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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贵人,西园到了。”北隅三树晚香玉正值盛放,蕊心迸射的浓香撞上房梁,炸作肉眼可见的淡紫雾粒,这侯府客院竟也是如此雅致。

香墨忽退三步,屈膝时腰间玉禁步寂然悬止:“贵人带的那位姑娘正在西园等您,公子吩咐,若您后头有事,可随时来栖鹤居找他。”话落,便轻声请退。

奚筱满意点头,忽思及这位裴家大公子也是弱冠之年,竟如此命短,这一厢对比,竟比不出哪方更命途多舛。

她心头一滞,看着那绕香的房梁也没了方才的趣味。

方进了院子,便见一淋头鬼脸色苍白的坐在圆凳上,一动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奚筱快步走去,拿开她头上的水草,准备拉着她换一身衣裙,见拽不动,便斥道:“自己不留意掉进水里,如今耍什么脾气衣裙也不换。”

云雾眼珠转了转,也不反驳,直盯着门口不说话。

奚筱叹气,取了手巾替她轻轻擦拭着头发,“这天还凉着,湿衣湿鞋的,后头染了风寒,有你遭罪的。”

云雾一边木木然被她牵着走,一边解释道:“方才绕了假山去寻公子,忽然一股大力将我推到一旁的水潭,我转头来瞧,并未见到人,我心中惊惧,想着先爬上来再探查,但衣裙笨重,如何也游不上来,我原以为是什么缠上了,是以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她眼眶红红的,到底年岁小,如今经历了这一遭莫名的生死徘徊,难免害怕。

奚筱顿住,拉了她四处看了看,并未受伤,又放下心来,问道:“是谁救了你?”

“就是方才引我们进府的那个大汉。”这次她答的飞快肯定。

荒谬!

奚筱全身发冷,那鹤影分明从未出来过,如何去救云雾?

她定了定神,又问了她一遍:“你确定没看错?”

这时轮到云雾急了,她用力的点头:“千真万确,他将我拉上来还嘟囔了一句‘废物’!”她脸上鼓着气,好似气的不轻,瞧着像是忘了方才差点溺死的事。

奚筱丢给她一件衣裙,脸上半丝笑容也没有,看着十分骇人,“今日是我莽撞了,原以为凭你的身手来去这侯府不成问题,但京城高手如云,我们日后还是小心为上。”只交代了这一句,便说要去看看那水潭,云雾阻拦不得,又拉着她说道了几句。

水潭边,奚筱拨开龙须草,潭畔碎石忽现九宫格纹。细观之:坎位卧青玉臼,内蓄半泓月华,凝如冻乳。臼底沉着三枚鬼目钱,此乃前朝厌胜之物,钱孔穿透处,潭影竟碎作蛇形。

这分明是死阵!

她眼里酝着滔天的怒火,若不是有人相救,云雾必死无疑,不知是惹怒了谁,竟下如此狠手。难道府中有人不愿裴允活着?那为何不对她动手,反倒耗费心血摆下阵法去杀一个婢女?

正当奚筱百思不得其解时,一只玄鸟落到她眼前,原本睿智冷静的面庞瞬间龟裂开来,她脸上带着心虚,小心取下竹筒。

“临水梦。”朱唇轻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里面的红熬鸡乃一绝,每逢师兄回来,她都会点上这道菜,只是不知现烧好的是个什么味道。

她咽了咽口水,心中唾弃自己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个,现下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出布阵之人,她捏紧竹筒,转身回了西园。

*

临水梦楼,红泥炉上炙全羊旋舞,羊脂坠炭火"滋啦"爆响,溅起的香星竟在梁间勾出北斗阵。奚筱边闻着味边面露痴态。

云雾自得知奚榆来了京城便一直心神不宁,她想到即将面对清风的疾声厉色便吓得直哆嗦,尤其是在瞥见奚筱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姑娘先别惦记这羊或鸡了,还是先想想待会该如何和公子分说吧。”她凉凉的开口,直到看见奚筱面露难色,心情才稍好了些,但眼见厢房越来越近,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到了后头,两人是一同打着摆子进去的。

暮色漫上眉梢时,男子忽向她抬颌,颈项拉出孤傲弧线,喉结滑动如白玉菩提子滑过紫檀串。那眉间显出一丝缱绻,但顷刻间消散殆尽。

“师兄。”娇娇软软的一声,颇有些撒娇讨饶的意味。

奚榆看着她并不应声。

奚筱被眼前人盯得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敢卖乖耍滑,乖巧地立在原地,像是搞砸了事情被大人叱骂的顽童。

“过来吃吧,红熬鸡快凉了。”声音轻而飘,似带着无法言说的苦涩,那人最终没有苛责她,彼时奚筱并不明白奚榆的那一声叹息是多么沉重。

她喜滋滋的凑过去,正夹起一块鸡肉,忽嗅到一丝血腥味,她鼻子抽了抽,脸上担忧掩饰不住,放下双著,拉了奚榆腰间的革带就要看。

“只是擦伤,不碍事。”奚榆拉住她的手,脸上似克制又似放纵:“你已年满十七,可不许随意拉扯男子衣裳。”

奚筱沉默不语,烽燧连年,饿殍载道。野灵根采摘之际,难免遭人嫉恨抢夺,剐蹭擦伤本如尘芥,纵有血痕蜿蜒肘间,不过青蒿碎叶一敷,麻布缠裹三日,终化浅痂而已。然师兄葛布裹伤处腥气破帛,定不是擦伤。

她叹了口气,不愿破坏难得一次的相见,她撕开一片肉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开口试探:“反正日后师兄也会娶我,又有什么要紧?”

