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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京城的夏天,热浪裹挟着尘世的喧嚣,从繁华的主干道一路蔓延至曲折的胡同深处。

沈闲抱着一个不大的纸箱,站在“暖居”设计工作室楼下,抬头望着已经拆掉的招牌位置。箱子里装着他最后一点个人物品——一套绘图工具,几本风水典籍,还有一个客户送的招财猫摆件。婚庆行业不景气,连带着婚房设计也一路下滑,公司解散在意料之中,只是真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他天生一张娃娃脸,栗色的细软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虽然已经二十五岁,但那双清澈的双眼和时常浮现的梨涡,让他看起来还像个在校大学生。几个路过的女生好奇地打量着他,窃窃私语,似乎在猜测这个好看的年轻人为什么站在已经关闭的公司门前发呆。

回到租住的胡同小院时,已是傍晚。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飘着邻居家做饭的香味。

“小沈回来啦?”

院里的槐树下,房东关大爷正摇着蒲扇乘凉,手边的矮几上摆着茶壶和收音机,里面正咿呀呀地唱着京剧。

“关大爷。”沈闲笑着打招呼,梨涡浅浅一现。

关大爷眯着眼打量他怀里的纸箱,了然地点头:“工作的事,别急。你这孩子有本事,不愁找不到好工作。”

沈闲苦笑。他在京城无亲无故,这份工作是唯一的经济来源。下个季度的房租还没着落,银行卡里的余额勉强够支撑一个月。

“谢谢大爷,我会尽快找到工作的。”

“嗨,说什么尽快。”关大爷嘬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我儿子在协和上班,昨天回来跟我说,他们医院对面那家‘往生堂’,正招店长呢。”

沈闲一愣:“往生堂?是...卖丧葬用品的那个?”

“对啊,就老陈头开的那家。听说老陈回老家养老去了,店还开着,得有人看着。”关大爷伸出两根手指,“薪资这个数,比你之前只多不少。”

看着沈闲犹豫的表情,关大爷大手一挥:“啧,职业不分贵贱!你那手看事画符的本事,在那儿不正对口吗?总比去那些写字楼里受气强。”

这话倒是说到了沈闲心上。他自幼跟着乡下的外婆长大,跟着外婆“看事”,学了些看相画符的本事。后来考上大学学了设计,才发现这些传统的东西与现代美学结合,竟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他之前的很多设计,都是根据客户的生辰八字和面相来调整布局,住进去的客户都反馈说特别舒服。

这也是关大爷一直很看重他的原因——这院子自从沈闲住进来后,帮他调整了几处摆设,画了几张安宅符,家里确实顺遂了不少。

“房租的事不急,”关大爷又补充道,“你先去试试。对了,顺手给我画几张驱虫符,西厢房那犄角旮旯最近闹蟑螂,邪了门了,怎么都清不干净。”

沈闲忍不住笑了:“好,我今晚就画。”

回到自己那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沈闲把纸箱放在墙角,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通风。狭小的房间被他布置得井井有条,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都是房东留下的旧家具,但经过他的巧妙布置和装饰,显得温馨又舒适。

他从抽屉里取出黄表纸和朱砂,凝神静气,笔走龙蛇。不过一刻钟功夫,三张驱虫符已然画好,笔触流畅,灵气内蕴。

第二天一早,沈闲带着那三张驱虫符和一份简历,按照关大爷给的地址找到了“往生堂”。

店铺坐落在一片老城区,对面就是协和医院的侧门。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两层小楼,青砖灰瓦,木制匾额上“往生堂”三个字已经有些褪色。与周围现代化的商铺相比,它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静静伫立在街角。

推开沉重的木门,门楣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店内光线昏暗,一股混合着香烛、纸钱和陈旧木料的气味扑面而来。

沈闲站在门口,让眼睛适应了一会,才看清店内的全貌。

店铺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左右两侧是直达天花板的货架,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丧葬用品。左侧是纸扎区,有传统的金山银山、轿车别墅,也有紧跟潮流的智能手机、笔记本电脑,甚至还有一个纸扎的平衡车。右侧则是香烛区,各种规格的香烛、纸钱、金元宝堆放整齐。

最里面是一个长长的玻璃柜台,里面陈列着更精致的物品——玉质的骨灰盒、檀木念珠、铜质佛像等。柜台后是一面墙的小抽屉,每个抽屉上都贴着标签,写着“朱砂”、“符纸”、“桃木”等字样。

整个店铺虽然物品繁多,却并不显得杂乱,反倒有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秩序感。只是积了薄薄一层灰,显然有段时间没人认真打理了。

“有人吗?”沈闲试探着问。

从柜台后的门帘里,慢悠悠地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妈,戴着老花镜,手里还打着毛线。

“小伙子,需要什么?”大妈抬头看他,愣了一下,“是来找人的?”

