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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晨光刺破云层,温柔地漫过寿臣山的轮廓。

日头缓缓攀升,金辉如同流动的绸缎,一点点漫过峰峦林梢,连石缝里的草木都染上了暖意。

曾雪瑜正独自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旁边的位置空空的,冷纪寒和叶迟意都不在。

冷纪寒昨晚出去就没有回来,而叶迟意现在还在楼上。

汪安安飞快扫了刘惠一眼,见她仍站在原地,背脊挺得笔直,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尊训练有素的摆件,一声不吭。

餐桌旁的曾雪瑜显然没了食欲,勺子往骨瓷碗边一磕,发出轻响,她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满是烦躁:“唉,这叫什么事啊。”

刘惠放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她自然知道曾雪瑜还在为昨晚儿子和媳妇吵架的事烦心。

她微微前倾身体,语气恭敬又得体:“太太要是不放心,我现在过去看看少奶奶?”

“刘管家!”汪安安几乎是立刻插话,声音里带着点刻意压下去的急切,却又装得温婉,“不如让我去吧?我会替太太多留意些。”

她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冷纪寒是她惦记了那么久的人,叶迟意刚嫁过来就遭这种事,看来这段婚姻从根上就不稳。

一想到叶迟意此刻可能正对着卧室发呆,或是对着镜子红着眼圈,那副委屈憔悴的样子,汪安安心里就一阵莫名的舒畅,嘴角差点控制不住地上扬,赶紧用抿唇的动作掩饰了过去。

刘惠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像钢针直直射向汪安安。

这小丫头那点弯弯绕绕,她岂会看不穿?

被这眼神一刺,汪安安心头猛地一跳,像被捏住尾巴的猫,瞬间收敛了那点雀跃,慌忙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再不敢多说。

“算了算了,”曾雪瑜摆摆手,咖啡杯被她推得离手边远了些,“我昨天说了他们可以不用起那么早,更何况昨天晚上我儿子跑了,她现在肯定在气头上,别去惹她。”

换作别家温顺的儿媳,她早就让人上去敲打几句了,可叶迟意不一样。

曾雪瑜眼前晃过上次在那家日式餐厅,叶迟意坐在对面,明明年纪轻轻,眼神却利得像手术刀,几句话就把她的话堵得死死的。

那样的性子,哪里是能轻易拿捏的?

曾雪瑜有这个自知之明,要不然她就不能在自己这种身份下,生下冷家的孩子,得到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

刘惠见曾雪瑜的眉头依然拧成个结,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便缓声劝道:“太太放宽心点,年轻人过日子,哪有锅碗不碰瓢盆的?这点摩擦不算什么,过几天就好了。”

曾雪瑜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她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纪寒也是糊涂,再大的火气,新婚夜也不该抬脚就走,打电话也不接,现在人影子都找不着,谁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电子门铃“叮咚”响了两声,打破了餐厅里的沉寂。

刘惠立刻起身,步子迈得稳当,走到玄关处的可视屏前。

屏幕里映出个年轻男人,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眉眼周正,透着股干练的精英气。

“您好,”男人对着镜头微微颔首,声音清晰有礼,“我是大小姐的助理艾伦,她让我送些东西过来。”

“稍等。”刘惠转身快步走回餐桌旁,声音压得平稳,“外面是少奶奶的助理,叫艾伦,说是替少奶奶送东西来的。”

她微微躬身,目光落在曾雪瑜微抬的眼睫上,等着她的指示。

“艾伦。”曾雪瑜听这名字觉得熟悉,想起在婚礼上见过他,“哦,我知道,让他进来吧。”

“好的。”刘惠转身走向控制面板,指尖在屏幕上轻点,院门外的电子锁发出轻微的解锁声。

艾伦抱着一个干净的纸箱子走了进来,里面放着一些叶迟意办公室里面的物件。

刘惠迎上去将箱子接过来放在旁边的矮柜,“少奶奶还在楼上呢。你稍等一会儿吧,想喝点什么?”

艾伦:“冰水就行,谢谢。”

这时,曾雪瑜来到了客厅。

“艾伦是吧?”

艾伦整了整西装,站得笔直,曾雪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太太。”艾伦甚是有礼地看着她。

“快坐吧。”曾雪瑜指了指沙发。

艾伦坐了下来。

汪安安端着水杯过来,她放下杯子便悄然退到一旁,眼角却偷偷瞟着艾伦,藏着几分探究。

艾伦伸手端起水杯,指尖碰着微凉的杯壁,浅啜了一口。

对面的曾雪瑜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此刻终于开口,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艾伦,你为迟意工作了多久了?”

艾伦放下水杯,杯底与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一声。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语气里带着自然的熟稔:“大小姐十八岁的时候就在公司里摸爬滚打,我差不多是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在她身边帮忙,现在有五年了。”

“五年呀,这时间够久的。”曾雪瑜重复了一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眼神有些飘远。

她和冷霖彦在一起的时间,算下来也差不多是五年。

艾伦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嘴角只轻轻扯了扯,没接话。

五年时光,他跟着叶迟意在商场上闯过多少刀光剑影,玩过多少阳谋阴谋,哪里是一句“够久”能概括的?

