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自知同往日不同,喜悦之情无处分享,又不知该去向何处,特来兄长这里讨几句夸赞。”嬉笑间环视屋里,忽地想起韩倾岚,笑容逐渐浅淡,“只是不知嫂嫂何时能归...”
她已不太记得前世韩倾岚是何时回来的,只听母亲说韩父及时找了有名的骨科郎中医治,最后只是落下个阴天下雨就会腿痛的毛病。
韩倾岚家里是做些小本生意的,因着祖父在北疆打仗时遇难,朝廷派发的粮草在路上,还需一两日,韩父行走在街边时偶有听到将士们三两成群地发牢骚。
他亦不知别的,只是怕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动摇了军心,这才独自前往兵营寻到白老将军,将货银换成粮食给其解燃眉。
就是这心怀天下的善念,让大哥与韩倾岚成就美好姻缘。
“很快了,昨日来信,说用不了多久。”白伩喜眉笑眼地说着,眼里是藏不住地期盼与思念。
“诚哥安好。”
听到白知渝的问候,白城头都没敢抬一下,只轻轻“嗯”了声,继续研究着棋盘上的内容,努力想手中这一子该落在哪里。
白伩见他依旧傻傻地守在那里,实在看不下去,行至白城身侧,将棋盘打散:“你别琢磨了,咱们兄妹三人先去射覆可好?”此话说完又一脸神秘,“等下还有好东西给你们二人瞧瞧。”
“呃...我没意见...”白城这局本来就要输了,到最后也是越走越乱,兄长给他台阶下,他也是感激着默默接受。
白城瞥了眼刚才白伩鬼鬼祟祟藏东西的地方,被白伩敏锐发现,敲桌子以示警告。
白知渝只觉他二人搞笑,当下就要同意,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有人来报,说是朱云憬已在前厅,国公爷让白伩赶快过去。
下了早朝,朱云憬就随着白沐山一同来了国公府,二人一路不曾言语,虽白沐山对他依旧毕恭毕敬,可朱云憬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近来也是烦心事颇多,蔓姝国那边的回信迟迟未到,派过去的人也杳无音讯,今日他想试试那个想法,虽提前了许多,他也想试一试能否成功。
以往都是他随意行走在国公府,府里众人也都与他亲和,今日白沐山奉上好茶好水让他在前厅等候,本人更是一直作陪,看似客客气气,更像是在监视他。
难不成被他们发现了?这不可能,这个想法也是他琢磨了许久才定下,从不曾与旁人提起,是他想得太多,许是因着心里有鬼,草木皆兵。
思及此,朱云憬挺直背脊。
也对,往日他都是独自进府,为保万无一失,他让暗卫也随着一起进来。
不多时,白伩就赶了过来,他脸上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对他和白沐山行礼过后,领着他向自己院里走。
白城和白知渝没有离开,正端坐在此等待着。
认真起来的白城不会被其他心思打扰,他完全不理解白知渝的所作所为,不想着法子自保或者给朱云憬些教训,还要时不时与他碰上一面。
思前想后,白城还是没有憋住:“阿芙,堂哥不是很懂你的想法。”
白知渝扭头转了转眼珠,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现在有点后悔没有将重生的事早点告诉父亲,她之前诸多顾虑,因她前世性子不似这般,生怕醒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们不相信。
“城哥,你相信前世和轮回吗?”
白城目不斜视地回望着白知渝,他不懂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前世?他不知,若有轮回,他不想再当白知渝的哥哥。
“若我说自己重活一回,你信吗?”
白城双目微睁,白伩前些日子就同他说过,说妹妹自上次大病一场后像变了个人,不再自私自利,不再无理取闹。
他从满面震惊到后来心潮澎湃,对于这些改变他也是同样看到,但他很想知道前世自己有没有护妹妹一世安宁,有没有靠自己双手将白家战神的名号名扬四海。
他还有好多问题想问,最后只张了张嘴坚定地点头:“我信你。”
对于白城的无条件信任,白知渝没有意外,前世她根本就没把白城放在眼里,今生在与白城接触间,发现他也同白伩一样代她真心实意。
只是这真心里,似乎还藏着别样真心。
不多时,朱云憬就随着白伩回来了,二人许久未见相谈甚欢,进了屋白伩发现之前说好在屋里等待的二人不见了,环视一圈也未发现。
朱云憬看到了他的异常,故作疑惑地问:“怎么了文瑞?”