“您好,我是来应聘店长的。关大爷介绍来的。”沈闲露出礼貌的笑容,梨涡浅现。

大妈恍然大悟,放下手里的毛线:“哦哦,老关说过。这么年轻啊...我还以为是个老师傅呢。”

她上下打量着沈闲,眼神中带着怀疑:“我是这里的看店阿姨,姓王。老陈回老家前交代了,说是会有人来交接手续。不过小伙子,这活儿可不比别的,你得想清楚。”

沈闲点点头:“我想清楚了。”

王阿姨带着他在店里转了一圈,简单介绍了各类商品的摆放位置和价格。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生意,”她压低声音,“有时候会有些...特殊的客人,来问特殊的事。老陈在的时候都能应付,你要是没这个本事,就推说不知道,别惹麻烦。”

沈闲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这种经营多年的丧葬店,往往也会接一些看事、算卦的活儿,尤其是与阴宅、风水相关的。

“我懂一些。”他谦虚地说。

王阿姨将信将疑,但还是把钥匙串递给了他:“楼上是住处,老陈以前偶尔就住那儿。你要是愿意,可以搬过来,省得租房子。后院是仓库,有些大件货品。这是账本,这是供货商的联系方式...”

交接过程比想象中顺利。王阿姨显然是急着脱手,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后,就拎着自己的布包离开了。

沈闲独自站在店铺中央,环顾四周。阳光从门上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放下简历,挽起袖子。

接下来的三天,沈闲忙得脚不沾地。他先是回出租屋退了租,把不多的行李搬到了往生堂的二楼。关大爷很是可惜,不过也表示租客随缘,这个小屋今后大概率也不会租出去了,毕竟大爷不差钱,而像沈闲这么省心的小伙子难得,欢迎他随时回来玩。往生堂二楼比想象中宽敞,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虽然家具老旧,但很齐全。他花了一天时间彻底打扫,把带来的被褥全都晒了一遍。

然后是整理店铺。他凭借设计师的专业眼光,重新规划了货品的陈列。把最常用的香烛纸钱放在最容易取放的位置,把纸扎品按类别和大小重新排列,形成一个有层次的展示区。他甚至还清理了橱窗,把几个精致的纸扎艺术品摆出来,配上柔和的射灯,顿时有了几分现代橱窗的感觉。

第三天晚上,沈闲终于有时间坐下来仔细研究那本厚厚的账本。店铺的生意比想象中要好,地处京城权威的医院附近,不仅有零散的顾客,还和几家殡仪馆有长期合作。按照这个流水,支付他的工资绰绰有余。

他坐在柜台后的老式木椅上,就着台灯的光核对账目。夜深人静,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突然,一声巨响从后院传来,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塌了。

沈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起柜台下的桃木棍——这是王阿姨临走前特意交代的,“防身用”。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通往后院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后院原本堆放整齐的纸扎品倒了一地,一座纸扎的金山被压扁了半边,金箔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在那堆废墟中央,一个男人正狼狈地试图站起来。

那是个极高的男人,目测超过一米八五,肩宽腿长,穿着一身奇怪的黑色劲装,既不像现代服饰,也不像古装,面料上隐隐有暗纹流动。他黑发凌乱,几缕散落在额前,更衬得气质凌厉,桀骜不驯。

当那人抬起头时,沈闲呼吸一滞。

那是一张极为出众的脸。东方人的单眼皮,眼尾微挑,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明明是一副痞帅不羁的长相,眼神却锐利如刀,在黑暗中仿佛能洞穿人心。

四目相对,气氛凝固。

“你是谁?”沈闲紧握桃木棍,警惕地问,“怎么进来的?”

那人拍打着身上的金箔和纸屑,动作间流露出一种莫名的优雅,与眼下的狼狈形成古怪的对比。

“岂有此理!”他烦躁地低吼,声音低沉悦耳,“传送阵的落点怎么偏差至此!”

沈闲皱眉:“什么传送阵?”

那人终于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沈闲,单眼皮懒洋洋地一掀:“凡人,此处可是往生堂?”

