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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恐惧

栾议向来是个很谨慎的人,刚才发现外面有响动之后,他和符溪就没再谈战况了。

等他们去窗前查看时,发现有两个小丫头很大声地在花间“私语”。

好像把这种满栀子花的内院,当成她们自己家一样。

到底是年纪小,讲话不管不顾的,丝毫不害怕那些话被人嘲笑。

栾议就这样被迫听了一大段表白,不过,比他还被迫的人是符溪。

在那两个小丫头的谈话内容里,他所占的篇幅微乎其微。

虽说符溪向来不在乎自己对别人而言有多重要,但这也太微不足道了些。

那扇窗被符溪合上后,他回过头对栾议无奈地笑道:“我就说她这里有点问题吧。”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栾议回到桌前喝茶:“有什么问题?”

符溪笑了笑说道:“正常的女子才不会痴迷于你。”

栾议没有出声。

其实,自从温懒离开后,屋子里的氛围,就不像她在时那么好了。

许是他的心情没来由地低落,又或许是符溪一贯地沉闷,总之两个人之间的空气,有点像在破屋子里封存了许久的感觉。

潮湿,压抑,还带着点冗长的乏味。

也可以说,自她走后,每个人都恢复了自己的固有状态。

他们像书中给到的设定一般,刨除了意外因素之外,依照自己的定式而活。

刚才好像只是一场短暂的偏离。栾议没有那么阴狠,符溪也没有那么冷寂,比原本的自己鲜活了许多。

虽说是符溪派过去的人叛逃,不过敌军那边,他也不是没有安排人。

战事期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很正常的事。

不会出现那种因人叛逃,致使了几场败战,就满盘皆输的颓唐感。

符溪从来不会如此。

他向来有事情解决事情,几乎完全剔除了个人情绪。

这时候,只是在同栾议商讨,派谁去解决掉这个叛徒,才不会影响大局。

又或者如何设计一番,让那人失去敌方信任后被杀。

背叛者左不过都是个死,讨论哪种更为合理而已。

这些事并非他独自无法完成,只是栾议一直都很喜欢在各种事情上拥有参与感。

符溪觉得与其让他的人半路跑出来坏事,不如从一开始就将他拉进来,还能帮自己谋划得更周全些。

而且,他也颇有几分还人情的意味。

当初在派那人去督战时,栾议曾有意无意地同他提到过,此人明知道两人不对付,暗地里却来找过他。

因此,不是那么可信。

那时候,符溪自以为对人心把控精准,却忽略了一些算计不到的因素。

只琢磨事,不琢磨人的人,总是会有被背叛的一天。

因为全然将对方当成了工具。

那人的孩子刚出生不久,或许是为了在家多陪陪妻子,在他让他去督战的时候,对方曾跟自己请求过,可否换个人去。

可那时,符溪没有答应。

他的每个人,如同棋子一样,必须准确无误地落去该有的地方。

那孩子一岁半时,生了重病,自此便痴痴傻傻的,如今仗打了三年,孩子三岁了还不会说话。

符溪不是没有考虑到那孩子的未来,他曾给对方承诺,回来加官进爵,给他的孩子可继承的待遇。

对方回信的内容颇为冷淡。

可当时,他只觉得男人有些气性,也算正常。

未曾想过,他是真的恨他,恨到要靠投敌来给他重创的程度。

符溪现在回想起来,那人当初去找栾议,或许是为了留在京城,能照顾自己的家人吧。

其实,这个叛逃者,并不忠于他与栾议,又或是敌军的任何一方。

谁对他的家人好,他就忠于谁。

他忠于的是尊重,是对家人的爱。可惜,符溪并没有这样的情感,他并不了解人为何会把情看得那样重要。

重要到,高于命令和前途。

栾议因为符溪的失策,讥讽了他好一会儿。

符溪心平气和地受着。

只要能解决问题,他不是那种会在意他人贬低的人。

栾议在对着他嘲讽一通后,才开始步入正题:“怎么样,自己人杀,还是敌方的人杀?”

符溪心中其实已有答案,只是担心栾议不配合。

他有意试探回去:“王爷意下如何?”

