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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帝君府,静室内。

莹白的光晕仍未完全散去,如同一个温柔的茧,将蒲团上的人包裹其中。知微的气息已渐渐平稳。忘川水的力量正在他识海深处持续作用,那些纷繁的过往,无论是甜蜜还是苦涩,都如同被水浸染的墨迹,一点点晕开、淡去,最终化为一片虚无的空白。

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熟悉的静室陈设映入眼帘,却带不来半分熟悉的心绪。这里是他的府邸,他知道,可为何在此,之前又发生了什么,记忆里只剩一片混沌的迷雾。

视线下落,他看见了自己手中紧紧握着的东西,一支通体莹润的白玉笛。

笛身触手温凉,质地细腻,显然绝非凡品。更奇异的是,握着它,竟能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血脉相连般的安心感。这是他的法器?他似乎应该记得,可关于这笛子的一切,同样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道青衣身影端着一只白玉碗,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来人是个少年,墨发青衣,眉眼清冽如画,行走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与这仙家府邸既融合又略显疏离的气质。

知微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带着纯粹的陌生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少年走到他面前,将玉碗递上,碗中是清澈透亮、散发着淡淡莲香的灵露。他的动作自然而恭敬,却又不像寻常仙侍那般卑微,那双清澈的眸子望向知微时,里面蕴藏的情绪复杂得让此刻心绪空茫的知微无法解读。

“帝君,您醒了。”少年的声音清越,如同玉笛轻鸣,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先饮些净心莲露,稳固元神。”

知微没有接,只是看着他,眉头微蹙:“你是何人?为何在本君府中?”

他的声音因久未开口而略显沙哑,语气里是帝君惯有的威仪,却少了那份因过往情愫而产生的、对特定之人的温和。

青衣少年握着玉碗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痛楚,但很快便被更深的坚定所取代。主人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他,包括那段让主人心灰意冷的过往,也包括……他们之间数千年的相伴。

他垂下眼睫,掩去眸中情绪,声音平稳地回答:“帝君可以唤我清辞,我乃帝君法器白玉笛所化之灵,今日方得机缘,凝化人形。见帝君身体不适,特在此侍奉。”

“法器化灵?”知微微微一怔,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玉笛。难怪会有那种血脉相连之感。神器生灵,乃是极为罕见之事,需要漫长岁月的心神温养与机缘巧合。他竟拥有一件已生灵智的法器?

他试着在空白的记忆里搜寻关于这笛子的碎片,却依旧徒劳。只隐隐觉得,这少年所言非虚,握着这笛子,确实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沉默片刻,知微接过了玉碗,将其中灵露一饮而尽。清冽的液体滑入喉中,化作温和的灵力流转四肢百骸,确实让他因忘川水和雷刑而滞涩的仙元舒畅了不少。

“多谢。”他放下玉碗,语气缓和了些许,但目光中的疏离并未减少。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眼前这自称清辞的少年,依旧是一个突然出现的、需要观察的陌生存在。

清辞看着知微饮下莲露,眼底闪过一丝满足,随即又恢复成恭谨的模样:“帝君还需静养,府中一切,清辞会代为打理,帝君无需劳心。”

知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不仅是身体,更是心灵。那是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虚无。他重新闭上眼,试图在那片空茫的识海中,找到一丝可以锚定自身的存在。

清辞静静地侍立在一旁,目光落在知微苍白而依旧俊美的侧脸上,贪婪地、又小心翼翼地描摹着他的轮廓。千万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能够以“人”的形态,如此近距离地、清晰地注视他的主人。

不必再隐匿于笛身之中,只能感受他的喜怒,却无法分担,无法言说。

看着他为云辰神伤,看着他因诬陷而隐忍,看着他最终决绝地饮下忘川水……那一刻,他终于冲破了最后的桎梏,化为人形。

化形,是为了守护。

更是为了……不再让任何人,伤他分毫。

想到云辰,清辞那双清冽的眸子里,瞬间覆上一层寒霜。方才在门口,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若那人再敢来扰主人清静……

就在这时,府外隐约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似乎还夹杂着仙兵甲胄碰撞的响动。

清辞眉头微蹙,眼中寒意更盛。他看了一眼似乎已陷入浅眠的知微,身形一动,便如一阵清风般消失在静室内。

帝君府外。

云辰去而复返,这次他并非独自一人,身后跟着一队身着银甲、手持仙戟的太子亲卫。他脸上的血迹已擦拭干净,换上了一身新的太子袍服,但脸色依旧难看,眼底带着屈辱未消的猩红。

他堂堂天界太子,竟在帝君府门前,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青衣少年一击逼退,甚至跪倒在地!此等奇耻大辱,若不能讨回,他日后如何在九重天立足?

“给本殿叩门!”云辰厉声下令,声音因愤怒而有些扭曲,“若再不开,便给本殿闯进去!将那狂徒拿下!”

亲卫领命,上前便要强行破门。

然而,就在他们的手即将触碰到府门的那一刻,那两扇看似普通的朱漆大门,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青色光华!一股庞大浩瀚、带着古老苍茫气息的威压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

“轰!”