“是往生堂没错,但现在已经打烊了。如果你是客户,请明天再来。”沈闲保持着礼貌,但手中的桃木棍握得更紧了。

那人嗤笑一声,目光在沈闲的娃娃脸和栗色软发上停留片刻,眼神中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客户?吾乃地府幽冥司,前‘阴阳.物流司’主管,谢临渊。”

沈闲眨了眨眼:“地府...公务员?”

谢临渊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整理了一下衣领,试图挽回威严:“正是。奉旨于此戴罪履职,协助管理往生堂。你可是此处的杂役?”

杂役?沈闲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灰尘的卫衣和运动裤,又看了看对方那副理所当然的傲慢表情,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直直照向谢临渊:“工作证看一下。不然我报警了。”

强光让谢临渊不适地眯起眼:“凡间官府也配管地府之事?荒谬!”

“没有工作证,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小偷?”沈闲晃了晃手机,“最近这片区有好几起入室盗窃案。”

谢临渊的表情像是被噎住了:“小...偷?吾乃正品仙官,岂会行此鸡鸣狗盗之事!”

“证明一下。”沈闲坚持道,梨涡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与他严肃的语气形成反差。

谢临渊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忍耐。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凭空燃起,在夜色中跳动,映得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更加神秘。

“此乃幽冥真火,可焚尽世间万物,亦可超度亡魂。够证明了么?”

沈闲盯着那团火焰看了几秒,忽然转身往店里走:“进来吧,外面早晚还是有些凉。”

谢临渊愣在原地,掌心的火焰摇曳了一下,差点熄灭。

“你...这就信了?”

“不然呢?”沈闲头也不回,“就算你是骗子,能变出这种戏法也挺厉害的。而且...”

他停在门口,侧身看向谢临渊,梨涡深陷:“你看起来不像坏人,就是有点中二。”

谢临渊完全听不懂“中二”是什么意思,但直觉不是好词。他冷哼一声,散去掌中火焰,跟着沈闲走进店里。

店内温暖的灯光下,沈闲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位不速之客。谢临渊的身高在狭小的店铺里显得格外有压迫感,那身黑色劲装更是勾勒出他结实的身材。若不是脸上那副“全天下都是愚蠢凡人”的表情,倒真是个赏心悦目的帅哥。

“所以,”沈闲在柜台后的木椅上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摆出面试官的姿态,“你是地府派来协助管理的?具体做什么工作?”

谢临渊挑眉,似乎不习惯被人如此质问:“统筹阴阳.物流,优化香火供给,超度滞留亡魂...诸如此类。详细职责,不必向你一个杂役汇报。”

“杂役?”沈闲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晃了晃,“重新认识一下,沈闲,往生堂新任代理店长。按照人间的话说,我是你的直属上司。”

谢临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不可能!”他脱口而出,“地府怎么会派我来辅助一个...一个...”

“一个什么?”沈闲歪头看他,栗色的软发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光。

谢临渊把“看起来像没断奶的娃娃”这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改口道:“一个如此年轻的凡人。”

“年龄不代表能力。”沈闲从柜台下拿出账本,翻到最近的一页,“既然你是来协助管理的,那先从基础的开始吧。明天早上,我们要盘点库存,你负责纸扎区;下午有一批新货要到,你帮忙清点入库;晚上...”

“等等!”谢临渊难以置信地打断他,“你让吾去盘点那些纸糊的玩意儿?”

“不然呢?”沈闲合上账本,笑容无害,“还是说,谢先生比较擅长...打扫卫生?”

谢临渊的单眼皮危险地眯起:“凡人,你可知晓我是谁?”

“知道啊,前‘阴阳.物流司’主管。”沈闲点头,“但现在你被贬到我的店里了,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在人界,就要遵守人界的职场规则,对吧?”

他站起身,从墙上的挂钩取下一串钥匙,扔给谢临渊:“二楼最里面那间是客房,你可以住那里。热水器需要预热半小时,WiFi密码贴在冰箱上。明天七点开门营业,别迟到。”

谢临渊下意识接住钥匙,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回过神来。他看着沈闲转身上楼的背影,那一头栗色软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软,与这副雷厉风行的作风形成鲜明对比。

“有趣。”良久,谢临渊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看来这次戴罪履职,不会太无聊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又环顾这间被沈闲整理得焕然一新的往生堂,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楼上,沈闲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舒一口气。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跳终于慢了下来。

“地府公务员...原来地府真的存在诶...”他喃喃自语,走到窗边,看向楼下后院那片狼藉的纸扎品,忍不住笑了,“这下往生堂可要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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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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