栾议叹了口气,将茶杯轻放在桌上:“何必自己动手呢?不如把他最珍视的家人送过去,再引得敌国起疑,最后让他选,是他亲手杀死自己的至亲,一个人独活,还是自杀留他们活。”

符溪是绝对的政治机器,感情从来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

自古以来,对叛逃者,总是满门抄斩的。

不过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而已。

他对栾议的提议很满意。

其实,栾议确有篡位之心,只不过这是内部的争端。

当时局不稳时,两人还是会一致对外的。

符溪虽然跟栾议势同水火,不过却从不觉得见他尴尬。

亦或是认为,两个人应该避免碰面。

这对他而言,从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

可温懒却不同。

她总是回避冲突,也很害怕遇到陈茁任常她们。

她既不想受她们这群小太妹的照拂,也不想受她们的欺负。

最好是,自己永远不要与这群人有任何联系。

这恰恰是安贵卿最讨厌自己女儿的地方。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她很早就看出,女儿不适合做政治家。

政治家都是极佳的表演者,甚至是完美的处理关系者。

无论背后刀子捅得如何血肉模糊,见了面仍旧可以一同畅谈未来美好蓝图。

安贵卿没想让自己的孩子,长大后也混迹生意场。

她一心想做政治家,可惜家中无人托举,学习也很一般,但这都不是主要条件。

最重要的是,她要先考虑生存,之后才能考虑其他。

当政治家的先决条件是克服恐惧,以及忍受颠倒黑白的污蔑和构陷。

这是最基本的素质。

可温懒让她太过失望,以至于看到她,就仿佛看到自己幻想的破灭,心中不免一阵恶心。

当自己的孩子足够无用时,一个拥有雄心壮志的母亲,很难不生出嫌恶的心思。

安贵卿清楚地知道,这和温懒年纪小没关系,小时候克服不了的恐惧,长大后就会成为一生的阴影。

相较于自己怯懦的女儿,她更青睐任常和陈茁,这似乎也无可厚非。

一个只愿意待在家里看小说,不敢和任何人交流,只想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个打遍城镇里的刺头儿,谁在将来更堪大用,安贵卿还是分得清的。

前者给她收个钱都唯唯诺诺,后者却能帮她教训偷奸耍滑的员工。

养孩子也是要看重长期回报的。

可能,就是因为安贵卿所有事,都算得这般清楚,导致温懒越来越没有信心活着。

她好像只有躲在既定结局的书里,才可以短暂地感受到些许的安全。

为什么真实的世界是这样的?原来只是自己安心地读书学习,或者闷头做自己的事,会成为大家最看不起的那类人。

好像,不够狠心,就不配生存。

古今交错下,书内和书外的界限,于此刻消失不见。

符溪与栾议持久不可撼动的地位,也是需要足够狠戾才能维持。

安稳的表象下是血腥的支撑。

解决完最紧要的事,栾议又问起关于温懒的事。

“你怎么会对本王府里的人这样熟悉?”

符溪收拾着自己带来的卷轴,随手找了个盆烧净。

“本来答应过你的管家,不告诉你这些的,怕你怪罪他安排不善。”

栾议觉得他话中有话:“有什么不满,帝师不妨直说。”

其实栾议有个特点,他阴阳怪气时,很爱喊符溪帝师。少了些亲切,多了几分疏离。

“前些天,我来王爷府上,为皇上试生日宴上的菜肴,喝多了酒就住下了。可是,睁开眼,就有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小姑娘,躺在我的身侧。”

栾议握紧了拳头:“你怀疑本王自己玩伤了女子,却嫁祸于你!”

他以为符溪跟自己交手这么多年,应该深知以他的性情,不会用这么恶心的手段。

这构陷做得一点也不漂亮。

符溪看着栾议的眼睛,淡然地说道:“其实王爷不必如此生气,就算不是你,也与你这府里的人脱不了干系。毕竟,你养了很多幕僚,有人想立下大功,也是有的。”

这话看似为栾议开脱,实则说得很是果决,几乎是给这件事定性了。

既然你栾议不承认,那就找个手下背锅吧。

反正跑不出你这府里的人。

栾议视符溪为势均力敌的对手,所以在算计的时候,多少有些惺惺相惜。

如果两人的角色对换,他是决不会怀疑符溪出手的。

只是因为他相信符溪,不可能愚蠢下作到这种地步。

可他没想到,自己在符溪这里,竟然不会有这种待遇。

他忽地轻笑了一下,便刻薄自嘲道:“是本王忘了,你这个人,是没有感情的。同帝师交手这么多年,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惭愧惭愧,实在是惭愧。”

符溪对于栾议的讥讽并不在意,因为他确实是对任何人都不会产生什么情感。

情感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亦不参与任何评价体系。

他对栾议乘胜追击道:“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初我又大意地原谅了她,所以现下王爷怎么说都可以。”

栾议忽地冷笑一声:“那本王现在就把她找来,让她亲自说给帝师听,看看她究竟是怎么爬上你这高床的,身上的伤究竟是本王打的,还是有人故意做局陷害帝师。”

当摄政王这么多年,还从没受过这个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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