他甚至认为,他和叶迟意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伴侣,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们俩没有真正上床。

结果,她现在嫁给了一个完全配不上她的私生子。

想到这,他的拳头不动声色地紧了紧。

曾雪瑜的目光落在矮柜上那个纸箱上,视线扫过露在箱口的文件夹边角,忽然开口问:“她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艾伦的语气平稳如旧:“现在大小姐结婚了,就不在自家公司上班,让我把她办公室的东西收一收,她还需要的就带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曾雪瑜应了一声,指尖在膝头轻轻点着,目光却没离开那个箱子。

也对,她现在嫁人了,哪还需要上班呀。

不过曾雪瑜却觉得疑惑,那天晚上在餐厅里,叶迟意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当时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怎么一结婚就离开了自家的公司不上班了?

究竟是叶迟意在豪吹,还是她另有打算?

“艾伦呀,我这个婆婆对这个儿媳妇儿了解也不多,你跟我说说她喜欢什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以后好跟她好好相处。”

她眼角的余光却紧紧锁着艾伦,这助理跟了叶迟意五年,一定知不少内情,如果能从他嘴里套出些话来,也好摸透那个女人的底细。

艾伦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大小姐是个很努力的人,工作认真。相信她现在结婚了,一定会对家里很负责的。”

滴水不漏的话,像裹了层蜜的铠甲。

曾雪瑜轻轻“呵”了一声,笑意却没达眼底:“是吗?听起来是个工作狂,可是在工作认真的人,对家庭就不一定了吧。”

“这个要看个人,不能一概而论,”艾伦的语气依旧平稳,眼神却多了几分坚定,“大小姐是个很重视家庭的人。”

“这样啊。”曾雪瑜没再问,她看出来了,这男人是个油盐不进的,嘴里翻来覆去都是些场面话,想从他这儿撬开缝怕是难。

正思忖着,楼梯口传来叶迟意的声音,清冽动人:“艾伦。”

“大小姐。”艾伦几乎是立刻应声站起,那股恭敬里带着自然的熟稔,与刚才应对曾雪瑜时的客气疏离判若两人。

叶迟意下楼时,楼梯转角的光线刚好落在她肩头。

她穿了件米白色真丝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细腻的锁骨,袖口轻轻挽到小臂,露出腕间一只细巧的玫瑰金手镯,走动时随着动作泛着温润的光。

下身是条剪裁利落的黑色烟管裤,裤脚堪堪落在裸色尖头平底鞋上,每一步都走得安静,却透着说不出的妥帖。

头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侧脸线条愈发柔和。

她没化浓妆,只薄薄打了层底,唇色是自然的豆沙粉,唯有眼尾略施了点浅棕眼影,却掩不住眼底那点淡青色,是熬夜留下的痕迹。

她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下走,目光扫过客厅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滞涩,像还没从某种沉郁里完全抽离,可即便如此,当她抬眼望向这边时,眉峰轻轻一蹙,那点疲惫和她本身的优雅,酿成格外动人的模样,像晨露未晞时,被微风拂过的带露花枝,脆弱又鲜活。

艾伦的目光落在叶迟意身上,失神地凝滞了几秒,随后适时地收回。

曾雪瑜转过身,略带客气地笑着说:“下来了,肚子饿了吧,早餐给你留着呢。”

叶迟意伸手将鬓角的碎发撩至耳后,客气礼貌却不失疏离:“妈,我待会过去吃。”

叶迟意到了纸箱子前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自己的照片,还有一个小盆栽。

这小盆栽是一个仙人球,放在她桌上五年了。

她喜欢这种朴素又有生命力的东西,越是恶劣的环境越能生存,她反而不喜那些华而不实的,比如温室里的花朵。

“艾伦,麻烦你了。”

“这都是我该做的。哦,对了。”艾伦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几份文档,递给了她,“这是你要的一些文件。”

叶迟意将文档接过,她坐在沙发上将文档拆开,直接看了起来。

曾雪瑜坐在一旁想凑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叶迟意将文件一扣,笑着说:“妈,你去休息吧,我跟艾伦有些公事要谈。”

“什么公事呀?今天不回娘家吗?”按照规矩,新婚夫妻结婚第二天就要回女方娘家看看,可是儿子也不在,八成叶迟意要自己回去了。

叶迟意:“妈,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处理的。”

她似乎并不将回门放在心上,跟曾雪瑜这个婆婆说话时也像公事公办的样子。

曾雪瑜像碰了一鼻子灰,嘴角扯了扯,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是自己这边理亏。

“那你们忙。”曾雪瑜也没多说什么,她起身要离开,打算去多打几个电话,把儿子找回来。

就在这时,叶迟意口袋里的铃声响起,她拿出手机接通:“喂。”

忽然,叶迟意放下手中的文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她冷着一张脸,随后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说完她将手机挂断。

曾雪瑜听到动静转过头,“发生什么事了?”