数名太子亲卫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被那青光狠狠震飞出去,撞在远处的云阶玉柱上,仙甲碎裂,倒地不起。

府门依旧紧闭。

云辰又惊又怒,正要亲自出手,却见那青光在门前凝聚,再次化作了青衣少年清辞的身影。

他依旧站在那里,青衣墨发,身姿挺拔,面容清冷如昔。只是此刻,他手中多了一柄剑,一柄通体剔透如冰晶、剑身隐有流光的青色长剑。那剑并非实体,而是由最精纯的灵力与器灵本源凝聚而成,剑锋所指,空间都微微扭曲,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锋锐之气。

“看来,”清辞抬起眼,目光如他手中的剑一般冰冷,落在云辰身上,“太子殿下,并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云辰被他那目光看得心头一凛,但太子之尊不容他退缩,他强自镇定,怒喝道:“狂妄器灵!竟敢对天族太子动手,伤我亲卫!你可知这是何等罪过?!速速让开,本殿要见知微!”

“罪过?”清辞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伤你,便是罪过?那你屡次三番,听信谗言,伤我主人之时,可曾想过……何为罪过?”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带着积压了数百年的愤懑与质问,狠狠凿向云辰。

云辰脸色一白,竟被问得一时语塞。霓裳的哭诉,那些看似确凿的“证据”,往日种种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与知微饮下忘川水时空寂的眼神交织在一起,让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慌再次加剧。

“那是……那是他……”云辰试图辩解,却发现言语如此苍白无力。

“他如何?”清辞打断他,一步步向前踏来,手中的青色长剑发出清越的嗡鸣,每一声都敲击在云辰的心神之上,“他待你一片赤诚,三百年来可曾有过半分对不起你?你却为博那蛇蝎女子一笑,一次次将他的真心践踏脚下!雷刑三十道……云辰,你可知那是什么滋味?!”

最后一句,清辞几乎是厉声喝出,周身气势轰然爆发,那属于上古神器的恐怖威压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竟让周遭的云气都为之凝固!

云辰被这股气势逼得连连后退,体内气血翻涌,险些再次吐血。他惊骇地望着清辞,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看似年轻的器灵,拥有着何等可怕的力量!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云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清辞没有回答,他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青色长剑,剑尖直指云辰,杀意凛然,如同实质。

“此前警告,既然无效。”清辞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那便,付出代价吧。”

话音未落,青光一闪!

快!快到极致!

云辰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眼前一花,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便已重重轰击在他的胸口!

“噗……”

这一次,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在空中喷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最终狠狠砸落在远处的云海广场之上,将坚硬的云石板都砸出了蛛网般的裂痕。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觉得浑身仙力溃散,剧痛钻心,连抬一根手指都困难万分。

清辞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上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双清冽的眸子里,没有胜利的快意,只有一片漠然的、如同看待尘埃般的冰冷。

“这,是替主人还你的。”清辞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如同最终的审判,“若再敢来犯,碎你仙骨,绝非虚言。”

说完,清辞不再看他一眼,转身,青光散去,身影再次融入帝君府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云辰躺在冰冷的云石地上,浑身剧痛,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周围是东倒西歪、呻吟不止的亲卫,以及远处一些被惊动、却不敢靠近,只敢远远观望的仙官仙娥们指指点点的目光。

屈辱、剧痛、还有那如同毒草般疯狂滋长的悔恨,瞬间将他淹没。

他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认识到,他失去了什么。

那个曾将他视若珍宝、为他付出一切的人,被他亲手推开,甚至……遗忘。

而那个因守护而化形、力量恐怖的器灵,那双冰冷眸子里对知微毫不掩饰的维护,或许还有其他更深的情愫……

云辰望着帝君府那再次紧闭、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府门,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好像,真的……彻底失去知微了。

帝君府,静室内。

清辞悄无声息地回到榻边,身上的杀意与寒气早已收敛殆尽,只剩下如水般的温和。

知微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正靠在榻上,望着窗外流散的云霭出神。听到动静,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清辞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外面……发生了何事?”他问道,声音依旧有些虚弱。方才府外那剧烈的灵力波动和隐约的喧哗,他并非毫无所觉。

清辞走到他身边,动作自然地替他拢了拢有些滑落的薄毯,语气平静无波:“不过是一些不识趣的宵小之辈前来搅扰,已被我打发走了。帝君不必挂心,安心休养便是。”

他的动作流畅而熟稔,仿佛已这样做过千百遍。

知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精致的侧脸,以及那双低垂的、睫毛长而密的眸子,心中那莫名的安心感再次浮现。虽然记忆空空,但这少年给他的感觉,确实与旁人不同。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开口,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

“清辞。”

“嗯?”清辞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清澈见底。

“无事。”知微最终只是摇了摇头,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是觉得……有你在,甚好。”

清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随即,一抹极浅、却真实无比的笑意,如同初春冰雪消融后的第一缕暖阳,在他清冽的眼底缓缓漾开。

他轻轻握住知微放在身侧的手,感受到那微凉的体温,将自己的温度一点点渡过去。

“清辞在。”他低声回应,誓言般郑重,“会一直在。”

静室之内,灯火温然,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交织在一处,仿佛本该如此。

而府外,那弥漫的悔恨与狼藉,已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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