“哦啊...没什么...”白伩打着马虎眼,“出去之前有两只小野猫,现下不知跑去了哪里,不去管他,快随我进来。”
不违背道德的谎言,白伩可谓是信手捏来,不欲再谈这事,他赶紧将最近淘来的十二生肖鲁班锁以及各种不同形状的鲁班锁拿给朱云憬。
这些原本打算给白城和白知渝解闷的,上次听了妹妹的话,他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同朱云憬相处,索性先用这些搪塞一会儿。
白伩摆弄着手中形状各异的小玩意憨笑:“这是我前些日子寻来的,三殿下聪慧,定是三两下就能解开。”
白城和白知渝离了白伩的清泉院,白知渝领着他往自己的兰竹院方向走,一路上将前世白家变故讲给他听。
白城本就个头不小,此时与白知渝在一处更显高大魁梧,他只能身体向白知渝偏过去听她讲话,眼神也是一直落在她脸上,不看前方的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期间亦不曾插只言片语。
直至白知渝讲完,白城都没有说话,几番抬头与他对视,他都是直愣愣的,也不知听进去多少,白知渝无奈叹息:“城哥,你到底有没认真听。”
“我听到了。”白城垂下眼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该采取行动。”他指了指天空,压低声音凑近白知渝说,“还有此时此刻,咱们府上要发生一件大事?”
“更大可能是悄无声息地发生。”白知渝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以往空中会时不时飞过一些鸟类,自她们出来开始,空中什么都没有不说,一些鸟类还会刻意高飞,恨不能更快些飞离国公府境内。
白城昂起头,抬手摩挲着下巴观察天空,确实是没有飞鸟在此停留,可平时不是这样的吗?再低头时,白知渝已经离自己有些距离了,就见她喊来小玉低语几句,小玉便麻利地走了。
白城完全不知道白知渝此时已经紧张到浑身发冷,对于什么重获新生也是觉得玄妙,他只为堂妹对他的信任而喜悦,甚至还有点兴奋呢,完全不存在即将被抄家的那种恐慌,毕竟他没有经历过。
白知渝正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就见白城还傻站在原地,乐呵呵地向天空望,因着阳光刺眼,他还不得不半眯,好似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参照着教书先生讲过的“课业”拼命消化着。
“杵在这作甚?还不快去兄长那边盯着朱云憬。”白知渝只那么短暂一瞬有种心力交瘁的无力感,紧忙跑过去把他往外推,“看你也是没将我说的放在心上,竟是捡着好听的哄我。”
“不过你不信也无所谓,阿芙理解,这次算阿芙求你帮忙还不行吗?”
白城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心念一动,竟是忘了刚才同她距离那样近,甚至不知不觉进了兰竹院,想说的话全部堵在喉间。
察觉到自己的反常,白城连忙将头扭向一边,片刻不敢逗留扩步踏出院中。
只听到白知渝在他身后喊:“万万不可动武!”
这厢朱云憬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这些鲁班锁,嘴角噙着苦涩笑意,他记得儿时父皇也是将这些送了他们所有兄弟。
他还亲眼见过父皇为他们一一解答,而他机敏聪慧,不多时便都解开,却从没惹来父皇的垂怜,父皇的目光,也从不在他这。
好在时过境迁,那些已经过去了,太子薨逝,父皇最爱的孩子,他死了。
一阵快意当前,一瞬间将朱云憬眼前阴霾扫尽,取而代之的是快心遂意。
“小孩子玩的东西。”朱云憬将所有情绪掩饰于眼底,眼尾含笑面对白伩一如既往温润,“文瑞这是逗弄本皇子?”
“这可不是啊。”白伩上前,苦涩一笑,拿过朱云憬手中鲁班锁凝眸于上,陷入回忆,“父亲与祖父常年征战在外,几乎见不到几回,我都是独自一人在房里研究这锁,可我不会啊,单单一个九连环就要好久才解开。”
说到此处,白城掀帘而入,朱云憬的暗卫竟是没有拦着,他以为有诈,路上一直小心谨慎,直至进了屋都无事发生,令他甚是意外。
白城站在门口直视二人,白伩面上笑意更深,朱云憬则是蒙上一层淡淡寒霜,与白城四目相对,二人皆沉默不语,谁也不甘示弱,连带着屋内气氛跟着凝重起来。
我们诚哥正经时候是真正经哈不是装的,他装不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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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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