叶迟意弯腰将文件收了起来,“冷家打给我的,你儿子昨天晚上去把冷大少揍了一顿,现在人被扣住了。”

“什么?”几步冲到近前,脸色瞬间涨红,语气里满是惊怒,“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叶迟意抬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目光清亮又锐利:“这就要问你儿子了。我嫁到你们家,不指望你们给我什么,只要求一件事,别给我添麻烦。结果你儿子真是争气,结婚第一天就给我惹麻烦。”

她将文件递给了艾伦:“把这些收起来,我忙完再看。”

艾伦点了点头,将文件放回了公文包。

曾雪瑜被叶迟意这副冷淡模样刺得心头火起,最后一丝体面也绷不住了。

她往前逼近半步,保养得宜的脸上怒意翻涌,声音陡然拔高:“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还是我家高攀你不成?我儿子再不济,也是峰文集团的少爷!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结果你一直跟我甩脸子!”

“甩脸子?”叶迟意闻言反倒笑出声来,笑声清清淡淡的,却像根细针扎在曾雪瑜的火气上。

她微微偏头,目光扫过对方气得发红的眼角,语气平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妈,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昨天晚上像个小孩子闹脾气跑出去玩失踪的,是您那幼稚的宝贝儿子,不是我。”

汪安安听见叶迟意竟用“幼稚”二字形容冷纪寒,心头那点隐忍的火气瞬间窜了上来,忍不住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里带着点急切的辩解:“少奶奶,话不能这么说吧,您可能不了解少爷,他……”

“我让你开口了?”叶迟意的目光陡然扫过来,像锋利刀刃,充满威慑,“冷家的佣人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主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汪安安心脏猛地一缩,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下意识地弓起身子,指尖死死攥着衣角,连头都不敢抬。

她死死咬着后槽牙,牙根都泛了酸。

这个女人太毒了!她哪里配得上她心爱的少爷半分!

她恨她,她恨她!

刘惠扯了扯汪安安的衣袖,狠狠瞪了她一眼。

“他为什么要跑出去?还不是你惹了他。”曾雪瑜胸口剧烈起伏着,耳环随着动作晃得厉害,“要不然好端端的,丈夫怎么会抛弃新婚妻子?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叶迟意脸上最后一点温度也褪尽了,她没再看曾雪瑜一眼,只侧过身对一旁的艾伦抬了抬下巴,声音利落得不带一丝情绪:“我们走。”

至于曾雪瑜那句“找你算账”,她像没听见似的,等她把冷纪寒那尊大佛请回来,谁该算谁的账,还不一定呢。

“我也要一起去。”曾雪瑜快步追上来,语气里还带着未消的火气,脚步却透着几分急切。

叶迟意猛地转过身,目光凌厉地射过来:“你过去只会火上浇油,把事情弄得更糟,您还是在家里等着。”

曾雪瑜的脚步顿住了,心里的火气还没下去,可叶迟意的话像盆冷水,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是冷家摆不上台面的外室,这会儿真要冲到正房那边去,别说帮儿子,怕是只会让对方抓住把柄,更折磨他。

曾雪瑜的话还堵在喉咙口,叶迟意已先开了口,语调平平,带着些许不屑:“我会把他带回来,他再不济也是我的老公。”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挺直的脊背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利落的线,艾伦紧随其后,两人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玄关外。

曾雪瑜方才强压的火气与委屈猛地炸开,她死死咬着后槽牙,忽然狠狠跺了下脚,声音里满是不甘:“什么叫再不济?我的儿子就这么不济吗?你到底在狂妄什么?”

这个叶迟意,才进门第一天就敢如此嚣张,眼里哪里还有她这个长辈?可偏偏,她此刻能指望的,又只有这个浑身是刺的儿媳妇。

怒火在胸腔里灼灼地燎,曾雪瑜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腿弯一软,便跌进了身后的沙发里。

昂贵的深色面料陷下去一个深窝,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

刘惠眼疾手快,转身去茶室端了杯温水,刚走近,看见汪安安已经蹲在沙发前,双手在曾雪瑜的膝头轻轻捶着,姿态放得极低,甜腻的嗓音正往火上浇油:“太太,少奶奶的确太过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强大的背景呢,她怎么能跟您这个婆婆这么说话呢?”

“安安。”刘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分量,“去把餐厅的杯盘收了,再擦一遍餐桌。”

汪安安脸上的讨好僵了瞬,嘴角撇了撇,却不敢违逆,不情不愿地撑着膝盖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挪向餐厅。

刘惠拿着水杯递到曾雪瑜唇边,指尖轻轻托着杯底:“太太,先喝点水,看少奶奶那架势,心里是有数的,会处理好。”

曾雪瑜接过杯子,水晃出些微溅在虎口,她却浑然不觉,喉间溢出压抑的哽咽:“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我娶了个什么媳妇回来呀,对我这个婆婆一点尊重都没有。”

刘惠在她身后坐下,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后背上,一下下顺着气:“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可以好商量,等少爷和少奶奶回来再说吧。”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像块温润的玉,慢慢熨帖着空气中的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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