眼前男子并未同儿时那般郑重应承,只倒了杯茶放到她手边,嘱咐她慢些吃。

奚筱眼底漫过一丝苦涩,忆昔总角之年,一对璧人踏碎药谷晨露而来,云锦履尖沾的宫粉,足够买下整座青崖。两人牵着一八岁孩童,腕间赤金长生缕灼痛她眼。彼时尚能攀折他玉簪嬉闹,岂料年岁愈长,他衣上药香竟成天堑。

师兄的刻意疏离,她不是没有察觉,是以每逢他拿采药说事,她从不追问缘由,只当确有此事。

一滴泪自脸颊滑落,奚筱擦了擦嘴角,声音低落:“师兄,裴公子允诺我六十四两黄金,我有了银钱,可以自己买药,不会拖累你,还可以养着你,你可否同我回药谷,再也不下山了。”

“筱筱好厉害。”奚榆脊背僵硬,并未看她。

奚筱颤着唇,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她没再说话,扔了碗就往外跑。

身后人手背青筋凸起,脸上无半分血色,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般,他仓皇扭头,自虐般看着她的背影,直到人没了影,他也未换姿势。

清风从门外进来,心中难受:“公子何不告诉姑娘实情?”

“她知晓后呢?”男子音略带了嘶哑,“将死之人,何必误她,如此这般,到了那天,她不会伤心。”

清风瘪了嘴,声音一抽一抽:“明明公子将姑娘藏的很好的。”

没了应答,窗隙风至如判官落笔,飒然点破他强撑的脊梁。

馄饨挑子前白汽如蟒腾空,杉木担架被岁月腌出酱色油光。奚筱红着眼舀了一颗放进嘴里,眼里噙着泪,小声道:“一点油水也没放,难吃。”

那摊主听见后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大声反驳:“这位姑娘可不能乱说,我做馄饨好些年头了,若是欺客,早做不下去,你莫不是来砸我场子的。”

云雾从荷包里捡了银子,正待要说几句好话,奚筱哇的一声哭出来,她嚎出的一嗓子又尖又厉,直叫人耳膜都震碎,“你就是骗我,就是嫌我,偏我还不生脸的巴巴的来。”

那摊主被她吼的一脸莫名,刚要说什么,又听她小声啜泣:“为什么不继续骗我了,明明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

“这碗馄饨送你了,真是晦气。”那人嘀嘀咕咕一句,又甩着汗巾朝路边招客去了。

回来的路上,奚筱平静许多,她揉了揉肚子,瞧着心情不错:“今儿红熬鸡虽没尝出什么味,但那馄饨的确美味,虽是市井吃食,却很对我胃口。”这倒不知是说吃食还是在道别的什么。

云雾默了片刻,犹豫道:“不如向侯府请辞?”

“如何与银钱过不去。”奚筱眨了眨眼,努力挤掉眼中的落寞,“若是师兄不再回来,我们也还要活下去。”她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侯府,暗自深思,布阵之人尚没有着落,便是不为了诊金,也得将那人揪出来。

“公子如何也不会不管姑娘!”云雾扯了她衣袖,急切解释:“姑娘是公子最爱重之人。”她眼神坚定,仿若这便是她的信仰。

奚筱拍拍她的手以作安抚,几个来回间,两人已走到了那水潭边。

人影攒动,好似有两个小厮在那边,她拉了云雾,两人一同蹲在靠近水潭的那片石头后。

“福子,今日书斋奉茶该你去了。”一个圆头圆脸的小子委屈巴巴,像是受了欺负。

那个叫福子的眼尾上挑,脸上没表情时看着十分凶狠,“平日里侯爷身前最爱往上凑的就是你,如今这两日侯爷在秦大人那处受了气,你不好讨赏了,就使着我去,真是好手段。”

“平日里明明是你们使着我去伺候的,怎的是我爱往上凑了?”圆脸小子捏着指头,小声反驳。

奚筱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侯府私事她本不欲管,只那个叫福子的小厮说到秦府,她忽忆起儿时师父总叨起这秦家,或许有什么关联。

她从石头后走出,那两小厮止了话忙朝她问安,她点头应好,又对着那个圆脸小子道:“不知可否借府上纸笔一用,我想写些药膳给大公子送去。”

福子刚要阻拦,便见那贵人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眼里虽没任何威视,但就是让他耸了肩,一句话也道不出。

那两人走后,奚筱拨开龙须草,潭畔碎石已没了九宫格纹,臼底沉着的三枚鬼目钱也不知所踪,她后背一凉,只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掌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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