收拾一下,左右无事便掏出一本心经看。
窗外天气晴朗,风轻云淡,市井的嘈杂声不绝于耳,祁朔扬端坐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翻页。
这本心经在宗门时他总不爱读,临下山师父说什么也要让他带上,说路上没事干多看看,对修为大有帮助。
祁朔扬没感觉出来,这些经文他读都读不通顺,何来的对修为大有帮助。
叩叩叩——
敲门声轻轻响起,祁朔扬看了眼门口,问:“谁?”
“大侠,是我。”顾枕书的声音响起。
祁朔扬翻了一页心经,顿了一下这才站起身过去开门。
顾枕书站在门口,见他开门便笑,问:“我能进去吗?”
祁朔扬让开一些,顾枕书顺势进去。
他自来熟的坐下,看见被翻到一半的心经,调侃:“大侠这么刻苦,刚刚舟车劳顿,也不歇歇吗?”
“歇了。”祁朔扬过去坐下把心经合上。
这本心经反正看不懂,坐着翻翻已经算是放空大脑歇息了。
祁朔扬将心经收好,问:“找我何事?”
顾枕书笑:“没事就不能来吗?”
祁朔扬:“……什么事?”
“好吧。”顾枕书叹气道:“的确有事。”
“那个公孙胜,刚刚有没有来找你?”
祁朔扬奇怪地看他一眼,摇头:“没有。”
自己又没有跟他说自己是哪号房,他怎么会来找自己。
顾枕书看样子似乎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还未说话,突然敲门声再次响起。
祁朔扬接受到他质疑的视线,莫名有些心虚:“……”
“祁朔扬,是我!”
萧子晋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
祁朔扬松了一口气果断站起身去开门。
萧子晋一进来看见顾枕书浑身一激灵:“你怎么在这!?”
顾枕书坐着,理所当然:“我怎么不能在?”
萧子晋先是扭头看祁朔扬,又看顾枕书,一副“你俩不对劲”的表情。
“你俩怎么总在一块啊?”
祁朔扬关上门,闻言答:“没有。”
顾枕书一顿,笑了笑:“对啊,哪有。”
萧子晋刚刚坐下,第一句话问的和顾枕书一模一样。
“那个公孙胜来找过你吗?”
顾枕书顿时笑出声。
祁朔扬依旧摇头:“没有。”
萧子晋放下心来,道:“那就好。”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怪怪的了。”
“说说看。”顾枕书道。
“他跟公孙弈实在是太像了!”萧子晋总结,接着说:“像的离谱你们不觉得吗?”
“之前在马车上时我注意到他眼角有块疤,刚刚见公孙胜眼角也有块一模一样的疤!”
“两个人能有一模一样的疤吗?就算是同胞兄弟也不应该吧?”
顾枕书点点头,萧子晋见他难得没有呛自己,顿时更加自信,果断将自己在房间里的猜想说出口。
“我觉得,刚刚那个根本就不是公孙胜!他应该就是公孙弈,我们得罪过他,他来找我们报仇来了!”
祁朔扬被他这一串叽里咕噜吵得耳朵都要不灵光了,只得出最后结论,就是公孙弈来报仇了。
于是他说:“无妨,我打得过他。”
顾枕书这个时候又不赞同了,他反问萧子晋:“既然是报仇,为什么他要假装公孙胜?”
“如果真的报仇,见到我们上来就打不就行了,更何况这里又是他们公孙家的地盘。他为什么要假装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并且他很讨厌的弟弟呢?”
“……”萧子晋一噎,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是面子上还是过不去,最后半天憋出来一句:“说不定这是他的爱好呢。”
顾枕书闻言直接笑出声了,问:“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萧子晋:“……”
你管呢?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
顾枕书:“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
刚说完,下一秒敲门声再次响起。
一道清晰又熟悉的声音透过不甚隔音的门准确无误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祁朔扬,你在房间吗?我是公孙胜。”
“到底为什么…”顾枕书微微一笑,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问问他本人不就知道了。”
到最后发现只有祁朔扬一个人是不爱观察细节的小朋友[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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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同胞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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